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雅擔心路滑,她一個做婆婆的還扶着兒媳婦,車進不去胡同,孔思雅就讓兒子提着東西,她扶着季玲小心翼翼将人送回了季家。
季勇早就在朱衛東那裏得到通知,遠遠見女兒回來,快幾步迎上去。
“親家母, 辛苦你們了。”
孔思雅溫婉的笑道,“親家客氣了,接下來幾天還有麻煩你們的,小玲我送回來,就不多打擾,先帶着孩子們回去, 那邊老太太還等着。”
“好好好。”季勇見了,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将女兒從親家手裏接過來。
看朱家的舉動, 就知道朱家現在有多看重女兒。
孔思雅見人被扶穩了,這才收回目光,對着才過來的許芳打了聲招呼,說明天再過來拜訪,許芳笑着又客套幾句,接過了朱衛躍手裏的包,這才目送着朱家人走了。
孔思雅一步三回頭,催着季玲快回屋别凍到。
看朱家這般,季勇也不能不表示,接過妻子手裏的包,又扶着女兒,讓許芳送送人, 他先帶女兒回家。
這時左鄰右舍也都有人出來, 朱家人一走,也都圍過來。
七嘴八舌的說着道賀的話。
季玲笑着回着謝謝, 季勇則招呼大家去家裏做客,一時之間季家也熱鬧起來。
季玲坐在了東屋的炕上, 衣服也被季勇挂了起來,他時常在外面跑,隻一打眼就知道女兒這件外套的貴重,所以進屋之後女兒坐到炕上,他第一時間将衣服挂起來。
家裏來的人多,七八嘴舌的問着,季玲一一回着話,态度和藹可親,沒有露出一點不耐來,落在大家眼裏,越發覺得季玲品行好,高嫁了也沒有瞧不起他們。
如今季玲有身孕,又趕兩天路,大家也知趣的沒有多呆,一一起身走了。
把人都送走,季玲也吐了口氣出來。
季勇笑道,“今天隻是來了些大院裏的鄰居,等明天家裏家裏親戚陸續過來, 更忙。”
季玲笑道,“爸爸,辛苦你們了。”
“說什麽話呢, 爲人父母該做的。”
許芳把人送走剛回來,因爲上次的事,她和丈夫一直在冷戰,還是因爲大女兒辦婚事,丈夫才回家,兩人在一起時也沒有交流,說的多是辦婚禮的事。
不過一個多月,許芳就瘦的脫了相,像得了一場大病初愈,沒有休息好還在強打着精神撐着。
看着覺得可憐。
許芳道,“你們父女說話,我去做飯。”
與以前一般,許芳又躲了出去。
季玲看着父親上,季勇搖頭,開口道,“季可和建華都在北市,明天回來,帶着你姥和你爺他們一起回來。”
之後,季勇又說招待所也安排好了,是朱家那邊安排的,在土地局招待所,平時人多就在那邊吃,有飯店有住處,招待人方便。
“朱家安排的妥當,這些都沒讓咱們家弄,都是你小叔子在忙。”季勇難得誇起朱要武來,“人看着說話像個孩子,辦事起來很穩重,方方面面想的很周到又細緻。”
季玲笑道,“我在電話裏聽奶奶說了,爸爸不用和他客氣。”
“我不和他客氣,他現在和我處的好,有時還陪我喝一口,喊我爺們呢。”
季玲:.看得出來這是朱要武幹的事。
北方的天黑比較早,臨近過年時三點多就會黑天,所以家家是兩頓飯,晚飯是在一點多吃。
季玲滿打滿算有身孕剛兩個月,後來因爲孕吐,人瘦了些,晚上許芳炖了紅燒肉,又燒了魚,還拌了涼菜。
魚一上來,季玲就有些反胃,當着父母的面她不好表露出來,好在現在孕吐的不是太厲害,隻要不去碰讓她惡心的東西,就不會吐出來。
女兒有身孕,季勇做爸爸的不方便問,不過也看出來女兒不喜歡吃魚,正想着要端下去,發現妻子已經先發現,起身将魚端了下去。
不多時,然後聽到了外屋炒菜聲,季勇和妻子還在冷戰,也沒出去看,不多時就見許芳端了一盤的炒白菜進來,白菜是用醋炒過的,酸味嗆鼻子。
“嘗嘗這個行不行?”許芳将菜放下,同時也坐下來,“用醋炒的菜辣白菜。”
“謝謝媽。”季玲道了謝,夾了一塊放進嘴裏,又酸又辣讓人味口很好,想吐的感覺也壓了下去。
咽下後她笑道,“這個可以吃。”
季勇道,“那就多吃點,看你瘦成這樣,在學校裏吃的一直不合口吧?”
“外面買的東西吃不下,小叔子每天送粥和煮雞蛋。”
“隻吃這兩個營養怎麽夠。”季勇聽了眉頭緊皺,“這是家裏養的雞,你看看能不能吃?”
季玲隻吃了裏面的臻蘑,不想爸爸擔心,就夾了一塊,或許是吃了醋辣白菜的事,吃過肉之後沒有想吐。
季勇看了就勸她吃點。
或許是看到女兒能吃得下去了,季勇也反應自己,給妻子夾了一塊肉,“你也多吃點,瘦這麽多。”
許芳筷子頓了一下,低頭默默把肉吃了,難得三口人吃的如此溫馨。
飯後,季玲要幫忙收拾桌子,被季勇攔下了,“你快别動,好好在炕上坐着,就這幾個碗筷,我和你媽收拾就行。”
季玲笑道,“爸,我沒事,多動動還好呢。”
“不行,今天你婆婆把你交到我手裏,那我就得把你看好了,她沒說我看得出來她就是這個意思。”
爸爸說到這個,季玲一陣無語,說起她有身孕之後朱家是怎麽把她當瓷器的護着,季勇看了笑容更深,隻說朱家這樣做很好。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季玲也知道在他們這說不通。
許芳雖然在收拾外屋,不過也側耳聽着,聽到大女兒過的她,她心裏也踏實了。
這時,聽院裏有人說話,許芳正回身,就見連芹走了進來。
許芳笑道,“過來了。”
連芹正是王三梅的母親,臉很方,農屬院裏的人在背後給她了‘馬臉’的外号,又因爲小氣在家屬院裏的與人走動的很少。
也正是因爲她會‘持家’,所以家裏的孩子才能上念書,從另一方面講,也讓人敬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