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圓地方,結界乍現!
“嗡”一刹那間,紫極腦子裏一片空白,那挺拔的身軀在劇烈的顫抖,在傾刻間變得一片僵直,如木樁一樣釘在了原地。
那簡簡單單的消息,仿佛是一道晴天劈雷從空降下,直直的劈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劈傻了。
确切的說,那消息,在紫極聽來,比晴天劈雷更令他心驚。
别人或許并太明白天圓地方山脈中的秘密,而他,身爲守護大陸安甯的麒麟王,比誰都清楚,比誰都明白那裏有什麽。
麒麟族之所以世居天圓地方山脈,不僅是因爲其地是大陸第一山脈,與麒麟族中聖主麒麟王身份相映襯相鋪合,更重要的原因是,那裏有着大陸最大的秘密。
其天圓地方山中,在與海交互的地方,便是山脈中最爲神秘的中心,那裏方圓七萬裏内常年淹沒入一圈由靈氣化成的白霧層中,就算是聖者也法走進,每每一近白霧便會莫明其妙的被推開。
神秘的白霧層,恒古便存在山脈内,在大陸中的記載中從來沒有開啓過,那地方也因而被視爲最爲古老的秘境。
其實,那裏有寶物是不假,然而,卻沒有人知道,那傳聞藏着巨大的财富,藏着傾世的寶物的秘境中,隻埋着一件寶物,而且,還是一件與大陸息息相關的寶物,更是一件直關玄武生死之物。
雙言中的麒麟王之所以代表守護的地之言,便是因爲麒麟族肩負守護天圓地方山脈秘境的職責,說白了,麒麟族不是因身份而居東方,而是因需要而世代守護在山脈中。
如今,秘境開啓,結界現世,身爲麒麟王的紫極,如何不震驚?
在傾刻間陡然失'色'的紫極,僵僵的釘立在契獸空間中,即是被擠開也沒有任何反應,更是眼睜睜的看着一抹紫'色'離開而忘伸手挽留。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七年,僅僅隻有七年的時間了!
“嘶……”紫極癡癡的呆望着眼前靈氣環繞着的地方,一時心如刀絞,在急促的抽氣後,額間瞬間便滲出一層比黃豆還大顆的汗珠。
痛,很痛。
撕心裂肺的巨痛,侵襲了全身每一根神經,紫極的身子一陣陣的顫抖,紫'色'的瞳孔中慢慢的浮出細細的紅'色'。
“嗯……”一聲痛呼嗌出,淡化在了靈氣中。
七年!
擡手,按着心口,痛得心髒都快麻木了的紫極,慢慢的彎下了腰,一點一點的矮了下去。
在下彎了一個弧度後,他的雙膝亦緩緩的曲起,然後,膝頭落到了與腳尖成一條水平線的平齊位置。
“千雪,千雪……”跪坐着的紫極,茫然的望着眼前飄渺的靈氣,那觸電般輕顫不停的紅唇機械的啓合着,一遍遍的重複着心中那個美麗的名字。
另一邊,當灑脫無比的相思從契獸空間離開的瞬間,身形便出現在了麒麟淚滴中的房間内。
同時,不僅幾乎是在同一刻完成轉換場合,而且,竟還是穩當當的坐在了椅子内,眼睛都還是睜着的,就好似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呃,這也太太迅速了吧?
一霎時,隻覺眼花了一下下後便回到房間中的相思,眨眨有點澀的眼睛,不禁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好快。
亦在她出現的瞬間,躺在靈童身邊,還睜着大眼的随風,也不禁挑了挑秀氣的小眉峰,'露'出的一分驚訝。
也是在挑眉時,他一悄然的揭了被子,化爲一點流光撲了出去。
“千雪……”撒嬌似的一聲嬌喚,越過冰玉床撲到了空中的随風,張開了小小的手臂。
聽到聲音,相思疾速的連人帶椅一個輕轉,便硬生生的轉了九十度,與撲來的一點成了面面相對。
淘氣的娃。
瞳目中映着撲來的一團小小的翡翠'色',相思嘴角溢出一抹憐寵的笑容,雙手輕揚,迎接着來人。
“卟”,不偏不斜,她的兩隻手輕輕的攏在了随風的腋窩下,将小小的孩童舉抱了起來。
接住人後,相思微笑着,将軟軟的一小團放坐在膝頭上,手移位,将随風的兩小手掌握住,像逗小朋友拍掌掌似的對拍。
“還沒睡着?”眸子中的笑,如春天的花瓣,慢慢綻開。
爲什麽爲什麽……
爲什麽其他植物白天能睡着,就他睡不着?
“不到晚上,睡不着。”小嘴一撅,随風悶悶的望了一下天。
多好的習慣。
作息正常啊,真是幸福的孩子。
爲啥她沒這麽好的福氣?
