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周身有森林的氣息,原來是他。
木輕風,千歲帝階,被譽爲玫瑰府第一人,其母爲玫瑰府的府主,其父爲人類,而他卻并沒有遺傳到魔獸血脈,是唯一繼了父系血脈,不是玄者的半人半獸的一位武者,擁有森林磷火的木火雙系'藥'劑宗師。
不過,這是有意拉攏還是私人交友?
不管哪樣,并不令人反感。
“帶面具的小姑娘很小氣,有可能會在茶水裏添料,介意不?”眨眨眼,帶着點邪氣,将他從頭到腳的看了數遍,目光有點火辣。
“求之不得。”大大方方的任着打量,木輕風酷臉上笑意更濃:“小姑娘想添什麽就添什麽,”下一句聲音如蚊哼的隻有聽者能知:“隻要你喜歡,即使是那男子最愛的‘三月春風笑七宵’也行。”
我靠!
這丫的竟調戲她!
死他丫的,滾他的王八蛋。
“滾!”頭頂一股青煙“騰”的直冒,玉牙暗咬,雙目欲殺人,一手撐着小白的背,擡腳一腳踹了過去。
怎麽了?
看着突然變臉的人,其他人頓覺莫明其妙。
“小姑娘,動口不動手。”木輕風一側身,跳離危險地帶:“我等着哦,别忘記帶上最好的料。”
斯文敗類。
以爲是君子,竟是披着人皮的狼。
他丫的王八羔子龜孫子的,這梁子結大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敢調戲她,等找機會,一定要将這筆帳索回來,他喜歡猛料,一定一定會滿足這渾蛋。
氣得牙根癢癢,卻硬是發作不得的相思,用吃人的眼光剜了一眼罪魁禍首,喘了一口氣,再不看那張騙人的臉。
貌似,玩笑開大了。
“小姑娘,生氣了?”木輕風看着氣虎虎的人,郁悶的撇嘴,想上前,想了想,又停住了。
不生氣,不生氣。
不值得跟狗尾巴草一樣的人生氣,剛剛就當被瘋狗交談了幾句算了,要冷靜要沉得住氣,要留着精力煉'藥'。
修煉,現在修煉,空即'色''色'即空……
原本火氣很大的相思,聽了那一句,按下拳腳相向的沖動,閉上了雙目,默默叨念着,一點點的放松精神,然後一點一點的進入修煉狀态,最後與虛空融爲一體,再也不受外界紛撓。
小白背着主人,一動不動的站着。
竟然進入修煉狀态了?
幾十人看着合目入定的人,突然的沒了聲息,片刻之後,莫忘、盛華、木輕風席地面坐,亦開始修煉,再過片刻後,全部散坐到了一邊,全部進入養精蓄神中。
陽光透過水晶房頂,照亮了會館每一處角落,中間的圓形台上,一片靜宓,觀看席上那近千萬人的目光,再一次統一的集中在那六十七人身上。
交談的聲音變得輕微,各種各樣的不同的神'色',在不同的眼裏閃過,而人群中有數道視線,卻是越來越來炙熱。
第一層圓台上的大'藥'劑師們,在搗碎好'藥'汁後,接二連三的生爐火,注無根火,清'藥'草,一個步驟接一個步驟的進行着,主評審台上的水晶鏡面的'藥'爐内,衆無'色'到有'色'的變化,會館内從無味到'藥'香彌漫的開始變濃。
時光一點一點的流逝,從早上到了中午,又從中午到了半下午。
當下午時分即将走盡時,在濃郁到極緻的'藥'香中,第一層圓台上紛紛爆起了藍'色'、淺藍的'色'彩,一隻隻玉瓶在空中翻轉後,盛滿綠'色'、'液'體的瓶子在輕微的脆響聲中,一一落入桌面。
完成制'藥'的人,拿起号碼牌一撫,打開了開關,将煉制的'藥'瓶放入其内,放在了'藥'爐旁,随後收拾好物品,如入場時一般,垂手等候。
繁忙的時間,持繼了近一個時辰後,各種顔'色'消失,所有大'藥'劑師全部站在了'藥'爐旁,準備離場。
而第二層圓形台上的人,自沉目歇憩後,便再沒睜眼,到第一場比試完畢,仍然還在修煉狀态中。
“第一場完畢,大'藥'劑師離場。”巡視過全場一遍後,藍天蹬上巨鼓,洪厚的聲音,傳遍滿館。
“咚……”悠悠鼓音,聲震長空。
終于結束了麽?
金石開裂聲,擊破了修煉的甯靜,相思霍然睜眼,也在同一瞬間,莫忘等人全部張開了一直合閉的雙目,飄然起身長立。
時間已經是傍晚,太陽西沉,隻留下秋季黑夜來臨前的最後一抹晚霞。
聞雞起舞,聽鼓而動。
第一層圓形台上的數千大'藥'劑師,在鼓聲中,紛紛踏入虛空,白袍冉冉,如入場時一樣,歸向四方之座席。
“嚓—”待人離場之後,一聲清脆的巨響,一道傾斜的台階自地面冒出,台階外側有半尺高的薄壁爲欄,一邊與第一層圓形台面平齊,一端上伸連在東方主評區,并從中間位置貫穿了整個主評區,最末端搭接評區最後一排桌面,“咔嚓—”,又是一聲大響,放着第一層圓形台面上,放置'藥'爐的地面緩緩下陷,'露'出了一個個窟窿,片刻後,地面上浮,又再次完整的與原本拼合,沒有半絲縫隙,而台上卻是再也看不見'藥'爐的影子,隻有中間裝有'藥'劑的号碼牌。
“嗡—”,在地面回複原形的一刹那間,圓台最近邊緣的一圈以順時針的方向開始旋轉,一個個号碼如一串串的螞蚱,沿着圓形軌迹,“走”到了最外圍,又跳上傾斜的台階的第一階。
“嘩啦—”,在号碼牌擠上第一個台階時,地底傳出一聲悶響,瞬間後,傾斜的台階亦以順時針的方向轉動,但僅僅隻有台階在動,兩側護欄與接地的壁面穩若泰山,那移動的階面如二十一世紀所見的電梯一般,将号碼牌送上評審區。
而待到達主評桌時,并沒有停止,而是按着順序,自動走到了所對應的每排桌面水晶鏡面所映出的号碼牌位置。
第一圈的号牌全部送上傾斜台階後,圓台的第二圈開始旋轉,而後,便是第三圈、第四的依次類推的進行。
天啊地啊,這個,這個是啥?
