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幹你們的事。 ”幽幽暗歎,擡指,拭去那滴落的淚珠;“我以爲你們昨晚已經離開,自己安然入睡,不曾想,你們一個一個竟這麽傻,會在此苦守一夜,有什麽話,現在慢慢說。”
“聖主,我們。”淩空凝眸,閉了閉眼,一臉豁出去的大義凜然:“我們,隻想成爲聖主的人,一輩子服侍您。”
“淩空,這事,以後再說。”手一滞,相思眸視虛空:“青虎雷氏之事未解決之前,無論是誰提這事,我也不允許,大敵未去,不議私事。”
“聖主,淩烈,會等的。”淩烈注視着一瀑長發,聲音,擲地有聲。
“淩雲,會一直等着。”仰望的目光,脈脈深情,似海。
“和,會一直等着。”炙炙的視線,如烈火濃烈。
“淩空,一生都會等着您。”銀'色'的眸子裏,盛滿堅定與無悔的執着。
或許,昨夜以前,還有可轉餘的餘地,而那一吻之後,他們,永不會忘記,永無法放棄。
一生,又是一生!
她這一生,注定是要負盡這些人的柔情。
“年華易逝,韶光易老,千年隻不過轉瞬即逝,若等待,一日都顯漫長。”心一悸,相思頓然心如打翻幾百瓶千年老醋,酸得連眼都睜不開,聲音低咽:“我這一生,注定要負盡所有癡心于我的人,你們不要再摻和其中,不要在等待中消耗壽命,鳳凰一族受不起純血脈一生無子系的損失。”
“聖主,這一生,也唯有您值得讓人一生等候。”淩空目光幽幽,聲音卻是無比的堅定:“您有您的堅執,我們有我們的執着,您不必顧慮我們,我們,會守護好我們自己的心。”
淩烈三人不語,隻是用堅定的眼神,溫柔的注視着帶給自己無盡遐想的聖主,心,隻住有那一抹身影。
各人有各的執着,她有她的執着。
隻盼那一日之後,一切能轉好。
“罷了,感情之事,最是強求不得,一切随命随緣。”抑去滿懷酸楚,相思擡步,越過幾人,飄到梳台前。
“聖主,我們服侍您梳妝。”四道人影一閃,如影相随。
“不用,今日不想梳洗。”拿起寶冠,收起,相思一晃身,瞬間越過銀光,飄向外廳外。
沒有用聖者的穿梭之能力,長發在空中舞出旋飛的蝶影玉姿。
緊盯銀光的人,眼神一滞,心,在悄然中急促。
“聖主。”異口同聲的喚聲,震得牆壁嗡嗡直回'蕩'。
“早。”微微一笑,相思突的奔向淩黑。
“嘩”身形一動的瞬間,一道黑光亮過,刹時,一隻全身長約二丈的黑'色'小鳳凰,張着翅膀,足踏黑雲,翩翩飛向坐着的人群。
黑羽如夜,七根彩'色'羽'毛'随着飛行而起伏似水流婉轉,祥雲頂冠豔豔似火,黑啄黑眼,翩翩然然,優雅無雙。
“聖主!”
霎時,滿座爆起離座,目灼灼,俱是滿面的激動。
飛追出的淩空淩雲淩烈端木和四人,僵直木立。
“翙翙”,黑'色'小翅膀一展,變身爲魔獸,縮小身軀數萬倍的相思,掠過虛空,一頭撲向端木淩黑的懷中。
“淩黑族主。”聲音清脆,即是人音,又有鳳凰音的清雅。
聖主,要他抱?
“聖主,淩黑在。”一個哆嗦,淩黑激動的面泛紅光,張開的手臂有些輕顫。
卟啪……
翅膀一收,黑光流轉的一團,輕輕的投入那一身紅铠的男子懷中。
端木淩黑輕輕的抱着,如珍似寶,生怕稍稍用力一點便碰'亂'一絲黑'色'流羽,沉寂的眼裏光芒亮如夏日正午的太陽。
“淩黑族主,你找我,可有事?”鳳脖子一擡,貼淩黑的臉,相思眨着真正的鳳眼,側望着人。
“聖主,淩黑等一會需向您上報族中的事務。”柔柔的羽'毛'拂過面孔,淩黑享受的輕眯眼。
“淩黑族主,族中的事,你們打理就好,不必禀我,我不從來不會管各類事務。”小小的鳳頭來回的蹭蹭某人的臉,相思打定主意不接那種爛攤子:“而且,我這麽小,你們應該也舍不得讓我受累的,是不是?”
