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地毯,一步一步的走,一步數十丈,慢慢的,前方越來越清晰,路盡頭處的真面目也浮出水面。
那是一堵高約千丈的牆,兩邊蜿蜒起伏不斷的擴展開,銀'色'的結界之光自牆頭浮現,化爲一個巨形大罩罩着被牆圈圍的地方,一片銀從寬近幾千裏的大門牆寬的中間冒出,如一層銀紙将裏與外遮隔住,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形。
大門的牆有近五十丈厚沒有被遮,每隔百裏豎一排豎子支撐上方的石壁,根根柱子皆是彩'色',中心一百裏的兩邊是黑'色',其後由黑向金的一路豎排。
門頭之上,彩'色'石塊拼成的鳳凰一隻連一隻的串成串,組成“鳳凰園”三個大字;門下,被無數人圍圈在中間的彩'色'地毯一直伸向銀光之中。
還離很遠時,等候着的人全部躬身,那一列列的人,自園門口到相思的眼前,全部彎成弓。
一片銀光将所有人托起,随即隻個晃閃,相思與紫極、淩黑等人已經到達鳳凰園門前的台階之上。
望着銀光,相思的心莫明的緊了緊,意識中湧起一種覺得裏面可能會有意外的特殊感覺。
淩黑沒有停留,昂首而行。
紫極閃閃紫'色'的瞳目,唇解溢出淺淺的弧。
但願别太吓人才好。
暗暗祈禱着,相思跟着邁步。
幾百丈的距離,轉瞬即到,隻一晃間,最前方的三人已到銀光前,且觸手可及,微微一探身便可紮入銀光中。
“聖主,請您移駕。”看一眼銀光,淩黑微微一笑,恭敬的伸出左手。
“嗯。”深吸口氣,相思淺笑着将右手搭上淩黑的左手。
三人同時一擡右足,恍然踏入,無聲無息的隐沒銀光中,亦在那一刹那間,三人的身影出現在銀光的另一端。
亦在那一瞬間,相思心一蹦,全身震了震。
這裏,是另一個與建築林立的鳳凰城絕然不同的世界,是一個鳥語花香的世界,是一個有如世外桃源、人間蓬萊一樣甯靜美麗的世界。
那裏,頭頂是一個如天空一樣的銀'色'光罩,仰頭,透過薄薄的近乎于透明的一層銀光可将天空中的一切收于眼内。
銀光之下,是一片比祭台更寬,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空闊之地,沒有起伏的山坡,更沒有高聳于雲宵的山峰,其地面,竟平坦如一。
雖望不到盡頭,而卻可見在遙遠的地方,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塊巨大的光屏,那屏豎的很高很高,遠看像是四方形的一支光柱。
罩下的整個場地,地面之上,劃分爲一處片場,每隔千裏是一條圈在約有一丈寬的花圃裏的紫竹,其花圃縱線排列,一端指向中心,一端指向外圍,若要俯瞰,則看出,那花圃是成圓弧方式繞着中心圈排。
紫竹之内,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支高高的杆,杆上分上中下三處分枝捧着一個圓盤,盤内呈放着發着光的珠子,那杆,便是與現代的路燈相似。
紫竹花圃兩側,各有一植滿各種花贲、與紫竹花圃同長的花圃,每一花圃寬約七丈,其花正不分季節,争相怒放。
花圃的兩側,是一條供通行的寬道,其道寬約十裏,給容大片片的人交錯通行而不會碰撞。
在道與道的中間處,是石砌的地面,其上是一排一排的桌椅,亦是成圓弧形排列,弧心彎向中心。
中心之處是高于水平地面的高台,高七百七十七丈,寬七千七百七十七丈,那砌成高台的石塊,竟組成光潔的鏡面,那鏡子異樣的明亮,站在園大門處皆可見鏡子裏的情形,其鏡内正映着高台之上的影像。
高台之上的中心,是一高于台面約有一米的圓台,圓台寬七百七十七丈,四方有圍欄圈護,在背臨面對大門的一方之邊爲基,設着一座,座寬七十七丈,上鋪有用鳳凰尾羽鑲成的一方緞面。
主座前是紫'色'寬桌,左右各有副座七十七座,各座前俱是紅'色'桌面,其正方是路道,還有一塊空空的區地,再兩邊後亦設有排排桌椅,桌面面向主座一方。
再下方的圓台上亦是成區排列桌椅,最前排距中心的圓台約五丈,皆面向主座,若坐于座中,稍一擡首,可見圓台上的主座。
而在主座所背對一面,那主座的背面亦是一面映像鏡子,鏡子裏鏡出主座台的影像,那影像,則好似那主座是面向另一端而設,不是影而是真實的一切。