電梯,她在這荒古般的時空中,竟然看見了跟她出生故國的電梯一樣的東西,而且,還是比電腦控制的智能化的玩意還先進一點。
她的眼是不是花了,産生了錯覺了?
第二層平台之上,坐在小白背上的相思,在那傾斜台階自行運轉的瞬間,驚的目瞪口呆,片刻後,又不敢置信的伸手'揉'了眼睛,再看,然後,再次'揉'眼。
眼沒花,一切都是真的。
強悍啊,這個玄幻世界的人,果然太強大了。
是誰說天才般的頭腦是穿越人士的專利?是誰說先進的科技是穿越人士傲笑異界的資本?那一切都是杜撰的。
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普天同理。
縱使她曾受了五千年曆史文明的熏陶,但以她的智慧,遠遠不及這名爲玄武大陸的先輩。
在這種傑作面前,她,心服口服!
'揉'了幾遍眼睛之後,相思終于徹底的相信了所見的事實,一股對開拓者們的敬服之情,從心中油然而生。
坐席上的看客,仿佛是早已司空見慣,沒有半點意外之聲,藍天立于巨鼓之上未動,監視着号碼牌的行進速度。
在等待中,數千号碼牌盡數到達主評審者手中,而在完成使命後,傾斜台階在“嚓”的大響聲中,慢慢下沉,直至一切又歸于比試時的模樣。
最後一抹晚霞的光芒消逝,天空一點一點的變昏沉,映着水晶瓦面的館内光線亦趨向黑暗,在夜莫降臨的瞬間,頂端與四周的離火珠陡然閃過白光,傾刻間,會館亮如白晝。
突然的,偌大的會館陷入了甯靜之中。
馬上就要跟人拼力了。
相思自小白背上跳下,跟其他人一樣垂手站立。
“咚咚!”蓦然的,藍天雙足同點鼓面,爆起兩聲震耳欲聾的裂空巨響。
“最令人期待的最後一場比試,即将來臨,小子們,拿出你們的實力來,”鼓聲初歇,豪邁的聲音,如及時的雨點,在等待中灑向四方,在一句鼓舞後,藍天威嚴宣布:“'藥'劑宗師比試,準備……”
“嗡—”,在其聲落的瞬間,比試平台微微一顫,台面中心的石壁以中點爲圓心向外收縮,'露'出一圓形空台。
“嚓嚓……”空圓甫現,陷空的洞中響起細微的輕響,片刻後,'露'出一隻遍體銀'色',對生兩耳,四足撐地的香爐,和一張托着銀盤放置着線香、生着火的碟子的桌子。
“驗号,排位。”在靜宓中,藍天的聲音再起。
驗号?排位?那是啥?
好似沒人跟她說過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相思不解的東張西望了一下其他人。
聽到驗号排位的吩咐後,莫忘、盛華、越北、木輕風連同另六十二人,全部一個一個的取出了号碼牌,走到了面對主評區的最外圍的一個圈内,放下後迅速的退離到了近香爐的平台最内一圈。
呃,還有這種規矩?
看着各人的動作,相思冒出小問号,也入鄉随俗,取了号牌放下,然後趕緊的站到莫忘身邊。
“嘩”,平台最外圍的地面,陡然'亂'旋,六十七塊透明的号牌,在“叮叮可可”的互撞着,'亂'跳着。
“呼”如風過的聲音驟起,圓形台一停,号牌如台桌上被開球圓珠子,似天女散花飛向四方,雜'亂'無章,各占一處,同時還在平台石面上滴溜溜有旋轉,晃的人眼花缭'亂',令人看不清數字。
“嚓嚓嚓”,蓦然的,圓台又是一陣震動,一塊塊石面紛紛下沉上浮,轉眼間,面對東方平台最外的一部分,形成了一個每個小地方四方下沉,中留下獨立空間,總體成凸起的品字形的區域,同時,亦另多出一隻'藥'爐和放火的燃料。
品字一現,号牌靜止,一号占一塊地,各自的地盤清楚明白。
草草草!
肯定放水了。
相思找了一遍,待看到自己的名号時,忍不住大罵,區分清楚的号牌,躺在各自的位置,那品字正對主評的第一“口”的最中間的一位置,赦然是“2113—慕相思”,其左第一爲越北,次之爲木輕風,其右爲莫忘,再次是盛華。
那老家夥沒安好心,将她丢到中間的主位上,豈不是故意要讓她暴'露'的一覽無餘麽?
四周竟然還全部是認識的人,這排位,誰若說沒做手腳,打死她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