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形後的金召,金'色'的眸子閃着火熱的光芒,拖着長長的銀尾,看了一眼念兒,一使勁兒,将爪子從念兒手中掙脫,銀'色'一劃,飛蹿蚌群。
“吱……”刹那間,一陣凄厲的尖叫,自蚌群口中呼出。
“沙!”蚌群在同一刻間,全身發顫,立在草地上的尾殼劃入了泥沙中。
“嗡嗡!”白'色'的霧層,如水紋狂振起伏。
“金召!”念兒一急,飛身而起。
“手下留情!”明月缺惶惶驚呼,蹿身阻攔。
“不要傷他們。”朵兒紅裙袂袂生風,淩空橫切而出。
去,竟然這麽快就出手了。
也不等她準備準備,太不厚道了。
一轉眼兒,看到沖出去的金召,相思不高興的皺皺鼻子,手掌一揚,“哧”的一聲召出混沌火焰,一掌拍了出來。
“呼……”熾白光芒一閃,刹那間,虛空現出一片火苗呼嘯着的火海,如影罩向飛蹿的金召,将其籠在火焰中。
一瞬間,周圍一片炙熱的氣浪,空氣中的溫度在轉眼間上升到了極緻。
混沌火!
幾乎在同時,念兒、明月缺、朵兒的身影頓然一滞,又瞬間飛身後退,如一粒細塵飄回了原處。
“嗷吱……”一聲驚叫起,赤橙'色'一閃,金召全身亮起一圈保護罩,牢牢的護住了自己,金'色'眸子中一片慌'亂'。
“呼”金召不敢在火海中停留,一轉身,向外飛蹿。
“哧!”蹿過火牆時,一簇火焰落到赤橙之上,如燒紅的鍋澆上了涼水,冒出陣陣青煙。
“嚓哧”一點白'色'一閃,一聲固體燒穿融化成'液'體的聲響中,混沌火所落之處,現出了一個洞。
赤橙一抖,光罩瞬間泛散,金召身形一晃,化爲人形,飄落地面,金'色'的眸中再無一點炙熱之'色',取而代之是一片寒涼。
蚌群慢慢的停止了顫抖,空中的各'色'圓形'液'中的實體越來越大,顔'色'越來越深厚,紫'色'的兩粒已經有了拳頭大。
失敗了,沒燒到尊者獸的'毛'。
沒有成就感,心中生出挫敗感的相思,無語的歎息不止。
“呼”一揚手,熾白火焰從隐形的城堡外飛回,虛空中瞬間失去了混沌火的蹤迹,空氣開始慢慢降溫。
現在應該沒事了。
金召一清醒,小蚌蚌們是安全的。
“燒不到獸'毛',我出去了。”将房子駕馭着回到原來站着的地方,相思短短的腿一邁,跨出了房子。
紫極一閃身,也跟着跳出了移動城堡。
“老夥計,你可以放心了,我說過,有主上、小主在是不會有意外的。”七七見二人出去,飛過去撞了撞老蚌。
“謝天謝地謝主上小主,蚌族又躲過一劫。”老蚌大喜過望,身子一下子落到了地面。
七七亦跟着落下,兩獸又看向房子外。
這兩人,惹不得。
明月缺側望了從虛人現身的二人一眼,将其歸納成不能招惹的範疇。
“嘩”陡然的,一束銀、白、紫三'色'光華沖天而起,又在瞬間自高空如煙花炸開一樣,陡然一散,一片光芒将方圓五百丈之内映成了彩'色'。
“吱……”蚌群輕聲'吟'叫一聲,那吐出的細線陡然一晃,消失在空中,蚌與空中的圓珠之間再無任何聯系。
“哧”輕輕的一陣陣細響,所有的蚌在瞬間合起了殼,橢圓形的身體,向側面一傾,“沙可”一下,躺在了草地上,再無半點聲息。
亦在這一刹那間,三'色'彩光一閃而滅,白'色'如霧一般的薄芒也随之隐去,兩顆紫'色',四粒銀'色'、七隻深淺不一的白'色',最大約有拳頭大,小的隻有雞蛋大的圓形珠子,如流星般砸向地面。
紅影一晃,朵兒寬寬的袖子飄過空中,一片赤橙化爲一片雲朵,穩穩的接住了所有的珠子,慢慢的飄落地面。
“嚓”一隻長方形的香木盒飛現,在空中打開了盒蓋,落到了地面,裏面火紅的絨布在陽光下幾欲燃燒起來。
細微的觸盒聲中,朵兒接着的珠子全部落入了盒子,紅布三'色'珠,相映成輝,十三顆,粒粒圓潤,周圍有一層蒙蒙的淡光,将那“圓如珠玉”之詞演繹的淋漓盡緻。
隻有二粒紫珍珠。
明月缺歎息着,眸中有痛意閃過。
才二顆。
念兒美眸閃過一點失望。
“紫珠隻有二顆,這個,如何分配?”朵兒瞅瞅,頓然無奈:“相識有緣,我代替我母親作主,這次不分收這一批珍珠,三方朋友們如何而分,我難以作主。”
“各位閣下,”明月缺在一恍神後,踏出了半步:“因師母需紫珍珠入'藥',明月缺也就厚顔請各位相讓,今日承情,他日明月缺必重禮相謝。”
紫珍珠,再另想辦法罷。
雖然想給寶貝兒準備最好的東西,但,如此情形,寶貝兒肯定不會介議的。
“我隻是想要兩顆紫珠打造一雙耳環,送于一位親人,”念兒幽幽歎息一聲:“相謝不必,救人重于一切,明月閣下盡管拿去,我無異議。”
紫珍珠,她有,就不湊數了。
“我隻對那個感興趣。”相思指了指蚌,飛身一退,撲上了那剛吐珠後正在休息的紅殼大蚌。
他?想要蚌?