此刻,所有桌面上都有食物,還是兩種,在近椅子的一端擺的是熟食,往後一些是各類素果,一則是茶具與茶爐之類的,全部配套呈放。
其圓台之下的地方,除正對大門近圓台的一塊區是空着的外,其他地方皆座前立人,座無虛席,各處區中還有無數大小不等、體形是似形過的鳳凰。
在正對大門的寬道上,距大門七十七丈處,端木藍風、端木白雪、端木長青,淩烈淩空淩雲端木和七人率着中心城中的長老、執事,七十七城的城主、長老、執事,還有一部分山脈中的領主客人列隊以候,其中,七族族長一字排開站于最前。
未聞鳥語,卻好似有百島在鳴,花雖少,卻好似處處有花香,雖有人無數,卻清靜的似甯靜的草原。
若說曾經見到沉淪'藥'王城的比賽場時,那種心情是震憾,那麽,此刻,相思心中有的是震驚。
曾經是以過客之心看物,那種心情是明顯不同,而今,這裏的一點一滴都與她有至深關系,情感有了質的變化。
感知到那種無形中散發在空氣中的氣息,一種激動、感動的澎湃心'潮'突的一湧,就那麽湧入了心房。
卻又在那一瞬是,竟又分不出是什麽樣的心情,整個人整個身,好似被某種東西塞得滿滿的,又好像是空空的,竟尋不着情緒飄去了哪個角落。
那是一種百感交集之後的'迷'茫與空茫狀态。
凝望着遠方,相思的視線即有神又無神,好似将一切看在其中,又好似穿透過這裏看向了無盡時空中的某一處。
而踏入銀光中的紫極、淩黑卻是沒有停步,仍直掠前行。
相思被拉着飛奔。
“恭迎聖主,叩請聖主聖安!”那端木藍風等人一瞧到踏進銀光的人,視線一炙,瞬間俱伏身于地。
“恭迎聖主,叩請聖主聖安!”随着第一聲之後,整齊的第二聲跟着響起,那滿場中的人,一片接一片的伏下身。
刹時,整個場地的上空隻有那一陣整齊劃一的巨喝聲,其聲似驚雷,驚天動地震耳欲聾。
“嗖”,被那聲音一震,相思猛的就是一個哆嗦。
“嘶……”緊随後而入的花流年等人,被那一吓,俱打了顫,狂抽了一聲冷氣。
唔!
藍天、來如意眼一抖,眸子裏一片震驚。
又是伏禮!
“免,起。”眼神一滞,一片無奈劃過心間,卻容不得再細細去想其他,隻得提聲高喝。
銀光恍然亮起,一層層的漫灑開。
“謝聖主。”被托起或自身站起的人,眼神深隧而狂熱。
我的天!
舉目一看,打量過場中後,花流年等人再次驚得目瞪口呆。
那略一頓,幾人已經落後。
七鳳凰一掠至幾人身邊,悄悄的撞了撞,又飛快的返回。
這回,丢臉丢大了。
“咝”,被驚回神志,一幹人剛受了驚吓的人臉“騰”的泛上紅雲,趕緊火急火燎的追上。
相思由紫極拉着前行,走到七族長處時,那七人往一側一退,在淩黑後半步處緊行。
後方跟随的人,除一百鳳凰,七族長與其所站立迎候的一群人,其他鳳凰族人走到圓台前時,列隊進入空着的席位,一人一座,井然有序。
相思踏着彩毯,在無數人仰望的目光,蹬上高台,再沿路走,跨上第二重高台,走向主座。
當到圓台上時,七族長所率領着的人一部分人與一百隻鳳凰走向第一重圓台,另一部分再跟上第二重高台。
當至第二重時,黑鳳引着銀瞳與黑矅、藍天等人,走向左方的副座;七族長領着中心城中的長老、七十七城的城主走向左方副座,其中有幾人亦走向左側的副座,其他的長老、執事們依次走向圓台面上座次。
而銀瞳等人到達座位時,銀瞳站至第一副座,依次是風羽、兔兔、銀銀、墨墨、龍藍衣、蘭西、晴紫、小白、翡翠、雪昊、黑矅,他與黑矅特地将最愛玩的小家夥分開夾在中間,以防其他,其中,風羽抱着三'色'麒麟,雪昊摟着小早歸。
黑矅之後是藍天、來如意、明月缺、星無夜、花流年、雪裏紅、雪裏青、雷傲鳴、林蕾、阿加力。
再往後則是鳳凰族中的長老。
另一側,七族長依次走次到副座站定,留下第一座,後方的人依次排列,一人一座。
淩黑引着人走到主座,站到右側。
相思輕輕的坐下,坐到鋪有彩羽鑲成的彩緞的寶座上,居于正中;紫極則是偏坐于左處,白冰站在右方。
黑鳳在送人到座後,走到主座時帶着另幾位同伴站到紫極左側,小七鳳凰亦站到白冰右手邊。
走過一段路,到達高台坐定,已是酉時。
根根高杆頂着明亮的珠子,整個場中照得一片明亮,那光柔和而溫暖,令銀罩之下的一方天空恰似陽春三月,揚溢着暖人的氣息。
相思巡過高台,巡過下方,視線投向遠處。
而随着她的巡視,滿場中的人,無論是正對着的一方還是那另三方,無論是遠還是近,俱感覺那視線是投向了自己,一時個個滿懷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