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望了一眼紫極,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
紫極搖頭輕笑。
帶着好奇,相思拉着紫極,一個速閃,輕飄飄的晃入了房間。
呃?!
一進門,極速頓足,相思的眼瞬間瞪得溜溜的圓。
煉器煉'藥'室,還是那是以前的那個工作室,隻是,現在卻多了一份家具,多了一群客人而已。
那裏,原本隻有在工作區才擺了一大排的供放置器皿的桌子,與相對的多了幾把椅子,以供工作者可以任意選位入座;其休息區原隻有一套桌椅,更依着這大陸以七爲尊的規矩,也僅有七張椅子。
隻是,現在的休息區,已經跟工作區一樣,桌椅擺了成長條形的一排,桌子頭對頭,尾接尾的,椅子相對而放。
至于座上,更是差點座無虛席。
靠牆的一方,藍天、來如意、虞紅淚、虞忘愁、星無夜、明月缺、花流年、雪裏青、雪銀鈴、尋天問、雪裏紅一共十三人自入門處向煉器室那頭依次而坐。
背對工作區的一方,銀瞳、黑矅、風羽、銀銀、龍藍衣、雪昊、蘭西、晴紫、翡翠,墨墨、兔兔、小白排成了一排大蒜。
其中兔兔手中還抱着個小早歸,而白冰則坐在主座的右側,七鳳凰坐在右側,随風坐在主座的椅背上。
桌上每隔幾人處便豎着煮火的爐,置着泡茶的壺,每人面前一盞熱茶,其場面,恰似是在開人大會議,卻又異常的溫馨。
而在相思一頭飄入内時,幾十雙眼“唰”的一下轉過,赤果果的視線就停在了她身上。
呃,她這何時竟成會議室了?
“你們在商量何大事?”瞅着滿桌子的人,被視線洗禮着的相思,撲閃撲閃水汪汪的大眼,滿面的好奇之'色'。
一堆人你望我我望你一眼後,又盯着門口。
“族主,我們都在等你。”白冰一跳彈起來,飛快的蹿到門口,一個擁抱,将自家族主自九'色'铠甲人的手中搶過來,飛奔着往座上去。
紫極擰了一下眉,一個輕晃,搶先一步坐上了主座。
“等我?”被抱着的相思,對紫極的動作視而不見,好笑的望着第一次如此熱情的白冰:“誰有喜事了,想請我吃飯慶祝?”
那眸子,一點水靈靈,帶着點媚意,嘴角有點邪笑,看着白冰,神'色'是意味深長的令人難以捉'摸'。
“我們沒有喜事,族主有。”被看得心中一陣陣發'毛'的白冰,直覺的感覺不太妙,連忙解釋:“早上聽聞你的'藥'劑研制成功,得到消息的我們趕來聚一聚。”
興師動衆的,就爲這個?
“你們的消息好靈通。”相思撫撫額角,有些無奈了。
“是銀瞳通知我們的,想着,如果一個一個的來,可能會吵到你,所以結伴同來。”白冰飛到主座邊,準備将人塞給主上。
唉……
爲個解'藥',也用得着如此麽?
“爺爺,抱抱。”心底無奈的相思,也不好說什麽,自個一動,撲到了藍天懷裏,笑嘻嘻的摟着他的脖子,像小狗似的蹭了蹭。
“我的小乖孫越來越招人疼,爺爺有些吃味。”藍天享受的眯了眯眼後,用餘光掃過了一堆人一遍,将人抱到腿上坐着。
“有點點酸味,不過不重。”皺皺小鼻子,羞羞的笑:“爺爺,要不要我去找醋來添點兒?”
“頑皮。”刮上小孫子的鼻子,藍天縱容的輕笑着,将人往一邊遞去。
“來爺爺……”換了個懷抱的相思,沖着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爺爺這些日子是不是天天背後說我壞話?”
說壞話,他疼人還來不及呢。
藍天不滿的甩個眼刀。
“沒有,”不明白要表達何意,來如意搖頭:“你爺爺又在給你搗那些'藥',忙得連你朋友們去拜訪都沒空招待,哪有閑心說你小家夥的壞話。”
“原來是幫我煉制'藥'材去了,我以爲是跑去跟人說我壞話,才這麽久沒來看我。”'摸''摸'小鼻子,相思不好意思了。
“就你這小腦瓜會'亂'想,快回去,你是大忙人。”來如意故意'揉''揉'那小腦瓜,将一頭長發弄'亂'後,才将人往空中一抛,将丢沙袋一樣丢了出去。
“爺爺,來爺爺嫌棄我,不要我了!”被抛開的相思,任其像抛物線一樣下落。
“活該。”藍天視而不見。
來如意彎了嘴角,瞅着人樂。
花流年幾人眼睛瞪得亮亮的,一雙雙眸子裏閃過嫉妒。
而被向主座一邊的人,到達白冰面前時,白冰隻向後微傾了一下,并沒有接的讓過。
紫極飛快的攬住,眸眼裏閃着不知名的笑意。
“啊,都嫌棄我了。”瞪了白冰一眼,相思一把抓過椅背的小家夥抱好,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了,搶過紫極的茶,一氣灌了下去。
“不會,”藍天翻翻眼皮,盯着自家乖孫,眼裏閃着神秘的光芒:“花城城主府内,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正在等你。”
花家,他怎麽不知道?