“聖主,您可不管,總得要聽聽上禀,若有不中意的,我等即刻整改。”心情一激動,淩黑立馬就妥協了。
至于曾經的那些堅執,那些準備好的長往篇大論,此刻,皆被丢到了虛海的角落裏去了,就是打着燈籠也尋不着。
如果真有那麽好說,那侍寑的事早談妥了。
“淩黑族主。”相思才不信那個,繼續蹭,聲音輕輕的:“不要啦,我會聽得頭暈的,我頭一暈,就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會吃不下東西,睡不着覺,會定不下心修煉,那樣會長不高的,如果一輩子都小小的,會很丢臉哪。”
“好吧,那等您哪時高興,有何事想詢問時,再随時召各族各城的長老們。”被那一繞,淩黑直接暈乎了,生怕真出那問題,徹底的贊同。
“就知道淩黑族主最疼我。”做戲做全套,再接再厲的蹭蹭,還不忘争取福利:“對了,我的移動城堡中還有一些我的朋友,年節時會跟我一起熱鬧,你們不會反對吧?”
“不會。”齊齊的點頭。
“還有。”鳳目眨眨:“年節祭祖後,我會換回男裝與族人一起過節,大家互轉一下,讓族人千萬别說我是女子的事,我有幾位朋友還不知這秘密,你們一定要保密,這事可是大事。”
“是!”心頭一凜,俱是慎重的應答。
“我正忙着煉'藥',其他事你們全權處理。”相思瞅瞅幾人:“唯有一樣,沒有我的許可,不許私闖我的房間,我煉'藥'時,不喜有人吵,那'藥'材太難提煉,一出錯全部盡毀,若被驚撓到毀壞'藥'劑,我可是會生氣。”
“嗯。”心一揪,端木淩黑有些擔心:“聖主,您多久才能煉完一爐?”
“最快是十六天一爐,最慢是二十五天。”相思用鳳啄畫畫那滑滑的臉:“現在這幾天是年節時,我隻提煉'藥'草,不會正式煉'藥',年會才開始,解'藥'還差數萬瓶,我得趕緊煉制。”
“聖主,您忙正事,族中之事淩黑等人來處理,若缺'藥'材,令守護鳳凰去通知執事長老們,全族會盡力搜尋。”心一顫,端木淩黑心中隻有心疼。
“笑氏世家已給我足夠多的'藥'材,目前暫時不缺。”相思占便宜的吃過豆腐後,拍拍小翅膀,騰飛到空中:“我要趕緊的去提'藥'汁,你們自管去忙。”
“聖主。”藍風幾人瞅着小小的小聖主,眼巴巴的流'露'出期盼。
“藍風,可還有事?”輕輕一掠,撲到藍發藍铠的端木藍風懷中,再次狂吃豆腐。
“沒有,就是想看看聖主。”'摸''摸'流光溢彩的黑'色'羽'毛',藍風可是很大方的承認自己的私心。
“就知道你會欺負我小。”蹭蹭人,拍翅走人。
他哪有?
他哪敢。
藍風笑嘻嘻的。
“白雪,下次給點羽'毛'給我,行不?”一轉身,換個懷抱
“行。”白雪小心的攬抱住小小的聖主:“聖主想要哪種羽'毛'?”
“哪種都可以,如果能幫我找齊各族的羽'毛'就更好,我想要來鋪床,羽'毛'床躺着做夢都香。”相思不客氣的揩美女的油,就差沒口水了。
“聖主放心,白雪必不負所托。”很想'摸'聖主的頭,想了想,白雪隻'摸''摸'聖主的翅膀。
“嗯,白雪身上有冰雪的味道。”黑'色'的啄啄過豔豔的紅唇,相思立馬撒翅飛逃,一抹煙兒的逃向另一人懷中。
聖主……
白雪一時滿面無奈。
“長青,你有空沒有?”窩在那綠'色'铠甲的女子懷抱中,相思頓覺好似聞到了三春花草的氣息。
“聖主,長青有空。”甭說有空,就是沒空,那也會有空,端木長青抱好小聖主,應得爽快。
“我想要沖茶的水。”歡呼着的相思,小頭頂頂長青的下巴:“要有'露'水或者霜冰氣息,帶着竹葉清香的那種,你幫我找一些好不好?”
“好。您想要多少有多少。”家族中啥都不多,唯沖茶的水多,知道情況的長青,笑得彎了眼。
“好啦,什麽都有了,我走了,年節時見。”搞定事情,一個騰飛,相思展着小翅膀兒,直掠向已經到達廳内的麒麟淚滴。
聖主偏心,還沒抱他們哪。
“聖主,還有我們。”被漏掉的四族族長心急如焚,不管不顧的望空長呼。
“唰”淩黑等人的視線一轉,齊齊的落到已出内室還站在銀光之前的四人身上,在略一停留後,又飛快的關注空中。
咳,這些孩子怎麽就不看場合呢?
這裏可是七百多人,難不成還要她将所有人一一擁抱過?
“時辰已到,刻不容緩。”鳳脖子一轉,鳳目掃過廳中的所有人,相思汗顫了一下,下一刻,尾羽一搖,片刻不留的沖向淚滴。
随即,黑'色'流光一暗,展翅翺翔的小小鳳凰,仿佛與虛空合一,恍然隐去,廳内的空中一片甯靜。
數百雙眼睛凝望虛空,敬仰、敬慕俱雜其中。
相思一翅飛回麒麟淚滴,一頭紮向主樓前的亭子内。
“小千雪。”紫極、随風淺笑'吟''吟'的目迎着那身姿炫麗的小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