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雙睛一爆睜,三人被驚得直抽氣。
呃,貌似,她有惡作劇的潛力。
能将三位神階吓得如此,還真是,功德不淺。
相思沒同情心的暗笑。
“距那裏五十裏,餘下的事,可就要看你的能耐喽。”往茫茫陰暗之中一停,小淚笑咪咪的提醒了一句。
這麽快到了?
辦法,辦法……
相思瞪瞪眼,也陷入魔怔中。
麒麟淚滴内安靜了,靜的落針可聞。
難,很難,非常難!
“唉……”心中百轉回腸了一回後,相思按着眉心,微微輕歎了一聲,隻不過,那一聲歎息還沒飄出口便被嗌死了喉間。
獨身靠近毒區,老實說,她還有幾分把握,畢竟,那君階的混沌火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滅不掉一片毒息,護着她落入毒區内還是沒有任何的疑問的。
所以,接近目标,不是問題,而最令人頭痛的,當是那善後問題。
若是毒區無人,既是麒麟淚幫不上忙,她也有自由發揮的餘地,可現在,那裏卻有人,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進入毒區一轉,在出來後,既能保證自身安危又能免去後顧之憂?
因爲有眼睛盯着,哪怕她打探一回後真的是空手而回,也無法取信于人,而且,她既不了解自己能在毒息中撐多久,如果萬一撐不住折轉回來,有人在外圍突然襲擊時,那又該如何?
爲啥那些王八蛋早不來晚不來,竟也跑這個時候來?
糾結,相思糾結的眉峰聚攏到了一堆。
“好醜,皺眉不好看。”水靈靈的眸子看了幾人一眼,随風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撫上了正抱着自己那糾結的連臉都成了樹皮人的眉。
還是小家夥好,會體量人。
“小風風,你說,我該拿外邊的人怎麽辦?”眉指碰觸輕柔如風,相思感動的将小家夥摟得更緊,秀眉也略舒展了一些。
“實在沒辦法的話,撒幾把毒,全部'迷'暈。”斜瞥了一邊不語的九'色'铠甲人一眼,随風說的如吃飯喝水一樣稀松。
紫極回瞅了一眼,還是不言不語。
撒毒?
那辦法,她當然想過,隻是,她指望不上,誰讓她那毒效果不咋地,'迷'不暈神階以上的人呢?
“此路不通。”軟軟的低下頭,相思将腦袋伏在懷中小家夥的肩上,有氣沒力。
不是開玩笑?
真的進入荒蠻之地山脈中?
“無天,我們,真的進入了荒蠻之地外圍?你沒有開玩笑?”怔愣了半晌,花流年回神兒,心跳的頻率卻還是沒有平穩下來。
終于有清醒的啦,真是太不容易了。
隻是,接下來的,會不會再次将人擊垮?
“花美人,這可是比珍珠還真的事,”有一絲慶幸的相思,還嫌先前的打擊不夠重,又來了一劑更猛的:“而且,已經到達了東南方位的一片毒區之外五十裏之地。”
毒區?
可是那片毒區?
花流年一個激靈靈,直直的就是一個冷顫。
東南方位?
毒區?
天,該不會就是那個位置吧?
“無天,你剛才說,現在是在荒蠻之地的東南方位,而且,還到了一片毒區外?”心髒一抽,雪裏青的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聲音中的起伏高度頗爲明顯。
原來,這些人也是知道的。
早知道如此,她絕對會早早的将人拎過來共研對策,真是失誤。
“原來你們都知道,”大爲懊惱的一拍腦袋,相思爲自己的失策而趕緊的亡羊補牢:“你們三人若有人對那裏的消息有所了解,趕緊的說說,我也好斟酌一下對策。”
竟然真的是那裏。
花流年、雪裏青對望一眼,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餘悸。
雪裏紅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擰眉展眉的來回變換表情。
“無天,那裏的毒區出現距今約有一萬五千年,”平複一下暴跳的心,花流年小心的巡過幾人一眼,垂下了眉,掩去了眸子的神'色',聲音沉而緩慢,“經過各方探查,大陸人一至懷疑是一處屍毒源地。”
雪裏紅突的抿緊了唇。
屍毒,那女子,好狠的心。
“無天,屍毒源地非比尋常,如果沒有必要,還是盡量别去探查。”蓦然的忙起前事,一絲冷意自腳底蹿上心房,雪裏青袖子内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這話題,真不是好話題。
“大陸人的懷疑是對的,那片毒區,确是真正的屍毒源地,”颦颦眉,相思輕歎一聲:“花美人,你與尋美人身上的毒,便是來源此地,你不否認吧?”
原來,他,竟什麽都知道。
這麽多年,他們從不曾透'露'出半句,唯恐連累親人被孤立,而他,爲何在識出是屍毒時,竟還敢接手?
“嗯。”擡眸,凝視着那張絕'色'的小臉,花流年一時竟覺有百感交集之味。
“無天,你竟知是屍毒,爲何當初還敢出手醫治?”雪裏青側着面,盯着無懼無畏'色'的少年,心中生出一絲迫切,渴望知道答案。
這個?
好似,當初是想多結交些人物,給自己鋪路吧。
隻是,這個,貌似是不能說出去的。
“看你們還順眼呗,誰讓你們都是美人呢,心疼美人是本少的優良愛好。”爲了自身的安危,相思決定,堅決的不說實話。
是麽?
