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夜,明月,勞煩你們去裏面的院子裏找個能讓外面看見的地方,坐坐或者煮茶什麽的,我可能一會兒有可能将房子'露'一下。 ”目送蘭西離開,相思向着一黑一白兩人投去了歉意的一眼。
“放心。”異口同聲。
對望了一眼,明白缺、星無夜有默契的一旋身,瞬間飄入了院子内,坐到了水池旁。
随即,明月缺揮手,取出的桌椅,茶具之類的,兩人對坐,開始閑閑的煮茶。
果然是一對可當知己的朋友。
相思暗自放下心,轉身,雙眼望着外面,連做深呼吸,以此來平靜那零'亂'的氣息和将神'色'回恢平靜。
“小千雪,你準備出去麽?”一直靜觀着的紫極,還是一臉平靜,仿佛是在跟人說天氣一樣。
“對,我要去将銀瞳的族人接回來。”因漸漸平靜下心神的相思,聲音中沒有一絲起伏。
“不考慮後果?”語氣中有一抹意味不明。
後果,有必要考慮麽?
最差也就是提早爆'露',被人追殺而已。
或許,目前不是好時機,可她,不會後悔。
爲隻爲,那時的銀瞳,喚的不是‘主上’,而是喚着她‘小主人’。
當時,聽到那最無助時自然而然的一聲呼喚時,她幾乎是肝腸寸斷,那一聲脫口而出的求救,是對她無上的信任與依賴。
她,怎能視而不知?
她曾因母女分離而心若刀錐,不惜下手誅父,如今,銀瞳眼見親人受辱,又怎能承受的住那種痛?
今日,縱是刀山火海,她也闖了。
今日,縱是會給自己帶來無盡麻煩,她也誓要将一群神聖的魔獸全部帶回。
“紫極,無需考慮,最差,也不過是亡命玄武而已。”側眸,淡淡的一笑,相思的心絕無半絲遲疑:“你也暫時回避。”
“去罷,必要的時候,喚我。”紫極燦然一笑,閃身飄向了院内。
相思回眸。
亦在這一瞬間,獨角獸拉着的車駕已經行到了相距不足二百丈的地方,而那駕座上的雷傲鳴,又一次甩起了長鞭。
好個毒蛇美人,竟然如此狠心,将來,必要讓其後悔今日的一切。
瞳孔一縮,相思一動城堡,疾飛前方。
“呼”,銀'色'長鞭亮起冷光,橫飛在了空中,隻在傾刻間便降臨到了第一排獨角獸上方。
而在即将落下的瞬間,相思駕着移動城堡亦趕至。
相思輕抿着紅唇,黑烏的雙目似電,緊鎖外面的銀鞭,身子往前一探,右手疾抓而出。
“啪咝……”白晳的手憑空而現,穩穩的抓住了冷光'逼'人的銀'色'長鞭,碰出一聲悶響。
“誰?”在長鞭被抓的瞬間,雷傲鳴厲喝出聲。
同一瞬間,車旁的七人蓦然繃緊的神經,八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一直緊鎖向了前方。
而亦在抓住長鞭的瞬間,相思往前一傾身,飛出的移動城堡,浮站到了獨角獸背上。
一刹那時,那紫袍飄飄,頂着一張絕世容顔的臉,身如雲輕似無物的身姿,便在瞬間爆'露'在了人的眼前。
“哪來……”雷傲鳴怒氣沖沖的盯着前方的突現的人影,卻在瞧清面容的瞬間,硬是生生的将厲喝咽入了喉嚨中。
車旁的七人,心一凜,俱是在瞬間,心底莫明的蹿起了一抹不安。
那突現的少年,身姿綽約,灼灼其華,其風華勝過了曾經所見的任何一位美人,他那一頭高束的長發,在空中飛揚,與袍角衣袖共舞,爲他添了一份飄兔。
傾城的面孔,一時無法用語言去形容那神'色',隻知,他此時表情淡淡的,唇邊似有一抹淺笑,又似沒有,他站在那,如仙降世,輕盈無雙。
雷傲鳴舉着手腕,忘記了銀鞭還在别人手中,任獨角獸飛馳。
相思看着車駕處的人,表情淡淡的,不喜不怒。
而守在雷傲鳴身側的七人,在暗凜了一下後,繃着心神,等候着自家小公主的吩咐。
“哪來的小子,連我們小公主的車駕也敢攔截,還不撤手!”略候了一下,不見主人有反應,站在左側的第一守護青伽,立即出聲,卻因爲'摸'不清小公主的意思,也沒敢太過份。
與青伽一起的青海、雷牙、虎有威、雨多雲、李得利、薩宮六人,淩厲的目光緊盯着前面那人白晳的手,心中有一抹隐晦的忌憚。
好美的少年。
她所搜羅集的美妾,跟此少年一比,相差甚遠了。
恍然一回神,雷傲鳴瞄了一眼身邊的七人,又看向了那紫袍飄飄的人。
“美人,輕易動怒可是有損你高雅的嬌容,兵器還是收起來好,否則,萬一傷了不該傷的地方,可就不好了,你說呢?”輕輕的睨了那七人一眼,相思沖着那視線在自己身上打轉的女子淡然一笑。
聲音清雅,一起一伏,如泉水叮咚,而那笑不張揚不奉媚,如春風拂過柳枝,似梨花開放枝頭,淡然清爽。
小相思,'色'相?
