回身又問池方萍,“你一個人到那邊可以嗎?我找人陪你一起過去吧。”
“王處長,給你添麻煩了。”池方萍愧疚的紅了眼圈。
“什麽麻不麻煩的,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就是都幫不上忙。”王處長示意她不要多說,擡眼看到常雅,便道,“那就小常跟着一起去吧,有什麽事急時讓小宋送消息回來。”
王處長又從兜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池方萍,“我戰友在這邊上班,你有什麽事拿着這封信去找他,他一定會盡最大能力幫你。”
池方萍沒客氣,接過來又道了謝,和常雅坐着車往市裏去。
一直看着卡車走遠了,王處長也讓大家都散了。
林香在後廚幫忙,所以跟着劉師傅一起走,也感慨道,“池會計年輕又有能力,可惜命太苦。”
“她女兒得的是癫痫吧?”
“得的哮喘。”林香鄒鄒嘴,“以前來過這裏一次,也不知道因爲啥過敏了,呼吸急促差點過去,好在吸了藥挺過過了。”
林香拍拍胸口,過去這麽久,她想到那天的事還心有餘悸。
劉師傅皺頭緊擰,“那可不好照顧啊。”
“可不是,這次在這邊醫院檢查不出來,或許不是哮喘犯了,是别的病吧?”
劉師傅想了一下,小宋回來後确實是這麽說的。
X市醫院裏,池方萍到醫院後,馬上就打聽到女兒的病房,她趕過去時,看到女兒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母親平和的坐在一旁,池方萍都以爲女兒是.
“媽,小茹怎麽了?”
池母看到女兒過來,擡手示意她小點聲,又指指門外,站在門口打算進去的常雅就又退出來。
幾分鍾後,三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池母皮膚發黃,頭發稀少,整個人都透着病态,再帶着一臉愁容,讓看的人心情都抑郁起來。
池方萍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催促道,“媽,我知道你擔心小茹,小茹現在是什麽情況啊?醫院爲什麽看不了?”
“小茹被蛇咬了,咬她的蛇是什麽樣的我也沒看到,隻有小茹看到了,她又暈迷着,醫院正在想辦法,先把小茹弄醒,不行就去住的地方打聽一下都有什麽蛇,然後才能打血清。”池母拉着女兒的手,明明自己緊張的一直在發抖,還在勸着女兒。
池方萍起身,“我去找醫生談談。”
她大步走了。
常雅陪着池母,“阿姨,醫院派人去你們住的地方打聽了嗎?”
池母張張嘴,“我一直照顧小茹,還沒有問他們。”
常雅問了他們住在哪,然後起身道,“我現在去問問醫院,如果他們沒有去,我先去住處打聽。”
很快常雅就打到了池方萍,問到醫院還沒有派人過去,“看孩子的情況,不像是被毒蛇咬的,不然早就.”
“醫生,現在還需要打聽出來是什麽蛇嗎?”池方萍問。
“如果能打聽出來最好,這樣我們也可以根據孩子本身的情況,還有被什麽蛇咬的而制定治療方案。”
“方萍姐,我和阿姨也問過住在哪,現在我和小宋過去,你在醫院這邊。”
池方萍道,“好,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時間緊,常雅快步出了醫院,在門口差點與人撞到,她擡頭看向對方,“徐嫂子?”
徐麗也愣住了,“常醫生,你怎麽在這?”
常雅三言兩言把池方萍女兒的事說了,徐麗哎喲一聲,“這是大事,小宋把車停在哪了?我現在去找我家那口子。”
原本要進醫院的徐麗,和常雅又一同出來,坐上小宋的車之後,徐麗說出了招待所的住址,說也來巧,與常雅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條路,隻需要一直往開,開到路的盡頭就到那邊了。
徐麗沖進招待所,等她出來時,身後跟着李工和朱衛東夫妻。
常雅坐在車裏,看到朱衛東回頭和季玲說了一句,然後跟着李工就跳上了卡車。
看到被留在原地的季玲,常雅眉眼彎了彎。
目送着卡車離去,季玲并沒有留在掃待所,而是去了醫院。
她到住地後,池方萍一直很照顧她,她不知道池方萍女兒出事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不去不好。
醫院并不大,很快就打聽到住的病房,季玲輕手敲門,聽到裏面有細碎的腳步聲,等了一會兒門從裏面拉開,池方萍站在門口。
季玲看到池方萍面露出來的疑惑,解釋了幾句。
池方萍道,“麻煩你們了。”
身子退到一旁,讓季玲進來。
這是單人間,病床上是池方萍六歲的女兒,睡的很沉,床邊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媽,這是衛東的愛人。”池方萍給他們介紹,“季玲,這是我母親。”
“阿姨好。”季玲小聲的問好。
池母隻點點頭,便将目光又放在外孫女身上。
池方萍道,“孩子生病,我媽上火,你不要介意。”
季玲道,“理解。”
她又勸了池方萍幾句,然後提出離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着。”
“季玲,不能收你的錢。”
季玲道,“别吵醒孩子,這也是給孩子的。”
池方萍還是拒絕道,“給孩子就等以後孩子好的,你現在先收回去。”
“方萍,你小點聲,别吵到小茹。”池母開口。
季玲還要張開的口就閉了上,她把錢收回來,對池方萍點點頭,轉身出去。
池方萍送她出來,“季玲,今天麻煩你過來看小茹了,謝謝你。”
“不客氣,你和衛東是同學,我到住地後,你也一直很照顧我,孩子出事,過來看看應該的。”季玲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池母的排斥她感覺到了,她能感覺到不是因爲孩子生病,而是針對她這個人。
季玲也不是不懂事,現在人家孩子在生死邊緣,她還來鬧,安慰池方萍幾句,走開了。
池方萍目送着人離開,回到病房後,責怪道,“媽,你這樣做讓大家都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