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你三人護主有功,回島後移去端木雨院内。 ”一字排開,居中的黑袍火紋面具者隻揮了揮了手,将三人托起。
“慕景,小家主呢?”藍裙飄飄的女子,目光越過了人,卻是看向了屋内。
“回太長老,”慕景聲音有點惶恐:“小家主累了,還沒睡醒。”
“累了?”黑袍人輕輕的挑起了眉。
無聲無息中,烏雲雅、雲天長、木蘭笑生、年初四人落到了院内,隻是驚訝的對望了一眼,便默默的走到了廊道上'藥'癡的身旁。
“太長老,我已經醒了。”清脆的聲音,自各人背後的廳内傳出。
“呼啦啦”,站在廊道上的人,自動往兩邊分開,将大廳門前的位置,給空了出來,一個個探着脖子向内望去。
呃?都服用金丹了?
她睡了多久了?
看了眼前已經是王階的'藥'癡和另四位一眼,相思欣慰之時又有點不解,仍然不急不徐,踏着輕盈的步子,跨出大廳。
“死亡之守護,黑鳳,白鳳、火鳳、綠鳳、藍凰、橙凰、金凰,見過吾族第九代靈主!”在相思的雙足,剛剛踏上廊道的刹那間,七位火紋面具者突然的一緻低伏下了身子,以左膝點地,跪落于地。
靈主?什麽靈主?
“嘶”,'藥'癡和剛至的四位,倒吸了一口涼氣,慕景、端木馳、端木葉,突的沒了聲音,張着大嘴,瞪着雙眼,懵懵成了木樁。
啥?靈主?
他們也知道?
相思腦子裏“轟然”一下,吓的心“咚”的狠跳了一下,那才擡起還沒落地的腳就那麽直愣愣的舉在了空中,兩隻眼成了蛙眼。
“小主人,死亡之守護是鳳凰靈主的專屬守護。”銀瞳跨前一步,抱起自己的主人一下,将那奇怪的姿勢給破壞掉,聲音滿是喜'色':“小主人可是還不知道,自己是鳳凰一族的第九任靈主麽?”
“銀瞳,這個我早知道了,”相思郁悶的'摸'了'摸'了鼻子;“我是不知道,花島家何是有‘死亡之守護’的存在,同時,是怎麽主認出來的。”
“太長老們,請起身說話。”一回頭,瞧瞧那仍然跪着的七位,相思的心,撲騰的厲害。
“謝靈主。”七位一至起身,黑鳳跨上一步,從戒指内取出一個盒子打開,'露'出一隻拳頭,亮閃閃的透明珠子,彎腰遞給相思:“這是本族的傳承靈珠,上面有靈主的圖像。”
傳承靈珠?
跟鳳靈老祖宗的傳承有關系麽?
這個,怎麽回事?
帶着好奇,相思拿過珠子,舉到眼前一瞧,小臉一片驚訝。
珠子确是有圖像,還是她的圖像,隻是,那圖像,卻是她在墨墨洞府内暈'迷'着的像,渾身被兩種火焰包裹着,閉着雙目。
靠靠,爲啥是那時的圖像?
那時她暈着,而且,渾身沒穿衣服,爲什麽爲什麽?
刹那間,相思又悲催了。
“這個,是哪時現出來的?”将珠子遞回去,心情超郁悶。
“回靈主,是七月初七辰時初刻。”白鳳一低身子:“當時由白鳳守護。”
七月初七,她,十一歲的生日。
第十一位人靈之主,十一歲時突破玄王,這些,有啥聯系麽?
相思有點想不明白了,睜着大眼睛,一臉的'迷'茫。
“靈主,本族的大典之事,已經準備就緒,死亡之守護特來迎您回島,舉行祭祀大禮。”黑鳳一指鷗鹭所托之物:“乘駕已至,您惹不喜歡,請吩咐守護們,我等立刻去準備,一直至您滿意爲止。”
呃?鹭鷗爲駕的乘駕?
那鹭鷗也能穿裝備?