“小風風,我嫉妒你,我要跟你換顆腦袋。”一向瞌睡來時不分場合就想睡的相思,嫉妒的眼都紅了,舉着那雙小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暗自悲催。
嫉妒他?
他從來長不大,他重來都是一個人,他連死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一個樣兒,有何好嫉妒的?
嗚……
那話應該由他說才對。
“爲什麽要換腦袋?”心底抑悶的連想死的心都有的随風,哀歎了一下後,睜大了自己的眼,一片探究。
不換腦袋咋能獲得那種正常的規律?
“你腦袋漂亮,好用。”嗔個白眼,相思開玩笑。
突的,就在這一瞬間,心猛地一悸,那種感覺,仿佛是心髒被一雙手握着擰了一下,窒息感陡生,而這一刻,亦是契獸空間中的紫極身心巨痛的瞬間。
好好的,怎會心痛?
所有夥伴都平安,怎會出現奇怪的感覺?
“嘶”,狂抽了一口涼氣,相思眉一蹩,緊緊的皺起了額。
腦袋,漂……亮?
怎麽了?!
“千雪,怎麽了?”正倍覺無語的随風,被眼前的人突現的舉動給驚得的心“咚”的重跳了一下,乍然揪緊了全身的神經。
“沒什麽。”想不明白的相思,淺淺的輕笑,以示别擔心。
“千雪,小紫呢?”等了這麽也沒見那熟悉的人出現,随風不明的看向了當事人;“他該不會還沒醒吧?”
呃……
“原本是沒醒的,不過,我吼了一頓,他就醒了。”遲疑了一下,相思讪讪的垂了垂嘴角,顯得很無奈。
咦?
“那他怎麽還沒出來?可是你不許小紫出來?”随風那滿含探究的眼神,将人來來來回回的就是一頓打量。
咳咳,她有那麽無良嗎?
“沒有,”暗自郁悶了一把,相思直接否決了那種不公平的猜測:“他兇我,我踹了他一腳,想來他是跟我摳氣,不好意思自己跑出來。”
雖然,她那一“腳”有些重,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如果沒有玄力的一腳也能踹傷他,那紫極也太太遜了,她會鄙視的。
光明正大承認自己行兇了的相思,可是沒半點愧疚。
亦是在将實話說出後,在無聲無息中,她的心中突的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感。
那種感覺,不是她自己的,卻從何處來,她不太明白。
這感覺,怎會如此強烈?
一霎時,滿腹疑問的相思,雙眉越擰越緊,差點要糾成了麻花。
小紫哪時變得那麽小氣了?
還會跟人摳氣?
“千雪,那你們有沒商量好具體的路線?”無限懷疑的随風,決定扔過那種問題,直入主題。
路……線!
唉,被氣糊塗了,竟将正事給扔到了腦後。
這麽大的人,還跟一隻麒麟鬥氣,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小風風,我一時将此事給忘了。”心頓了頓,相思内疚的連撞牆的人都有了,對自己翻了無數個白眼,聲音弱弱的。
唉……
随風瞅瞅眼前的人,想說教,可瞧着那有些哀怨的漂亮小臉蛋,又舍不得下口,一時唯有長歎短歎的份。
“小風風,我問你個很重要的事,”突的想起重要事件的相思,一抛剛才的問題,轉爲一臉的認真:“你知道不知道,那所謂未破殼而出的青龍之心,是還在母龍腹中蛋殼中的青龍心髒呢,還是已經出世,正在蛋殼中化形的青龍心髒?”
關于這個,她可是糾結了好久的,成其是那“未破殼而出”幾個字,讓她好一陣頭疼。
隻因爲,那一句,岐義太大了。
魔獸凝形後,在母體以是存在于蛋殼中;出世在化形期中,也是呆在蛋殼中;所以,那破殼,是指那種破那種殼?未破殼,具體又該是哪種?
她不這玄武土生土長的人,不太清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研究了好久也沒理出個頭緒來。
以前呢,她不急,不過,現在嘛,隻差最後兩樣還沒定論了,已經沒有時間給她琢磨,她就算不好意思問,也隻得不恥下問。
而詢問的對象,在她看來,最後的就是這個跟紫極一樣對玄武大陸人與魔獸的習'性'了如指掌的萬事通。
原本不想問的相思,這會逮到機會,可是毫不掩飾的就問了。
這麽簡單的事,也爲難?
“兩種都可以,隻要不破殼就屬符合那要求。”甚覺奇怪的随風,盯着挑眼糾眉的人:“兩種也有一些區别,但凡人與獸,在母體中時比已經出世珍貴。”
呃?
“爲什麽?”相思腦中十萬個爲什麽再次層出不窮。
“在母體中時,凝形成功的人與獸,靈根好的喚靈胎,出世化形成功後就成了靈童。”随風不藏私的解釋:“靈胎,很少有人能查探出來,隻有出世化形成功後的人與獸才會透出靈氣,高階者可以感應到。”
噢,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