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淩風堡、嘯月堡、洛天水府、明月王府,處于西大陸,其餘的在東大陸,而嘯月堡、玫瑰府、東海沙府三地的老大爲魔獸,其餘四方老大爲人類。
七十二城爲分散大陸的最爲有名城鎮,或歸七大堡府所轄,或者自歸一體,獨立門戶。
占據七方的七大領地的統領者,都是尊階強者,其手下強者如雲,亦不乏高星的君階者,各方總實力不相上下,一直保持着平衡狀态。
去他丫的,竟然竟然都到尊階了。
她還隻是個王階,看來,她得小心些,萬一真的一不小心惹到了某隻牛叉的家夥,說不定真應了那句“沒人救”。
相思越看越心驚,看完後,忍不住的抹了一把冷汗,待收起最基本的資料後,又轉向了大陸最新的人物情報,一份接一份的分析了下去。
太陽緩緩西沉,一半已經遮在了雲海中,殘留的餘輝,将山'色'染紅,樹木的影子在中間的草地拉長,光線逐漸變暗。
真的好像。
水寒保持着坐姿,靜靜的看着一直埋頭在紙間的人,失落的臉上,呈着淡淡的憂傷。
“二十一爺……”如木樁一樣站了許久的兩位淺藍铠甲人,在對望了無數次後,終于鼓足了勇氣,行到了水寒身側,低低的喚了一聲。
“寒寒寒叔,寒大叔……”正在看着情報介紹的相思,陡然發出了一聲大叫,聲音中有掩不住的意外之音。
“小丫頭,怎麽了?”水寒的心,“咚”的一跳,身子“呼”的蹿了起來,一下子飄到了相思面前。
“寒叔,寒叔,”相思霍然一擡頭,兩隻大眼瞪得圓溜溜的,盯着水寒:“你,你你是‘洛天水府’府主的兒子?!”
在介紹人物的百年風雲榜上,記載着大陸近百風雲人物,其中最具風頭的是七大領地中最年青的三大天賦公子,分别爲:
明月缺,明月王府府主的第九十二位孫子,在七十一歲時突破王階,爲大陸萬年内第一位在百歲内到達王階的天賦奇才。
水寒,洛天水府府主第二十一子,于一百零九歲時跨入王階,是三大公子中唯一位玄者。
星無夜,星辰堡堡主之孫,一百三十三歲時踏入真正的強者行列,位列第三。
這叫什麽?
像相書上說的,命中利官近貴還是啥?以至于她随便遇個人,竟然就是某牛叉人物的兒子。
握着手中那份人物榜,相思還真有點被暈到了。
他是洛天水府之人又如何?
眼睜睜的看着心儀的女子走進了那籠子中,他竟無力阻止,無力奪回,若是可以,他甯願不要這身份,至少,那樣他還可以拼一拼。
“嗯。”深深一歎息,水寒側轉俊面,幽幽雙目又望向了遠方。
這語氣,貌似有點不對勁。
有個顯赫的家世做後台不好?
相思瞧着轉過臉的人,心底直納悶兒,盤坐着的身子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蹦蹦到了水寒面前的虛空中,迎着夕陽投'射'的最後一片光輝,直視上那雙憂意濃濃的眼,似乎想将人看穿。
殘陽的豔麗餘輝,将一張絕美的小臉映出鎏金之'色',烏瞳汪汪閃着瑩光,額間寶石灼灼而炔,浮空而飄,長發在風中漫舞輕揚,恰如描不盡的綿繡河山,美的令人望而止步。
“唔……”兩位淺藍铠甲的人,在看清空中相思的全貌時,幾乎失口驚呼,兩人迅速的伸手捂住了嘴,遮去了聲音,瞬間瞪直了眼,面上一片詫訝之'色'。
“小丫頭,你竟是天階?你幾歲?”水寒看着能淩空而立的人,眸子中閃過驚豔,聲音中滿是訝異。
“七月滿了十二歲。”相思側斜了另兩人一眼,轉首,仍然盯着水寒猛瞧。
“也是十二歲。”怔了怔,低喃一聲後,水寒也踏上虛空,手指指向樹木中的'露'出一角的小木屋:“今天先到我的住處歇一歇,天亮後再離開,雖然你是天階,但晚上一個小丫頭在外'亂'蹿還是不安全。”
“好啊好啊。”相思看了一眼後,樂顫顫的點頭。
風景優美,房子還搭建在樹上,她喜歡。
“二十一爺……”兩铠甲人中臉型偏瘦的一位跨出來,勇敢的擡起頭仰視空中的水寒。
“林九,适才你與阿到無故出手之事,念你們是對我的一番好意,我不追究,”水寒蓦然開口,打斷了他即将出口的話:“以後,别讓我再聽到看到麽來曆不明的話,也别再說勸我回府之語,你們自哪來回來哪去,我,是不會回去的。”
水寒拉起相思的手,飛向左側樹林。
“二十一爺,”阿到急急的在後面追着,沖着前面的人叫起來:“大公子、七公子、十三公子已經回府,是三位公子令我們來尋您的。”
“哦,那你們兩個也跟着來。”水寒在空中一頓後,又不過在一閃間,身形便飛落到了小木屋門前的木廊上,林九、阿到稍後一點點也落下了身子,而水寒則是牽着相思,直接推門入内。
木屋很寬,至少一百二十來個平方,第一間便是客廳,廳内日常用具一應俱全,更令相思吃驚的是,屋子外面與屋頂是木頭,裏面的地闆與四壁竟然鋪鑲着一層薄石闆,而且,廳内的桌子面上也是。
水寒拉着相思坐了,林九、阿到一進小木屋,坐在下首,又如在家一般,不消吩咐,便配合默契的燒火煮水。
