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他祖宗十八代,草他祖宗前一百八十代,草他……
竟然讓她受這份罪,丫的,他日必滅'迷'霧谷滿族。
一定要将那些王八蛋全宰光光,要挖了眼珠當泡踩,抽出筋來作彈弓,拎下腦袋當球踢,吸出血來作染料,将剁成泥的肉作包了餡,骨頭敲成碎末做花肥。
将所有玄力全部注于了維持巨形不碎的相思,眼睜睜的任自己無力軟癱下去,爲解心頭之恨,将罪魁禍首的祖宗,從十八代上溯到一千八十百代,全給狠狠的問候了一遍。
一藍二紅,三人先後落在相思身旁,伸手抵在了她托着的一團光罩之上,三股玄力同時注入,将薄到透明的一層填補到目光再也無法透視的厚度。
“乖,小千雪,你放手罷。”緊随着出現的黑袍人,伸出雙手,輕輕的接住了她。
終于來了。
看着趕來的花島家的二位太長老和紅梨落,長噓一口氣後,相思将玄力一撤,垂下了雙手。
這孩子,急壞了。
心中奏起憐憫的歎息,黑袍人的聲音,溫厚若水般輕響:“沒事了,閉上眼,睡睡。”
“嗯。”相思閉上了雙目,她實在太累了。
“太長老,”才剛閉上,相思又突的睜開了雙目:“'迷'霧谷的人呢?”
她隻記挂着瓶子,忘記了其他的那七人了。
“獸王帶人圍住了。”黑袍人一指湖岸上:“小千雪可是想留下他們?”
“太長老,”搖搖頭,煞氣漫了赤紅雙目,紅唇一動,殺意淩淩:“一個不留,滅族!”
她說過,要其滅族,絕不手軟。
“好,一個不留。”黑袍人點頭,放下她,輕飄飄的離開。
呃這麽快?
相思無語的瞪了瞪了眼,閉着眼,向着落月湖降落,而剛從千丈高空下落到地面的黑袍人,卻在她開始下降的時候,便停下了身形,看着她。
“噗—”一到湖面,相思便用回複來的點點玄力,撐起一個小小的光罩,裹着身子,緩緩沉入湖中。
這孩子,淘氣。
黑袍人,看着那藍'色'一團,全部落入湖中,好笑的搖頭,才再次動身。
青衣帶着玄王獸,冷冷的盯着被抛棄的七人。
而靜立的七人,眸子裏盡是一片死灰'色',突然的,七人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眼裏同時湧上了一股決絕。
“你們是自己解決,還是要本尊親自動手?”一晃到空中,居高臨下的盯着七人,黑袍人的聲音冷的可以結冰,與之前相差十八千裏。
倏地,七人周身氣息爆漲,身體瞬間膨脹,變成了七隻回圓鼓鼓的皮球,同時向高空蹿去。
自爆!
黑袍人眸子一閃,離升十幾丈,一片蔚藍化爲牆壁,封鎖住往高空中七人去的道路,玄王階的獸族十幾人,身形亦急閃而開,全部跳離地面,踏入虛空,爲封鎖增磚添瓦。
已經在瞬間膨脹到最極限的七人,身形才剛蹿起,突兀的在空中一轉,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向了落月湖,眨眼間已經到了湖面,又如炮彈般向湖中砸去。
“小千雪,快走!”判斷失誤的黑袍人,瞬間冷汗滿額,含着顫音的驚呼聲,驟響蒼穹。
落月湖的湖水,一年四季,涼意清爽襲人,混合了冰塊,冰涼之意更是沁人肺腑,剛一落入湖中,冰涼的靈氣,填補到護身的光罩中,撲面而來的氣息,令相思感覺渾身舒暢,丹田内的玄力,也迅速回升。
避開厚厚的冰塊層,下降到了十幾丈後,相思才停下,精神意念閃動間,小犀牛的黑'色'巨形一團,便出現在水中,擠得湖水“嘩啦嘩啦”的向周圍擴退,泛起陣陣魚鱗紋波。
一身傷痕的小犀牛,一浸入湖中,皮'毛'一沾水,大大小小的傷口立即開始長出新肉,然後緩緩的愈合,之後,跟原有的皮膚一樣,再次泛出光澤。
天下還真的有這種事,泡泡水就好了?
那以後,她豈不是都不用擔心小犀牛受傷了?
她這是在想的啥跟啥?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吹去。
看着小犀牛的變化,有幾分呆傻的相思,冒了幾個問問,又自個吐了幾口唾沫,鄙視了自己的行爲一番。
呃,那個呢,小犀牛可以泡水療傷,她是不是也可以浸浸水?
'摸''摸'小下巴,眼珠'亂'轉了一陣,又将新湧出的'亂'七八糟的主意放棄了。
小犀牛喜水,泡泡沒事兒,她可是旱鴨子一隻,前生見水就會小暈,連遊泳都不會,這輩子也還沒學會凫水。
若真是溺水而亡,她的臉就丢大了。
小犀牛的傷痕,在水的滋潤下,一道道的接二連三的複原,他的精神也越來越好,随着呼吸,鼻子裏的水吸時呼出,“咕哧”聲越來越來平穩。
湖裏很祥和,各種水系魔獸在光罩和小犀牛的身邊,來回穿梭,偶爾還會跑去黑'色'一團上溜達一圈,綠'色'植物随水動而擺動枝葉。
應該快醒了吧。
觀察着的相思,伸了個小懶腰,感覺有些累,雙腿一曲,坐在了光罩内,将手肘支在膝頭上,托了小香腮,眨巴着大眼,瞅着小犀牛發怔。
蓦的,一片光華陡然一現,随即,水中空空如也。
咋了?又咋了?
怎麽又眼前發黑了?