幾人同時愣住。
哇咔咔,這隻扛走了。
這回沒有粘'液',不會搬動。
相思一飛到蚌殼旁,二話不說,一片蔚藍'色'灑出,裹起大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丢入隐形城堡内。
這隻也收了,這隻,這隻也歸她了。
剛剛扔回紅殼大蚌,相思來了個打鐵趁熱,飛到旁邊,卻是繞開另一隻紅殼大蚌,接二連三的裹起兩隻,給丢入了自己的私人家中。
他他他打劫,竟然打劫蚌。
念兒、朵兒、明月缺看呆了,忘記了出聲。
嗯嗯,這隻也接好了。
其他的就留着好了。
相思再次裹起一隻小蚌,丢回房子内,再次飛回紫極身邊,心中那叫個春風得意,心滿意足,以緻于連那張臉都樂得開了花,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子後去了。
“小梨落,你将蚌帶回你的房子裏去了?”好一會兒,念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是呢,我養着玩,以後有空時,我可以捉他們出來陪我散步。”相思大大咧咧的一點頭,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這小家夥,隻怕早已經捉走了好多。
竟然還沒滿足。
“你在那洞巢裏沒捉?”朵兒按下了想将人拎過來給揍一頓的沖動,非常非常挫敗般的歎了口氣,實在忍不住的問了她想問的事。
捉了,不過太少。
好不容易遇上,總得帶夠本才行,再說,哪有嫌多的理兒?
“捉了兩隻,太小,再捉幾隻去作伴。”相思老神在大的,哪啥啥的内疚感,她是一丁點都沒有,卻在說話時,悄悄的從房子内那老蚌給的殼裏移了三顆珠子,外加三隻綠殼到手中的戒指中。
“那洞巢,如果鴛鴦洲不希望雙栖蚌從此滅絕的話,就别去涉足。”紫極突的厲眸淩淩,滿面威嚴的看向了朵兒:“天賦親切力不足,引起蚌族震怒自絕,那後果,可别說我沒說過,你如實轉告給你**貓族族長。”
“好。”朵兒渾身一震,立即應下。
“明月公子,你說要用紫珠入'藥'?”看了看幾人,又看了看盒子裏的紫珠,相思一晃手,取了一顆個頭比盒子裏的大,顔'色'更濃郁的紫珠,放在那經殼裏,遞給明月缺:“這個的年份更長,用'藥'效果更好,送你。”
他怎麽會有?
“紫珍珠?蚌殼?”明月缺一怔,親手接過,禁住的詫異:“你手頭怎麽有?”
汗的,她是打劫來的。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從這裏取走的,也得還一些出去。
她怕被人罵的說。
“我在洞巢裏搶來的,”相思讪笑一下,又取出兩隻,分别送到朵兒、念兒兩面前:“這是你們兩家的一份,可惜,我費好大勁才搶到一點,餘下的二份,我自己藏了,你們問我要,我也不會給。”
搶來的?
“我收了,這份應該至少有五百萬年,鴛鴦洲雖還有幾顆紫珍珠,卻沒有比這年份更長的。”朵兒無語的在心中翻個白眼,卻在看了一眼殼中的珠子後,眸中神彩大炙。
“小梨落,我也不客氣的收下份厚禮。”念兒如珍似寶的接過,藏回了戒指中。
“我有了這一顆,已經足夠,餘下的,各位随意吧。”明月缺收好,對于其餘的,不再心生不足。
“念兒需要,拿去吧。”朵兒将盒子中的兩顆紫珠連帶二銀'色'三白'色'給了念兒,另外的全塞給明月缺:“這些歸你,不說公平,就當是朋友互讓。至于小梨落,你捉了蚌,以後不缺這個,就沒你的份兒。”
岐視啊岐視,她不過就是捉了蚌而已。
唉,她的人緣還真是差呢。
“那個,我想問問,現在究竟是幾月?二月還是三月?”在心中悲催了一把,相思隻好認了,'摸''摸'鼻子,萬分不願的問出白癡問題。
幾月?
還有人不知道月份的?
不知道月份還來鴛鴦洲的鷹不歸谷找紫珍珠?
“三月初,你,不知道?”明月缺用看怪物一般的看了看相思,就連朵兒,念兒也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用得着那麽看她麽?
她不知道有什麽不可以的?
“閉關了一些日子,不知道月份了。”郁悶的回瞅了幾人一眼,相思差點想跳腳踹人,又在轉瞬間'露'出'迷'茫'色':“雙栖旱蚌不是二月吐珠麽?今年怎麽到了三月?還有,怎麽也沒見多少人來奪珠?”
“去年下了據說是千萬年來最大的雪,二月雪未融化,吐珠時間延遲了些日子,”朵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喘一口氣兒:“外圍的谷是衆所周知,奪珠都是在另一處。這裏是鴛鴦洲的隐蔽地,從來沒有來過,你們是第一批來客。”
幸運。
相思腦子裏冒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