還以爲會直接大打出手的星無夜,頓時一怔,湛藍的雙眼閃爍不停。
這個,'色'誘?
明月缺抽了抽嘴角,一時極度無語。
又……又準備拿自己作誘餌?
這是女人啦,竟然'色'誘那種女人。
躲在隐形房子内偷窺的紫極,心中冷汗狂飚。
一霎時,房子内的幾人表情,有些精彩。
同一瞬間,那聽着聲音的青伽、青海等人,心又是一緊。
“确是。那你放開,可好?”聽着如沐春風的嗓聲,看着那笑,雷傲鳴破開荒地的沒有大發公主脾氣,反而順和的附聲。
小公主,看上這小子了。
青伽等人立即一縮孔,内心暗自緊張。
“可以。”輕輕的松手,相思随意的一側身,一屁股坐在了腳下的獨角獸背上,動作如行雲流水。
“你爲何攔我車駕?可有事需要我幫忙?”無聲的收回長鞭,雷傲鳴展'露'出一抹'迷'人的淺笑。
“咝”,雷牙幾人俱是暗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暗自直呼“不好”,爲了自己以後的路,卻沒人敢出聲阻攔。
需要幫忙?
還真是急需呢。
雷家的小公主,真的'色'女。
抓起一把飛在空中的銀鬃,相思翩然側首了一下,紅唇微動了一下,輕顫了一下眉,垂眸又細細的把玩。
憑空飛行,帶起了一陣陣的秋風,那獨角獸的銀鬃與那烏黑的發絲在空中交緾,絲絲縷縷的在陽光中繹着一片風情。
那緊盯着紫袍少年的目光,突的生出一絲炙熱。
“天照城内,沒有我作不了主的事,你直說無妨。”心中劃過一抹異樣,雷傲鳴似癡似嗔的盯着那銀黑分明的細絲。
“真的?”回眸,百媚橫生盡在那一眼,隻是又在瞬間自嘲的搖頭:“不過,可能會讓美人爲難,不說也罷。”
回眸一笑,萬千美人無顔'色'!
星無夜,明月缺兩人眼俱是一悸,呼吸明顯加快了一分。
卻隻在瞬間,薩宮等人亦是臉'色'陡暗。
'色'誘,以後,他堅決的反對,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那眼神,隻能給他一個人看。
縱是見慣了那雙眼盈笑的回眸,紫極亦是大爲吃味,恨不得沖去給将人搶回藏起來。
如此風情,若不能收入帳内,定當遺憾一生。
此少年,她必要征服。
“你不說,又怎麽知道我會爲難。”心中一緊,雷傲鳴升起強烈的征服感,還是那種讓其心甘情願的投入自身懷抱的那種。
英雄難過美人關。
女人是禍水,男人,何嘗不是?
她竟然要冒充禍水來禍一個女人。
“适才瞧見美人車駕,甚覺喜愛,特來請美人割愛。”心中一歎,相思面上一抹輕笑'蕩'開,眸中潋出一片滟光:“現在想來,是心急的一些,此舉必是令人爲難。”
不是因爲她的身份?
竟喜歡這車駕?
“你喜歡我的車駕?”雷傲鳴閃閃眼,終于有一點的意外了。
“嗯。那外形不錯。”相思淡然的點頭,又輕眯了眼:“就是拉車的魔獸有些不對,平白的損了高雅。”
?
