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那就幹脆來多來點好了。
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後,相思決定,照單全收,又在看了看那正融化着的船底,意念一動,火焰“呼”的一下,又擴寬了十來丈。
他的小主人,還是這麽的愛胡鬧。
銀瞳看的無奈的直撇嘴。
“哧—”火焚合金,一路無阻的焚燃,“噼啪—”熔'液'紛紛滴落,隻不過片刻後,船底的熾白火焰鑽入了合金中,超離了邊緣近一丈來高,而那圓圓的一隻大球内,礦'液'足足有近一尺厚。
礦'液'在滴落後,一點點的自底層開始,向上一點點的冷卻、凝固,化爲似圓形光罩一樣的一塊石闆,上面一層是新滴的流動體,下面的是固體。
“呼啦—”倏地,在燃燒了近二刻鍾後,二十來丈直徑的火焰,呼嘯着一閃後,跳入了一片空氣中,船底留下了一個足有二十丈厚的大窟窿,一片亮光,陡然照入水底。
船,穿了。
相思大喜。
銀瞳的玄力罩,緊緊的護住了破開的洞的外圍,湖水一滴都不曾滲入,敞開的地方,空空的一片,唯能看見上面那同樣是黑'色'材料合成的頂層上,鑲着數顆離火珠,那透過洞口的亮光如美光燈,以喇叭的形式投在了蔚藍光圈上。
“銀瞳,你在這裏等着我,我去收回火焰。”将還沒完全凝固的黑'色'礦體往戒指内一收,相思一跳,躍進了那焚燒出的空洞中。
“小主人,小些心。”銀瞳不放心的追着囑咐了一聲。
好東西啊好東西,不知上面有什麽好東東?
“我知道。”相思應了一聲,身子一晃,已經跳到了船肚子内,亦看清了船艙内的一切。
底層艙約高三十五六丈,船頭與船尾的兩主,擺放着兩塊巨大的壓艙石,占了整個艙的三分之二的地方,靠南邊的地方,有一台階的石梯子,通向再上層船艙。
那上二層的梯子出口處,是一個約三十來丈寬的四方形缺口,頂闆上鑲着離火珠,而那熾白的火焰,包在薄薄一層玄力圈裏,正浮在虛空,還保持着二十多丈直徑的面積。
草,這這這就是東海沙府的快船?
竟然什麽都沒有?
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看見,相思差點跳腳,趕緊将火焰召回,托在手掌上,輕輕的跳上了台梯,向二層飄去。
去他丫丫的,沙飛那個死王八,死混蛋,竟然也不留點東西在船艙内,又害她白跑了一趟。
相思徹底無語了。
二層跟底層一樣,除了兩塊壓艙石,其他一無所有,那同樣位置的梯子,出口處是蓋着的,連接處連點縫都沒有,唯與前一層不同的就是,梯子口旁,側翻着一方蓋子,目測,大小正與出口相符。
上面有人?
看着堵了的梯口,意識散去,感應到至少有十餘人在上層,立即将精神意識撤回,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氣息,低眉沉思。
王八蛋的,等着接招。
一不做,二不休,來都來了,不能隻破壞個船就那麽回去,至少還得給留點紀念的事。
打定主義的相思,嘴角含笑,玄力如泉水般狂湧而入,全部融入了手中那薄圓形球中,球體瞬間增大,寬度至一百多丈,化爲了與船艙一樣的一個長圓。
意念一動,手中的不火焰“呼”的一下子蹿起數十丈來高,似水銀洩地般擴散,一下子将球填滿。
玄力還在源源不斷的彙入,那蔚藍越增越濃,很快便濃到看不見裏面的火焰,而相思,那面具後的小臉,已經一片蒼白。
全身力量輸出了四分之三,感到乏力的相思,又一揚手,近百隻小瓶,全部沒入了蔚藍'色'的大球中。
成了!
将小瓶全部扔入光圈内後,将玄力球抛在了船艙内,一閃身,揭起蓋子,向梯子的出口傾放,身子向内一鑽,一溜煙兒飄下底層。
“嚓”,蓋子合起時,響起一聲輕響,到了底層的相思,則頭也不回的又一晃身,落下了空洞中。
“小主人,你可回來了。”銀瞳一見黑'色'一團落下,懸着的心終于放下。
“銀瞳,快走。”相思一把拉起銀瞳,保護罩也不撐,直接“哧溜”一聲紮入了水中。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一會有好戲瞧了,要趕緊回船圍觀去。
扯着銀瞳,相思向着湖底的下潛。
湖面上,黑'色'快船,浮停在水中靜然不動,雨點兒落在水晶罩上,滴滴嗒嗒的聲音中,細細的水花四濺,而四周的甲闆上,負責防衛的守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守其職。
寬敞的主艙中,擺設豪華的一間房内,一身黑'色'铠甲的沙飛,坐在桌前的主位上,他的左右兩側分坐着一個一身黑袍男子,左側那位長臉,灰眸,年約四十;右邊的人則是黑發黑眼,稍稍年輕一些,看起來似三十七八歲。
沙飛閉着眼,倚在椅子背上,似正爲某事煩惱的眉額緊皺,臉'色'輕沉;他不語,其他二人更不會說話,皆沉默着,房間内的氣氛有些沉悶。
時間在流走,沉默在繼續。
“沙成執事,長老們幾時才能趕到?”良久後,沙飛終于睜開了眼,看向了左邊的男子,眉角仍然緊皺。
“今早傳來消息,幾位長老最遲會在明日下午趕到,”沙成謹慎的回答着:“按時間算,裂縫結界大開至少還需三五天,不會誤時,公子可放心。”
“明天,也許能來得及,”沙飛沉思了片刻,視線又轉移到了右邊的人身上:“沙沉,你負責的各大勢力的情況如何?可'摸'清了實力?”
