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沒水晶宮,二嘛,還遇着一隻愛哭鬼,無趣的很。
一瞬間,相思'露'出了笑臉,舒筋活絡的晃晃胳膊腿兒,大有立馬出發的勢頭。
“藍莎,你記住,她是小銀未來的王後,誰都不可對她無禮。”面'色'一沉,金角聲冷如冰;“王舅祖父縱然寵你,卻不等于容許你對銀蛟一族的王者質疑。”
王……後?
那她呢?
藍莎的呼吸,在瞬間大滞。
“王兄,”金月陡然一驚,立即抗議:“銀蛟一族恒古以來,從來沒有人類的王後,亦沒有人類的直系女婿,爲了蛟族的血脈正統,請王兄三思!”
切,不就是銀蛟麽?
有什麽了不起?
她還是最尊貴的鳳凰一族的靈脈傳承者呢。
跟她比血脈,真是不識好歹。
冷冷瞥了一眼,相思的面'色',沉沉有風雨欲來之勢。
血脈?
銀蛟一族何時竟然由公主來論血脈了?真以爲他不知那些小心思麽?
若他的妹妹知道,那人的血脈,隻會高于銀蛟一族,而無不及時,那會是何種表情?
“是麽?”金角一擡眸,'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你以血脈來壓我?如果我執意要立人類小丫頭爲小銀的王後,你是準備抗令不遵了?”
“王兄,我無此意,”心中一泠,金月蓦然大驚:“隻是蛟族自來沒有立人族爲後的先例,如果王兄意定,隻要那人類小丫頭有令蛟族後輩臣服的能力,我亦俯首聽令。”
靠的,既然又将矛頭指向她了?
那老女人,更年期提前了?
不就是一個公主,有啥了不起的?想要自家孫女當王後就直說,拐彎磨角的,假清高。
不屑的瞅了那祖孫一眼,相思懶的看那兩張嘴臉,幹脆的撇過頭,情願去數散在空中的光芒點兒。
他的妹妹,逾越了。
剛好,可趁想教訓一頓。
“你的意思,可是準備讓後輩與小丫頭一分高低嗎?”金角回首,面沉似水:“你派誰出戰?”
哼,人類,敢搶她的銀哥哥,這回死定了。
有祖母作主,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人給整得隻餘半條命。
“我來。”偷偷的掃了一眼,一抹臉上的痕迹,藍莎瞬間躍出:“王舅祖父,隻要她赢了我,我便承認她,如果她輸了,我不許她再踏入冰海一步。”
看不出修爲,應該未至君階,不足爲慮。
“藍莎自願,也無不可。”輕眯了一下眼,金月打量着一直不吭聲的相思:“藍莎是後輩中居中的實力,若派實力最高者出戰,勝之亦會讓人說冰海仗勢欺人。”
居中?
平日長公主引以爲傲的,居于上等實力的愛孫,竟然降了一階?
魚錦一動眉,也隻能暗中表示不滿。
死老女人,帝階巅峰的小家夥,也好意思當寶的派來出醜?
當她是小魚小蝦一隻,真當人類就沒天才了?那還真是‘門縫裏瞧人——将人瞧扁了’。
不屑,這一回,相思是極度不屑的連表情都懶得掩飾,眼梢嘴角,盡是叽嘲。
唉,自尋苦吃。
那小丫頭,連尊階巅峰都毫無拖泥帶水的給宰了,還怕一個小小的帝階?他的妹妹也太自大了些,真當冰海之外無天才了。
“刀槍無眼,你确定,你派藍莎跟小丫頭交手?”瞄到了那一抹諷刺笑容的金角,歎息了一聲。
“藍莎出手有分寸,我放心。”金月一瞟到那神'色',眼眸飛快的閃過陰'色'。
“小丫頭,我想你已經都聽明白了,”金角側轉眸子,眼中有點點笑意:“你的意思呢?”如果你赢了,珊瑚果我送你十億年的十顆,珊瑚花一朵,外加一支蛟王。
“唰”,一瞬間,一顆顆腦袋霍然一轉,同時看向了蛟王身旁,一雙雙如狼似虎般的眸子,更是全部集中到了同一人身上,那動作,整齊劃一,仿佛是訓練了千百回,堪比正規的軍隊。
藍莎睜着一雙大眼,蓄勢待發的等着。
金月虎視眈眈的盯着,眼睛都沒眨一下。
銀銀一擰眉,視線淡淡一略過金月、藍莎兩人,眸中的冷意,越來越濃。
飄逸着冰雪涼意的空氣,在瞬間滲染了點點異樣的氣氛。
打架?冰海的人,傷不起,她沒興趣。
當王後?誰愛當誰當去,她更沒興趣。
“沒興趣。”瞄了瞄那幾人的表情一下,相思閑閑的往銀銀身上一靠:“誰想當冰海未來的王後,誰去問銀銀本人,别扯上我。”
她,要将他推給别人?
不舒服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銀銀手臂陡然收緊。
“小丫頭,你還不錯,有自知之明。”金月淺笑,眉角高傲盡顯:“我們家小銀身份高貴,不是人類能夠攀配得上的。”
滾他丫的,一隻藍鯉魚,身份高嗎?
