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旋身,綠羽如百花“唰”的同時開放,扇形張開,紅尾翎羽搖曳生姿,在層層的美麗羽扇中,綠衣孔雀女欣喜異常的展示了孔雀一族最美的身姿。
“綠翎,見過主人!”高貴的孔雀,心甘情願的低下了高傲的頭,向着新主人緻上了敬禮,少女嗓音如珠落玉盤般悅耳。
其實,她在相思說出夥伴的片刻,心中早已臣服,人類與魔獸契約,也隻會說契獸不會說“夥伴”,她爲“夥伴”兩字折服,而在相思握住她的手,念動那平等的契約咒語時,她更是心悅誠服。
“你叫綠翎?”聽着那與之前冰冷語調相差十萬八千裏的聲音,相思有幾分反映遲鈍,愣了一下才回神:“以後改叫‘晴紫’行不行?我喜歡你的雙眸,美麗的似晴天的紫虹。”
“謝主人賜名,綠翎也不是我的本名,我是綠孔雀,就叫了這名。”收起一身美麗的羽'毛',被賜名晴紫的她,爲自己有新名而高興。
“那就更好了,我還怕你不喜歡。”本來因先前撒箭羽,想教訓其一頓的相思,看着那一臉喜'色'的晴紫,将心思收了起來。
這麽美麗的夥伴,她舍不得教訓了。
“主人,你剛才,不怕我傷害你?”晴紫看了看相思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開口。
“高貴的孔雀一族,從來不宵于偷襲這一類行爲,我有什麽好怕的。”相思淺笑,心情非常好。
“主人,您當之無愧是獸族的知己,晴紫願意追随主人,不死不離,直至生命的終結。”晴紫躬身,宣誓追随之心。
“晴紫,不棄不離,你跟我的其他夥伴一樣,我們是一生的夥伴。”隻要她的夥伴不舍棄她,她絕不抛棄任何一個,如果有一天,當她生命終結時,她也會解除契約,放她的夥伴自由。
“晴紫,一會兒我有事需要詢問你,現在我們先下去。”看看地面胡耿等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相思向下降落。
見主人往下降落,晴紫連同一邊的墨墨,小白,兔兔紛紛跟随其後,一個一個似流星般墜向地面,五彩缤紛,'迷'了人眼。
“晴紫,讓那些趕來相助的魔獸遠離一下。”腳剛剛沾地,相思突的又想起大事來。
她剛在在空中,忘記觀察了,現在落地,又想那之前的那股魔獸的氣息,卻發覺,已經在無限接近,若以這種迅速,相信雖然還不曾見影,卻也能在很快的時間内趕到這裏來增添麻煩。
晴紫點頭,一聲高吭,清脆的鳴叫以音波形方式,層疊着在空中擴散,傳向四方八面,而在那長鳴後,由遠而近的魔獸氣息出現短暫的停頓,随而逐漸弱去。
潛伏的隐患遠去,暫時歸于安全之期。
血腥味仍在,八足蠍子的衆多碎肉也仍有部分未收取,不過,收拾的衆人已經離了戰場,胡耿則徑直走到了相思跟前。
“小小姐,戰果已經出來,請您接收。”胡耿伸出帶戒指的手,準備将物品轉移至這場戰役的真正主人。
他的眼睛,卻一直落在系着紫紅緞子的兔兔身上,一遍一遍的打量着。
“胡子大叔,那些東西你們處理就好,不必給我了。”相思搖頭拒絕:“荒蕪大漠太危險,你們還是盡早離開爲上。對了,大叔,如果我沒聽錯,你叫胡耿,應該是冒險團排名第九的望月團的團長,你們怎麽也來了這裏?”
“小小姐,你真不是茶靈千雪公子?”胡耿看了幾遍後,收回目光,神'色'暗然:“‘望月冒險團’早在去年已經被除名,我與衆兄弟,也在西大陸遊'蕩'了大半年,聽聞那千百年不曾開花一次的天昊花出現在大漠,也想來碰碰運氣。”
“‘望月’好歹是排名前十的冒險團,怎麽會除名?”一聽被除名,相思頓覺莫明其妙的難以理解:“景叔,冒險工會有将取消冒險團資格召告大陸的消息傳出沒有?”
“沒有,至今爲止,冒險工會總工會并沒有取締任何一個冒險團,尤其是近一年來的時間内,更沒有召告大陸取消某一冒險團的消息。”慕景直接否定被取消資格的事實,轉頭問胡耿:“宣布‘望月團’被取消資格的是哪一城的冒險團?”