“據天香城李齊送來的調查,大陸各勢力基本已經聚齊,全部是尊者率領,實力極爲強悍;星辰堡與玫瑰府隻派有使者來觀看,嘯月來的是一位尊者帶着幾位君階,好似無意争奪,另外洛天水府的人,現下也隻到了水家四兄弟,後援也在途中未至。”沙沉立即據實以報。
“自昨日下午後一直跟在我們船後的那艘小船,可有查到是哪方勢力所屬?”沙飛突然的話峰一轉,轉到了另一件事上。
“回公子,還未查到,那船沒有任何标志,負責指揮的人面孔很生,”沙沉低垂下眸子,小心翼翼的:“依船形而看,可能有些來頭,我已經讓人留意動向。”
“能追上我的快船,除了與沙府平起的勢力外,其他鮮少有見,一路跟到了這裏,必定不簡單,”沙飛聲音一冷:“一定要盯好了,看看敵是友。”
“明白。”沙沉低低的應聲。
倏地,地闆輕輕的顫動了一下,那變化,幾乎微少到不可察覺,但是,房間内的三人都明确的、非常清晰的感應到了那細少的動靜。
“怎麽回事?”刹那間,沙飛面'色'劇變,厲喝着,飛身“砰”的一聲撞開了房門,飛快的掠出了房間。
船上正在議小船時,而船底,正是相思拉了銀瞳入水的時刻。
“嘩—”,在銀瞳撤開玄力層的瞬間,湖水從四面八方湧向了那船底的大洞口,巨大的壓強中,一股水柱如火山噴發般,陡然蹿入了船艙内。
自第一股水噴入船艙内,那原本靜止的湖水,因爲有了新的地方可栖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漫進了那二十來丈的缺口内,一瞬間,船内便積了深深的水層,并越來越深,船身開始一點點的下沉。
“唰—”在湖水入艙的瞬間,船身有片刻的失衡,整個船似被波浪沖擊了一下一樣,輕微的晃了晃,那晃動,一點一點的傳向了整個船身。
“嗡—”,感應到了那船身失去平衡時傳向整個船體的輕微晃動,薄江的水晶罩亦在瞬間顫了顫,發出了一聲悶悶的振聲,亦在那一瞬間,船身的輕顫也傳至了沙飛所在的房間。
一見沙飛離開,沙成、沙沉兩人亦飛身跟上。
“快,趕緊下艙查看。”在水晶罩震動的瞬間,一聲吆喝後,船上的人,全部化爲道道影子,飛快的開始查看船的各處。
湖底下,相思拉了銀瞳,下沉了一段距離後,立即改向,化爲一黑一銀兩條遊魚,飛快的潛到了蘭西的小船旁。
“銀瞳,快上去。”無聲無息的探出水面,伸長脖子四下看了看後,相思靠到船壁的陰暗處,一邊擰着衣服上的水,一邊讓銀瞳先行回船。
“小主人,銀瞳在房間内等你。”銀瞳一出水面,銀'色'铠甲雖有濕意,卻不見半滴水珠,一晃身,向着開着的窗飛去。
船下的相思,待衣服上的水不會再如雨線般狂流,确信不會因此而引人注意,以至會敗'露'行蹤後,一晃身,貼着船壁,返向房間。
“銀瞳,小主人呢?怎麽沒一起回來?”銀瞳一剛落地,黑曜與等候在房間内的蘭西,迎上前。
“馬上就回。”銀瞳指指窗外。
“銀瞳,小主去辦什麽好事兒?”蘭西兩眼瞪的大大的,滿眼的好奇。
“去散了散步,順帶的去看了沙府的朋友,還送了點禮。”銀瞳聲音淡淡的,好似真的是去散步一般。
“什麽禮物?”蘭西打破沙鍋問到底般的接着。
“問小主人吧,我也不太清楚。”銀瞳看着窗口。
總算到了。
一身濕的相思,終于偷蹿到了窗子前,一晃身,跳了進去。
“小主人,你可回來了。”黑曜終于'露'出了笑容。
“小主,銀瞳說您送了禮物給沙飛,您送的是什麽?”蘭西好奇寶寶般,又不死心的問上了本人。
“也沒什麽,就是送了點'亂'七八糟的'藥'劑而已,不過,這次确是破費了些,送了足足有一百瓶。”相思一邊解濕掉的衣服,一邊下逐客令:“你們去外面看看,我換好衣服就去看熱鬧。”
“好。”銀瞳、黑曜、蘭西三人同時應了,飛快的離了房間。
好冷,冷死人了。
這冷水澡,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洗得了的。
打了個冷顫,相思飛快的脫掉衣服,面具,再次重新着裝。
而相思與銀瞳還在小船外,未返順房時,那邊的沙飛,已經出了房間,黑'色'身影隻幾閃,便到了船上的甲闆上。
“發現什麽?”沙飛一落下,眸子掃過一遍後,問着四方查看的人。
“回公子,上面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樣,已經有人下艙巡查。”身着铠護的護衛,在回話後,又飛身去了另一邊。
“有沒有發現那小船的異樣?”沙飛的眼睛,透過水晶罩,看向了靜停在離自己不遠的精巧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