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也算大?
相思撇撇嘴角,不置可否。
“同時,郦氏家主希望能與無天閣下親自會晤一次,時間、地點可由無天閣下任意挑訂。”小心翼翼的看過人的臉'色'後,花陌将後半句繼上。
會晤?
“請代爲轉達,等有暇時,一定會去拜訪。”相思挑挑眉,又舒展開。
“是。”花陌坐回陪坐處,又自己的本分工作。
“無天,這個翡翠眼究竟有什麽用?”雪裏紅憋不住了。
翡翠眼兒,好東西啊。
又漂亮又可以避毒,天下還有比這更好的寶石麽?
“好東西。”慢悠悠的瞥一眼,相思将盒子放到桌面上,啓開蓋子,瞅着裏面九粒圓溜溜珠子,視線一片灼熱。
花流年側轉過身,兩眼流光溢彩,一片期待。
“花美人,你有多少小妾?”掂起一隻翡翠'色'的寶石,相思迎着那一雙光華明耀的黑瞳,眼中盡是狹足。
“一個都沒有。”臉微微一笑,花流年飛快的撇開視線。
呃噫?
又是一個純情的男雛兒?
“花美人,這個給你,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閃閃眸子,相思彈指将一顆珠子浮送到空中:“翡翠眼的光芒,可以化解那條小紅龍的至污之毒,如果以後見到那種毒煙,用這個護身。”
“真的?”金光一晃,花流年一把抓過珠子,眼中光華璀璨。
花陌猛然瞪圓了眼。
“對,”相思點頭:“隻是,那種毒煙速度極快,以後若見着那女人時,你最好提早做好準備,若遲一點,即使有翡翠眼在身也救不了你。還有,等那些翡翠眼到時,你幫我接收,可以送幾粒給你家裏最親近的人,記得,要送就身子是清白的人。”
“爲什麽?”條件反'射'的十萬個爲什麽出口。
“那毒,隻對清白之人有效,破了身子,并有過很多小妾與美人的人,見了毒煙也沒事,你送了也是浪費。”盒上蓋子,相思一丢就收入了自己的小金庫中收藏起來,準備回家後去研究。
無天,不關心他的死活!
“無天,還有我呢,你你竟落掉了人家。”心中一痛,雪裏紅委屈的眼角都有些泛紅了。
他?
“小雪雪,你别告訴我你沒碰過女人,”相思一回頭,兩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滿面哀怨的人:“今日在美人樓中,我可是親眼所見,就憑那情形可斷定,你用不着翡翠眼。”
“我……我真的沒有破身,”臉一黑,雪裏紅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扯住一隻紫'色'袖子,急得語無倫次:“無天,無天,你,你要相信我,我我我真的沒碰過美人,真的,我發誓,我我真的沒有!”
“小雪雪,你是男人,有需要也是正常的,你不必跟我解釋。”掃量一眼,給了一個“我理解”的眼神。
“噗”,心一抖,雪裏青差點被嗆到,趕緊急急的吞下茶水,視線落在紫袍人身上,神'色'一片古怪。
不信他,竟然不信他!
該死的,他第一次容許女人近身,既然被抓了正着,而且,還是被那個人親眼目睹。
他跑去跟人賭約爲的是什麽?他跑去抱美人爲的是什麽?
他隻想求證一下最近的自己心中奇怪的想法,想證明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男子而已。
可是,縱使美人在懷,他的心不僅沒有補實感,反而越來越煩燥,而在見到那抹影子的瞬間,他的心突的滿滿皆是滿足。
那一刻,他明白,他真正的喜歡上了男子,喜歡上了那僅隻見了兩面的男子,卻也在那一刻,被美人繞着的場面落入那明瞳眼中時,他竟無地自容的傻了。
現在,他該如何解釋?
“我沒有,真的沒有!”心中一急,雪裏紅連臉都白了,霍然站了起來,死死的盯着那張每夜都浮現在自己腦海中的俊臉,眸子中泛起赤'色':“無天,你要如何才相信我?”
這是怎麽回事?
聽着那帶點絕望意味的傾訴聲,相思心一怔,滿腦子的槳糊了,一時瞪了眼,都不知該說什麽了。
雪裏青緊緊的握着茶杯,滿面驚駭。
花流年緊緊的抿着唇,垂下了眼。
親眼所見,他又如何讓人相信?
若是他,想必也不會信吧。
“無天,我真的從沒碰過美人,既使是去美人樓,也從沒跟人肌膚相親過。”雪裏紅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般,頹敗的坐下,聲音也哀軟無力。
造孽啊,人妖妖孽竟成了這樣兒。
老天啊,饒了她吧,她可是啥也沒做啊。
“小雪雪,你中邪了麽?”背皮一揪,相思的小心髒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瞧着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成了一癱泥,糾結的眉都成了麻花:“我隻是說了那麽一句,你就成了要死要活的樣子,若是與你結伴去雲遊大陸,萬一我說話不中聽,你豈不要爆以證清白?”
雲遊?
結伴?
雪裏青、花流年一個激靈,直直的盯着了說話的人,眼神炙熱。
什麽?
結伴……雲遊?
跟……他?!
“無天,你說的,是真的?”雙眼“嚯”的一亮,雪裏紅一蹦跳了起來,刹白的臉瞬間湧上一抹紅暈,生怕是自己聽錯了的求證:“你同意我陪你去雲遊大陸了?真的,沒騙我?”
我的娘。
這一驚一乍的,比她還過火,究竟她太過于沉穩了,還是這娃沒長大?