天才,她佩服想出這主意來的人。
“很喜歡,很漂亮。”剛剛沒來得及看院子,現在順着黑鳳的手指,一見那巨形着裝的鹭鷗,一掃剛剛的郁悶,相思兩眼冒起了小星星。
“靈主,請容藍凰放肆。”藍凰舉起一隻發飾站到了相思面前“爲了安全,這是特意爲靈主打造的一隻飾物,請您試試。”
那是很漂亮的發飾,中端處鑲一方形如芒果外形的鳳目紫'色'寶石,晶瑩如玉的一手指寬的箍,長度約剛及發鬃内半寸,上镂雕流水雲紋,寶石兩邊向尾角,逐漸上升的展着一雙鳳翅。
緊箍咒。
相思一見那飾物,腦子裏冒出了一個詞,隻是孫悟空的緊箍咒是圓形的,這個隻有一小半環形,相似而非,不過,她很喜歡,那紫寶石,應該剛好能遮住她額間的圖案。
藍凰伸手,拉開了相思腦後系着的紫'色'緞帶結,剛舉起發箍,準備給她帶上時,雙目在那火紅的圖案上一掃過時,突的停下了下來,随即,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的神'色',瞬時變成了震驚。
“藍凰,叩請聖主聖安!”蓦的,藍凰收起了發箍,雙膝同時落地,額間觸地與膝、腳尖成一字形,伏跪于地,顫抖着的聲音,輕輕的響在了小院中。
“聖,聖主?!”黑鳳、白鳳、火鳳、橙凰、綠鳳、金凰,同時睜大了眼,震驚地看向了那火紋圖案。
“叩請聖主聖安!”刹那間,六人同時跪伏于地,額頭觸地。
聖,聖主?什麽聖主?
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的'藥'癡五人,看着跪伏的七人,吓得差點停止了呼吸,而慕景、端木馳、端木葉,卻是差點吓的連心髒都停止了。
銀瞳,黑曜突的一晃身,落到相思的身邊,全部盯着了她的額間,炙熱的目光,如燃燒的火焰,灼得她皮膚發燙。
聖主?
先是靈主,怎麽變成了聖主?
有什麽區别?
“你們起身。”相思被弄的一腦子的槳糊糊,撫着額頭,暈乎乎的一片。
“聖,聖主,請,請您戴上發飾。”七人顫抖着起身,藍凰再次舉起了發飾,卻是一抖一抖的,不敢擡眼正視。
接過發飾比劃了一下,大小剛好,拿下來,劃破手指,滴血認主後,才再次戴上,有主的發飾,一貼上額間,便如身體的一部分一樣,牢牢的生了根般,掩住了中間的火紅紋案。
“誰來說說,聖主是什麽東西?”相思看看不敢擡眼的七人,異常的憋屈。
聖主,那是最尊貴的存在,不是東西。
“嘶”,剛站起來的七人,饒是至少都是王階的修爲,硬是被那一句給吓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間滲出了細汗,很想高呼一聲,卻沒人有膽。
“聖主,請您回島,至時,黑鳳回禀您。”好一會兒,黑鳳平撫了下胸中狂跳着的心,終于小心翼翼的開口。
“好吧。”想了想,相思點頭,又看看慕景三個:“景叔、馳叔、葉叔呢?”
“大典在即,本族在外的負責人将全部返島,慕景三人便與在外的弟子一起返回。”黑鳳看過三人,一臉恭敬的回答。
“'藥'老頭,漂亮婆婆,笑老頭、雲老頭,年老,我回家了,你們若找到了好東西,記得留份給我。”知道不能強求,相思向目瞪口呆的五人揮揮手,召回了夥伴,獨拉着銀瞳,走向鷗鹭拉着的車駕。
丫的,聖主究竟是什麽東西?
