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花英年明白暗指爲何事,挑了挑眉,眉眸染笑:“青家還真是有意思,鬧騰了這麽久,連自家人都查不到人影,這一回,龍城的風頭可是無人能及。”
“隻怕不是自家人那麽簡單,”花'亂'瞟瞟兒子:“英年,說實話,那三小子,可是又去惹事生非了?”
咦?
原來知道了啊。
“沒有,”花英年抽了眼角,還是笑容可掬:“小弟們閑來無事,好似去北方的海島遊玩了而已,好似是去年就出發了,這會兒,應該也差不多到了吧。”
“英年,”花'亂'突的挑了一眉:“青家的那小丫頭一直便在北方海域長居,這種事,怎可胡來,你怎不留個心眼注意一下?”
“父親,三位小弟好着呢。兒子先去招待搶我們花家未來幺男媳的客人去了,回來再與父親細說小弟們的事兒。”花英年将父親打量了幾眼,'摸'了下臉,'露'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後,又化爲銀光消息。
沒一個省心的。
這麽快就說是男媳,還真是自負過頭了。
花'亂'對着遠處的銀光剜一眼,又搖頭,再次合上眼入定。
化爲銀光消失的花英年,在瞬間便到了一間精雅的小廳内,坐到了主座上,那架式,好似之前就一直坐着一樣。
負責侍候的花陌掌管着茶,早已司空見慣般,神'色'舉止皆是一片沉穩無異。
片刻後,一位接引侍衛領着穿越了重重的院落而來的三人,到達了小廳所在的院落,又将人送入了小廳内,才退開。
賓座茶至,而小廳卻一片無聲,唯見幾人面上表情時有變幻而已,直到好一會兒後才散。
而那三人,則沒有出府,卻被花陌領去了客居。
還真是,有意思。
人走,花英年把玩着茶盞。唇邊的笑意慢慢漾開。
“死小子,談了好事?”沒見人,聲音卻到了小廳。
“沒有什麽,就是在打探你未來幺男媳的下落而已。”聽到父親的聲間,花英年笑容不減,反而弧度愈大了一分。
“小子,說話注意些,”聲音也已透着無奈:“如果這話讓正主兒水小子聽到,隻怕沒你好果子吃。一把毒下來,你就隻有躺着的份。”
“沒事兒,有咱們花家的小幺弟給我擋着呢,”花英年笑了笑:“我去問問三位小弟,可有無天的消息,他失蹤的太久了,我都有些懷疑,青家的事跟他有關系。”
還沒等花'亂'再問,花英年随即一動身,又跑了個無影無蹤。
水小子,攪了青家?
可能麽?
一邊的花'亂',不贊同的搖頭否決。
甭說猜疑,就是有人給說那是事實,他也不會相信。
然而,此刻,被他質疑着,被花英年猜疑着的正主兒,正窩在麒麟淚滴内,忙得暈天暗地。
相思在進階失敗後,再次睡醒時,又再次投入了試'藥'的工作中,那架式,比之前的拼命勁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爲她的拼命,煉'藥'室沒有一天空歇着過,經常隔三差五的傳出悶聲響,即是平靜的時候,那各種瓶碗'藥'舀也沒空閑過。
而相思,在失敗了數次後,終于偶爾也停歇一下,隻是卻溜去了另一邊,改折騰'藥'材爲研制各種煉器的材料。
也在她不停的折騰中,一轉眼,時間便從她進階失敗時的二月到了三月。
跟解'藥'卯上了的相思,對外界一無所知,更别提對于花城的事了,而麒麟淚,在她的不問不管中,已經飛行到了一片茫茫海域上。
轉眼,三月又一晃而過。
人間四月,芳菲将盡,氣候已經逐漸炎熱,但是,麒麟淚滴所在的虛空之下,卻是一片白冰,一望無垠,在那一片冰白之上,卻是時不時的突出同樣是雪白的島嶼。
在一天的太陽落山後,又至子夜時,在自行疾掠着的麒麟淚滴前方,遠遠的出現了一團陰影。
麒麟淚滴在無形中減慢了速度。
“小千雪,我給你找了個最能出氣的地方,你要不要停下消消火?”小淚笑嘻嘻的聲音,亦在減速的瞬間傳入了空間内。
煉器煉'藥'房内,相思正坐在煉器一邊的桌旁,擺弄着手中的一把亮着光芒、剛出爐不久的小扇子,紫極坐在她身側。
到了?
知道小淚所說是何處的随風,對空撇了下眉,隻笑而無語。
“什麽地方?”聽到有地方可出氣,相思驚喜的擡起了頭。
若是平日,她自然不會在意,而現在,她最近真的火氣很盛,失敗了n次的郁悶,真的需要找個出氣筒來洩洩火。
不知哪個倒黴蛋撞上來了?
