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是一位俊俏的少年,其人恰似玉樹臨風,年約雙十,金發金眼,唯有一身铠甲是金中帶白。
他麽,正是鳳凰族金翅鳳凰一脈的族長,端木淩雲。
第四人,則是一位嬌美的女子,年約二十三四,白發似雪,藍眼玉唇,一身羽铠是白裏繡藍。
她呢,則霜冰鳳凰一脈的代理族長……端木白雪,因霜冰鳳凰的直系在數代前被外派遠地,一直族中無較純血脈的子系,後鳳凰一族便指任有白鳳後雪脈的鳳凰代理其族事務。
白雪之後的那一位,亦是一位女子,年歲更輕,頂多二十,綠發如三春青草,綠眼似幽幽春水,飄飄綠'色'衣裙之中隻雜有一點點的淡紅。
她,姓端木名端木長青,是鳳凰支脈綠鳳凰一脈的現任老大。
第六位,亦是年輕的少年,紅唇點朱砂,鼻若懸膽,似烈發燃燒的紅發高束于頂,幾縷飄前,其風度翩翩,紅铠紅眸,熱情無雙,往那一站,驅盡九冬之寒間,唯暖意綿綿。
他,火鳳凰之純血脈,端木淩烈。
挨着他所站的一人,卻是一位小少年,年約十三四歲,銀眸似月華之光,略呈鵝蛋形的臉比玉更光滑,小小的唇瓣'色'澤明豔,有如桃花之'色';黑發長披,黑白、藍三'色'铠衣似綢布之料,柔軟滑質。
這一隻,則是除端木淩風之外,是間隔繼承到一線黑鳳凰血脈的一隻混合血脈鳳凰,名端木淩空。
三'色'鳳凰的端木淩空身側,站着的是一位橙發如雲,長及膝彎,橙眸晶晶似寶石,身姿綽約,橙衣飄飄的年輕男兒,年約二十一二,氣息柔和,面相溫柔。
他,便是橙羽鳳凰的純血直系,端木和
這八人,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俱都擁有一雙美麗的鳳目,這八人,亦是鳳凰家族中的最高執權者,一位是代理族主,另七人便是七大族長。
緊挨七人所站的,則是七位面帶火紋面具,身着七'色'衣袍的人,因臉被遮,分不清年齡。
這七人,便是死亡守護,與花島七位不同的是,這七位具是玄者,因尚未得到最尊貴的靈主認可,排在八位老大之後,如果已得認可,則當站在桌正方迎接主人。
除卻這十五人,在桌子的右方亦站有人,隻是,僅有兩位。
其中,左方的一位,年約四十有多,及'臀'長發似燃燒着的晚霞,雙眸宛如紅'色'瑪瑙,铠甲亦是一片火紅,其身材高大,足有一丈有二。
他,便是伴靈烈炎獅子一族的第八靈主……師就。
與他并肩的,亦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這人比師就略胖,腰圍有那麽點像長桶,亦是四十左右,金發灼灼比黃金還透亮,一雙瞳孔碧綠似翡翠,一身金'色'铠甲成塊交織。
這位,即爲另一位伴靈獸,那金紋碧眼龜的靈主……歸隐。
師就、歸隐因數萬年的那一場大戰,雖留下一條命,其實力倒退至神階初期,後因數千萬年的修煉生息,如今至神階七星,或許是因心結太重,兩人竟到七星時便停滞不前,再難達巅峰。
十七人雖站在地毯之上,卻是踏而未實,那腳底,隻沾在表層的花紋絨羽之上。
此刻,雖是人、獸成堆成陣,整個地毯兩邊卻無聲無音,唯有呼吸聲與不可抑制的心跳聲在聲聲起伏。
冬日的陽光下,那長長成串的彩衣彩毯,與白雪争芳。
一雙雙眼睛目注結界,眼裏盡是激動、狂熱。
而無數雙眼所注的地方,卻正是相思、紫極等人的所在處,從結界向内望,無法窺至其内的一分一毫,從裏面往外看,卻是一清二楚。
衆人目光之停留處,便是那風華無雙的一抹影子,随着那面上的表情或喜或悲或傷或黯然傷神。
看着那一抹人影從外萬裏之外,看着那人慢慢走近,他們看到了那面上的思念,看那到了那眼的激動,讀懂了那抹期盼那絲憂慮。
鳳凰一族的凰靈,曆經萬世不曾出現的第一隻黑鳳凰,玄武開創以來,數代麒麟王最期盼的人,已經從遙遠的地方,跨邁千辛萬險,踏着這冬季的重重白雪,翩翩歸來。
那人,是族人期盼她降臨期盼了無數萬世的靈者,她走向這萬千族人等候她歸的聖地,走向這由七任雙靈、八代麒麟王置下重重保護的地方。
玉面如霞,身姿綽約,回眸輕笑,揚眉啓唇,無一不展示着她的高貴與美麗,還那無雙的風華。
看她從遠方歸來,看她凝望這一方,那一雙明眸,望不穿重重十四層的結界,然而,卻穿過虛無與蒼茫,如水的目光,點點滴滴都灑在了這結界之内的他們身上。
那一眼,讓他們熱血沸騰,那一眼,讓他們靈魂顫抖,那一眼,讓他們縱是渾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此人,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的靈魂支柱,最他們無數萬世的夢的延續,是他們永不退縮的勇氣。
