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咋說呢,爲啥就這麽的巧?她漂去哪不好,咋就好死不死的漂去了水家呢?
一手拍上自己腦袋,相思狂抽着嘴角,還真的爲那無巧不成書般的相遇而萬般無奈了。
若是其他家族,她還真的想撇下,可是,水家,已經确認是父系一族的遠祖,還是對自己有相助之義的人的家族,若真不管,貌似,很難說服自己。
這事,看來,她還得好好琢磨。
“父親,我知道了,我會酌情處理的。”'揉''揉'額心,相思點頭,回答的可是模棱兩可。
“千雪,母親很想你,讓母親去你身邊陪着你,好麽?”悄悄拭去淚迹的端木雨,偷偷的瞄過另一邊不說話的人,找上最有決定權的主。
吓!
“不要,千萬不要!”相思一個激靈,差點沒一頭偏栽下去,那臉,當場就刹白了。
拒絕,又是拒絕!
她的女兒,竟然不要她的陪伴。
“爲什麽?”端木雨白着臉,心一點一點變涼。
能讓那些人來麽?
若來幾個人守着她,她還能去完成家族的責任麽?
誰都可來,就是她的家人萬萬不可出現在這裏,但凡落一人到雷青虎三氏家族手中,她就唯有處處受制的份。
“母親,有些事,我可以妥協,但是,這件事,沒得商量。”小心髒直撲騰的相思,斬釘截鐵般的堅決;“你們要明白,如果你們當中的任何人來了這裏,萬一落入我的對手手中,我與整個家族的人,便再也無還手的餘地。除非,你們希望我天天活在煎熬中,否則,誰也不要提來這邊的事。”
前任太長老,真是料事如神。
一霎時,老夫人身上的七位,望了望鏡面,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
沉了沉眸子,一邊的君臨悄悄的挪了挪步子,閃到端木雨身後,暗暗的拉了她的袖子。
“我……”端木雨本想說擔心才想去陪,在那拉扯下,瞬間便明白了,一時縮了到嘴邊的話,隻有任眼角落下一行清淚。
“千雪,以後,祖母給你看着你母親與父親們,不讓他們去找你,你放心,好麽?”老夫人巍巍的站穩,硬是硬着心腸以免除心肝寶貝的後顧之憂。
如此甚好。
不過,那幾位,最好給将經脈點點,如果實力保持在君階以下,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打定主義的相思,輕點小腦袋,換上了笑嘻嘻的臉,轉移話題:“母親,我是不是又多了幾位爹?”
“沒有。”端木雨一愣,瞬即搖頭:“我跟你說,這個……”
“千雪……”
端木雨隻将那幾位出現在花島的事解釋了一遍,老夫人、端木吉幾位,紛紛蹦出來,一一搶話,開始了家長裏短。
相思笑笑的聽着,而那一聽,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最後才在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關閉上了傳訊器。
還好還好,族主沒生氣。
黑鳳收回珠子,心中慶幸不己。
“黑鳳,你找個時間,悄悄通知小太長老,給我将我母親與堡主父親幾個的經脈全部封住一部分,讓他們的實力保持在王階左右。”惦記着事的相思,終于有機會了。
啥?!
“是!”黑鳳一懔,又在瞬間反應了過來,卻是絲毫不提早作主通知人但凡有異動就使用秘法事,隻是極認真極認真的領命。
白鳳等不明的偷視了一下,低眉。
“族主,我等先告退,一會兒就去傳訊。”黑鳳生怕幾個同伴一不小心說漏嘴,趕緊的一使眼'色',領着衆人就後退。
“嗯,我也得去看'藥'劑反應。”相思将懷中的塞給紫極,也狂閃着奔去察看桌上的東西。
黑鳳領着人飛掠着出了房間,向着樓下飛去。
“大哥,你怎麽不如實跟族主說?”金凰忍不住,到一樓時就問出了聲。
“剛剛花島那邊的人都沒說,那是不希望族主擔心,你們也絕對不要提那幾人曾經的舉動,别給族主添堵。”黑鳳小聲應着。
“哦!”幾人恍然大悟,疾掠着閃向偏院。
七鳳凰退出房間時,相思也飛到了一堆'藥''液'前。
“千雪,你研制的是什麽,味道真的不好聞。”随風又跳到椅子背上坐了,捏了捏鼻子,望着某人的後背求證。
“魚童的眼淚與各種'藥'物的反應。”相思頭也沒擡,一一檢巡着各種'藥'劑在一個時辰的變化。
唔,想不到,那麽純淨的人魚,眼淚的味道竟是這麽難聞!