水寒不說話,相思也不說話,就看着兩人忙碌。
不一會功夫,壺上的水冒起來了熱氣,林九取過茶具,拿出茶葉,阿到移了爐至廳内桌面上的下首位置,準備泡茶。
“還是我來吧。”相思掃了眼林九拿出來的勉強可算上等的綠茶,帶點失望的搖頭,飛快的伸手,移過了火爐。
“小丫頭,你會泡茶?”水寒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剛'露'出個肩膀的人。
切,門縫裏看人将人看扁了。
她看起來是很少,但是,卻不等于什麽都不會。
“你嘗過就知道了。”本來還想說句‘想當年什麽什麽’的相思,不客氣的橫了一眼小看人的水寒一下,飛快的取出自己的那套用紫竹制成的茶杯。
在這種地方,最合适的就是品嘗跟龍井一般的茶了。
相思飛快的洗滌器具,溫杯,随後取極品綠茶放于杯中,再以獨特手法沖泡三次,等茶味四溢時,才将杯子推至各人面前。
水寒、林九、阿到三人看的呆呆的,隻有六隻眼在骨碌碌的轉動着,卻是直到茶到了面前也還是有幾魔怔。
沉靜了好一會兒,水寒機械的端起茶,緩緩的舉了起來,在遞至唇邊時,他卻悠悠的閉上了眼,似是無限享受的吸了口香氣,才淺淺的飲下了一口,随即,雙目驟然一睜,亮如星辰,隻兩口飲下盡了茶,眼睛直直的落在了身側人的身上。
“咕嚨”,眼珠随着轉的林九、阿到,喉嚨裏冒出了幹渴的聲音,兩人三口兩口的喝盡了茶,兩隻眼亦瞪的似燈籠,直勾勾的瞅着相思。
呃,好似效果有點過了。
被那如狼似虎的目光注視着,相思心裏不禁直冒汗,趕緊給三人的杯中重新再次續沖新水,而三人則是又是以牛飲似的迅速給解決了。
“小丫頭,你的茶産自哪一處?”直到連飲了四杯,水寒才意猶味盡的放下杯子,其實,他更想問的是茶藝傳自何人,想着可能太冒昧,隻改問茶葉來源。
林九、阿到看相思的目光,徹底的改變,眼神從原本的防備,變成了帶點恭敬。
“我出生的地方。”相思收拾茶具,一一洗淨重藏回戒指。
好茶不要多,幾杯就行。
看這架式,這大陸的茶還沒她來的那裏好,茶藝也是落後的,她得留着點,或許有一天能收買到某位牛叉人物的心。
對于另兩位的改變,相思直接無視。
“我三位哥哥何時回府的,可還好?”隻将所有疑問藏在心底的水寒,看相思收拾好了,才轉向坐下首的兩人。
“回二十一爺,”林九立即正襟危坐:“三位公子都好,今年二月才回到府上,因不見您在家,特譴了我們出來迎接公子。”
“你們明天回去就說,我很好。”水寒隻點點頭,掩去了眼裏的思念。
“二十一爺,”阿到小心翼翼的接下話頭:“三位公子會來東大陸參與今秋'藥'王城的大會,大公子讓阿到轉說,那件事也許還有回旋的餘地,請二十一公子去'藥'王城相聚合議此事,而且,”
偷偷的瞧了一眼,看到上頭坐着的人臉'色'越來越暗,阿到趕緊的住了口。
“而且,而且怎麽了?”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水寒的聲音有幾分陰冷。
“嘯月堡的堡主會陪着那位夫人,親自駕臨'藥'王城。”阿到瑟了一下脖子。
她,也去'藥'王城麽?
刹那間,水寒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悸的一下。
“寒叔,'藥'王城有什麽大會?”一直不吭聲的相思,終于'插'了一句話進來。
“每隔百年一回的'藥'劑師大會,”水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了情緒:“小丫頭,我會去一趟'藥'王城,你要一起去麽?”
如果,她會在'藥'王城出現,他會去,既使是刀山火海他也會去,哪怕他隻能遠遠看一眼,也知足了。
垂眸,眼中是無盡的傷痛。
“'藥'劑師大會?這個我有興趣,”相思“蹬”的跳上小椅子,小手一撐桌子,目光灼灼:“這裏的'藥'劑師水平如何?最後的勝利者有沒什麽特殊的好處?”
丫的,最好這裏的'藥'劑師跟她來的地方一樣,水平平平,'藥'材也是一般,讓她能一舉成名,然後能讓無數人久下她人情,再然後,她振臂一呼,散出尋找母親的消息,說不定能快就有眉目了。
“'藥'劑師修爲最高是君階者,有幾位是神品'藥'劑師。”林九看了看一副摩拳擦掌的相思一眼,潑下一盆冷水:“小姑娘,不是林九嘴毒,你還是再過百年才去參加,省得被人扔出來,'藥'王城的大會,沒有大'藥'劑師級的水準是報不上号的。”
“哼”相思冷哼一聲:“不就是大'藥'劑師麽,有什麽難的,你竟管跟我說,怎麽報名,我去争個名額讓你看看,我人小,知道的可不小。”
“林九,大公子這次帶誰來參加?”不滿的瞪了一眼林九,水寒将氣哼哼的相思給抱下來坐在椅子上:“傳信,給小丫頭報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