她法眼一睜,就知道是什麽品種的貨,還裝高貴?哪天惹'毛'了,她就捉來熬鍋鯉魚鮮湯,補補身子。
薄涼的笑,清清淡淡的挂上嘴角,掃了一眼藍莎,相思不屑的一撇嘴,連解釋都懶得給一個。
莫明的,藍莎心中一涼,有絲絲恐懼在悄然間滲上了心間。
“我未來的王妃,輪不到外人來決定。”恍然一擡頭,銀銀一改那對尊長的态度,語辭間盡是王孫的氣勢。
亦在那擡頭的一刹那間,一股王者的威儀,在瞬間爆發,那天生的威嚴之勢,如刀如劍怒卷四方,在片刻間滲透了虛空。
銀蛟的純血脈之威壓,在傾刻間便降臨到了衆人頭頂。
一瞬間,宮門站着的數千人,幾乎不約而同的一顫身子,額間頓然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金月陡然怔住。
哦,這氣場,真的不賴。
相思撫撫額角,默然一贊。
“小丫頭,”無視于金月的面'色',金角對着一直都是好整以暇的相思,蓦然一笑:“你若同意出手,如果赢了,我送你十億年的十顆珊瑚果,玉珊瑚花一朵,外加一支蛟王角,一枚蛟蛋殼。如何?”
王,是什麽意思?
一刹那間,候着不出聲的人,心中頓然一片不解。
啥啥?
玉珊瑚花一朵?
“蛟王,此話當真?”眼中光芒一爆,相思的烏瞳亮過了天邊的啓明星:“玉珊瑚花一朵,不反悔?不食言?”
昊花一現,雖然短暫,卻至少還能讓人見到,而玉珊瑚花,堪比無人見過的銀杏花,從來花開無聲,花落無痕,更不會有花骨朵,隻在恍然間開放,而後,便結出果實。
想要一朵珊瑚花,唯有'摸'透了花期,日夜不眨眼的守着,捕捉到珊瑚上的花芒時,一把斬斷樹枝,才能得償所願。
至于珊瑚花,剛好是一朵抵上同年期的十枚珊瑚果的效果,外加能醫死人肉白骨、化解數種至毒無解之花的特殊功能數項,再外加與珊瑚樹、蛟蛋殼合三煉器,能硬生生提升器品階半階的作用一種。
他還不及一朵珊瑚花?
銀銀不滿的一颦眉,雙手又緊了一分。
珊瑚花竟然比王後的位置還吸引人?
魚錦等人,瞬間一愣。
寶物,比小銀還有分量。
小銀想要抱得王後,還得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呢。
“一諾千金。”巡過一遍後,金角的視線停在了那張燦爛如花的小臉上,無比認真的颔首:“本王親自作證評定,赢了,本王的許諾,半樣不少的送至你面前,外加賭約的那一份。”
哇噻,又發了!
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
至于,那小小的一隻鯉魚,她還沒放在眼中,當然,她可是奔寶物而去,那王後,還是那句話,誰愛當誰當去。
“蛟王一言既出,什麽馬也難追,此事,成交!”無利不起早,有利爬半夜,見利便忘乎所以的相思,鬥志昂揚的一蹿身,瞬間脫離了銀銀的禁固,一飄就落到了藍莎對面。
珊瑚花,她來了。
小鯉魚,今兒活該要倒黴了。
“說吧,咱們比什麽?”一落下,仿佛見到寶貝在招手的相思,'摸'着小下巴,一仰頭:“拳腳還是刀槍相見?”
藍莎瞬間轉眸,瞧向了祖母。
那可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一抹狠厲飛快的閃過眼角,金月默然點了點頭。
金墨微微皺了皺眉。
金角視而不見,眼中甚至浮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哼,人類,她會讓其明白,什麽人都可搶,卻萬萬不能沒眼光的搶她的銀哥哥。
敢跟她搶人,便要有永留冰海的覺悟。
“什麽都不限,什麽拿手便用什麽兵器。”得到許可,陰森森的給了相思一眼後,藍莎一晃身,直直越過了金角幾人,落到了其後面的空地上方,背東面西而立。
撺通了來對付她?
真當她沒大腦麽?
她沒大腦,蛟王總不笨吧?
她若輸了,她沒了面子,銀銀也沒多少顔面,而蛟王,則更是連裏子也會丢掉一些,沒把握的事,她都不會幹,蛟王會嗎?
自寵而嬌的人,果然是弱智的,她也不介意來收拾收拾滴。
我擦的,爲啥就沒别人高呢?
“我個人沒什麽意見。”輕飄飄的飛落到地上,心中不以爲然的相思,卻在看着相距約有六丈遠,卻高出自己一個頭,自己需要略浮高了一些才能與其正視的藍莎,忍不住的又郁悶了一把。
金角,金月、銀銀,幾乎是同時轉身,立定後,又看向了空中。
“王兄,小孩子出手難免有損傷,你看,是不是立個生死約的好?”金月看看空中的兩人,又好心的提了一個建議。
“王妹如此說,本兄也不好拂你的意。”深深凝視了一眼後,一抹失望金瞳中一閃而過,金角意外的答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