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在這一瞬間,木輕風連一另一位藍袍男子,略略皺了皺眉峰。
三星焰,地底流雲、九宵落日煙,還不錯。
不過,可惜了。
“吾之前,豈容放肆,給我臣服!”一掃三種火焰,金'色'瞳孔中閃過惋惜,金目陡然一喝,右手瞬間揚起。
“哧”,一片光華一耀,一刹那間,一團金光如旭日落出東海海面,在那一隻白皙的手掌中蹿起。
那火焰,'色'澤若玻璃,閃出明媚的亮光,透易如不含任何雜質的黃金,那光線,則似陽光照在玻璃瓦片上,光華四散,刺人眼膜。
而形态,卻似水紋,折折曲曲的一道道的回旋,又似一片投影印在水中,産生自然的折'射'原理,層層抖動。
“玻璃紋!”卻在金光一現的瞬間,觀看席上驟然響起驚呼聲。
“玻璃紋,真是玻璃紋!”
“地獄火現,玻璃紋出,排名第二的火焰終于出現。”
随着那一聲驚呼,會場那如湖面的寂靜在瞬間破擊破,聲聲熱烈的讨論聲四起。
玻璃紋火,位居排行榜上第二位,與地獄火比肩而站,一位代表光明,一位代表黑暗,一位全金,一位全黑,都是通體一'色'的火焰。
沉淪大陸數億年來,兩種火焰都早已失去蹤迹,'藥'王城的'藥'劑師大會上,地獄火一出,一時傳爲美談,而今,并列的玻璃紋也現世,這不得說,那是奇迹。
而且,這玻璃紋竟是爲挑戰同爲第二的地獄火而來,那更是一段奇聞。
可惜,那地獄火不曾來。
如若能見兩火相鬥,那也就不虛此行了。
一瞬間,所有的人心中升起一種失落。
玻璃紋,竟是玻璃紋!
這可如何是好?
藍天一驚,眸中一片擔心。
去他的丫的,原來是有玻璃紋火,難怪敢大言不慚的挑戰她。
相思兩眼一瞪,皺着鼻子,斜瞅了金目一眼,臉臭臭的。
“呼。”玻璃紋的火焰一見空氣,頓時化爲一丈來寬的一團,如千百個太陽,炙熱的氣息幾欲令人窒息。
“呼呼。”在那金'色'火焰出現的瞬間,三星焰,地底流雲的火焰頂尖的火苗如風中的弱柳,左右一擺,驟然一閃後熄滅無痕。
“呼呼。”卻也在這一刻,第二層第一層圓形台面上,一陣陣亮光晃閃不停,上百道火焰在瞬間自行熄掉,其他的卻已經暗淡無光。
“呼。”九宵落日煙的紫'色'煙邊如流雲在風中狂飄,左右前後的一陣'亂'蹿,火苗'亂'晃,約堅持了一秒,亦弱弱的暗淡下去,最後恍然一亮後便化爲煙散。
“熄滅了,竟然真的臣服啦!”
看台上再次爆起驚呼。
太沒骨氣了。
怎麽就滅了,好歹多撐一下啊,不就是王階極品麽?
瞧着熄滅的三種火焰,相思'摸''摸'鼻子,大有恨鐵不成剛的意味。
極品王階火,品階壓制,等階壓制,排行壓制,三重壓制,根本不可能順利的發揮水平,這可如是好?
木輕風皺眉,擡首,凝望來時的方向,眸中閃出一點不甘。
另四位眼瞅瞅,眉擰成了細線。
那位俊少年會如何?
這一場豪賭,要如何繼續?
一瞬間,幾雙眼睛集中到了台上那一身白袍的長發少年身上。
第三層台上,金光道道,氣息炙熱如而沉悶。
“可還要再繼續?”金目舉着金'色'火焰,面'露'微笑:“我的條件可以放松一些,隻要那慕相思以後見我冰海所屬前禁用地獄火,并見我冰海所屬自動回避就行。”
打擊她?
“爲什麽不繼續?”相思肅容,眸如深海,深淪的令人看不見半波動:“比試,比的是結果,不到最後,我絕不放棄。”
明知無望,絕不放棄。
勇者無畏,好樣的。
觀看台上,衆人不由心中贊服。
還不死心?
玻璃紋前,還有哪中火焰能保持不滅?
即使那地獄火現身,也低了一二階,又怎能如尋常發揮?
“我歡迎至極,隻是你能保證你的火焰不熄滅,而能堅持到最後嗎?”早已查過一切,心中自信不減半分的金目揚眉,手中一晃,炎焰“呼”的一下,又蹿高數尺。
真當勝拳在握了麽?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她豈止要堅持,還會好好的堅持到最後。
“能不能堅持,就請閣下看看再論。”相思回眸,淺淺一笑,慢慢的擡起左手。
鳳目盈盈,尾尖斜挑,風華盡在一眸中,而那笑,淡如二月春風拂過樹梢,不曾帶動半點聲響,卻已吹皺了一湖春水,那紋痕'蕩'開,晃漾了無數人的心。
回眸一笑百媚生,春華秋'色'盡無顔。
一刹那間,滿場皆'迷'失在那清淺的笑容中。
好美!
