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你終于又醒來了。 ”見到主人清醒,兩人眸中'露'出欣慰的神'色'。
“又讓你們擔心了。”相思歎口氣:“守護了這麽久,你們也歇歇。”
啊?竟然還有一張面具?
爲什麽爲什麽,想看一下臉就那麽難麽?
一見那回複了原本的裝扮,一身藍裙,卻仍然載着白'色'面具的相思,計策失敗的水湛,頓時大失所望的暗自歎息着垂下了頭,似霜打蔫了茄子,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兒。
這個也是小丫頭的契約獸?
那個不是守護獸,也是契獸?
銀瞳、黑曜出現的瞬間,水滄、水泠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數個轉,腦子裏一時沒轉過彎來,神情有點呆。
小主竟然将伴靈都契了?
這事,爲什麽她之前竟沒發現?
伴靈不需契約仍會如忠于獸靈靈主一樣忠于人靈靈主,小主竟然開了先河,破了以往的例子,或許,銀瞳才會那般的敬疼小主?
蘭西也愣了。
“小丫頭,你究竟是什麽人?”怔了一下後,水泠睜着俊目,看着那正被水寒抱着的人:“是不是來自菱洲?”
不是他們多心,而是,這小家夥太讓人意外了,之前的種種迹象表明,絕對不是無名之地的後輩。
但是,七大勢力與其他幾個地方,有數處已經排除在外,唯有沉淪最爲神秘的,自來從沒真正的展'露'過實力與真面目的菱洲,最符合其身份。
擁有數隻契約獸不說,竟有還有幾隻是跟主人同階的,他們對她的身份是越來越好奇了。
水滄、水湛也豎直了耳朵。
小主是誰?
萬獸之主的契約者,人、獸兩族的最高代言者之一,說出去,隻怕這些人會吓暈過去。
了解内情的蘭西,從愣神中回複心志,悠閑的坐在一邊,對于水泠的問題,不好奇。
她是誰?她就是她了。
隻是,爲什麽他們都跑這裏來了?
“寒叔的哥哥們,爲什麽你們都在這裏?還有,我不是菱洲人,你們别'亂'給我安身份。”相思轉眸,将其他人全部打量了一番,實在想不出理由,連心都糾結了。
也不是?那會是哪裏人?
“小丫頭,我們來探寶,發現這邊有動靜,便跑來湊勢鬧,無意中竟看見自'藥'王城失蹤了的你。”水湛撇開了疑問,一晃到了床邊,一把從水寒懷中拎過了相思,揣到了自己懷裏:“小丫頭,十九叔叔抱抱,十九叔想你了。”
倒!想他個大頭鬼。
就會欺負她少,拿她當抱枕。
“放我下來。”相思火大的踹了水湛一腳。
水寒卻隻是笑笑的先行跑到座上椅内坐了,跟水滄、水泠、蘭西一起看着一大一小,一個笑臉,一個直嚷嚷的兩人。
“小丫頭兒,要乖乖的,你這麽有膽量,竟将沙飛那小霸王給宰了,十九叔喜歡,送你獎品。”無視火爆脾氣的小人,水湛徑自飄回原位坐了。
獎品?
“是什麽好東西?”聽說是獎品,相思也不踹他,一霎時,兩眼放光,似星星般,一閃一閃的。
“這個,”水湛伸手,托出的一隻小盒子,呈到了相思眼前:“這可是你在'藥'王城大會上所得的好東西。”
丫的,那本來就是她的。
他竟然說是宰了沙飛才給的獎品?
這臉皮比那萬裏長城都厚,她都沒詞了。
“七巧螺殼?”相思不滿的丢了個白眼給水湛,抱過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後,看着裏面靜睡着的一隻旋了七道彎,隻有拳頭大小的一隻橙'色'螺殼,立即驚呼出聲。
“那個是'藥'王城的獎品,這個是洛天水府送你的。”水泠'露'出甚少見的笑容,遞出了一隻盒子。
水滄突的沉下了眸,眉頭也皺了起來。
“冰珊瑚?你們送我?”打開盒子,瞅着半人高的一株枝葉俱全,散着透剔冰涼意的珊瑚,相思樂得圓瞪了雙眼,差點流口水。
“你以洛天水府的名義入賽,給我們長了臉,這份禮物雖少,卻是一份心意,小丫頭,你不會嫌棄吧?”水寒有幾分擔心,生怕被嫌棄。
禮物,多多益善也。
她哪會嫌?
“不會不會,我喜歡。”見寶眼開的相思,飛快的将盒子合起來,存入自己的小金庫中,高興的眉眼彎彎。
“蘭西公主,水府的長老傳音,斷雲崖的結界有變化,有可能寶物即将出土,”蓦然的,水滄雙眸霍然爆出精光:“七弟,十九,二十一,我們即刻起程去那邊。”
啥啥?寶物即将出土?
不過就是睡了一下下而已,那礦脈搏竟然這麽快就要面世了?誰來告訴她,她究竟睡了多久,才以緻于耽誤了行動的時間?
她可是連斷雲崖礦脈在何處也沒弄清楚,更還沒來得及去勘察地形,這寶脈結界若真開了,她那準備什麽渾水'摸'魚,趁火打劫的計劃,豈不是要胎死腹中了?
相思當場懵了。
鴛鴦洲竟然已經不參入争奪,寶物出土地就出土,别人愛争就争,愛奪就奪,與她無關。
“哦,終于要出土了啊。”蘭西淡淡的應了一聲,半點不爲心動,又看了水家幾位,善良的淺笑:“各位閣下還是趕緊起程去彙合,晚了可就失了先機。”
“大哥,我們馬上走。”水泠長身立起,準備出發。
“小丫頭,你呢?”水湛低頭,看着悶聲不語的人:“跟十九叔一起去,還是留在這裏?”
