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轉眼便過了一個月。
冬季十一月的氣候,已經變得很冷,處于大陸西部地區的諸多城市中的那些最偏西與北方位的,很多地方在清晨時已經可見深淺不一的白霜。
花城仍然熱鬧非凡,并未受氣候的影響,而隐于花樓中的相思,也一如既往的隻坐在銀'色'天堡中提煉着麒麟淚,木輕風、莫忘也隻有最初一二天的捏扭,而後又很快的适應。
一天的日子,似指間的流沙,隻在眨眼間又過去,在一個黑夜過去後,又迎來的新的一天。
那,也是相思正式提煉麒麟淚的第三十一天。
當冬季的暖陽照耀着花城時,城内再次開始車水馬龍的來往;當太陽升至半空時,花城南門城外那隐藏着的探測器不約而同的浮現了一輛由大道上奔向花城的車駕影子。
而在探測器上車駕的影子出現時,同樣是隐在暗處,那些負責監視的人員,卻在瞬間呆愣。
那直南門外的大道直沖城内的車駕,并不算極爲豪華,然而,卻極爲惹眼,不,應該說,極爲刺眼。
那車駕,由七隻威猛的魔獸所托,那魔獸一字排開,全是龍頭、馬身、麟腳、體形高大、長着長牙的麒麟獸。
那七隻麒麟獸分七'色',自左自右分别爲黑、白、藍、橙、紅、綠、金'色',每一隻足下皆踏着四朵同'色'的祥雲,背上披着披挂,兩側延出長鏈索,拖拽着後後的車體。
而車體,形如一幢小樓,僅看外形,足可容十百人,其形是圓頂四方車廂,紫'色'爲體,四方垂下銀'色'垂紗,車門緊閉,唯有窗子四開,而垂落着的車簾,阻止了外界投向其内的所有打量。
麒麒車駕之旁,環行着一群守護,全部身着铠甲,每種铠甲七十七人,共七種顔'色',其'色'分别爲銀、赤、藍、橙、綠、金、墨。
麒麒獸其速似風,托着車駕一路便是數十裏,漸行漸近的'逼'近南門,而車駕四周卻是無一聲雜音。
監視探測器的負責人,在那最初的一愣後,又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着四方傳訊。
片刻間後,花城的各個角角落落皆處于一片震驚中,無數的世家在傾刻間陷于手忙手'亂'外加心驚膽顫的等候中。
花城的府主内,正居于最内院的花'亂',在沉默了半刻後,便鑽于了一處客居中,轉間後便攜着在做客未返雲城的雪無雙,雙雙去了客廳。
而在花城動'亂'之時,由麒麟獸拉着的車駕,在無數暗處觀穿測的視線中,飛馳着穿過南門,直入城内,更是不轉彎不拐角,光明正大的直沖西方而行。
一瞬間,各種訊息再次如雪片紛紛飛揚,通過特殊的通道,接二連三的飛往各處。
飛掠在花城大道上的麒麟獸,足下彩雲閃晃不停,在還未待途中所經之地的人瞧清時,便如風而逝,在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後,浩浩'蕩''蕩'的車與人群如一片陰雲停頓在了城主府的大門外。
“嚓唰……”麒麟獸隻一收足,分列在城主府外铠甲在身的護衛們,在瞬間一提身,手中的兵器一點地,一隻手舉到了胸前,整齊的彎下了身。
“恭迎言主大人大駕光臨!”整整齊齊的聲音,如驚雷炸起。
“奉祖父有令代問,'藥'聖大人可在府上?”清淡的女子聲音,在沉靜了半秒後,輕輕的飄出。
“家父正在二門恭候言主大人,各位請……”門外的護衛還未回聲,金光一閃,傾國傾城般的少年大門内閃出,行下對實力高者的敬禮,不卑不亢的站到了右方。
謝天謝地,小公子來了!
低着身的護衛,汗顫顫的心,終于安穩了不少。
“花家流年小子,果然不愧是後起四驕之首。”一聲飄渺的男音輕輕的響在空氣中,語氣雖然淡淡的,而贊賞之意卻是很明顯。
“閣下過獎。”花流年奇怪的動了動眼眸,還是一臉的淡定:“言主大人,請進……”
沒有聲響,麒麟獸擡足而動,車駕平平的啓動,帶着破空的風聲,依着大門正中,正奔其内。
花流年踏空而行,退居車廂最前端的一步之地,伴着車駕,過大門後,又飛向第二重院落大門。
第二重院落的大門處,兩旁的護衛昂首挺胸分列而立,各守其職,而花城的主人花'亂',面對外院而立,雪無雙站在他左方,雪裏青、雪裏紅則退後一步而站。
四人平靜的目迎着走近的車駕。
麒麟獸在行至距大門七丈遠時,穩穩的停下。
“言主閣下光臨,花'亂'幸之,有請言主尊駕輕移!”花'亂'等車駕停穩後,在自門衛移步踏出,站到了門前的自外往内的第一階石階上,笑迎客人。
雪無雙、雪裏青、雪裏紅仍站在二門之内。
“雷某不請自來,叨撓'藥'聖之處,還請勿惱。”帶着輕笑的男音随之自車内傳出,也比之前多了一份人氣。
亦在同一刻,車門無聲啓開,淡淡的金'色'一晃後,一位帶着面具的金铠少年閃身踏出,退到了右方。
那少年,正是帶銀'色'面具的阿加力。
是他?