竟還‘榮幸’的入了小淚的眼?
相思悄然彎了彎眉,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式。
又有人要倒黴了。
瞧着摩拳擦掌的人,紫極眨眨眼,爲那撞到槍口上的對象默哀了一把。
“北方海域上的一座冰島,青家的一處駐點。”小淚唯恐不'亂'似的,聲音滿是誘'惑':“那裏也是青家孕育水、冰屬'性'子孫的蛋窟處。”
蛋窟?
冰屬'性'?
“那還等什麽,小淚,沖!”相思兩眼一亮,一把将手中的扇子丢入戒指内,彈身而起,飛快的飛向了窗口。
爲了不驚動其他夥伴,跳窗,是最好的選擇。
相思是條件反'射'般的又準備穿窗而出。
“不急,慢慢來。”紫極眼疾身快,一個躍起,在空中将人抱住,摟緊了才慢慢開了窗,不急不徐的飛向樓下。
“小千雪,青家的蛋窟,說不定轉移了。”被抛下的随風,在後面追着,不忘潑涼水。
哦,是呢。
她咋将那碴忘了?
“沒關系,實在找不到,找條還沒到産蛋期的母龍出氣也行。”怔了怔,相思再次神彩飛揚。
“小淚,慢慢找。再不行,小風風出去打探一下,隻要還在北方海域内,一定要全搬回來。”不忍心自個小女人失望,紫極添柴加火的表示支持,同時,也沒落下另一個勞動力。
出力時,那時都不忘落下他。
他又自尋苦吃了。
随風一翻白眼,爲又給自己招來任務而郁悶不已。
隻在轉眼間,紫極抱着人便飛落到了亭子内,從容不迫的坐了,等着結果;随風浮背到兩人坐着的椅背上,小腿兒擱在了紫極肩上。
相思飛快的調出淚鏡,觀察新的地方。
呃,北方海域?
小淚繞圈了?
“小淚,你從海域繞過了荒蠻之地?”瞄一眼外面的銀白,相思終于憶起路線,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才剛穿過荒蠻之地的海域不久,現在是正北方位。”小淚一邊前行,一邊回應,那是标準的行動、聊天兩不誤。
正北方位,銀銀一族、小早歸一族的家族聖地好似就在這處海域上?
“竟接近東方大陸了,真快。”想了想,微微動了一下眉,相思知道結果必是不盡人意,也不問,隻是感歎了一下。
紫極、随風不說快了也不說慢了,隻無聲低笑。
小淚飛掠着奔向前方的陰影,在相思滿懷期待中,很快便越過了冰雪覆着的海面,到達了原來是陰影一角的上方
下方的是一處占域極爲寬廣的大型島嶼,居高臨下的瞧去,另一端也隻隐約見點點輪廊痕迹。
其島上雖是被厚厚的冰層覆蓋,卻仍然可見山川峰嶺狹谷平地等地形的脈線,同時,也可依稀見到井然有序,沒被雪覆粘的建築物。
又是這顔'色'。
相思瞄瞄了那些可看出是青'色'的建築,非常不滿意。
青'色',在她的心中,一直是自家獨有的顔'色',像花島家的房舍是青'色',族人也偏愛青'色';沉淪嘯月堡的建築也是青'色',一見青'色',她就覺得親切,有家的味道。
見到青氏也用青'色',她真的不舒服,就好似專利被搶了一樣,她心中也清楚的知道,青氏要比花島、嘯月古老,論起來也是後面的追風前者。
但是,對于一向堅持“自家無論如何也是對,錯的都是别人”原則,又護短到底的她來說,見到别人用,就是刺眼。
此刻,本就有些心火過旺的相思,再見青'色',心中更是超不爽。
小淚可不知她的心情,隻在空中微滞了一下後,便直直下降,又在轉瞬間後,沒入了一片建築群中,開始穿梭。
因速度極快,相思隻是偶爾能瞧見在銀白之中有青铠的守護來往,卻是瞧得不太具體。
小淚在轉了好長一段時間後,終于撞入了一片牆壁中,停在一片空曠的房間上方的虛空中。
而那房間的建築式樣,跟青氏聖地蛋窟極爲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裏面沒有沙子,全部是冰層。
還不笨,還知道通令駐地點轉移子孫。
隻是,可惜了,白跑了一趟。
“真的轉移了。”掃掃外面一片空'蕩'的房間,相思撇嘴,遺憾不已的搖頭。
還真需要他去打探?
随風悶悶的撇過了頭。
“去産蛋的地方轉轉。”紫極瞧了一眼,挑了一下眉。
小淚聞聲,自另一個地方一鑽,飛到了夜'色'裏。
“嘭嘭……”卻亦這一瞬間,夜空中突兀的響起了數聲震耳的巨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