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所有低矮樹叢上的冰雪在傾刻間全部碎裂脫落。
其黑'色'火焰的正下方,厚厚的雪層在無聲無息中化爲白粉末,椅草與矮樹叢寸寸成灰,在瞬間後,隻餘下一層被壓粘在地層面上的灰白相間的灰層。
聖者的威壓之力,破壞力非同一般。
而在威壓氣勢相撞中,疾掠的虎震風被四力粘膠住,僵停火焰中,那護身的銀光一震,“嚓”的一聲細響,裂出無數道裂痕。
“噗噗……”虎震風的口鼻中噴出道道紅'色'水箭。
被四人威力同擊,仍然隻是受傷而沒被轟輾成碴,可見四星的聖者有多強悍。
亦在威壓相撞後,一股反震力反向四方,那是虎震風的聖者氣勢的回擊,亦隻在瞬間便襲擊分站四方的紫極、相思、銀瞳、黑矅四人身上。
一霎時,被反襲一撞,相思隻覺眼中星星直閃,胸口氣血狂湧翻騰不息。
“哼!”身子一拌,悶聲情不自禁的嗌出。
紫極、銀瞳、黑矅亦是同時臉'色'一白,身子俱顫了顫,隻不過三人控制力略強,隻有哼出聲來。
“哧啦”在一頓間,那粘合的威壓轟然散開,炙熱的火焰又呼嘯着粘到虎震風的銀光罩面上,焚蝕去一絲絲的銀'色'。
虎震風的虎目“騰”的赤紅,連血迹都來不及擦,一邊迅速的增補護身光罩,一邊再次向上疾掠。
“小胖虎,來都來了,何必急着走。”壓下心中湧動的氣血,相思一晃身,欺身而上。
握弦之手輕動,彩芒似雨,點點滴滴的飛'射'入火焰中。
咻咻,箭矢一波一波的'射'出,化爲片片彩雨在熾白中明明滅滅,每多一點彩'色',熾白的火焰又更旺一分。
“水無天!”聽到熟悉的聲音,虎需風蓦然大驚,身軀一顫,行動有片刻的遲滞。
水無天三個字,在某些人的眼裏已成爲恐懼的代名詞,在雷青虎三族中,那是衆人心中的一根刺,一把刀,時時尖錐着心髒。
如果可以,無數人希望永遠不要遇到那三個字所代表的人,雖然真人并不是那個名字,可是,所有仍然将那三個當成了洪水猛獸的存在。
虎需風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驚呼出那三個字。
啊,看來某些人記憶猶深。
她的名字,殺傷力不錯。
“小肥虎,一别數月,本少可是想得緊,特請你來述述舊,聊聊别後情懷,”扣指,箭尖輕轉,相思人欺近,笑語'吟''吟':“知你還記得本少,也不枉本少如此費心相請。”
那人,不是回暗黑聖地了麽?
怎麽會出現在碧天?
“水無天,本聖跟你沒完。”心中一個冷凜,虎震風停身,轉首,直撞欺近的相思。
“千雪,小心。”紫極心中一驚,拔身掠起,揚手揮出畫戟。
銀瞳、黑矅亦同時'逼'近。
銀瞳在爆起的瞬間,召出銀光潋潋的螺旋槍尖的銀'色'長槍,随意的一揮,劃起萬千支槍影,刺向虎震風的護體光罩。
黑矅人在火焰中,左手邊的火焰一動,手中握住了一件模樣很漂亮的兵器。
那兵器的形狀似一把弦月形的鐮刀,不同的是,不僅彎口是刃口,其背部亦是銳利的刃口,其柄黑'色',鐮的部分與虁牛靈者的眼一樣,一片火紅。
那是玉眼虁牛夥靈靈者的本命兵器……烈月鐮。
黑矅召出本命兵器後,揮鐮狂劈,那架式,卻是将鐮刀當做斧頭來用。
紫極、銀瞳、黑矅從三方'逼'近。
而虎需風的速度,卻遠比相思四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快幾倍,隻在那一轉首的瞬間,便反撲到了相思眼前。
那一身的銀光,亦在瞬間爆亮,同時,他的身軀再次增長胖了數倍,化爲一隻圓形肉柱,脹脹的鼓鼓的,表皮好似要破裂。
“千雪,退。”一霎時,紫極吓得瞳孔'亂'閃,爆喝出聲。
銀瞳、黑矅亦驚得全身狂抖。
這一瞬間,地面的随風直覺不妙。
于是乎,小身子一晃,化爲人形,自虛空狂閃後退,向着背離空中火焰的方向全爲飛掠。
我靠!
太不要臉了,都還沒打個地暈地暗,竟開始自爆?