相思使勁的'揉'了'揉'眼,再睜開,突的就沒思維了。
光罩仍然在,小犀牛仍然浮在空中,可是,周圍不再是湖中的景'色',這裏沒有水,沒有水系魔獸,沒有植物,有的,隻是一片熾白'色'的火焰。
這個,火焰是紫極的本命伴生火,這裏是紫極的領域空間?
隻是,她是怎麽進來的呢?
她就眼前發黑了一下,也沒見紫極本人出現過,然後就到這裏,這速度,快得讓她無法思考了。
愣了一愣,巡視了一遍四下,相思還是滿肚子的不解,隻好東張西望的'亂'瞧,希望能找到點蛛絲馬迹的線索。
而在相思的身形剛剛從湖中消失片刻後,已經到達了湖面的七人,在重物落水“噗嗵噗嗵”聲,和水華“嘩啦”大響聲中,砸進了落月湖中,砸的湖水漾起近丈高的浪。
膨脹着的七隻圓球,一落入水中,立即散成了不規則的圓形,飛快下潛,到達離湖面近四五十丈時,倏地再次鼓脹,随即,“噼啪”一聲,如汽球爆破一般,淺藍在水中炸開。
“轟窿窿”,七隻圓球在同一刻爆炸,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力量如火山爆發般從湖底向湖面直沖,爆炸時産生的氣浪如蘑菇雲一般徐徐升起,刹那間,近二百丈高的水柱“哧”的一聲噴向高空。
“咯嘣”,爆炸範圍内外的厚達十幾丈的冰層,紛紛碎散,大大小小,厚薄不一,泛着水迹的小冰塊,被抛至陽光下,映出了彩'色'的光芒。
“嘩啦”,湖水如煮沸般翻滾不停,近二十丈高,面積達四五十丈寬的巨浪卷着冰塊,層層上湧,以直徑近寬百丈的圓形爲中心,向外狂撲。
“嗡”,落月湖的地皮,那爆破聲後,陣陣顫動,“咔嚓”,湖岸的冰層再一次開裂,縱橫交錯着無數道縫,深度直達底層的綠'色',“嘩”,周圍的森林内,樹木枝上的冰凍層無法承受第二次的震襲,晃'蕩'着全部掉落地面,'露'出了綠葉嫩枝。
毀滅的氣息,彌漫了整個落月湖,空中流風四肆,“嗡”,千丈高空的巨形淺藍球,微微輕顫。
駭'色',在所有人的眸子裏成爲唯一。
“嘭”,蹿起的水柱,砸落湖面,朵朵浪花撲落成白雲,“噼啪”,抛散到湖岸的冰塊再次化爲細末。
“啪哒”,無數隻體型約有近丈到數丈長,或殘缺或完整的魚、蝦、蛭、蛇,伴随着水生植物,落到湖岸、湖面,全部翻白着肚皮,血腥味開始點點滲入空氣。
周圍一片凄慘的冷意,偏移了正中,已過正午時的太陽,那照'射'着天譴内圍的炙熱光線,也變得慘淡陰暗。
落月湖在風起浪湧,但熾白空間裏,仍然一片甯靜。
丫的,忽悠她。
竟然将她扔在這陌生的地方不管了。
将方方圓圓的地方盡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主人的半根毫'毛',相思皺起了小鼻子,再次坐在光罩裏,盯着浮着的小犀牛。
“小千雪,可是在找我?”她剛坐下,小犀牛浮着的層層火焰後,傳出輕快的聲音,随即,紫極晃着耳環,風情萬情的走了出來。
果然,他是故意的。
将她一人丢在這裏,自己躲在不知名的角落裏偷窺。
“紫極,你帶我來你的領域空間幹什麽?”斜瞟了嘴角含笑的空間主人,聲音中透着抱怨:“我在給小犀牛洗澡呢,很忙。”
唉,他的這個小契主,有時真的是感應白癡,連危險來了都不知道,而且,這會兒竟然還怨他?
紫極晃到淺藍的光罩邊,擡手,輕輕抵到邊緣,瞬間将護身的光圈擴大,接着身形一閃,落到了玄力圓内。
對于紫極光罩外走到她的身邊,相思不奇怪,他是她的生死契獸,能自由出入她的空間,自然也就自由進入她的保護圈内。
“你這小腦瓜,在想什麽?”一手拎了坐着的人放在自己臂彎上,點點那顆小腦袋,那聲音萬般無奈:“有人自爆,想拉你一起作陪,你還有心情給笨牛洗澡,也不怕被轟成渣。”
自爆?
生命很脆弱,一個王階在兩王階的夾擊下,轉眼都成了空氣,如果在王階自爆那毀滅力量的沖擊下,就算是同階者,不成渣也是七零八落的成保完整。
百密一疏,原以爲有帝階的太長老在,便萬無一失,她便放心的湖中給小犀牛玩水,看來,她真的是大意了。
她又誤解了紫極。
還好,有他。
其他人呢?
“現在呢?”一股涼意從心底蹿起,相思感覺到了冷意,又倍覺慶幸,一想到其他人的安危,心又懸起來了:“有沒有造成傷亡?”
“那被抛棄了的七個笨蛋,爆在了湖裏,損了些魚蝦而已,”紫極冷酷的一笑:“雷蒂斯一族的餘孽,想害我的小契主,也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才行。”
雷蒂斯?沒聽過,不熟。
'迷'霧谷人的姓氏麽?
“紫極,雷蒂斯一族,是現在那半個‘言’的族人嗎?”知道沒有傷亡,放下了提起的心放下來了,可她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先前在落月湖的上空,出現了一個銀圈,一個帝階自己跑進去,然後不見了,那個圈是什麽?”
那個圈,有點像傳送陣,不過,她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