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女兒自己擔心綿綿的同時,看到其他小夥伴也有各種擔心綿綿的表現,換位思考的能力竟然提升了。
不過,顧悠悠很熱情地告訴綿綿幾個小男孩也在擔心綿綿,可這幾個男孩子,反倒沒有顧悠悠會表達。
小白龍隻是濕潤着一雙眼睛,瞅着綿綿又不說話。
司徒吒更是冷哼一聲,别開臉别扭道:“顧悠悠瞎說的,你别信,我可沒哭。”
褚烨小冰塊臉一張,看着綿綿認真道:“你醒來就好。”
三個男孩子說完了,仍然眼巴巴瞅着綿綿。
綿綿卻隻是籠統地回了句:“嗯嗯,我沒事啦,謝謝你們關心我。”
然後又跟顧悠悠手牽手,腦袋碰腦袋嘀嘀咕咕。
顧悠悠在說這兩天拍節目的事情,說自己抓了哪些海鮮,還說最近沙灘上的海鮮都變多啦。綿綿默默聽着,時不時說兩句好玩兒的話,兩個小奶團子就笑到了一起。
圍觀的三個小男孩,小白龍眼神裏透着滿滿的委屈,褚烨和司徒吒臉上都沒什麽表情,但唇角勾起顯然是在爲這個畫面而高興。
一些拿放大鏡看綜藝的網友,對屏幕上的場景進行分析。
[我們悠悠成長咯,一招“綿綿你要雨露均沾”,直接拔得頭籌,讓我們綿綿的心全落在了她身上!]
[小白龍這是因爲做錯了事情,想跟綿綿說話又不敢吧?之前跟着綿綿,拉綿綿衣服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我怎麽感覺褚烨和司徒吒的眼神都有點老父親心态?司徒吒我早就有這種感覺了,褚烨在之前綜藝好像也一直會這樣凝視綿綿?]
凡間的網友在分析,陰間的鬼網友,也是各抒己見。
[這個小龍王,做錯了事情這樣是應該的。]
[這個姓褚的小子,我感覺眼神裏有點什麽,不簡單。]
[司徒吒……先前打怪的時候那樣子,怎麽感覺他是哪吒呢?]
鬼魂們拿着手機在看直播時,一道身影悄聲無息地從他們頭頂掠過,直奔十八層地獄地藏王所在的地方。
地藏王看到來人,唇邊微笑悲天憫人:“玄武神君,功德無量。”
玄武盤腿席地而坐:“别跟本尊扯這些有的沒的,本尊就想知道,這次爲什麽本尊會清醒這麽長時間?”
沉睡期間,他确實有時候會醒,但很快又會被迫沉睡。沒有哪一次,跟現在這樣,清醒這麽久,在世間随意行走。
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緣由。
而這緣由,隻有谛聽能知道。
谛聽能聽見世間所有的聲音,這些聲音不隻是凡人的耳朵能聽到的那些,還包括一些虛無缥缈的。比如說,天。
地藏王菩薩聽了玄武的提問,隻是微笑:“阿彌陀佛,玄武神君不是已經決定留在答案本身身邊了嗎?”
玄武微微一怔,腦海裏浮現的是綿綿那張肉乎乎的小臉兒。
他擡起一邊膝蓋,用手撐着腦袋細細思索。
蘇綿綿是問題的答案?
其實他這回醒來,是吸入了蘇綿綿的血。
但如果蘇綿綿是問題的答案,蘇綿綿又爲什麽有個能傷害她的敵人?那一槍,如果真的刺中心髒,吃再多藥,補充再多靈力,蘇綿綿也會死。
地藏王菩薩垂眸悲憫:“福禍相依,世間萬物都會在清醒中沉淪。世人總覺得成神就能斬斷七情六欲,卻不知神之所以被稱爲神,恰恰是因爲有更重的七情六欲。”
“所以本尊不喜歡跟你們這些秃驢聊天兒。”玄武語氣裏透着不耐煩,“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兒,沒意思,本尊走了。”
說是走了,玄武其實沒直接離開。
剛才來得太快,看到地府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沒細看。現在回去,慢悠悠轉着,發現十八層地獄竟然都改了風格。
比如說拔舌地獄吧,原本兩個鬼差将人架着,還得用工具幫忙拉開嘴巴。負責行刑的鬼差,拿着鉗子去鉗罪犯的舌頭就行。現在這一層多了很多豎起來的床闆子,每個床闆子前面還有一面等身鏡。
罪犯被捆在床闆子上,鬼差從旁邊的牆壁上選取一把銀光閃亮的鉗子。鉗子或大或小,全靠心情。
然後靠近鏡子,慢悠悠地鉗住罪犯被迫暴露在外的舌頭。
那些工具,玄武見都沒見過。
他蹙眉繼續行走,走到了地府閻羅殿。
原本的閻羅殿,鬼氣森森的。牌匾字符都被綠光萦繞,看也看不清楚。
現在的閻羅殿,牌匾用血紅色字體,即使光線不強,也能一眼看清。樹上,地面上,更滿是各種龇牙咧嘴的鬼怪。
原本以爲是真鬼,仔細一看才知道是紮的紙人。這些東西還會轉移位置,在一定範圍内陰暗扭曲地爬行。如果是個剛死的鬼進來,還沒到閻羅殿,估計就已經吓尿了。
又走了一段路,進入審判庭。
十殿閻羅的位置最上面,竟然有個大屏幕,正滾動播放十八層地獄裏的場景。
一個剛被押上殿,等待審判的鬼魂,看見屏幕上的介紹後,直接尿了褲子,哆哆嗦嗦地說:“我不是故意要打女人的,我,我真的是因爲她不聽話……”
竟是不打自招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玄武念着最上面的标語。
他這一出聲,審判廳裏的鬼神們才意識到,現場有别的家夥。
十殿閻羅裏的秦廣王定睛一看,發現來的人他不認識。久遠的被胖揍的記憶再次襲來,他哆哆嗦嗦地問:“台下何人?”
崔钰迎上去,一眼看見來人長相,趕忙躬身行禮:“不知玄武神君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
秦廣王聽到“玄武神君”這個稱呼,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
崔钰公私分明,應當不會騙人,來的人應該就是玄武神君了。他們地府可沒得罪過先天四靈,所以對方應該是來看看,不是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