“怎麽說?”雷傲鳴突然'露'出的雅興。
“真要說啊?”淡淡的看了一眼,見其是鼓勵似的眼神,相思偏偏頭:“車馬車馬,自然該用羚羊馬駕車才有韻味,獨角獸雖美,可是,終是獸,而非馬,這漂亮的車就成了獸車,怎麽說都不合符人的身份,聽着怪刺耳的。”
獨角獸車駕可是最有身份的車駕,竟成了獸車?!
無知啊!
李得利七人眼一翻,隻有直罵人鄉巴老的份。
這個?
“你真喜歡這車駕?”一瞬間,雷傲鳴亦覺得有些刺耳;“那送你好了,隻是,你回什麽禮給我?”
回禮?
當然是有的。
不僅是現在,将來還有大‘禮’的。
“真的哇?那我可就收了。”相思一蹦就跳了起來,飛撲車駕處,隻一晃便落到了八人眼前。
一瞬間,一股淡淡的清香,化爲絲絲縷縷的風,鑽入了八人的鼻子内。
雷傲鳴眼神瞬間一片深隧。
“我用這個當回禮,喜歡不?”伸手,掏出個漂亮的珊瑚果遞了過去,水水的黑瞳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那恨不得揮拳直揍的人:“這個可是會駐容的,吃了會更漂亮。”
“好。”玉手一伸,捏過果子,順手還碰了碰那白嫩的小手後,雷傲鳴一笑,輕飄飄的飛離了車駕:“以後車駕是你的了。”
“小公主!”青伽七人臉'色'一慘白,瞬間輕喚了一聲。
哼,目光短淺之輩。
今日送車,他日收羅入了帳内,車與人還是一樣會回來?
雷傲鳴一掃七人,目光中飛閃過一抹厲'色',直接将七人給吓得閉上了嘴。
如此大方,也不枉她犧牲一回。
看在兵仞血的帶回獨角獸的份上,什麽事都當是浮雲好了。
“我收了,美人,多謝。”心中暗鼓,相思紳士的伸出手,托起那心中想砍掉的爪子,放在唇邊,來了個溫軟的吻。
“哧”,蜻蜒點水似的一印,留下了一聲令人無限浮想翩翩的美妙細音。
雷傲鳴的手微微一顫,随即又默然輕笑。
太太虧了!
那是他的,竟然被那女人給占便宜去。
隐着房子内,紫極雙目噴火的瞅着了某人的蹿子。
丫丫的,吻了一隻豬蹿。
美麗的獸獸們,将來可要補償她啊,她可是虧大了的說。
“嗯嗯,回去的趕緊找羚羊馬來套車。”一放下那手,心中暗嗷了一聲後,相思細看一遍同,立即一揚手,一片玄力灑開,化爲一團赤橙雲朵,将所有獨角獸與車駕一起包裹住。
尊階?
竟能抓住她的銀鞭?
雷傲鳴眼一閃,瞟向了那兩隻纖白的手。
不坐,又帶哪去?
青伽幾人一怔。
玄力一将一切籠罩住,生怕有人反悔,相思立即一個意念,将車駕與七十七隻獨角獸送入了隐形堡内。
空中一亮,隻有人影。
隐形寶器?
一刹那間,八人俱是一愣。
“你有隐形寶器?”心中再次湧起了誓在必得的決心,雷傲鳴望着那張臉不放,語氣是問,更多的卻是肯定。
廢話,沒有寶器,她将車駕藏哪?
難不成像那丫丫的一樣到處'亂'逛?
一群笨蛋,她還是走人吧。
“是的。”心中郁悶的相思,大大方方的點頭,佯裝不經竟的往下方一望,立即驚叫出聲;“哎呀,錯過了,我還得再走回去。”
隻在這一瞬間,早已經離了那幢最高的房子好遠好遠了,站在空中,隻能看見那遠處的樓影。
“我有事得走了,美人,有緣再見。”相思風風火火的往回飛奔。
都沒說名字就想跑?
她可是早晚要将人收納入後院的,沒名字,她到時到哪去找人?
“等等,你去哪?”眼見到手的鴨子要飛了,雷傲鳴哪肯,立即拔腿飛追:“你還沒告擴訴我,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