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沒問,心裏可是一直想知道的。
如果天下真的又冒出了幾個全屬'性'的人物來,她的小命可就岌岌可危了。
爲了安全着想,相思問後,兩隻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紫極,生怕漏過一絲表情。
“那是結界未啓之前來的,結界啓動後,就關在了這裏。”紫極回答的很明了:“七七能收起脈心,讓結界消失嘛,那個就簡單了,但凡有生命體在結界内生存,隻要收起開啓結界的物體,結界就會短暫消失,這裏有七巧螺生存着,隻要阻斷脈心的光源,結界也就暫時中斷。”
原來如此。
有生命體生存的地方,收了開啓結界的物體就能暫時阻斷結界,那天譴湖底就是因爲沒有生命體在,所以收了冰靈之脈,結界的封印才不會消失。
“七七,既然你早知道,爲什麽不早早放他們離開?”相思又奇怪了。
一些日子相處下來,與七七也混熟了,相思也沒什麽顧慮,有話就直接問。
“才不要放他們走,”七七不樂的一撇嘴:“那兩人沒事找事,切蹉時不小心跑到了這裏,蛟王見着脈心就賴着不走,菱洲的白冰尊主是跟故意蛟王扛上,一起留了下來,五千年前,蛟王觸到脈心,令脈心提前開啓了結界,結果就全部被關在了這裏。”
“我要是放他們走,那蛟王肯定會将脈心與我的族人全部帶走,”七七喘了一口氣兒:“七巧螺一族,自這條靈脈初成時,便生活在這裏,也因此才得以無憂的延續下去,我是不可能讓人将全族帶走,跟蛟王熬了一萬年,哪就更不能到最後還讓他撿便宜。”
“我來時,你想自爆?”相思又記起初見時,七巧螺那鼓鼓的樣子來了:“你是擔心蛟王動脈心後知道了秘密,所以想威脅他?”
“五千年前我就粘到了脈心上,才讓蛟王忌諱着沒動。”七七淘氣似的吐吐透明的薄舌頭,神情驕傲:“全靠我這招,才支撐到現在。”
呃,原來,活了數萬年的家夥也是長不大的。
“你有沒出去過?這裏的洞口能向哪裏?”相思對七七螺的動作無語了一下,又成了好奇寶寶。
“從來沒有出去過,”七七小眼睛閃着奇怪的光:“這條地心靈脈是活動靈脈,會随時移位,出去了就不一定能找到。我們螺族是從來沒出去過,最多有時到洞口看看,有沒變換方位。”
啥啥?
活動的靈脈,就是會走路的那種?
天,這是爲啥?她等會得好好問一下紫極才行。
隻是,如果真是這樣,七巧螺們生活在這地方,豈不是永遠的與世隔絕了?時間又怎麽算?
“從來沒有出過?”相思怔了怔,不敢問得太直:“你和那兩個人怎麽知道已經過了一萬年了?”
“那時間麽,是菱洲的那位白冰尊主手中帶有記錄時間的東西,她知道,我是不知道的。”七七抖抖觸須,很不在意:“我們螺族住在這裏,也不需要知道時間,我換一次殼,便知道是一萬年了。”
暈的。
竟不知道時間的?
那她來了多久了?
該不會過了第二年的二月了吧?
“啊?”相思有點小呆:“那你能不能根據以前的時間,估算一下,我來這裏有多久了?”
“粗算,大緻是三個月。”七七細細的沉思了一下,給了大概的答案。
草。
三個月?
那就是第二年的二、三月了?
“紫極,銀瞳、黑曜,我們馬上離開,要去鴛鴦找紫珍珠。”相思一蹦就蹦了起來,急的直冒汗兒。
“好。”紫極沒議異,轉眼看向了七七:“七七,帶上你挑選的族人,跟我們離開這裏。”
“嗯。”七七平淡淡的應了,将早挑好的七位族人召到了身邊。
“走了。”相思飛快的收起脈心,一片蔚藍'色'将七七跟七隻七巧螺一起收入了房子内,向着通向不知是何處的洞口沖去。
鴛鴦洲,橫位于斷東西大陸的南方位置,南起南邊的虛海之濱;北與仙湖相接,東邊的地界大部分與玫瑰府爲界;南方的地界主要與明月府交界,其南北總長過億平方公裏,東西縱橫過數千萬平方公裏。
遼闊的領地中,地勢的差異相當大,東有盆地,西爲丘陵,南臨平原,不同的地勢與從中延至北方的山脈,将洲地的中、内圍圈在最中間。
菱洲出異寶,鴛鴦多奇珍。
兩大洲中的菱洲異寶衆多,曆來大陸所出的至寶之物,多産于前者,而鴛鴦洲,最爲有名的便是那獨一無二,卻是傳承不衰且有固定時間出土的紫珍珠。
而鴛鴦洲的紫珍珠,則出自至鷹不歸俗。
鷹不歸谷,地處鴛鴦洲最外圍與中圍的交界處,偏東北方向,整個谷由近千山峰環繞組成,山勢高峭,從山谷起還不到半腰時,其上全被雲霧所遮,終年不散。