花流年突的一怔。
雪裏青幾人亦同時愣住了。
“誰?”相思背皮一凜,立即繃緊全身的肌肉。
她一聽那話,潛意識反映就是肯定不會有好事兒。
而且,相思也知道,那是正事。
白冰微微蹩了一下眉,抿了唇,飛快的沏了茶遞到了主座前,一字排開三盞,任三人随意選取。
“雷家小公主,”藍天深凝了一眼,收起了不正經的表情:“你小師兄來訊,雷家小公主住進了花城城主府,正在等候你的行蹤;其身邊還有一位,便是曾經帶銀面具的那少年。”
雷美人、阿加力?這個,唱的又是哪一曲?
“大陸中,可還有其他大事?”想不通的相思,按按額心,避過不談。
“還有一件事,雖然不想這麽早讓你知道,但是,爺爺還是不瞞你,”歎口氣,藍天面帶憂'色':“你去青氏家族逛過一圈後,其家族久查不到線索,惱怒下遷怒他人,聽聞幾個月前執了一種毒'藥',将其聖地周圍山脈中的魔獸一舉毒殺,如今五十萬裏以内,無一活獸。”
“嘶……”一片冷抽,瞬時自桌邊爆起。
相思的瞳孔,陡然爆睜,渾身一悸後,無力向後仰去。
紫極默默的将人擁緊,斂下了眉。
“還有,”藍天看了對面幾眼,聲音已經透着一絲沉痛:“玉眼虁牛、獨角獸兩族,近期内亦遭受一次清洗,笑氏世家粗估,兩族至少各折損近三千萬,唯餘不足五千萬零散分居在其領地的各大山脈内得以幸存,那兩伴靈家族危在旦夕。”
銀瞳、黑矅全身一悸,全身硬似鐵闆。
又在傾刻間,銀瞳的瞳孔盡被凄涼滲滿,紅唇失'色'成白紙;而黑矅,紅灼灼的雙眸盡成赤'色'。
花流年、雪裏青、尋天問幾人,臉'色'突的變白,神'色'明明滅滅,極盡複雜。
渾身一顫,相思的呼息一片滞重。
這種情況,證明雷、青、虎氏三族肯定已經确認她的的身份,所以先一步對兩伴靈居地動手。
這一切,必定跟從天譴逃出來的幾人脫不了關系。
一刹時,相思胸口如被壓着一塊大石,呼吸不順的騰起一陣窒息感。
“南方烈火平原上的烈炎獅子一族,師氏也無幸免,再次遭劫。”縱然心有百個不願,藍天還是硬起心腸,将别人傳述過來的消息一絲不落的傳達:“金紋碧眼龜一脈在很久以前既無多少,還有幾大族早已被滅族,這次不在其例,隻海域上的冰蛟亦被盯上,其損失僅次師氏。”
“另外,你的忘年交囑咐你,一定小心行事,”藍天吐一口氣,再次接下:“天照城,碧天城,花城,雲城皆被虎氏、雷氏、青氏關注,那裏的聖者暫時都無法離城。”
咝……
一霎時,花流年、雪家兄妹、尋天問五人齊齊僵住。
這些事,他們,一無所知。
“還有,”來如意望望幾人,作補棄:“東方大陸之事,你的朋友幾族都不會去'插'手,現今是被雷氏、虎氏主控,你若有意前往,切記三思。”
“嗯,我明白。”努力的深呼吸了數次,相思終于抑平了聲調:“請我小師兄轉告,毒'藥'解'藥'已研制成功,我會盡快煉制出一批應急。七月後,我親自送往各城備用。”
藍天、來如意默然,魚王子、銀瞳等人滿目凄涼。
一時之間,竟黯然無話。
凝視了一身悲怆的夥伴們一眼,伸出略顫的手将三盞熱茶一氣飲盡,感覺心房微微有了熱意後,相思放開懷中的小身子,慢慢的起身,挺着有些僵硬的身軀,淩空踏步,一步一步的走向煉'藥'區。
紫極眼望着着那孤寂而清傲的身影,唯有抿唇幽歎。
沉寂之中,濃烈的'藥'味,彌漫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