今天,她來了。
在帶着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思念,從那存封的地方,邁着優雅的步伐,搖拽着那一披鳳凰家族最爲尊貴的黑絲長發,輕舉玉足,冉冉走向他們。
這一日,必載鳳凰一族的族冊,萬世同享。
這一日,他們,将終生不忘。
寒涼冬日之下,萬千人的眼,億千獸的目,瞳孔中隻有那一抹白華灼灼的身影,隻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老老小小的人,癡了。
大大小小的獸,魔了。
灼灼眸子裏,唯有狂熱在燃燒,幾欲化爲實質的烈陷騰出,那一雙雙腳,如果可以,那麽,必有人邁出,去迎接那正徐徐踏步的人。
迎着無雙眼踏入結界中的相思,卻絲毫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皆在族人的注視中,更不知在結界邊緣等候她的是盛世的恭迎儀式。
那結界,卻好似真的沒盡頭。
仍如她的感覺,在通道的盡頭,胡實還有一層壁障擋着,那層壁障近乎虛無又近似是跟結界一樣的銀光,穿過時沒感覺,而過後,又是無止境般的通道。
一層二層三層……
相思默默的數着。
同樣的,與她不知道另一端的情景一樣,在她的感覺裏是一層一層無止無境的結界之路,在紫極與銀瞳的眼中,與曾經所去過的結界一樣,隻是一層光芒而已。
所以,在相思一層一層的默數通道時,實際的時間隻是紫極的銀光碰到了結界而已,那時間,很短,短的不足一瞬的千分之一。
而在相思認爲足足過了數個時辰的穿梭中,紫極的玄力光罩融向結界,隻穿過玄力一隐去,便将是另一個世界。
第十三層,第十四層。
默數着的相思,亦數到了第十四層通道中,更是已經到了通道的壁障前。
恍然間,她看到了紫極牽着她,帶着衆人,輕輕的,如往常一般,舉着步走入了那第十四的壁障中。
沉寂一瞬,那一瞬,尚不及真正一瞬間的萬分之一的時間,短短的尚不及啓有意念去思維。
一刹那間,虛無皆滅,眼前大亮。
亦在刹那,紫極的玄力撤去。
整整齊齊的十餘人,停在距地面高約十幾丈的空中,下方,正是一望無邊的地毯,人,正處在兩列迎接隊伍的正前方。
彩光灼灼,夭夭其華。
一刹那間,結界之内的人與獸,瞳孔一縮,來不及抽氣,一個電流蹿過全身後,齊齊僵直住,呼吸,瞬間停滞。
長隊列列,排排整齊。
彩'色'豔豔,耀耀生輝。
一刹那間,踏入結界的人,眼眸一爆,瞬間睜大了極緻,心跳瞬間僵在心腔中,不動了。
沒有人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就是紫極、銀瞳兩人都沒有料到,因而,紫極、銀瞳亦是眼一瞪,眸子中盡是震驚。
連兩老大都如此,那其餘的幾人,則是全部石化,所有思維靜止。
相思腦袋裏“轟”的一聲後,鳳目一鼓,徹底的失去了語言與思想,整個人突然的空白了。
一刹時,天地寂寂,
一刹時,一眼萬世。
一刹進,萬物皆化一眼中。
那晶亮的瞳目裏,僅隻那一眼那一景。
嘶……
呼……
咝……
咚咚……
良久良久,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後,震驚的差點窒息人與獸,呼吸重活,心髒重跳。
其聲,似濤濤之水卷過了海灘,似陣陣大風吹過了林梢,聲聲成浪起伏。
心跳已回,呼吸再如常,那眼,卻是還沒清醒。
有聲無音。
無聲勝有聲。
一切,皆在不言中。
原來,她的族人,已經知道她回來了!
原來,她的族人,跟她一樣,都惦記着對方。
她尚未爲族人洗刷去那無盡的恥辱,而他們卻已如此期盼着她,尊敬着她,又讓她情何以堪?
她踏雪歸來,他們踏雪迎于數百萬裏之外,此心的深情,比之于她的歸心,更勝百倍千倍,她,情何以對?
有一種感動植入心魂之深處,相思卻無淚,心口有窒息的感覺存在,然而,卻又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是飄在了雲巅。
亦在驚愣過後,銀瞳等人眼'露'出狂喜。
對于小主人的喜愛,那便是對他們的尊敬與最大的安慰。
悠悠的,剛至結界的衆人,'露'出的最爲欣慰的笑容。
白冰笑得最爲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