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雖然能感應到一些事物,但畢竟還沒有修成靈識體,那麽詳細的事,竟能如此準确的傳來這裏,她不懷疑,那就有些說不過去。
更何況,那出口處距這裏,約還有近半個月的路,這距離,确實是遠了些。
相思擰眉,思考。
“小主人,這個,是植物受了指令傳來的,。”雪昊想了想,決定說實話;“那位送信息來的人,應該就是那隻影鼠尋找的那位,一直隐在樹林中,我們卻找不到人影。”
呃?特地送消息來?
誰來着?
還是看不見的人,這麽多雙眼睛都沒找到,那就絕對不是躲在隐形器中或者是自己隐形,在樹木中,那就唯有本體是植物的魔獸。
是哪家勢力的人助她?
又有什麽目的?
“是誰呢?”相思的眉'毛'如擰麻花一樣,直接揪結到了一堆,這回是真正的陷入苦惱中。
“想那麽多幹什麽,。”紫極修長的手指撫過那緊皺的秀眉:“小千雪,你現在是決定繼續前行還是換路?”
前行?
擦,她腦袋可沒被門闆夾過,更沒浸過水。
前方共十五尊階,三十四君階,六十位帝階王階,共一百零九位高手在候着她,等着她,準備将她砍成肉泥兒,她有那個膽子麽?
她就算真有膽,卻也無實力。
她縱使她運氣再好,能一路殺過前面的幾關,那最後一關,就算是來場車輪戰,也能累死她。
好漢難敵四手,她還不緻于腦子發熱的去逞強。
“繞道,讓那些人在那裏等好了。”考慮都沒考慮過,相思已經決定另尋明路。
“那就繞路走,時間也不急。”紫極直接同意。
甭說時間不急,就算急,也得繞。
那兩家是下定決心要緻她于死地,十五尊階,三十四君階,加上這一處的一尊四君階四人,尋常跺一腳,大地方不震,小地方也可震一二下的人便有五十三人,陣容,不可謂不強大。
僅僅隻追殺她一人,便派出如此多的人手,那兩家的實力,不容小觑,而且,兩家都是積累千看萬年的勢力,底蘊雄厚,肯定還有更厲害的底牌,要想一窩端掉,以她目前的實力,遠遠不夠。
“這回是不繞也得繞,我可打不過那麽多的尊階。”相思郁悶的按額心:“想要将兩家的人宰光,看來還的拼命努力。”
“不急,。”紫極趕緊安慰的拍拍那小肩膀:“說不定說不了多久,你就能力挑兩家,将兩家的人一口氣全宰光。”
嗚,當她是神啊?
力挑兩家,不過,那話她愛聽,有動力,她要以此爲目标。
“嗯嗯,終有一天會的。”點頭,如小雞仔撿米。
“小主人,左右兩邊,我們走哪一邊?”雪昊直勾勾的瞅着自家主人:“銀瞳大人那一聲長吼,已經驚動了這一片山脈中的人、獸,相信很快便會有人來查看,我們要繞路,還是盡早避開好,省得誤了小主人趕去嘯月的時間。”
幽莽山脈,形似希臘字母“n。”形,字母的前頂的一橫長長的劃過,兩腳彎曲綿長,中心一條寬敞的長谷貫穿而過,谷兩端是高低不平的山峰,那長谷便是越山脈的直徑捷徑,修煉者來往都經長谷。
而兩邊,右邊有數位各勢力的城鎮,另一半是菱洲一個角落的山脈與一處相接的一處險地;左邊,則是部分淩風堡,明月王府的領地。
走哪一邊呢?
“走左邊。”明白事情的輕緩重急,相思沉'吟'了一下,選擇跟雪昊當初選擇的方向相同。
“左邊有淩風堡的領地。”銀瞳眸子微閃,提醒了一句。
左邊确是淩風堡的領地,但是,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前方的人馬等不到她,也應該不會有人想到她會走那裏。
而且,途經淩風堡的領地并不太多,過去便是明月王府的地盤,即使她被發現行蹤,她也能很快跑到明月家的勢力所轄去,量吳候家的人也不敢太過份,再不行,大不了她'露'女裝,讨要人情去。
“還是走左邊,左邊有明月王府,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擡出高離師徒給解解圍。”相思'露'出一抹'奸'笑。
“好,那我們又起程。”雪昊靈巧的又跑向外面。
雪昊一走,翡翠幾人受不了壓抑氣氛,悄悄的跑掉了,隻留下銀瞳、黑曜、蘭西在一邊陪着。
房子在片刻後便再次啓動,卻是往地面上蹿。
“小千雪,你走左邊,可還有什麽主意?”紫極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将長腿平伸,攬着相思的腰,雙眼一眨不眨的瞅着那雙烏瞳。
呃?
她的花花腸子又被看穿了?
“也沒什麽,隻是準備讓銀銀出面,我藏着走過淩風堡而已。”相思'摸''摸'小鼻子:“淩風堡再膽大,應該也還沒有大到敢動冰海直系血脈的份上。”
“又坑人。”紫極溺愛的點點某人的鼻子,卻是笑得開懷。
“紫極,我問下,那個金睛烈火飛羽獸是什麽魔獸?”默認了那坑人的說法,相思眨眨漂亮的眼睛,瞅着紫極,一臉的期盼:“厲害不厲害?可不可捉來當騎寵?”