山峰千餘座,谷有十數條,而鷹不歸谷那真正的主谷,已經入了中圍的地界,它在外圍與中圍山峰相對的山腳下,長長的一條狹谷,最寬約五六千丈,最窄三四千丈,自幽幽山脈中蜿蜿蜒蜒延展的成形,一條大河順依着谷形,沿着最北邊的山腳流淌。
谷中地勢平順,最近南方爲高達百餘丈的成片古樹,樹與河的中間之岸,卻是一片片的雜石從從的草地,草地之上,偶有樹木生長,卻是相對矮少,更多的是一大片片的灌木一般的各種花木樹。
“兩地斷沉淪,東西遙相應,南方鴛鴦引吭'吟',北端仙湖未逢春。”是沉淪大陸一句不見經傳的傳言,它不僅将沉淪大陸的大體地理環境概括盡,亦将沉淪的氣候給描述的淋漓盡緻。
正如傳語所言,大陸氣候差異,當鴛鴦洲最南方的位置萬物複蘇,飛禽高歌戲春時,那仙湖之最北處,仍然是冷意襲人,冰雪未融。
季節的年輪輾過時光,又到了陽春三月初。
三月,本是春暖花開,桃李花飛的時候,但是,鴛鴦洲的鷹不歸谷,卻還處在春寒料峭時,草地上的花木樹,雖然吐出了綠牙嫩葉,卻沒有半個花骨朵兒,更爲意外的是,在叢叢樹木與河邊的陰暗處,高堆積着未融的白'色'的冰塊,最厚約二尺,薄處至半到一尺不一。
二月,是鴛鴦洲那獨一無二的旱蚌吐珠的季節,每至那十萬年之期,旱蚌生活着的那鷹不歸谷的一條谷内,便全爲人流所占,但當每次搶奪紫珍珠事件這後,鷹不歸谷便會恢複原樣,而今年卻例外。
此刻,鷹不歸谷的主谷内,卻是一片熱鬧,那曾經從沒有外人進入的狹谷中,那主峰鷹不歸峰山腳下,花木樹叢生的河岸草地上,正站着道道人影。
人影分東西兩方相對而立,東方站着三拔人,左邊是一群全部铠甲在身,有七八人的隊伍,由一位年約二十二三,一身紅铠,紅眸紅發的女子領隊。
中間的則是單獨的一位少年,白袍獵獵如雪,黑發如緞,墨瞳似夜,淡然負手平視前方,氣質高雅如出水之蓮。
右邊亦是一位約雙十的少年,他那精緻的俏臉,約隻有成人的半個巴大,細如柳葉的墨眉修長;目似明珠,回轉間燦爛生輝;膚若凝脂,唇紅齒白的容貌,配一身雪'色'铠甲,迎風而站,少年比女子更窈窕。
而那少年的正前方,一位身穿銀爲主'色'中帶紅紋铠甲,年約二十五六,面若雕刻家手中的藝術品,五官精美無半絲暇癍,那肅穆的表情,更添了一份獨特的魅力的男子,正浮在空中,雙掌平舉,托着一片炫麗的赤橙'色',與人對峙。
銀紅铠甲男子的對面,同樣是舉着赤橙'色'一團力量球的男子,略爲年長三四歲,卻是一身褐金铠甲,發、白與铠同'色'。
褐金铠男人的背後,則是站着并肩的兩拔人,一拔約有十來人,全部黑'色'铠甲,當中者爲铠甲濃黑似墨,年約三十,黑發墨瞳的男人;另一拔則兩人,一位白袍褐眸、一位黑眸紅铠的兩青年。
離人群的不遠處,原本叢生的雜石堆,約有十來處的旁邊,地面處'露'出了一個大洞,洞口扁平,直徑自十丈到三十丈不止。
有五處洞口旁,分别身着一個漂亮的魔獸殼,全部側躺着,殼爲蚌形,兩半殼緊緊的閉着,不留半點縫隙,橢圓的白'色'表面上,以中間的爲圓心,依着蚌殼形狀畫着一道道花紋,顔'色'有灰、綠、藍、紅幾種。
正值這陽春三月的上午時分,晨出的陽光,穿透了雲霧層,将帶着清淡的光芒照'射'到了地面,那兩人對峙着的赤橙'色',泛出了刺目的光芒。
“呼”,那撞在一起的赤橙'色',在輕輕的晃了一下後,東方的一團一點點的壓向西方的褐金铠甲男。
“嘭!”蓦地,那一團赤橙如膨脹到極緻的汽球,迸裂爆炸,發出一聲大響,一道道銳利的勢風,如刀刮向西方。
“哼!”一聲重重的悶哼聲起,褐金男子的嘴角,流出了兩絲豔豔的紅線,身子倒飛而出。
“吳勞長老……”黑眸紅铠的青年,飛快蹿出接住了倒飛而回的男子,一邊後退,一邊布下一片蔚藍'色'光罩。
“承前公子,這人實力比我高一星半有餘,我難以取勝。”兩人落地後,吳勞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語中帶憂。
難道要放棄?
吳候承前皺着眉,瞪着對面已經退回原位的男人。
“金召,沒事吧?”着銀紅铠甲的男子剛閃身退回,柔弱的美少年立即緊張的打量着他,聲音圓潤如珠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