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下墜中,綠綠被眼尖的司徒吒接住。
“綿綿呢?綠綠?怎麽就你一個器靈回來了?”
綠綠還沒來得及說話,天邊太陽忽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天魔出現、日食,世界都是黑的。這一刻,天邊的太陽卻爆發出耀眼光芒。這光芒并不刺眼,暖洋洋的,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仰望天空。
龍國之外的其他國家,原本碎裂的地面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重新合上,即将爆發的火山收了回去。
那些在災難中死去的人,破損的物件,也全部恢複如初,就好像破壞從未來臨。
衆人懵逼時,阿羽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綿綿……我和綿綿的聯系,斷掉了……”
靈魂原本已經綁在一起,這一刻卻斷裂,代表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楊顯眼睛一紅,啞着嗓子問綠綠:“到底怎麽回事?”
綠綠垂眸,結結巴巴:“綿綿,綿綿跟神器融合,切斷了我和神農鼎的聯系,然後……她在天外天上變成了光球,跟天魔變成的黑色光球撞在了一起,然後把我丢下來了……”
黑白光球碰撞……
清虛道長喃喃自語:“那不是陰陽眼嗎?世間萬物因天地陰陽二氣而生……”
一旁的永覺雙手合十:“小師妹這是舍我成人。”
簡單的兩句話,讓司徒吒把綠綠丢到一邊,一拳頭砸在永覺臉上。
“亂說什麽呢?舍什麽舍?蘇綿綿才不會那麽傻!!”
司徒吒爲綿綿争辯,盯着天空看。看着看着,他幹脆自己乘坐風火輪,朝天外天上飛去。
那秃驢,說話的意思是蘇綿綿變成光球,舍棄自己和天魔同歸于盡了,他倒要看看有沒有這回事!!!
不隻是他要上天去看,守護了龍國的玄武等人,也紛紛朝着天空飛去。
但天外天上空蕩一片,什麽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那在綠綠嘴裏跟綿綿融合在一起的十大神器,忽然從某處飛了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綿綿一直帶在身上的白色瓷瓶。
一道天外音冒了出來:[蘇綿綿完成了她的任務,将這瓶子打碎,她的父母與母親那邊的親人自然會清醒。]
“你他媽誰啊?那蘇綿綿呢?還有孫悟空呢?”
天邊再沒有聲音傳來,女娲石裏蹦出個小猴子,一下迎風就長。
司徒吒臉上一下子露出笑容來:“喂,孫猴子,你快告訴我,綿綿是不是也躲在哪個神器裏頭?”
孫悟空沉默。
他與女娲石融合,自然而然地和綿綿一起,與那天魔的力量做了争鬥。
天魔的力量克制世間萬物,也克制他,所以他才會隻是揮舞了一棒子,就被迫變回了原形。
綿綿的力量與天魔的力量相克,還有世界生靈的祈願之力作爲輔助,卻也隻能将天魔的力量完全消退。二者相互抵消,到哪裏還能找出一個蘇綿綿來?
“沒有了。”孫悟空隻低聲說了這句話,仰望天空,“倒還不如讓俺老孫去呢。”
他原本想的是與那什麽勞什子天魔同歸于盡,結果這同歸于盡的任務不在他這裏。
“喂,天道老兒,蘇綿綿真的回不來了?”
天道繼續沉默。
他的沉默,讓原本性格都變好了的孫悟空都憤怒了,掏出金箍棒來:“你這老頭是不是要我們把天地攪得天翻地覆才知趣?”
孫悟空鬧起來了,司徒吒也是,朱雀奶娃娃也哇哇亂叫。
鬧哄哄的場面裏,玄武壓下額頭上的青筋,一把将吵鬧的幾位都送到别的空間。
他把那十大神器收集起來,按照天道說的,打碎瓷瓶。
瓷瓶裏面的水化成白色靈光,朝着天外天下飛去。
由于天道力量而封閉起來的不知名山峰,忽然活了過來。飛鳥走獸,紛紛朝着木屋所在的地方而去。
白白似有感應,仰天長嘯後,流着淚水對回到凡間的玄武請求:“玄武大人,您能不能帶我快點回到山上去,我感覺到了我父母在找我,他們想問我綿綿去哪兒了……”
玄武蹙眉,正要帶着白白前往白白所說的地方,卻又被人叫住。
那是蘇家一大家子。
蘇家人沒看見綿綿和他們一起回來,早就明白發生了什麽。此時,蘇老爺子和蘇老夫人像是忽然老了十歲一般,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去曾叔婆小叔公那兒,能帶上我們嗎?”
蘇朝陽和蘇朝宇也在哭,即使家裏人沒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也早已經猜到。
兩個小家夥手牽着手,想着太姑奶奶在家裏時候的樣子,覺得特别難受。
最後還是蘇朝陽忍不住,問了蘇辰翊一句:“爸爸,太姑奶奶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啊?”
小男孩說話說得小聲,可誰又聽不見呢?
蘇辰飛嗷嗷大哭,一把摟着蘇辰炎的脖子。
他們都是普通人,在危機來臨時隻能盡量用積攢的财富幫忙救人,卻沒辦法代替小姑奶奶去殺死天魔。
一家子人哭得稀裏嘩啦的,玄武皺着眉頭,一揮手幹脆将所有人一起帶到綿綿的父母面前。
蘇森祁和姜瑤正站在神石前,忽然山上就來了一大批人,夫妻倆一起回頭。
蘇老爺子看到自己小叔公那熟悉的臉,一把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小叔公,我對不住您呐,小姑姑來我家,沒體會到什麽快樂,這就……爲了世間衆人奉獻了自己……小姑姑,她不會再回來了。”
姜瑤和蘇森祁對視一眼,唇邊露出一抹微笑。
“誰說綿綿回不來了?”
蘇家七子聽到這話,互相對視,眼裏露出喜悅來:“小姑奶奶還能回來?”
玄武沉聲問:“你們夫妻倆有辦法?”
姜瑤歎了一口氣,道:“先前天道允許我們夫妻在她生日時和她見面,我們夫妻倆告訴她不要那麽自私,爲了世界而奉獻自己。”
蘇森祁接着姜瑤的話說:“綿寶離開前,在山上留下了一縷魂魄。在這裏還要多謝大聖您教了她身外化身法,否則她也不會想到這個法子。”
姜瑤繼續道:“嚴格來說,其實綿寶并不是我和森祁的血脈,她本身就是應劫而生,我們隻給她了血肉,她原本就是天道在天魔退去後,花費了數萬年才孕育出來的靈童。借助我的肚子,隻是爲了讓她與世間萬物産生聯系。”
“如果說天魔是惡意,那綿寶就是世間萬物的善意。”蘇森祁看着神石,“我們問過神石了,神石說,以善養善。”
以善養善?
在場的人,表情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