“等你見過後,喜歡就捉來給你當坐騎。”紫極瞅瞅銀瞳、黑曜兩人:“飛羽獸有兩隻支跟銀瞳、與黑曜兩人相似的角,有一對翅膀,一雙玉眼,比你的香香豬還要稀有。”
組合怪獸?
捉來沒商量。
“那我等着。”打個哈欠,相思懶洋洋的側下身子,枕着紫極的腿,開始睡午後覺。
“咻。”房子蹿上一段距離後,在離地面約三四丈的泥土裏,以傾斜的角度,向着左方飛行,隻一轉眼,便遁出數百裏。
“唰。”在鑽入地層中前行的房子飛離出二百來丈時,地面的樹叢中,一顆參天大樹一抖,瞬間化爲一青'色'铠衣飄飄的俊美男子。
幽幽極目遠視一眼後,青衫男子嘴角含着一縷微笑,化爲一抹青煙,消失與相思的房子同方向的密林中。
時間流逝如風,轉眼,又是沉淪的夏季時分。
生如夏花之燦爛,死于秋葉之靜美。
那曾經名人的經典之言,贊美的是一年四季中夏的熱情與秋的甯靜之美,由此可見夏的美麗。
而沉淪的夏季,是真正的燦爛,太陽高高的挂在空中,自每天的淩晨跳出海平線後,炙熱的光輝便全部灑落在了大地上,那視線,燦爛得令人不敢昂視。
六月的月末,也是夏季最爲炙熱的最盛時期。
此刻,正是六月的倒數第二天,也是臨近中午時分,沐浴在烈陽下的天風城,青'色'高牆已經滾燙,石闆鋪就的大道更是似灑上了火炭,一片灼成,城裏城外,甭說人影,就是馬車的影子也見不到。
天風城,嘯月堡的邊城之一,所處的地理位置,在嘯月的西北方向,如果幽莽山脈的最前那一橫的山脈再以平行線的方式延長,從西南向中心點行走,則是剛好越過山脈就是城鎮所在地。
天風城外一百裏之内,周圍盡是比較平坦的平原地與小丘陵,面西南而開的城外百裏之外,則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樹林,寬幅約有二百來裏,通向城門的大道便從林中穿梭而過。
紅彤彤的太陽挂在當空,似一隻燃燒着的火蝶,而被炙烤着的大地,冒出了騰騰熱氣,熱量散至空中,将空氣也變的熱情似火。
但是,城外的樹林中,在距城一百五十裏的地方,其中的一小方範圍内卻彌漫着一股壓抑的氣息,以至于連那溫熱的空氣也受了感染,透着點點滴滴的陰冷。
那一塊小地方可謂風景獨秀,它位向西側,一條清澈的溪流盤旋流過,卻留下了一個寬約二十米的水潭,水潭的四周盡是草地,上面爬着叢叢簇簇的綠藤,開着白'色'的小花朵。
水潭近百米内,隻有右邊向東的方向獨長着一株古木,樹下一塊暗白'色'巨石,寬過三十米,似一座小小的山丘,随意的從地面鑽出來一般的卧在那兒。
令和諧甯靜的地方滲上寒意的,是三位外來者,其中兩位,散坐在此地的邊緣,正倚着樹杆,兩人年在三十六七左右,身穿一灰一褐'色'铠甲。
另一位,則正立在石頭的頂端,身材修長似松柏挺立有神,一身铠甲湛藍如海,在透過樹葉的陽光下泛着幽幽光澤。
他,外表極其年青,看似隻有十七八歲,一頭長垂及'臀'的紅發,似一方紅緞披散在後背,偶爾風起時,柔軟的發絲根根飄揚,似彩雲絢麗。
面容嬌豔,櫻唇嫩如三月桃花之瓣;高直的俏鼻似玉雕;白皙的面上點綴着一雙似天上那紅太陽一樣火熱的紅眸;鳳眉黑如濃墨,睫'毛'似張開的扇子邊緣,起伏有形。
他,便是六星尊者……風羽。
風羽負手長立,周身溢着點點疏離的淡漠氣息,眸如古井,無波無紋,卻是極目而凝,專注的盯着了某一方向。
相較風羽所在地的略帶有一絲緊張的氣息而言,樹森裏的另一位來客,卻顯得悠閑得多。
相距于風羽百裏外,銀銀坐在路旁一棵至少要六人才能合抱過來大松樹下,背倚樹杆,面向西南,一臉的輕松。
銀銀胸前的地方,相思的城堡正懸浮的停在空中,當然,除了能透視隐形物的眼睛外,其他人一眼看去,隻有一片空氣。
房子内,屋前的銀'色'石階上,所有人員全在,相思坐在石階上,托腮凝眉,一臉平靜的紫極坐在她左側,右側是銀瞳、黑曜、雪昊、蘭西,兔兔等幾人一字排開的站在幾人身後。
氣氛有點凝重。
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