要弄的那麽神秘。
她的丹'藥'已成,本來就準備要回島了,現在回去更好。
路途遙遠,她得留個伴,而且,說不定可以挖出點内慕,那樣的話,她就不至于滿腦袋糊糊,兩眼抓瞎的,對聖主半點不知了。
她卻不太敢将夥伴全留着,怕吓着鹭鷗,萬一白鳥受驚,在萬丈高空中撲跟頭,那麻煩就大了。
銀瞳微笑着,任她扯着衣袖。
藍凰飛快的跑到車駕前,拉開了門,挽起了輕衫,等着服侍人上車。
至少可坐十來人的車内,中間擺着精美的小桌子,三面寬敞的長座上鋪羽'毛'坐墊,可躺可坐,而座底,更放着盆栽的鮮花,淡淡的香味,彌着空間,和着從镂空的空隙中透進的空氣,清新而自然。
銀瞳到達車駕前時,伸手攬起了相思的小身子,一起坐到了車内軟軟的羽'毛'坐墊上。
藍凰關好車門,與另六位跳上了鹭鷗背,鹭鷗向外側移步,拉直了鏈索後,展開雙翅,平平的起飛,瞬間升至高空,化爲一朵流雲,飛向花島的方向。
冬季的海面,海風狂肆,翻騰着的驚濤駭浪,反卷擊岸,碎開浪花朵朵,臨岸的山崖,籠在了海浪之中,沙灘上亦是一疊接一疊的海'潮'。
這樣的季節,海邊絕對不會見半個冒險者,但是,幻海的邊緣,掩隐在重重群峰腳下,一向甯靜的鹭鷗堤海灣,自外圍至内圍,明裏暗裏的人影,處處皆是,空中地面,更有成千上萬隻織成朵朵白雲的鹭鷗在盤旋低飛。
堤外臨海灣的水面,停着七艘巨形大船,般身長達三百餘丈,高過七十餘丈,船身厚達二十多丈,船上一邊是精緻的似城堡的圓頂房屋,一邊是寬敞的甲闆,卻是渾然一體,一眼可看出,那是煉器師的作品。
一字排開的七隻巨船,船頭向内高彎,每一艘船的船身兩側與船頭處,俱繪有一隻巨形鳳凰圖,七隻船七種鳳凰,中間爲黑,左爲白、金、綠,右爲藍、紅、橙。
船上都沒張帆的桅杆,隻在每艘船的船頭處,各豎并列的兩支旗杆,一支旗杆的頂面,挂一面中間繡有鬥大的“端木”字形,周圍環繞七隻鳳凰錦旗,另一支旗杆的頂端,迎風飄着一面與船身所繪顔'色'相同的巨幅鳳凰旗幟。
巨船靜靜的停在臨水灘的水面,任憑浪花如何拍打,任憑海風如何吹肆,船隻穩如泰山,身若磐石般,不見半分動搖,而船上的青袍人,羅列成隊,嚴陣以待的守護着。
十一月的陽光,在海風吹拂中,顯得更爲清冷,光芒即是照在人身上,也并沒有多少溫暖的感覺。
時近中午時分,海風略少了些,起伏的海面,在陽光中泛起了銀'色'光芒,空中的鹭鷗,大部分飛回了沙灘上休憩。
倏地,一聲嘹亮的鹭鷗嘯聲,從空中傳來,傳遍了整個鹭堤,而遙遠的空中,一朵映着彩芒的白雲,正向着鹭鷗堤接近,那鹭歐身上的七種顔'色'的裝配,耀得人眼花。
“鷗鶴……”千萬隻鹭鷗,在那一聲長嘯聲後,無論是趴卧着的、閉目小憩的、啄食的,還是正在飛行着的,全部在瞬間轉首望向聲源的方向,仰起脖子,舉起翅膀,齊聲高鳴。
“靈主乘駕至,列隊迎接。”一聲雄厚的喝聲,在鹭鷗聲後響起。
刹那間,七隻大船上,人影綽綽,來回穿梭,片刻後,每艘船上的甲闆上,整整齊齊的列出長長的隊伍,全部一至而向中間挂黑'色'鳳凰的船隻,而中間的船上的人員,則排甲闆兩側,面向中間,而後,全部擡頭仰視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