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旱雷乍現,一道道的赤橙迎上那砸下的赤球,爆起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地面一陣陣的顫抖,赤橙如蘑菇雲沖天而上。
刹那間,山崩般,周圍飛沙走石,一片'迷'茫。
“轟嘩”又是數聲炸響,離力量相撞點五百丈以内的樹木,全部折斷。
“嗡嗡”淹沒在沙石中隐形房子,被振的外面的保護層如水波晃'蕩'起伏不止。
強,強悍!
他丫的,這要砸上她,豈還有命在?
相思打個冷戰,小心髒撲騰撲騰的,差點要蹦出心髒。
“千雪兒,五星尊者成一星,雖然力量減弱,卻仍是尊者,可想好對策?”紫極面無表情的看着外面黃沙飛揚,視線卻不知落在何方。
五星尊者,毀其靈根,再難積蓄力量,去二星,滅其铠衣,削弱一星,一路狂奔,元氣外洩連帶一怒出手也損其根基,又弱實力一星,共去四星力量。
對策?
靠天靠地,沒門;靠别人,妄想;當今之計,唯戰而已!
戰,避無可避,雖然拖了一點時間,那也是拖得了初一,拖不了十五,她早有心裏準備。
“準備出戰,此爲對策。”幹脆的将房子一停,相思悠然一笑。
“不怕?”紫極眸子一閃,一抹流光如水而現。
怕?
劉胡蘭說‘怕死就不是'共産'黨’,她若怕死,她就不是共青團員。
再說,怕頂用麽?
“生死同在,何懼之有。”回頭看一眼,繃起身子,卻掩不住的心中的豪情與柔情。
“好,生死同在。”紫極揚眉,一身戰意勃發。
房子外,最後一層細沙土落地,炸開的餘勢亦消逝無痕,唯有天昊花樹周圍布着一片赤橙光罩,周圍的地面,卻下陷足足二十丈,寬達百餘丈,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圓。
那撐起光罩的,卻是田笛、高離二人,就是那明月缺、與另外淩風堡的四位也趕到了旁邊。
相思看了看,悄悄的将房子移到了淩風堡四位随行中間。
這一位,爲啥戴面具?
藏好後,盯着那面具的人,相思一路打量。
“候榮,你怎可如此負義。”最後一點'迷'沙散去,田笛撤去保護罩,看着一身狼狽不堪的候榮,語中隐隐有責備之意。
“今日我非殺那小子不可,不管何人何物,擋我者,死。”候榮金眸血絲橫布,面目獰厲。
“你,又如何弄得如此?”田笛深深的皺眉,随手送去一套衣服:“先穿上衣服,治傷爲上。”
“不必,本尊者要用那小子的血來洗傷口。”候榮接過衣服,并未穿,隻胡'亂'的往腰上一紮,一字一句,恨意滔天。
又是見'色'起心,陰溝翻船了罷。
“劍尊閣下,花隻有一朵,爲公平,我們生死一搏,勝者取花,如何?”明白原由,田笛再不言語,隻是看向了高離。
休想!
悄悄尾随他而來,竟還敢争奪師尊尋得的天昊花?
“呸,不要臉。”從來淺笑不斷的明月缺,唇邊暖意不存,狠狠的唾了一口,臉上鄙夷一覽無餘:“天昊花本是我師尊所尋得,淩風堡橫'插'一腳,還有臉提公平?藏首縮頭的跟蹤别人,也佩稱尊者?本公子若是你們,早抹脖子自盡了,省得丢人現眼。”
一刹那間,田笛、候榮臉上一片愠'色'。
“小子,本尊者是看在明月王府的面子上不爲難你,再敢放肆,本尊者連你一起廢了。”本來倍覺沒臉的候榮,隻覺那話擊中心髒,才剛平緩下的面孔又扭曲起來。
我擦,都是廢人一個了,還逞強。
“猴子,你自己都成廢人一個了,還冒什麽大氣?”相思瞅着房子外那呲牙咧嘴的人,不以爲然的直哼哼。
誰?
聽到聲音,淩風堡四人渾身冒出一股寒意,八眼一頓'亂'掃。
“小子,給本尊者滾出來。”候榮一掃虛空,長身爆起,雙手如鷹爪,疾抓那四位所站之處。
“本少不知道怎麽滾,猴子,你可以示範一下給本少看。”意念一動,房子移位飛快的閃避猴爪,相思嘴上卻是不依不饒。
“找死。”爆怒聲起,一片赤橙驟然一亮,向着虛空狂掃,而被候榮玄力所襲之處的四人,立即爆退。
我草。
心中一凜,陡然向下方一降,随即一旋,貼地飄飛。
“嘭”一位綠铠随從退的稍慢,被擦身而過的赤橙邊角力量一撞,瞬間倒飛而出,摔落到了數丈遠的地方。
沙,一片餘風過,地面上的沙土再次狂飛。
娘的,還是出去好了。
可不能将家毀掉。
“猴子,惱羞成怒也不至于連殺人滅口啊,那可是你們自己人呐。”一飄離險地,站到了與高離同一陣線上,相思一邁腿兒,蹿向外面。
高離、明月缺同時望向聲源地。
白'色'一晃,一個白衣白袍的少年,淩空而站,長發垂空,粉嫩嫩的俊面,水靈靈的烏瞳,盯着某人,嘴角挂着叽嘲的笑意。
他?!
“紅梨落?”高離驟然大驚失'色':“小紅梨落,怎麽是你?”
是他?
他竟然跑這裏來了?
“小梨落,是你?”同一刻,明月缺亦驚呼出聲。
紅梨落?
這一瞬間,淩風堡那帶着面具的人,如被雷擊般,雙目爆睜,死死的盯着了淩空而站的相思。
小娃娃?
