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聲音。
“小丫頭,别那麽小氣,摘下來讓十九叔瞧瞧又不會少塊肉。”繼續锲而不舍的精神。
“……”翻了個白眼,不理。
“小丫頭,摘下來嘛,十九叔送你喜歡的禮物作交換,行不?”好奇心越來越強,水湛大有不見廬山真面貌絕不回頭的架式。
禮物?交換?
第一次見面就誇口,他知道她喜歡什麽寶貝麽?
“寒叔的十九哥,你能有什麽值錢的寶貝?”相思以懷懷疑眼神,涼涼的瞅了瞅水湛,一手撫着小下巴,好整以暇的等着。
成了成了,馬上就要成功了。
隻要一摘下面具,他也許就可以弄明白幺弟護着小家夥的真正原因了。
“有,有,”水湛偷偷一樂:“一株冰珊瑚,一支小雪參,如果還看不上,大哥手中還有一塊金心銀絲礦,七哥手中有七巧螺殼一隻,你看看,你喜歡哪樣?”
冰珊瑚,隻有最純的海底才生長的一種珊瑚,通體透明,觸手如冰;小雪參,雪參的一種,無塊,全部是銀絲的細根須,兩種俱是罕見的'藥'材稀有品種。
金心銀絲礦,煉制隐形器所必須具備的材料;七巧螺殼,即是'藥'劑材料,又是制寶器的骨髓之精英,有它,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卻是最最最爲珍貴的物種,跟水中月一樣,可遇而不可求。
水滄、水泠在一旁聽着,一臉平靜。
我的老娘,這三兄弟打劫了誰家啊,竟然找到了四種罕見的寶貝,這次是她門縫裏看人,看走眼了。
水湛每報一個名字,相思的小心髒就“噗嗵”的撲騰一下,聽到最後一個名字時,很幹脆的瞪直了眼,張着小嘴,撫着下鄂的手也停住了,一片呆愣。
有門路。
“小丫頭,看中哪樣?随你挑。”水湛'露'出狐狸似的笑容。
“可以全部挑走不?我全看中了。”相思茫茫然的一擡眸,眨着水水的大眼,盯着水湛,聲音弱弱的來了個獅子大張口。
全全全要?
“咳!”差點被自己口水嗆着的水湛,清了清嗓子,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向水滄、水泠,向兩人求救。
“十九,你自己解決,我和大哥幫不上忙。”水泠接過林九泡好的茶,端至唇邊吹吹熱氣,丢了一句傳音,再不管他。
水滄隻斜了一眼,偏頭,仿佛沒有看見。
他自搬石頭砸自腳了,早知道隻說一樣就好了。
被兩位哥哥抛棄了的水湛,後悔的直撇嘴。
“小丫頭,你可不能太貪心,哪有全挑的?”得不到援助,聲音也弱了三分。
“挑什麽好東西?有沒我的份?”一聲豪爽的笑聲從廳門外傳入了廳内。
相思自然反應的一回頭,便看見一位一身白袍,年齡三十左右,墨青發絲,橙瞳透淨如一泓秋水的男子,自廳門前一晃,施施然的到了廳内。
“盛華兄,來得正好,快幫我二十一弟看看,有沒傷到心肺。”水泠一見來人,跳離座位,不客氣的将人按坐到了水滄旁邊。
“七公子放心,二十一公子無礙,緩過氣來就會好。”盛華坐下,看了眼水寒,隻是遞了一隻小瓶給水滄:“内服一點鎮心劑就好,二十一公子心絮太'亂'。”
“那就好。”水滄放心的松了一口氣,将懷中的人頭部擡高,拔開瓶蓋,将'藥'汁全部倒入了水寒口中:“二十一,乖乖的咽下去,有大哥在,不怕啊。”
“大哥—”将口中的'藥'一股腦兒咽下,水寒低喚了一聲,伸手攬住了水滄的腰,将頭埋在了他的胸口。
“二十一,心裏委屈就說出來,别憋在心裏。”将下巴抵在小弟的黑發上,水滄拍着幼弟的背,跟哄孩子般的輕言輕語。
“二十一,有苦就說給哥哥們聽,我們給你做主,”水泠語氣亦變得無限溫柔:“誰都不能委屈你,就是父親也不行。”
“父親兇了二十一,讓你一個人在外流浪三年,”水湛比兄長們更強勢:“十九哥已經跟父親聊過,父親已經認錯,你若不高興,就不要原諒,十九哥讓他離開洛天水府,也去流浪幾年,還你一個公道。”
水寒靜靜的伏在水滄的懷裏,眼角滾出兩行清淚。
唉,可憐的府主,又要被自己的兒子們給扔後院面壁思過了。
熟悉内情的盛華,看看三兄弟,爲遠在西大陸的府主悲憐了一把,仍然自顧自的接過茶細品,而一雙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湛懷中的人猛看。
“看什麽看,沒見過小美女麽?”本來就火大的相思,被那**辣的視線一盯,頭頂“騰”的冒出煙來,氣狠狠的丢了一句傳音過去。
丫的,甭以爲仗着帝階修爲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盯着她瞧,别人怕他一個'藥'劑宗師,她才不怕呢,大不了兩人比賽扔'藥'汁去,她敢睹,她擁有的'亂'七八糟的'藥''液'肯定不會比某少多少。
相思兩眼瞪的如銅鈴,卯足了勁的反盯盛華不放,恨不得用目光将他給戳出幾個窟窿來才解恨。
“美女見的多了,就是沒見過戴着面具卻說自己是美女的小丫頭。”盛華一怔,随即'露'齒一笑,閑閑的繼續回視。
敢拐着彎說她臉皮厚?
