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淚一回首,看着外面的紫極,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随風暗笑着,跟麒麟淚又返回原位,等着搶人。
“雷美人,這個回禮,可喜歡?”略略往後一仰首,又在那紅唇上輾轉了一下,相思終于放開手,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
“無天,我祖父想見見你,去我家做客,如何?”默默品味了一翻,心頭直跳不止的雷傲鳴,眼中浮起一抹羞赧,呼吸略帶急促。
老王八想見她?
龍潭虎'穴',她才不去呢。
“正依着師尊之令,四處尋人,現在可沒有時間。”相思晃晃酒壇,突的,又燦然一笑:“雷美人,想問你要兩個美人,可以不可以割愛?”
“你看中了誰?”美目一閃,雷傲鳴一時變得興緻勃勃。
相思蓦然側首,纖纖玉指利箭般指出:“他!”
他?!
豎耳窺聽的衆人悄然擡首,順着那手指的方向一瞧,雙眸陡的就是一爆,那'露'了實力的精光'亂'閃的瞳孔,俱在瞬間睜大到了極緻。
什麽,竟是他?
“咳……”,狂飲着的虞紅淚眼一斜,瞟到了那閃着晶瑩光澤的一隻玉手,心中一頓,酒水一沖而落,灌了滿滿的一喉嚨。
紅……淚?
“噗……”,心髒劇烈的一收縮,呼吸傾刻間大滞的花流年,一個反應不及,兩道水箭自鼻子中蹿出,化爲噴泉,'射'上高空。
而那'射'出的酒水線,一到空中後,在傾刻間便化雨酒落,輕輕的沾上了幾人的衣,花流年本人則弄了個臉紅脖子粗。
虞忘愁蓦然張大了嘴,呆呆的坐着,如被雷擊過,成了沒了半絲聲息的石雕。
竟是要那人?
如果被人搶了正夫,想必,後果會很意思吧。
青語鳴神經一緊,頓覺意外,又在傾刻間紅唇邊溢開一抹微笑,一時暗自關注着了另一位當事人,心中竟無比期待其人能夠颔首。
他?
這個可是正夫。
“無天,其他的萬千男子随你挑選,爲奴爲仆皆可随你心願,隻是,唯有這一個不行。”瞠然瞪大了眼,在确認自己沒有看錯所指對象後,雷傲鳴糾結着的挑起了長眉,一臉的爲難。
萬千俊秀男兒,卻皆爲可任人挑取的小寵,淪落至此,何其悲!
都道那人驚才豔豔,本以爲會有所不同,原來,也不過是如此。
嘴角的抹幹酒迹,虞紅淚唇邊浮出一絲薄涼的凄笑,默然的垂下眉,掩去了滿眸的失望。
可惜,其他萬千俊秀若許另有風情,可在她眼中,那也隻不過是一群或可憐或可恨的人。
她,隻想要帶走眼前的幾位而已。
“我卻隻看中了這一位。”無視于其他人的萬千神'色',相思默然垂眉:“其實,早已猜到你會舍不得,不過,我不會放棄。”
真假難分唉。
自己伸袖拭去鼻下的一片濕迹,花流年視線四巡了一下,唯有在心中兀自長歎短唉。
玄武第一驕亦在,爲何不挑第一反而挑了第二?
“無天,你爲何沒看中花家公子?”長長的睫'毛'一展,看了看相對而立的兩人,雷傲鳴将矛頭一轉,指向了旁觀者身上。
怎麽又扯上他了?
花流年微不可察的抖了抖眉。
她誰也沒看中好不?
“花美人沒有漂亮的魚鱗。”看看享有盛名的大陸雙驕,相思撇撇嘴角。
魚鱗?
心突兀的一悸,虞紅淚頓然斜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沒有魚鱗?
她怎麽覺得那印記越看越醜?
瞧瞧四位帶有标志的魚童,再看看一身紫袍的人,視線來回了一遍後,雷傲鳴覺得,前者遠不知後者漂亮,更甚至的對那獨有的印記有些反感。
“虞忘愁,别忘記你現在是在何處。”沒等到如意答案的青語鳴,對那一群已經進入忘我之境中的幾人生出一分不耐煩,卻因爲不能對幾兩位指手畫腳,隻将不滿發洩到可由自己拿捏的人身上。
聽到那冰冷的聲音,虞忘愁渾身一僵,兀的被驚回了神,精細的小臉突的變得神'色'黯然。
同一刻,一絲蒼涼自虞紅淚的雙眼中劃過。
那隻領頭蛟,真的不錯。
今日的收獲,必定會物超所值。
相思扭頭,閃閃大眼,嘴角掠過興奮。
花流年擡眼,飛快的視過一下後,嫌惡的當其不存在。
昔日一别五千年,常思量,情難忘。
今日一别,相見何期?
紅淚難幹,也隻能歎似水流年,兩兩無緣。
幽幽一歎,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金光耀耀如東方之陽的俊美容顔一眼,虞紅淚拉起侄兒的手,輕然轉身。
“流年,就此别過,後會有期。”腳步輕移,縱然是一步一步的淩空踏步而行,卻是再不肯回首。
那藍發輕晃的人,将腰闆挺的筆直,無聲的透出一份悲壯,大有那“易水蕭蕭江水寒”之勢。
花流年紅唇緊嗌,默然目送。
也不等等她?