花流年,雪裏青淡淡的笑了一下,卻也不追問,信與不信,自是心中有數。
“無天,當時,你并沒有見過我大哥。”雪裏紅瞅到空檔,突的冒出一句。
狐狸就是狐狸,果然繼承了老家夥的基因。
“小雪雪,你這麽美,你的兄長能差哪去?”翻個白眼,相思感歎了一回,也不想再糾結,趕緊的言歸正傳:“既然大陸人知道屍毒源地,那麽,最近可有新的異動傳聞?”
“前些日子有消息聲傳毒區有異象。”花流年慢慢的擰起眉:“傳聞好似是毒區的霧層收縮,據測,有可能是毒素期已至尾聲,屍毒源地即将現出本來面目,想必有很多人已經趕至,竟欲搶奪傳聞中屍毒池中所生的異寶。”
我擦擦,擦他丫的祖宗。
n久都沒反應,待她準備來探訪時,竟生異樣?這不是跟她作對麽?
敢跟她搶異寶,祝他群丫的全部爆斃。
“哼哼,敢搶本少的東西,那就看看誰能耐大。”天生愛寶的相思,一聽,心中的氣“騰”的就冒起來,兩眼睜的溜圓,吹胡瞪眼的成了一隻鬥雞。
無天,愛寶物?
花流年、雪裏青、雪裏紅恍然一愣,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了一絲明悟。
“那寶貝,是誰的還說不定呢。”随風眨眼,不怕死的潑下一桶冷水。
“小風風,皮癢癢了是不是?敢觸黴頭?”沒好氣的瞪一眼,相思将抱着的小家夥往一邊一扔,氣咻咻的站了起來:“本少準備出發,不勝不歸。”
被抛出的随風一落,穩穩的坐到了紫極腿上,而後者,則淡笑着,還是滿眼的寵溺'色'。
天虹一躍爬起,站在了亭外候立。
“無天,我們也去。”花流年三人同時站起,自告奮勇的願效鞍馬之勞。
“行,你們先進我的私人城堡内,等到達時再出來。”回視着三雙亮晶晶的眼,相思豪爽的揮手:“之後,外面的那些大世家,就交給你們幫忙委出屈蛇,我隻管想進入毒區的對策。”
而亦随着那一招手兒,銀'色'房子眸間便解除了隐形狀态,保持着二尺來大的形狀,飄在了主人身側。
花流年三人怔了怔,隻在轉眼間,便被送入了房子内。
丫的,這是啥個說法?
相思将人送入城堡内,一個飛躍跳出亭子,坐到天虹背上後,往後一看,不由有點傻眼了。
小淚說停在五十裏外,但是,往外一瞧,甭說能看清五十裏,就是連五裏之外的地方都是視線無法涉及的,能見度,最大限度僅在三裏内。
小淚就是小淚,感應超常,連“目”測力也是超常。
她,望塵莫及也。
以無限崇敬的目光看一眼虛空,相思隻好親自駕着麒麟淚内,向着正前方飛掠,因她不是至寶,對方位'摸'不準,隻能憑感覺保持不偏不移的方向瞎走。
五十裏的距離,轉眼便去了四十餘裏,而轉着再次默然前移,前方的視線直來越明亮,随之便是突然豁亮。
那前方,是一處于一座高聳如雲的山峰下的空地,其位置,距山與山之間的大山谷約五六裏之山腳,地勢略爲平坦。
一眼望去,其地寬過約三萬裏,中心一萬裏内,是一團背倚山峰,以地爲基而成,高約過萬丈,呈灰黑'色'的霧,那霧團來回晃'蕩',東南西北的擺拽不定,不過,卻從不超過其所在區域的萬裏之内。
霧團的外圍,近一萬裏根草不生,祼'露'出灰禓'色'的土地,同時,萬裏内的一圈地勢頗平,似是用輾路機輾過一般,高低相差不足三尺。
再往外,則是一片由人工開伐出的空地,地面上的一截截切口整齊,大小不一的樹樁便是最好的證明,而那場中,并沒有見任枝杆與枝枝,如果走近,還可見每隔數千丈便會有一處大大的木材燃過的灰燼坑。
而繞着寸草不生的一圈的空地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搭建着一排排的帳蓬,其相距毒息曾活運過的地方約有二裏左右,同時,還偶爾可見道道人影飄來飄去的查看。
也因爲去除了四周的一圈樹木,沒有遮掩,陽光透過瘴氣層照落,掃除了陰晦,光線變得明亮。
我靠。
小淚也撒謊,這哪止一萬人以上?
遠遠的一掃,看着散落的各'色'帳蓬,相思無語的翻個白眼,立即帶着天虹、城保飛快的閃出空間。
在落到虛空的瞬間,城堡中的花流年三人蓦的的瞪直了眼,俱是一臉的震驚。
相思一落入外界,天虹氣勢一放,向着紮帳的地方疾掠,那外放的氣勢,如狂風過境,在傾刻間撲到了目的。
離得最近的數道人影蓦然轉首。
“無天閣下?!”數聲驚呼同時響起。
“是你?!”同一瞬間,一道少年男子的聲音亦同時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