“上次說過,如果你追得上我的腳步,便一起雲遊,你提前候在了花城,算是合符了我的諾言,我自然也不能說話不算話,”悲歎了一把,相思瞅着被捏着的袖子的手:“你再一驚一乍的,就當我沒說過。”
“人家高興嘛。”笑'吟''吟'的坐下,雪裏紅頓覺精神滿滿,身心皆是無比的輕松,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
花陌睜着一雙眼,木雞了。
帶上這家夥,也不知是好是壞,但願别将家裏弄的一團糟才好。
“跟着我雲遊,日子通常都是很枯燥的,也許幾個月都不會走出我的屋子,”抽回自己的袖子,相思無奈的'揉''揉'額心:“而且,我的家是由我的夥伴們打理,他們不喜歡有人問長問短,更不喜歡有人洩'露'出那個家的事,你可要想清楚,看看能不能接受約束。”
“能,”雪裏紅生怕被撇下,應得迅速;“我什麽都不會問,也絕對不會透'露'你們的事,你盡管放心。”
“那你準備一下,吃的用的,能帶多少就帶多少,”知道覆水難收,相思抽了抽眼角,慎重的囑咐着;“動作要快些,收拾好了就出發。”
“我不用收拾,随時可以走。”雪裏紅興奮的兩眼灼灼生精光,恨不得立馬就出發。
“無天,捎上我,如何?”雪裏青瞅到空檔,趕緊的'插'上一腳:“我留在花城,就是等你回來時随你一起去雲遊,我保證,我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說。”
“還有我,”花流年笑容滿面:“無天,上次你跑的太快,我沒跟你上的腳步,追到羊城後,因爲你要搶親,我擔心妨礙到你,隻好避開,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撇開我,我一定要跟着。”
擦……
這是什麽跟什麽?
她的人緣與行情,何時又上了一個檔次了?
“你們,想跟着我去'亂'跑?”指着自己的鼻子,相思還真有點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玄武大陸,你們應該都比我熟,好好的怎麽都想陪我雲遊?你們就不怕我惹出一堆'亂'子來,連累到你們?”
“不怕!”異口同聲。
吼出一聲後,三人對望一眼,雙眼亮晶晶的。
既然如此,那就捎上。
兩方勢力,也許會結盟成友來着。
“好吧,”巡過三人,相思點頭:“我得先提個醒兒,我的家,可不是一般的家,你們做好心裏準備,要保證,無論見到什麽也得保密。”
“沒問題。”很慎重的點頭。
“無天,哪時走?”花流年燕雀無比,巴不得立即跑路。
“花美人,我要的那張單子,有沒拿到?”回眸,相思伸出小爪子:“拿來了就給我,我瞧瞧,少些什麽,準備好就走。”
這個?
“無天,”撓撓頭,花流年表情窘窘的:“我大哥手中沒有方子,他說,會去問師尊要一份,隻是,今天大會後,大哥會與'藥'劑師們一起進行讨論經,晚上還有一場宴會,一時可能忙不開,要不,我馬上去問大哥要?”
丫的,正事都給辦好,還敢急着跑路?
“回來。”閃電般的探出手,揪住準備起身的人的袖子,相思狠瞪了一眼:“大會還沒結束,你又跑去打斷,你讓别人如何看待花城?”
“我這不是怕誤了你的時間麽,”讪讪的頓住身,花流年又坐下:“要不,我們晚上也去宴會上逛逛?”
切,她才不幹。
她敢賭,她一出現,保管又會成爲猴戲的主角。
“你們愛去就去,可别扯上我,我在這等着,最遲明天天亮後就出發。”天生不愛熱鬧場合的相思,一聽宴會就頭大了,想也不想的拒絕參與。
他都不去,他們去幹什麽?
“無天,你不去,我們也不去,那種宴會,很沒意思的。”三人一緻的窩回座椅内,爽快的喝茶。
在震驚與木雞中轉了幾回的花陌,已經被打擊得麻木,再次面無表情的開始沏茶,侍候幾位怪人。
這會兒,咋如此淡定了?
奇怪的瞄瞄神'色'淡定的幾人,相思冒個問号。
因爲心願得償,雪裏青、花流年、雪裏紅心情超好,連茶也覺得倍有味兒,一時是滿心的歡欣,氣氛一片輕松。
可惜,也僅維持了不足半刻時間。
“小公子,花寂有事求見。”正當和諧之時,門傳來一聲輕輕的男音,打斷了房間的安甯。
而來人,已經到了房間内,正站在花牆邊,其人比花陌更年輕一些。
相思看一眼,收回目光。
“花寂,可是大哥有事吩咐?”花流年轉頭。
“大公子無事,隻是令花寂送兩樣東西給小公子。”花寂走近,向幾人行禮後,捧着一隻盒子送上:“小公子,大公子說,這是小公子要的物品,隻要一送至,小公子便會明白。”
相思兩眼瞬間一片狂熱。
“我知道了,你回去對我大哥說,我收到了,多謝他的幫忙。”心思一轉,花流年頓然心明似鏡,趕緊的接了,笑容似春花開放,一片燦然。
“是!”行了一禮,花寂轉身回去複命。
“無天,我們可以出發啦。”将盒子一把塞到兩眼亮得似啓明生的人手中,花流年急不可待的先站起了身,卻是眉飛'色'舞,神彩飛揚。
“無天,我們趕緊走吧!”雪裏青、雪裏紅亦是一蹦躍起,好似火燒屁股般。
花陌鼓着眼,又當了牛蛙。
“行。”将盒子往戒指一丢,一個意念将天虹,雪裏青、花流年、雪裏紅同時丢入麒麟淚中。
“閣下,請轉告花大公子,這三人,我帶走了”沖着餘下的人笑笑,相思一轉身,揮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的也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