就是這小不點讓候榮吃了陰溝裏翻船?
田笛頓然一愣。
候榮再次劈過,收手,又站回原地,目中一片陰狠。
是她,當然是她了,除了她還有誰會淌這種渾水?
“你先到了,這次我的運氣沒你的好。”沖着高離一笑,有幾分腼腆,又瞅瞅某人:“而且,還被一隻瘋猴子給盯上了,這回真的不太幸運。”
“承你的吉言,我找到了天昊花,可惜,遇上了一群強盜。”高離無奈的笑笑,卻當周圍那些人不存在,一手将身旁的明月缺給拉到面前:“這個是我徒兒,好像你們已經認識了。”
師尊,也認識小梨落?
明月缺怔了怔。
“以後咱們再聊。”感應到炙熱的視線,相思'摸''摸'鼻子,隻好轉首,查看是誰那麽熱情。
他?難不成又是認識她的誰?
迎上面具人的視線,相思好奇的眨眼。
“小子,算你識相,知道自己出來送死。”候榮嘴角一陣獰笑,一手一舉,金光一閃,一隻金'色'長棒憑空出現他的手掌。
竟竟,竟與孫悟空同宗?
一見那似如意金箍棒似的棒子,相思頓時一陣冷汗狂飚。
滾他丫的,他若是孫悟空的同宗,她就是觀音的化身,如來佛的轉世,量他也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一會兒挖了那雙金睛來煉'藥',看他丫的還牛叉不牛叉。
“猴子,本少不久前才出來跟你親近過,你還說要本少跟着你來着,怎麽這麽快就翻臉了?對本少的手段不滿意?你這麽無情,小心你家裏的男寵一怒而起,一腳踹你的老巢。”翻個白眼,相思一晃身,退回房子,陡然向地面一鑽,融入了沙土中。
“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被幾次語言相激,候榮大怒,手中金棒陡然爆長,化起赤橙,擊向相思停身處。
“小心。”
“小心!小梨落。”
幾乎在同時,高離、明月缺同時擔心的驚呼。
梨落!
那帶着面具的綠铠人,渾身一悸,眸中一片急灼。
“紫極,铠化合身,銀瞳、黑曜、雪昊、墨墨、晴紫、兔兔、小白,區域铠化,各司其職。”'操'縱着房子迅速移位,相思同時下令铠化。
“是!”整齊如一的應中,契約陣紋一個接一個的閃現。
“啪”候榮金'色'長棒一擊,深深沒入沙土層中,一片片赤橙亦沿着長棒流入沙地,圈圈光暈在地面回旋。
高離面'色'一暗,接着明月缺一晃後退,同一刻,田笛連那三位未傷着的綠铠随衆亦同時往後飄,幾人一退,直直退出了千丈有餘。
“砰”後退出的幾人還沒站穩,一陣山搖地動的震動後,一條地龍自地底一沖而出,直徑足足有七百多丈寬。
由沙土組成的地龍,那原本黃金'色'的沙土,全部化爲粉末,卻仍然緊緊的粘合在一起,以一鶴沖天的姿勢,一路狂蹿上升。
“呼”隐形的房子,被那一股沖力一撞的抛出了地層,混合在沙土中,在空中一連翻了數個跟鬥。
混帳王八蛋,這梁子結大了。
正在铠中的相思,随着房子翻了一個跟頭,晃得眼冒金花,炫暈感襲身,差點沒反胃,重新立穩後,一陣吹胡子瞪眼的生悶氣。
“嚓”空中的地龍,在蹿起五百來丈高後,陡然一震,仿佛萬千玻璃同時開裂的一聲之後,自頂至腳同時轟然散開。
一霎時,金黃'色'的細末,如霧'迷'茫籠罩着綠洲,方圓千丈内盡是粉塵,即使是修煉者也無法瞧清有何物。
在地龍飛散的瞬間,退開的數人,周身同時閃過亮光,一個個赤橙、蔚藍'色'的光罩将一切阻止在了外面。
手執黃金棒的候榮,全身被一圈光罩籠住,手中的棒子一端仍點着地面,而棒子所點的地方,'露'出一個七百來丈寬的圓坑,深不見底。
而在地龍炸散時,移動城堡内,陣紋圈正一個個的減少,铠化工作即将守畢,相思瞧了瞧,一卯勁兒,房子又鑽入地層中,從候榮背後的地方向着他腳下移動。
冬季的十一月,冬風陣陣不絕,空中的細末,被風一刮,逐漸淡去,最後真正的塵歸塵,土歸土的化爲了虛無。
一瞬間,在無聲無息中,相思将房子移動了候榮的腳掌下。
“小子,這便是你惹怒本尊者的下場。”金眸将周圍一掃,再沒看見半點影子,候榮手執金棒,狂聲大笑:“灰飛煙滅,哈哈……”
“哧”卻在他縱笑時,又是一股細細的血箭自身下的傷口迸出,噴灑在了赤橙光罩之上。
身下劇痛,令候榮一低首,面'色'立即陰沉無比,光罩瞬間撤去,以玄力維持控制住血'液'流速。
“小梨落,小梨落……”心中一驚,高離收了光罩,四處尋找。
帶着面具的綠铠人,瞬間低下了雙眸,眼中一片痛楚。
王八蛋,終于'露'出了龜殼。
現在,接招。
輕輕的鑽出地面,悄悄的從後面移近候榮背後,相思左手緊握紫極所铠化的紫'色'畫戟,緊貼着他的後腰,以雷霆萬鈞之勢刺了出去,而右手同時猛揮,左臂上亦'射'出點點青光。
耀眼的光芒如初升的陽光,乍然一現,卻在刹那間,将候榮背後映成了深海一般的蔚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