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無天等另幾人則全體木雞。
“你你……,我我……”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火炎,一口氣喘不上,結巴了。
“一個大男人,沒腦子就算了,還結巴,真是可惜了這副皮相。”很不給面子的一甩手,将人丢給來如意:“城主爺爺,原人奉還,以後再有缺失,可别再找我,我不認帳的。”
碧綠束帶一松,火炎電閃雷馳的速度砸向來如意,而來如意連動都沒動,隻探手一抓,便抓住了火炎的胳膊,将其拎到自己身邊。
“什麽'亂'七八糟的理,就你這小丫頭說的出來。”藍天似罵似嗔的瞅着懷中的人笑。
“哪有,我說的是事實。”絕不承認自己沒理,相思随手取了一瓶'藥'劑抛給來如意:“治傷的'藥',可别留下後遺症。”
“不用你假好心。”氣哼哼的一扭頭,火炎選擇逃避現實。
“不要更好,雪昊花、不死草、水中月制成的'藥'劑,我也沒多少可經的起浪費。”'藥'才剛離手,相思立即攤開手掌:“城主爺爺,你還給我好了。”
水中月?
可是那個人?
火炎怔了怔。
好東西,比老家夥的'藥'劑還好的東西。
“小丫頭,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的道理。”眼中一亮,來如意立即抓過飛至身側的'藥'瓶,牢牢的攥在手心,生怕相思反悔搶奪。
“炎小子,下次可要穩重些,會一連過了三重暗衛守護的來人,都是可以自由出入器王城的人,若真有人闖城主府,會有通報的警鈴鳴響,暗中的護衛也會現身。”來如意沒見相思真有的反悔後,立即拔開'藥'瓶,親手給火炎滴'藥'。
清清淡淡的氣味,一飄而散,染香了周圍的空氣,被一層朦胧的藍霧籠着的火炎,緊緊的咬着唇,隻默默的聽訓。
“炎小子,你也不用不服氣,你輸的不冤。”見火炎不語,來如意意味深長的一笑:“你與沙飛實力在伯仲之間,而那沙飛卻被這當時才至帝階的小丫頭在斷雲崖旁的仙湖之上一怒擊殺。同階之内,能奈何小丫頭的人,放眼大陸都将難尋其一,你哪能赢她。”
真是她?
火炎飛快的看了眼,又垂首不語。
呃,她的“光榮”事迹是不是又廣爲流傳到了大陸?
眨眼,相思又習以爲常的不去憂心記挂。
'藥'劑淡去,火炎的肩上,隻有铠甲上留下一個小小的槍眼。
“炎小子,跟你的朋友回去好好歇着,深更半夜的在府中打架可不是好習慣。”眼見着傷口合縫,來如意直接揮手讓人離開。
深更半夜?
天才剛黑就半夜,比她都還能扯。
相思橫視睜眼說瞎話的人一眼,悄悄诽謗。
火炎喏喏的應了,又偷偷的瞧了眼被藍天當寶般抱在懷中的相思,拉着星無天帶着人先行退下。
“小丫頭,你終于舍得回來了?”人一走,藍天立即吹胡子瞪眼的找人算帳:“一跑就一年多,你眼裏還有爺爺的存在嗎?離開了結界,你就不會用我給的信物傳個信兒?你是存心要我這把老骨頭天天爲你這丫頭揪心?”
一口氣兒問了一路,藍天真的很想動手揍人。
擡眸,看了看口水四濺的藍天,相思無語。
藍天所說都是事實,她無話可說。
愛之深,恨之切,若無愛,則無恨,若不真疼,絕不會過問她的一切。
她當初她讓朵兒轉告蘭西來器王城等候,其實也是想讓蘭西轉告來如意或者藍天她平安的消息,可能蘭西并沒有找過兩位城主,所以,并沒有傳出信訊。
“爺爺,是我不對,你揍我一頓好了,可别氣壞你自己。”伸手,攬住藍天的脖子,擡起小下巴蹭蹭他的臉,誠懇的認錯。
他怎麽就沒有這般的小孫子?
看着兩人上演祖孫情深的戲碼,來如意嫉妒的想搶人。
“隻比豆子大一丁點兒,就去闖天地結界,你真以爲你有幾條命?”對着那似小狗讨好一般的舉動,藍天的心早軟了,就算原本想打也下不了手,隻重重的瞪了一眼:“以後,可不許如此不分輕重的'亂'來,記住沒?”
“嗯,我記住了。”乖乖的點頭,記到心裏去。
“斷雲崖上那一次,是誰救你出來的?你有沒好好謝過人家?沒謝過要說,爺爺給你備份禮,帶你走一趟。”事實上,一摟着那小小的人,他心中的氣就消了一半,藍天隻是想給灌輸點危險意識而已。
“那個,是冰海的蛟王,菱洲的尊主兩人相助,我才離開那裏的。”相思立即将兩人給供出來擋箭。
冰海、菱洲?
“藍兄,那兩人,就不用謝了。”來如意難得的發表看法。
“确實不用。”藍天靜了十分一秒的時間,繃着臉冒出一句,轉眼,又關心的問懷中的人:“今日是從哪趕回來?餓不餓?有沒吃過東西?”