随風吸吸小鼻子,悶悶的垂下了小腦袋。
而相思,則對刺鼻的氣味恍若不聞般,繼續着手自己的分析與試驗,那一沉浸,便又是三天。
時滿七天後,爲着寶寶着想,相思終于離開了工作室,一邊分奪秒的抓緊時間修煉,一邊開始忙另外的事。
她的事很多,比如,要整出材料,給花流年煉制一把新的扇子當兵器,給雲宵茶樓裏藍光魅影弓打造合适的箭矢,這兩樣,被提上了備忘錄中,畢竟,一個因她沒了兵器,一個将是她未來的好幫手,兩人的事都不可等閑之。
另外,還有那迫在眉梢的城需要研制的解'藥'裏,還有其他'藥'汁并沒有全部提取出,還有一些更還沒有融合試驗;再有,便可能用上的七彩珊瑚果'迷''藥'其'藥'效還得繼續提高;再再有,像對水家的安排等等。
對于水家,她考慮考慮去,還是決定不放棄的要收歸麾下,至于具體安置的方法,則考慮暫遷入鳳凰聖地或者讓其零散的分居雲城、花城兩地中,以避有可能發生的滅族之禍。
在忙正事時,她還得分一些時間養身,以防因疲憊而對胎兒有損,而因,相思往往在忙得暈天暈地時,總是恨不得多生出一雙手與一顆腦袋來,可以分身去做不相同的事。
而時間,則不等人,在相思的忙忙碌碌中,一轉眼便過了一個月零八天。
季節,已經到了十二月初,玄武北陸的最北邊,已經籠罩在了冰雪中,那白'色'亦在極速漫延。
麒麟淚滴已經到了最近青氏領地的一處小山脈中,隻要飛過其山脈,便是青家最外的一座城,再飛幾天,便可殺上青家的聖地中心。
在得到快要到青家領地的通知時,相思便暫時将一切丢了開去,隻養精蓄勢的積攢着精力,以備到青家時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不做沖動之事。
“小千雪,你的一位朋友遇上了麻煩,是幫還是不幫?”飛行着的麒麟淚滴在悄然減了速,小淚的通告聲,清清淡淡的響起。
啥?
她的朋……朋友?!
正倚坐在床頭,半邊身子靠在紫極懷裏,帶着小随風一起陪着靈童的相思,被突兀的聲音驚得心弦“咯噔”一聲,幾乎繃裂。
不約而同的,随風、紫極皆是眉峰一挑,有幾分訝異。
“是誰?在哪?”亦在那一瞬間,震驚中的相思,已經條件反'射'般的将坐在膝頭上的小随風放到了一邊,自己一撐床面,化爲一抹流光'射'向了窗台。
她的朋友,缪缪可數,細算來,也隻有紅衣哥哥、人妖似的雪裏紅、穩重的雪裏青、美少年花流年,溫婉的尋天問,笑氏後輩還從沒正式相處過,暫時算不上,如果再依朋友之算排去,就隻有花、雪兩家的人,跟那剛剛才認下的姐姐水飄零。
在這種處于微妙之境的時候,會遇上麻煩的人,僅有那花、雪、尋三家的人,而那雪、花兩家的三位已托笑聖送回,近期之内應該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此刻,小淚都說是朋友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位離家出走的尋天問。
相思在瞬間已經想到了可能的對象,問一句,也是想确認而已,而因爲猜到可能是尋美人,自然也不會遲疑,立即便往外跑。
“我也去看看。”随風跟着飄起,緊追往窗台的方向飛。
紫極則更爲幹脆利落,幾乎是在相思身動的瞬間,也跟着躍了起來。
“天照城中的那位美人。”小淚保持着往前飛掠的速度,慢騰騰的回應着。
咦?
不是尋美人?
“你說,是雷家的那人?”蓦然一愣,剛到窗台前的相思,行速一滞,硬生生的刹住了身形。
一聽說天照城的那位,而不是什麽樓的那位,她直接想到了另一個方向。
噫?
紫極、随風兩個,瞬間瞪了瞪眼。
雷美人,雷蒂斯家族的小公主,會有麻煩?
怎麽可能!
猛然頓身後,相思又自嘲似的搖了搖頭,同時,動作沒停,伸手拉開了窗鏡,往外一躍,向着主樓前那往返空間的落腳點疾行。
嗚……
他何時說是姓雷的美人了?
“這可不是我說的。”小淚郁悶了,而一郁悶,聲音就溫軟無力的似那有百來天沒吃飯的人發出的聲調。
那就還是尋美人?
早說嘛,竟害她誤會。
這也不能怪她,誰讓他不說是xx樓的那位美人呢。
“噢,那是我理解錯誤,不好意思。”相思一邊說話,一邊調出淚鏡,飛快的往後巡視。
雖然心中有一丁點兒抱怨小淚說的不清楚,以至于讓自己誤會,但是,鑒于種種原因,相思還是不管如何,立馬就先承認自己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