相思勾勾嘴角,抱着酒雲,飄然而起,一彈身,瞬間掠過四人,如一顆流星,直直'射'雷家車隊前方。
而相思,在才彈至空中的瞬間,趁着無人留意,紫'色'寬袖一低,隐蔽着的右手中出現一隻小小的瓶子,蓋子在悄然拔開,一絲無'色'無味的細煙散去,無聲無息的滲入了周圍的空氣中,當最後一線細煙冒出後,瓶子又隐逝。
亦在同一霎時,虞紅淚、虞忘愁帶着魚童腳步一頓,猛然停身。
青語鳴眼一定,盯着來人看。
雷傲鳴眼一縮,暗自糾了眉。
轉眼間,在數雙眼的關注中,紫袍如虹,隻在空中晃過一抹亮'色'後,相思已經飛到了拉着車駕的魔獸群前。
“站住,再往前,休怪出手不留情。”亦在同一瞬間,那出現了數次的冷音又起,并自盈盈紫袍前冒出。
哼,自尋苦吃!
相思一煞眉,左手微擡,袖口向着前方,隻略略一側身,橫切着再次前行。
“水無天,你想自尋死路,成全你!”冷冷的一聲鼻音後,一片金光如閃電劈出,爆現在空中。
“無天,小心!”雷傲鳴一急,小臉乍然微白,顧不得場合的提醒。
青語鳴眼一揚,嘴角微微上翹。
花流年、虞紅淚幾人同時肌肉一緊,一顆心提得高高的。
“滾!”紅光一亮,爆怒的喝聲陡至。紅铠藍眸的少年也同時突現。
亦在那一刹那間,一股淩厲的氣勢,随着那含着不宵之意的罵聲中,橫擋在了紫'色'人影前,并向着金光狠狠的襲去。
來如疾電,去勢似雷。
而在那帶着海'潮'之氣息的氣勢之中,才剛冒現的一點金光劇烈的一抖,竟化爲一片光輝,似太陽光一閃後,自行散化。
空中一暗,多出一位青發青袍的男子,亦是同一刻,車隊中在青光閃過後,接二連三的又相繼冒出數道人影。
亦是這一頓間,相思一跺足,輕輕的站落到了巨形蛟的背上,後者隻是輕顫了下背部後,再無任何反應。
蛟竟不會反拒?
青語鳴眼一凝,厲殺之意如'潮'水湧上全身,緊緊的鎖住了一襲紫'色'。
相思不語,隻淺笑'吟''吟'的回視着。
“龍……龍蟹?”沉默中,一聲似問似自語的呢喃聲,輕輕的自最先現身的男子口中嗌出。
‘嚯’,不約而同的,千餘人的眼眶瞪得比銅鈴還大,乍然爆出的一片光芒,亮過午時的光陽光。
怎麽可能?!
“不可能!”雷傲鳴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來來回回的打量着憑空現身的龍藍衣。
龍蟹,龍族的母系獸族,也是龍族的天敵,在二千萬餘年前,已經被滅族,其他獸族都留有部分低階的後代以供差遣,唯有龍蟹族被翼龍族全部誅盡,更将所居的族地挖地千丈,毀去了一切有可能藏住一線血脈的地方。
龍蟹一族,早已滅絕。
不可能,肯定是假冒的。
青語鳴亦第一時間否決了那種可能'性',對于空氣中明顯的氣勢中的血脈氣息,直接的給忽略掉。
原來,還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對龍有絕對的威壓,又拾到了一塊寶。
“雷美人,你真的不肯将淚美人送我?”心情爽得不得了的相思,眯了眯眼,閑閑的望着來時的方向。
“不能。”雷傲鳴颔首。
竟然如此,那還等什麽?
不送就搶呗。
“竟然如此,那就,”眼見軟的不行,相思直接決定來硬的,頓時沖着水藍'色'的人影處一點頭,豪邁的揮手:“動手!”
真搶?
花流年眼一眯,手一擡,青石闆上桌椅,在瞬間便盡歸原位。
“無天?”雷傲鳴陡然一驚,直覺不好。
青語鳴,連帶着近千餘随從,恍然一頓,莫明其妙的看向立在空中的四人。
轉眼間,虞紅淚、虞忘愁與二位魚童在衆目睽睽之下,在水藍'色'一晃中,自原地消失的無迹可尋。
紫極,小風風出手,真是萬無一失也。
“兩位的正夫,本少借用一下,百年後歸還。”看着飛向自己身邊的麒麟淚,相思笑彎了眼:“小紅龍,你的領頭獸不錯,本少也代收了。”
同一刻,那意念如'潮'湧起,包裹住了巨形銀龍。
“水無天,你竟敢搶本公主的人,活得嫌命長了。”青語鳴霍然起身,掠出車駕。
雷氏世家的兩位姑侄,雖然表面上看似都是雷家掌權者最寵的人,實際上,聰明的人都知道,小的那位地位已經壓過了大的,而且,兩人背後也遠不如表面和瞌的事,也是大陸有目共睹的事實,而同時,随着時間的變遷,兩人更隐隐有反臉之勢。
此一次,兩人的正夫是雷氏最高權威者親自所指,小公主娶了實力與美貌在大陸都有名的王子,第二代的公主娶的卻是一位身份低了一輩的王孫。
也因此,大陸人猜測,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