花流年、雪裏青、雪裏紅同時閃了閃眼,眸子中劃過訝'色'。
阿加力才停下,微弱的光芒一晃,一位身着玄'色'袍子,年約四十,有着一雙銳利鷹目的男子,飛飄出車廂,候在了左方。
那人,正是阿加力的祖父,從天譴逃出的雷蒂斯。托達基。
而托達基才出車駕,粉'色'人影一閃,豔若桃花,身着粉裙的雷傲鳴那輕盈的身影緩緩步出。
花流年垂下的眼眸,微微一動,又在瞬間沉寂。
卻在雷傲鳴飛身站定後,一道人影如煙飄出,瞬間便站到了左方第一位處,那人,年約三十六七,面相陰柔,神'色'暗沉,身着錦袍繡着銀'色'暗紋。
花'亂'仍然淡然而站,平靜以極。
“祖父。”雷傲鳴等那人下車後,微移一步,伸出一隻手到了車門前。
“丫頭,祖父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一瞬間,一隻手紫'色'衣袖擱上了那隻小手,帶着寵溺的聲音中,車門前霎時便多了一抹紫'色'人影。
那是位帶着銀面的男子,身材挺拔,以目測,高有一米九以上,'露'在面具外的眼,如一池死水,沒有一絲波動,闊口言耳,外表極爲槐梧。
他墨眉黑瞳,一頭酒紅'色'的長發,在腦後用紫緞束着,發梢垂過腰際,身着紫'色'袍子,沒有氣息外'露',如果不是那衣袍的顔'色'過于刺目,即是站在那,也無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便是大陸的最高執掌者,言靈之一的雷蒂斯。雷佳斯閱。
“祖父,我可沒說您老哦。”雷傲鳴嬌笑着,扶着祖父走下車,浮站在距地半寸的空中。
“言主閣下,歡迎你的到來!”花'亂'踏下台階,改站到了右方。
“'藥'聖客氣。”雷佳斯閱拍了拍小孫女的手,微微一邁步,便掠至花'亂'身側,并肩啓步向内,向着二門内的雪無雙打了個招呼:“竟能同時遇上器聖,真是有幸之至。”
雪裏青、雪裏紅行了一禮後,退到一邊。
“能在花城見言主閣下大駕,無雙幸之。”雪無雙微笑着向後退開。
雷佳斯閱掃了斜視了小輩一眼,擡步而進,身爲主人的花'亂'走右方,雪無雙便走到了花'亂'的右方。
而那錦袍男子,則站在雷佳斯閱的左方,保持着退後半步的陣列而行,那托達基、阿加力又退後一步半,保持在雷傲鳴後半步,至于花流年、雪裏青、雪裏紅三人則與雷傲鳴并行。
以尊前卑後的陣列,主五客五共十人,徑自奔向内院,而一大群護衛,則全部停守在車駕處候令。
十人步行如閃電,在到達第七重院落時,終于轉入了一處設計精緻,早已備下一切的雅室内。
址人一至一入内,所有護衛魚貫退出,遠遠的退到了院門之外。
“言主閣下,請上座!”花'亂'早手虛擡,将雷佳斯閱請到客座上。
“'藥'聖器聖,兩位請。”自己坐了,雷佳斯閱回應一句。
花'亂'坐了主位,雪無雙坐他身側,三人才坐定,那邊,錦袍男子與雷傲鳴四人站到了雷佳斯閱身後,而雪裏青、雪裏紅亦溫順的站到了自己的父親身後,花流年則以主家後輩的身份,親自沏茶。
将泡好的茶一一呈送到三人面前,花流年站到了一側侍立。
茶不語真君子。
雷佳斯閱與花'亂'、雪無雙在端茶相敬之中,慢慢的品着第一盞香茗,主客都不開口。
“祖父……”一雙眼睛溜溜一圈後,雷傲鳴扯了扯放下盞的祖父。
“小丫頭,水小子好似不在,你叫祖父也沒用。”雷佳斯閱揭揭眼皮,眸子中有着一絲微笑。
“祖父……”雷傲鳴拖長了聲調。
花'亂'、雪無雙隻有餘光掃了一下,當作沒看到。
花流年再次給三人沏上一盞熱茶。
“行行,我都拉下這張老臉親自跑了一回,也不差再沒臉一次,”将一切收于眼底的雷仁斯閱,安慰似的拍拍孫女兒的小手,轉眼望向主人:“'藥'聖,借問無天小子可在府上?”
“言主閣下,這個呢,還真對不住。”花'亂'瞟瞟身側,笑得無奈:“水小子受不住某人的招架,在與笑老初到花城的晚上便被吓得落荒而逃,到現在還不知所蹤。”
雷傲鳴瞪大了妙目。
逃跑?
阿加力悄悄觀察着幾人一下,眸子中滿是難以置信。
錦袍男子眼皮都沒動。
“怎麽說?”雷佳斯閱死水般的眸子中終于有了點神'色'。
花'亂'望向了雪無雙。
“咳,這個,有些難言,”雪無雙輕咳一下,斜視了身後一眼,一臉的無奈:“衆所周知,雪某最感興趣的便是各種利器,那日見水小子手中有把用純生命源石制成的匕首,忍不住眼饞的提了提,誰知那小子是個小氣的主,怕我打他的主意,什麽也沒說,丢下三位小子阄半夜跑了。”
“卟噗”雷傲鳴一愣後,突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