怒氣有如'潮'水,來得快去的也快,一聽那兩位相助,藍天已經将心底的那最後的一點氣給丢到了九霄雲外。
“剛從瀚海回來,一進城就先來找兩位爺爺,都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吃東西。”'摸''摸'小肚子,還真的有些想吃食物了。
“藍兄,咱們回去吃晚膳,可别餓壞小丫頭。”來如意話是說給藍天聽的,但一雙眼睛卻是來來回回的在相思身上打轉。
又眼紅的想搶人。
“小丫頭,你又跑瀚海沙漠去幹什麽?找'藥'草、魔獸血,還是找礦石?”藍天對來如意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卻也不折穿,抱着自己的乖孫轉身邁向内院。
五系天賦,既符合'藥'劑師的條件,也合符卷軸制作師的要求,而那煉器師的要求,則更不用說,那是闆上釘釘的事。
藍天可以肯定,自己懷裏的人肯定是
一見主人往内走,那在相思跟火炎打架時,早早悄悄躲院子角落裏的小白,立刻蹿出,與雪昊跟在後面。
“我找一個人。”怕又被藍天說教,相思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才細細出聲。
“又找人?很重要?”藍天突的一頓腳,雙目看向遠方,眸底閃過莫明的神'色'。
“很重要。”點頭,似小雞啄米般乖巧。
“小丫頭,你跟當初交與我要尋的那兩人,可有聯系?”微微的歎息了一聲,藍天蓦然低眸看向懷裏。
噗……
心重重一跳,相思蓦然一擡頭,漆黑如夜,美如寶石般的鳳目,毫無遮掩的撞進了那即使是在夜'色'中,仍然深沉如浩瀚宇宙般,能清晰映出自己的雙眼中。
“爺爺,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沒有眨眼,沒有逃避,隻是淡淡的給了一句坦白前的暗示。
“一會再說。”藍天深深的凝視一眼,霍然起身而動。
幾個晃閃間,藍天、來如意便越過了數十重院落,飄回了小花廳,那廳内香味陣陣,桌上的佳肴,之前兩人隻不過享用了點點而已。
雪昊帶着小白跟在後面進廳,站到了一角。
“小丫頭的朋友,你們兩個小家夥也坐,愛吃什麽自己動手。”歸座,愛屋及烏,來如意示意雪昊跟小白落座。
雪昊坐到一側,将小白放在自己腿上,而那藍天抱着相思卻沒有放手的意思,隻飛快的将幾種最精緻的食物移動到了面前的桌面上。
“小丫頭,小寶貝,先吃東西,可别餓壞了。”一隻香噴噴的雞腿遞到了相思眼前。
“爺爺,我們一會再進膳吧,先繼續剛剛的話題。”雖然很想吃,但是,話不葉不快,相思還是決定先将一切坦白。
藍天、來如意的眸子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
“爺爺,您們看看,我像誰。”淺淺一笑,擡手,倏地撫上面具,猛然一揭。
一刹那間,一張巧奪天工,完美的不帶一絲暇痞的臉,出現在來如意、藍天兩人的睽睽視線之中。
兩人瞬間瞪直了眼,那千年不變的臉上,浮現出震驚。
那是怎樣的一張的臉?
鳳目瓊鼻,黛眉朱唇,比例均勻的點在雪白的面上,未施脂粉,顔'色'不濃不淡,唯有那“施粉則太白,傅朱則太赤,增之一分則太濃,減之一分則太赤。”可描繪其容顔。
眸未動,盈盈水潤之瞳自有靈韻流轉;眉未颦,天生一點風情自上尾梢;唇未啓,莺莺燕語已似耳聞。
而在那張面孔展'露'的瞬間,一股高貴的氣息亦如'潮'水突漲般的迸然而發,淩淩神威溢于空氣,令人憑生一份恭敬之情。
亦在那霎時之間,那傾城之顔仿佛一束陽光穿破了雲層,降臨黑暗之地,令周圍陡然一亮,卻讓小小花廳内,原本炙亮的離火珠暗淡了數分。
“端木雨?”兩聲驚呼同時爆起。
藍天突的右手一擡,抖出一張彩畫,那畫上,一白裙飄飄、烏發飛舞的絕美女子,白皙的雙手交叉的垂在腹前,正極目而望。
将畫中人與眼前人放在一起,那臉九分相似,畫中人端莊中有一股天生的妩媚,而眼前人,小小年紀,容貌不僅更勝一籌,同時更是清貴自生,僅隻看面,便透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神聖威嚴。
看看畫像,再看看眼前的人,藍天,來如意再次驚住。
那是,母親!
畫像一現,相思的眼中一片酸澀。
花島家留下的畫像,全部是端木雨少女時期的相,張張絕'色',比起眼前的人,少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屬于懵懵少女時的清純。
雖然是氣質略有變化,可那面部的輪廓卻未改半分,唯一的區别是,身形更纖細,那一雙鳳目中更多了一份令人看不懂的深沉。
或許,名字可以做假,身形也可以做假,但是,眼前的那張臉絕對不是用了掩飾的假面。
隻一眼,相思就确定,那是她名義上的母親無疑。
被棄入沉淪,母親隻是宗師階的實力,可有遇過危險,可有受過欺負?
那君臨當所求之'藥',解的是何人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