那笑成爲人心中的風景,一聲聲驚歎歎'亂'了心湖。
“混沌初開,萬物伊始,混沌靈火,揚我神威!現!”揚手,纖纖素一召,相思雙目似電,陡然一亮,清喝如雷,震遍全場。
“哧”,呼嘯聲中,一團白光陡然一閃,跳躍在了那一隻嫩如春筍,膚若凝脂的小小手掌中。
一刹那間,熾白光如閃電橫劈而出,劃破了金光'蕩'漾的虛空,化爲萬道銀華,投'射'四方,周圍的金光盡染成白芒。
蓦然的,滿場無聲!
“呼呼……。”,寂靜中,仿佛深冬的北風狂嘯而過,第一、第二重圓形平台上存留下的火焰,在無聲之中劇烈的一顫,瞬間化爲青煙。
“呼。”玻璃紋的火焰一閃,體型在瞬間回縮成了隻有碗大的一團,光芒一片暗淡,仿佛霜打過的茄子,無精打采的緩緩的閃爍。
混沌王火出,萬火無神。
兩層台上的人,幾乎不約而同的舉首遙望,眸中盡是駭然;金目的神情,瞬間一片呆滞。
天地無聲,風雲蕭索。
此刻,太陽的光芒已黯然,唯有那一點熾白在九宵之下,無數個萬萬人的眼中灼灼生華。
相思不語,轉首,張眸揚眉,正視金目。
而那含笑淡立的身姿,明眸如水潋滟出一池春光,眉如豎天之劍,展出豪情,嘴角的笑若春花燦爛,卻已在不經意間,成爲三重台上唯一的風景。
金目不言,眸中無'色'。
四目相對,倆倆無聲。
木輕風看了看兩人,輕輕的,悄然閃身後退,一退至了中心處的香爐前,遠離了戰場。
無聲無息間,另四人眸子中閃過莫明的神'色',亦閃身後退,遠遠的站到了一邊,看兩人鬥眼。
眸中印着兩種火焰,退後的五人連同滿場圍觀的看客,盡皆無音。
“混沌火!”
良久良久,一道輕輕的,如從地底冒出的幽幽之音,如被人在夢中嗌出,那夢呓般的語氣是無盡的震驚。
“混沌火,竟是那王者之焰的混沌火。”
輕輕的細細的聲音,仿佛花開時那樣悄然的在角落裏冒起,那包含了太多意思的語音,卻已經分不清是驚訝還是豔漾,或者是嫉妒。
“混沌火。”
“竟然是混沌火。”
“天,那竟然是那傳聞中獨一無二的王者火焰。”
終于,在短暫的甯靜後,爆起了一聲聲驚呼,一刹那間,滿場嘩然,到處是此起彼落的議論聲。
混沌火,竟是混沌火。
小丫頭一人竟擁有兩種火焰,果然是天地的寵兒。
藍天激動的心如鼓搗,跳得“嘭嘭。”有聲。
雙重火焰,竟有如此人才。
來如意眼神炙炙如火燃燒。
如此人才,不能爲我所用,将來必成大患。
吳候仇看一眼場中,再看一眼身側的嶽父,眼中寒意如冬臨之雪。
此子,必除之,以絕後患。
沙權眸中的神'色'越來越陰寒。
雙重火焰體,小丫頭是哪冒出來的人物?
水家四兄弟面面相觑。
混沌火,竟是王者之焰。
爲何從不曾聽聞沉淪有混沌火焰的火種流傳?而長久以來,爲何不見現身大陸,更沒有絲毫蛛絲馬迹?
這人,又是何時出現在大陸?爲何也與那慕相思一樣,來曆如謎,所有行蹤竟查無可查?
眼神明明滅滅的閃過一陣,無數疑問閃過,金目暗自心驚,卻又心中不甘,一提神,一股玄力如'潮'水湧向手掌。
“呼。”,得到了新的助力的玻璃火,火苗閃了閃,也亮了數分,體型再次增大了一倍,卻也隻增大了一倍。
竟然被壓制的連鬥志都沒有了麽?
金目再次有些愣神。
混沌火前,還敢反抗?
不曾令其熄滅,那已經給足了面子,竟然給不領情,那就怪不得她趕盡殺絕的不給退路了。
“混沌有靈,唯我獨尊。”鳳目一淩,揚手,又是一聲清喝:“玻璃不臣,形神不存,給我滅!”
“呼哧。”,随着主人的那一聲命令,熾白'色'的光芒驟然的一晃,化爲了一朵白雲,橫飄而起,而在飄起的瞬間,陡然一散,體型在傾刻間化爲寬達百餘丈的一團,将兩人頭頂上空的四面八方範圍的虛空盡數天噬。
周圍的空氣,在傾刻間化爲了炙熱的火焰,空中隻有那幾近焚盡萬物的狂霸氣息在向八面無止無近的漫延。
“呼。”,玻璃火焰劇烈的跳動不停,光芒正在一點一點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極速的暗淡。
金目一咬牙,全身玄力如水湧出,全部注入了右手臂中,輸向手掌,以維持火焰的燃燒。
“哧。”,可那火焰隻在最初的一瞬間略略亮了一下,随即,無論其主人如何努力,也無法拘留住它那消散的腳步,在逐步的暗淡了約一秒後,輕輕的一晃,在一聲細響中亦潰散無形。
渺渺虛空,唯有一片熾白在肆無忌憚的燃燒。
舉目一瞅,眼中漾起似水柔情,相思笑一笑,輕輕招手,混沌火光華一閃,化爲小小的隻有手指大的一團,落在了那小小的巴掌上,一跳一跳的在五個手指上來回穿梭,如精靈般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