瞪死他。
相思腮幫子一鼓,兩隻眼又睜大了一分,與對面的人兩人開始你瞪我我瞪你的四目相對的比眼大。
“大哥,七哥,十九哥,你們讓阿到轉達我的話,是不是真的?”享受過了久違的溫暖後,水寒擡看向水滄,眸子裏滿滿的是無窮的企盼。
“二十一,你将自己藏起來近三年,竟然都不知道大陸近三年發生了什麽事。”水滄無奈的歎息:“大哥慢慢說給你聽,你可不許傷心。”
“嗯。”水寒聽話的點頭,将頭靠在水滄的肩上。
死瞪着對方的相思,“唰”的豎直了耳朵,一邊聽,一邊整理,終于在水滄、水泠、水淇與水寒四人相互的穿'插'叙述中,将所有的事給弄明白了個**不離十。
三年前,現今的嘯月堡的夫人,已與水寒傾心相戀二年,兩人攜手遊行大陸,但悲劇的是,卻在途經嘯月附近的一個大鎮時,正在當時參加一場盛會的,原本一直罩着面具的女子,無意中'露'出了遠勝沉淪第一美人流蘇的花容月貌。
驚天之貌,當場'迷'倒無數男子,好巧不巧的是,當時嘯月堡的統領者正好在場,一見失心的君臨堡主,以強者爲尊的原則,不費吹灰之力的将美人帶回了領地,并爲其譴散了原有的所有夫人小妾,将三千寵愛集之于一身。
而痛失所愛的水寒,爲着整個洛天水府的前程着想,默然遠走,到了東大陸與當初心愛之人相遇的地方隐世修煉。
但時,當初見過嘯月堡新夫人容貌的人,争相傳頌,新任的第一美人的大名與傾世之容顔,一時滿大陸皆知。
當傳至三堡中的淩風堡時,當家堡主吳候來風的天才愛孫,淩風堡唯一的繼承人,吳候承前亦是對其畫像一見傾心,覓死覓活的要娶其爲妻。
吳候來風爲保愛孫,拉下老臉邀嘯月堡統領者一戰定結局,嘯月堡的新夫人得悉後,給兩人提議,以十年爲限,誰能找來最珍貴的十件寶物作聘禮,十年後,她便心甘情願的嫁誰。
十年,也是十年。
瞪視盛華的相思,雙眸一黯。
“大哥,你是說,如果我找到了十件寶物,我就可以上嘯月娶她了,是不是?”水寒在聽得隻要湊集十件寶物便可迎娶時,雙目霍然大亮。
“是的,這已經是滿大陸皆知的事實,誰的寶物最能打動她,她便嫁誰。”水滄憐愛的拍拍幼弟:“我們在查得消息時,已經在爲你打探奇珍異寶,哥哥們也希望你能迎回弟妹。”
“隻是,她喜歡什麽寶物呢?”水寒隻欣喜了片刻,轉瞬又暗淡了下去。
“二十一,不用擔心,挑最稀有的就行了,明年鴛鴦洲寶物出世,我們去搶來湊數,”水湛說的雲淡風輕,好似是舉手可得般:“再等百年煉器師大會時,如果能請人煉制一座移動城堡,可保萬無一失。”
“二十一,十年的時間夠長,找尋十件寶物應該不難,”水泠難得的淺笑:“而且,她說的是最能打動她心的寶物,沒具體指明,那何嘗不是她心中有你,爲你鋪下了一條路,你隻要拿出能出手的就可以了。”
她究竟是誰?
爲什麽所有的人隻一直說她,而不說名字?
“寒叔的大哥、七哥、十九哥,”雙眉皺成了細線,憋的發慌的相思,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問了:“嘯月的那位新夫人,叫什麽名字?”
“她……”水滄剛一張口,又突然的停住,将手中的水寒往椅子内一放,飛身往外:“七弟、十九弟,找碴的來了,跟我揍人去。”
“盛華兄,我二十一弟有勞你代爲看護一下。”水泠一聽有人來找碴,扔下一句交代,追着水滄飛奔。
“小丫頭,等十九叔回來。”水湛二話不說,将抱着的人亦是往椅内一塞,一抹煙的追趕兩位哥哥。
被扔下的水寒,一聲不吭的抿着嘴,自己站起來,踏上了虛空。
“二十一公子,你可别去湊熱。”盛華見怪不怪的颔首,卻在看見往外跑的水寒時,終于'露'出了點焦急。
“因我而起,我又怎能不去。”水寒頭都不回,仍然向外飛行。
“唉—”盛華一歎,無奈的飛身跟上,直瞪眼的林九、林七、阿到三人,趕緊的放下手中的活,也跟着去護衛,轉眼間,偌大的廳内就餘下被當做隐形人的相思和雪昊、小白三人。
烏龜王八蛋,竟敢撓她正事,草草草……
丫的,也好,沒人正好召喚夥伴。
“雪昊,黑曜,小白,我們去看戲。”看着空'蕩'的地方,心裏窩火的相思,氣狠狠的罵了一通,又在愣了數秒後,急急的召出黑曜,跳到小白的背上,向剛來時的方向疾行。
最前面是水滄,而後是水泠、水湛,接着是水寒幾個,最後是相思帶着夥伴,三三兩兩的人,扯成一條線,分拔飛向住處的院落大門,花廳前那水家的護衛,隻是瞅瞅,便又各幹各的事兒
洛天水氏所居的招待處外,兩位全副武裝的王階護衛,跟着一全身烏墨铠甲,灰'色'長發披散及腰,年約二十七八的青年,三人化爲流光,自空中一閃而近,停落在了門前的守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