“十九哥,讓小丫頭留下,斷雲崖人雜,她在蘭西閣下這裏更好一些。”水寒不等相思開口,先提出反對意見。
留下?
她知道,這是爲她好,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即使真的沒有機會渾水中'摸'魚,她也會去看看,人都到這裏了,她若不親自看過,心裏總是不舒暢的。
“我也去湊湊熱鬧。”相思從水湛懷中跳了下來,率先往房門跑:“銀瞳、黑曜,我們出發。”
心動不如行動。
反正到時見機行事就好。
相思一閃身,開了門就往外蹿,銀瞳、黑曜緊跟其後。
“小主,等等蘭西。”一見銀瞳跟去,蘭西也不管客房裏還有人,火急火燎的追了出去。
呃,怎麽還不來?
小船上的水晶罩早已收起,跑得最快的相思,帶着銀瞳、黑曜一到甲闆上,直接跳上了虛空,卻還見水家四位和蘭西,隻得停在船的上空等待。
說走就走,竟然也不等等他們?
小丫頭是不打招呼就行動,鴛鴦洲的少主也是不吭就扔下人跑了,都是言行如一的主,這兩人還真是脾味相投了。
‘“主人都行動了,我們也該走了。”客房中,瞅着沒了人影的地方,有幾分無奈的水滄,在喚醒了自家兄弟後,四人飛奔出房間。
小主也真是的,竟然說走就走,也不給她準備一下。
“石痕,帶領船上的所有人,即斷趕往斷雲崖。”跑出艙的蘭西,在心底暗自嘀咕着,仍沒忘傳令全船出動。
在傳令後,蘭西亦飛到相思身側,而後面趕至的水滄、水泠、水湛、水寒四人不聲不響的躍入空中後,也停身駐立。
蘭西的聲音不大,但卻足令整個小船上任一人聽到,一霎時,船上的護衛全部從各處蹿出,開始紛紛飛向了小船的上空,在幾人身後排成了一團。
“小丫頭,也不等寒叔。”水寒跟哥哥們一起踏入空中後,落到了相思身旁,有幾分嗔怪的拉起了她的手。
風很大,在冬風中獵獵作響的火焰般衣衫,照亮了蕭索的冬季,那袖中的大手上傳出的一股暖暖的溫意,令人安心。
未來的寒二爹爹,還真是溫柔啊。
這麽親切的人,她都要想賴着他了。
“寒叔,我這不是在這等你麽。”感受着水寒手心的溫暖,相思擡眸,'露'出淺笑。
那笑,很淺很淺,而'露'在面具外的秀眉,随着淺笑輕揚,掩不住其中的勃勃英氣,瞳目燦燦,似陽光耀眼,睜眸的刹那間,原本涼冷的周圍生出了暖意。
好像。
真的好像她。
若這是她的孩子,那該多好,可惜,她的那個孩子是男娃娃,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小丫頭,天冷,寒叔抱你。”看着那笑容,水寒心中一悸,突的一把抱過了相思,緊緊的摟在了懷裏,眸中一片痛惜之'色'。
呃,又成抱枕了。
隻是,他是啥表情?
算了,就讓他抱抱好了。
相思一愣,心中竟不忍拒絕,幹脆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倚在水寒的懷抱中。
小船上的人,不很多,隻二十來人,很快便全部飛臨了空中,蘭西在所有人全部離船後,輕輕的一揚手,停在湖面的小船,無聲無息的自原地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停過。
“走。”水滄看蘭西收起了船,身如獵豹般蹿了出去。
他一動,水泠、水湛、水寒、蘭西亦同時行動,銀瞳、黑曜跟在水寒身邊,石痕帶着人跟在幾人身後,一行人如螞蟻串線般,向着仙湖停着船隻的前方飛掠。
斷雲崖爲鴛鴦洲領地中的一座山脈中的其中一處山峰,背接洲地的連綿群山,面臨側湖,其峰占地近一百萬平方公裏,臨湖的壁面,似刀削一般光滑,自半峰處便有雲霧缭繞。
一道彩光如天下降落的虹,停在了斷雲崖山脈的中心脈線上,約二十丈寬,自臨湖的一端一路延伸,長約萬丈,光澤爆起,卻足足有百丈。
那道橫劈了斷雲崖的彩光,似一層水晶罩,晶瑩透剔,泛着黑、白、綠、藍、黃、橙、綠、紫、金、銀幾種顔'色',美麗而奪目。
崖上破壁而生的裂縫,被蒙蒙光澤遮掩,看不出深度,但,卻是自峰頂一路而下,直至湖面,同時,湖度仍有彩'色'迸出,遠遠的從臨湖的一面看,便可見一片彩'色'自崖上橫生,直上九宵。
四處趕至的船隻,全部停在仙湖之上,将'露'出裂縫的崖面封鎖,第一排距崖約萬丈,居高臨下的鳥瞰,那一字排開的船隻,似無窮無盡般,一直兩邊延伸着,密密麻麻的一片,初步估算,至少有十萬之數。
斷雲崖雖是鴛鴦洲的領土,卻是最外圍的地界,鮮少有魔獸出現,尋常時刻,除了偶爾路過,基本無人影而可見,而此刻,卻是人'潮'爲患。
那從各方而的探寶者,紛紛落到了彩光兩旁,從峰頂自湖面,排出了兩列長長的隊伍,或铠甲或長袍,男'婦'不一、老小皆有,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住了崖中央處的那一抹美麗的顔'色'。
冬季的下午,太陽的光輝有些清淡,而泛着各'色'的彩光的表層,顔'色'似水流在流淌着轉動,那薄薄的光芒結界一抖一抖的,仿佛要破裂一般發生輕顫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