而空中,沒預料到冤家竟如此沒骨氣的相思,鳳目一瞪,盯着膨脹起的一團肉,爲那份自爆自棄的行爲無語了。
“小肥虎,你本來就胖,這麽一增長,就更難看了。”無語歸無語,人可是沒閑着,一點玄力一湧,注入戰铠之中。
刹時,三'色'光芒一亮,彩光瀑長三尺,将人護住。
而相思在召铠甲護身時,手也沒閑,箭矢輕轉,七支中有三支正準銀光罩内肉柱的頭、心、丹田三處。
虎震風在眼三'色'彩光的瞬間,爆漲的銀光猛的一滞,赤紅的瞳孔浮現出驚懼。
就是現在。
趁着那一滞間,相思的手指猛然輕彈。
咻咻……,支支彩芒雨又一次離弦。
半寸長的彩芒中,三支真箭矢亦在其中,還沖在最前方。
而在七彩芒出時,紫極那爆長的畫戟,銀瞳舞起的銀'色'槍影,黑矅劈出的道道紅銀交錯的鐮刃,從其他三方無限接近。
令人心顫的殺弑之氣,帶着怒意,以銳不可擋的方式将火焰拔開,封鎖住周圍,阻斷所有方位。
烈烈熾白中,突然的升起死息的氣息。
虎震風突的絕望。
在見到那火焰的顔'色'時,他已明白,今日極難全身而退,心中無戀戰之意,隻想着盡快離開危險之地。
那四重威壓之力一至,他更是心涼如冰,雖明知希望已無多,仍做最後的掙紮,妄想争取得一絲機會。
見到真人的瞬間,他以抱兩敗俱損之心,若能拉人同盡,至少可平息心中一份恨意。
而今,眼前七彩再現,恍然明白,一切都有可能成空,縱使他自己殒,眼前的也會無礙,頂多是重傷。
他的一切,都是無意義的。
頓然悟明生機絕時,虎震風的意志力瞬間潰散,在那彩芒即将近自己的護體光罩時,竟連閃避都無力。
噗噗噗……,那彩'色'光芒終于破開銀'色',先後沒入光罩中。
“水無天,我死,也要帶上碧天城的無數人陪着。”絕望的虎震風,赤着眼,飛快的掏出一把小珠子緊握手中,身上的銀光又再次爆漲。
“嚓”傳達指令的數十粒小珠子應聲而碎,連粉末都沒有的化爲虛無。
亦在同一瞬間,三支真箭矢分襲虎需風的眉心、心髒、丹田三處。
果然是有備而來。
“不好意思,這裏不是碧天城,你捏碎珠子也傳不出任何信息。”相思眼神乍厲,冷冷的提示一句,以省得人成爲屈死鬼。
“不可能。”虎震風一驚,巨大的肉柱抑不住輕輕的顫抖。
她可沒有閑心騙一個将死之人。
他愛信不信。
相思撇嘴,連解釋都懶得給。
‘噗噗……’更爲激烈的撕裂聲中,三支七'色'光芒護着箭矢在虎震風無意力、精神力抵抗的防禦中,入闖無人之境,直沒**。
分散着的半寸小彩芒亦有一片沒入膨脹的肉柱子中。
“哧噗”,爆長的紫畫戟從南方一角狠狠的紮穿早已破開數個小口的銀'色'光罩,狂飚着紮入中心的軀體中。
随即,一道銀光自西方'射'至,在利物器破物中,亦在銀光圈上紮開一個口子。
“嚓”緊挨着,紅光一劃,彎月紅鐮刀的彎刃切劃一道長長的裂縫,鐮身劈入其中,隻留下黑漆漆的柄。
“嘩”水晶碎裂的一聲輕響中,千瘡百孔的一層銀光化爲風刃散開。
中心處,虎需風的左側腰間橫紮着一支紫畫戟,戟尖全部紮進脹起的肉塊中;右側肩上劈切着一柄紅鐮刀,鐮身厚度亦深入成銀柱的銀'色'内;其後背偏左肩胛的方刺着沒見螺旋槍尖的銀'色'長槍。
三件兵器與人體的縫隙處,有點點銀光透出。
其正面,額心處隻留下一點不足半寸長的一點箭尾,别一頭從後腦穿出;心髒與丹田處亦隻留下一點箭尾的彩光,箭尖的光從一端亮起。
一刹時,一切定格。
我的娘。
相思握弓的小手一抖,被吓得不輕。
而那定格,隻一瞬間。
虎需風的身軀銀光突然'亂'晃,那肉柱,即将破裂。
“銀瞳黑矅,回來。”瞳孔一縮,相思來不及想其他,立即傳召兩夥伴。
銀瞳黑矅聽到傳召,身形一退,收回兵器,同一刻,契約陣紋一現,将兩人包成一團銀光隐去。
亦在相思召夥伴時,紫極一收手,拔出畫戟,身形一晃,越過熾白火焰,旋身進入七'色'彩光的護圈中。
“我們也退。”紫極一進入戰铠爆出的護主圈中,左手一圈相思的小腰,飛快的後退。
相思沒有反對,兩人瞬間閃出熾白火焰區,狂退到距火焰近二萬裏的地方;在兩人才停時,狂掠着的随風也遠遠的退出兇險地近二萬餘裏,到達安全距離。
“嘭……”一聲巨響亦随之響起。
那一聲響,第二聲更烈更猛,其聲似千億瓶氣罐在瞬間爆開,巨大的沖擊波一波沖上天際,一波下擊,另一波轟然散向四方。
最近的熾白被那一轟向各方騰開,好似一朵巨大的蘑茹雲,重重疊疊的層層翻騰,一圈一圈的護大。
砰……擊向地面的一波,在瞬間砸至,一聲悶響後,沖擊波沒地直下,周圍一片白末飛揚,飛沙走石。
“嗡……”霎時,地面狂顫,道道裂痕化爲江河,無限的延長。
輕輕的,相思的戰铠上騰起的七彩光圈亦晃了晃,而裏面的人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