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埋怨，人皇的臉上卻不敢表現出煩躁，依舊是那副“慈父”模樣：“森祁啊，你是不是在生爹的氣？爹心裏其實隻有你娘，隻是你娘的出身不太好……”
說話間，人皇試圖去抓住兒子的手掌。
抓是抓住了，但是他不知道死而複生的蘇森祁現在在女妖怪的身體裏，而他抓的人其實是姜瑤。
姜瑤皺眉：“放開我。”
蘇森祁也皺眉：“你放開……放開我相公。”
綿綿也是皺着眉頭的，奶聲奶氣道：“你放開我爹爹啦。”
姜瑤想體會做男人的感覺，所以現在綿綿都是喊姜瑤喊爹爹，喊蘇森祁喊娘親。母女兩個玩角色扮演玩得特别開心，隻有蘇森祁自己還是不适應女人的身份，總是喊姜瑤娘子。
但喊錯了也不影響他和娘兩如出一轍的語氣，聽起來他們就是絕對的一家人。
一家人的拒絕讓人皇快繃不住臉上的“慈愛”了，他忍了又忍，才說：“森祁，你要怎麽樣才能原諒爹爹？”
姜瑤又給蘇森祁使眼色，問蘇森祁她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之前在戰場上，人皇自稱綿綿的爺爺，姜瑤也知道這事兒。知道以後，他們夫妻倆在罐子裏已經商讨過了，有幸複活的話也不想認這個爹。
可夫妻倆沒想到，作爲皇帝，人皇會突然低聲下氣地找上門來。
皇帝多少都有傲氣的，這樣做肯定是有更大的利益驅使。比如說，人皇也看中了他們女兒的體質，想要從女兒身上得到好處。
不過，也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人皇真的想認兒子……
蘇森祁知道姜瑤的意思，默默點頭。
他本身就不相信人皇是真的想做他爹，所以娘子怎麽對人皇都無所謂。反正他們的女兒有出息，厲害，他們不怕！
現在的妖界可比之前妖皇統治的時候強多了，除非人皇想要開戰，否則人皇不敢随便動手。
姜瑤看蘇森祁同意了，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甩開人皇的手厲聲道：“這位老人家，請自重。我爹早就死了，你不要自稱我爹，聽起來怪吓人的。”
“還有，如果你再這樣動手動腳，别怪我不客氣。”
他們夫妻倆也沒白當這個妖怪，每天都在修煉。女兒全心全意地愛他們，他們兩個的修煉速度讓周圍的妖怪都啧啧稱奇呢。
就算不靠女兒，人皇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人皇聽“蘇森祁”說爹早死了，那叫一個生氣。
但他不達目的不想罷休，便道：“森祁，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的接受不了爹，爹也不強求，但是你不能不讓爹對你好吧？咱們一家四口，好好逛逛街，行嗎？”
姜瑤又是一聲冷笑：“行啊，想跟我們一起逛街，你現在就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打扮得跟普通人一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人皇哪裏想穿得和普通人一樣啊！他偏頭看了眼不遠處圍觀的老百姓，那些人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幾天沒洗了，髒得很。穿成那樣走路，他都怕自己身上癢癢！
因爲不想按照姜瑤說的做，人皇看向寂大師。
沒錯，他知道綿綿在這裏，也知道蘇森祁和姜瑤重生了，就是問了了寂大師和淩霄道長。
這兩人雖然都沒直接告訴他答案，但回答的内容卻也讓人皇猜出來了真相。
“了寂大師，您是佛門子弟，慈悲爲懷，您幫我勸勸森祁。我們父子相認，從此在世界上多點親情的牽絆，難道不好嗎？”
了寂低聲道了句阿彌陀佛，然後才說：“陛下，我早說了，您沒有父子親情的緣分。”
人皇一點都不信。
佛門子弟就是喜歡講究緣分，但緣分是可以強求的。他後宮強求出了那麽多緣分，現在他不也好好的？
心裏這麽想，人皇憋着一股子氣：“行，爹就陪你們逛街。”
爲了展示誠意，他讓身邊的大太監去找旁邊的百姓買衣服，說想要那種洗得很幹淨的。
住在附近的百姓瘋狂舉手，最後是一個老大爺搶到的名額。因爲有銀子拿，他跑得飛快，回家把衣服取了來，遞到大太監手上。
衣服到手，人皇很快就穿上了。
普通人的衣服，上面隻有一股子皂角味兒。不像皇宮裏，無論人皇穿什麽，上面都會熏上龍涎香，避免漿洗衣服的味道讓人皇難受。
衣服穿上了，這些保護人皇的士兵也被撤掉。道路一下子又清淨起來，周圍的百姓也沒再圍觀了，畢竟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那麽多空閑。
穿上普通人衣服的人皇，看起來就真的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即使他想展現出帝王的威嚴，姜瑤和蘇森祁也不在乎。
他們繼續閑逛，蘇紀覺得好奇，還小聲地問：“真的就讓他這樣跟着沒關系嗎？”
綿綿小手一攤：“也不差他一個跟着啦，反正不是還有和尚和道士嗎？”
蘇紀皺眉；“可是他不一樣吧？我爹爹跟我說，他身上有帝王之氣，應該是人皇。”
綿綿：“你爹爹還蠻厲害的，是這樣子的。之前打仗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爹是人皇的兒子呢！其實我跟你好像哦，都有個當皇帝的爺爺。”
蘇紀聽了這話，認真地比較了一番：“那我和你還是不一樣的，現在你是妖皇，我是王爺。”
綿綿馬上說：“你要是想要妖皇的位子，我現在就能給你呀，當妖皇又沒意思。”
蘇紀趕忙擺手：“可别了，我可不想像你一樣那麽忙，我就想有空就到處玩玩。”
兩個小家夥聊天，雖然是把聲音壓低了，但周圍的大人還是能聽見。
人皇還不知道妖界現在是綿綿當妖皇，整個人都愣住了，盯着綿綿好半天沒回神。
他确實是想把蘇綿綿留在皇宮，讓他也能像前任妖皇那樣，修煉飛快。可蘇綿綿現在是妖皇了，那他還怎麽留？留下來讓人妖兩族再開戰嗎？
妖族的那些妖怪們是怎麽回事？怎麽能讓一個小孩子當妖皇？
難不成，蘇綿綿其實是被控制的，那些妖怪也隻是想靠蘇綿綿修煉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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