慕景确信自己的記憶不會有錯,住在冒險總工會内那長的時間,對大陸一年之内所有發生的事,皆全部有了解,不會錯過任何有影響力的一件。
家族消息查明,望月團曾與他的小千雪有交集,他更不會錯過。
“自去年與千雪小公子在西大陸分散,重返東大陸止水城後,‘望月’便從冒險團中抹名,并受到多方打壓,衆兄弟無奈,一起結伴來了西大陸。”胡耿幽幽一歎,神情落拓:“望月除名事少,隻是連累了茶靈千雪小公子無辜被牽連,至今下落不明。”
望月在東大陸難以立足的原委,望月的衆人心知肚明,而作爲冒險,對于己身早置之于外,本就是奔波苦命,即是流浪于西大陸,他們也并不覺苦。
衆人唯一愧疚的,便是那茶靈千雪,當初千雪公子曾爲望月團出頭,以至被李氏圍攻,在怒江失蹤。
“我明白了,又是有小人作梗。”相思恍然大悟。
不用說,那肯定是莫氏家族與菲亞的某會長所爲,說來說去,望月的事還是跟她自己有關,既然跟她有關,那她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那莫氏,考慮到不宜公布身份的問題,一直還留着沒滅其族,卻已經在本家的掌控中,她看在冒險工會總會的份上,也就沒給菲亞的某會長小鞋穿,現在竟然又跟某人扯聯系了,那就不能怨她了。
她回頭就去找冒險工會總會長,一定要讨個說。
“本家跟冒險工會有些交情,這件事我會去問問具體情況,隻是,我現要趕去找天昊花,暫時分不出心來,”思考了一下,相思作出兩全之策:“這樣好了,胡子大叔先去米特羅的風城等我,待我尋了花回來,一起回希望城,如何?”
“小小姐有這份心,衆兄弟感激不盡,”胡耿'露'出感激的一笑:“小小姐對我等的情義,兄弟們記于心底。不耽誤各位的正事,我們就此别過,望保重!”
胡耿率着衆人一躬身,轉身踏上歸程,不出片刻,近百人的身影便隐入雪海之中。
“小千雪,此事你何須親自'操'勞,隻一聲令下即可,”目送胡耿等人遠去,慕景笑笑的走近相思:“小千雪手中執有調動整個冒險工會的最高血令,難不成你還怕有人抗令不成?”
“景叔,等一下,”相思聽了慕景的後一句,吓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滿是'迷'茫的盯着慕景:“景叔,你得給我說說,我何時執有冒險工會的血令了?咱們家族又何時跟冒險工會扯上關系了?”
冒險工會的血令?
她什麽時候執有代表冒險工會慕氏一族的最高家族令牌了?
她那名義上的母親雖然行走大陸是喚“慕雨”,不過是臨時拎來用的姓氏,花島家現在以慕爲名的人,像慕慧,全名就是端木慕慧,還是姓端木,那“慕”字跟冒險工會八竿子也打不着。
此刻,慕景竟然說她手中執有能調動整個冒險工會人員的血令,她蒙了。
“小千雪,本家當代負責執掌冒險工會事務的二長老,早已經将血令送你,你不記得了?”慕景很奇怪她的反應:“聽說是在你初回花島那一年,作爲送你的新年賀禮。”
确切的說,應該是在确立小千雪爲下任家主時,二長老便将冒險工會這個燙手山芋給提早扔出去了。
“啊?!”相思雙眼瞬間發直,神飛九天外。
遍布大陸的冒險工會,跟二大隐世家族同樣讓人高山止仰般存在的冒險工會,竟與花島端木氏源自同根生,而且也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
世上還有沒有比這更勁爆的事?
慕景的話恰一道驚天劈雷,将相思雷了個裏焦外嫩,外焦裏嫩,裏外一片焦嫩。
“冒險工會本是開創花島的老祖宗,爲保護本家所設的幌子,這事,三小姐與家主都沒有告訴小千雪?”慕景疑'惑'的心又深了一分。
沒理由不知道啊?
連家主令與血令都給了,哪有沒說過的道理?
“沒有!都沒有說。”相思蒙蒙的一片。
若真告訴她了,她哪用的着吃驚。
賀禮?她記起來了。
當初得了一堆禮物,她受了驚吓,隻看了最初的幾樣便跑去找正主兒了,那隻盒子好似真沒看完。
反應過來的相思,趕緊急急的在戒指内尋找起來,尋了一遍後,終于将因爲已經取了銀匕,之後便一直扔在角落裏的小盒子給找出來,一按蓋子,“啪”的打開,開始又一次檢查。
紫卡一張,家主火紋令,看看小盒子,已經到底了,底面就是一層紅'色'的絨布層,手指一路探去,小臉立馬繃了起來。
懷着忐忑,捏起紅布一角,一扯便将絨布抽離,随即明目瞠瞪:那裏,一方約有她的巴掌大裏邊小小令牌靜靜的躺在盒中,牌身顔'色'嬌豔如血,浪濤水形紋中一個“慕”字,帶着煞氣與殺伐!
看着那血紅的一塊,相思的呼吸瞬間急促,小心髒陣陣狂跳,小小的身子一顫,腳下一個踉跄,“卟”的一下,慕景尚來不及伸手去撈,她的小屁股便與雪地來了個親密接吻。
“冒險工會,慕氏血令!”
摔落地面的相思,尤自沒感覺般,隻喃喃低語着,那短短的幾個字,似乎每個字有千斤重,以緻吐字艱難。
血'色'令,冒險工會最高号令。
血'色'令,冒險工會創建者慕家的族令。
此令一出,整個冒險工會所屬莫敢不從,千軍萬馬,盡在一牌中,而現在,那大陸傳聞已經有數百年不出的血令,竟然真的就在她手中。
端木氏與冒險工會真是一家人!
先前還抱有懷疑的心,防線瞬間瓦解。
島上的大祖父名端木吉,三祖父端木如,祖母端木意,而冒險工會的總會長名慕祥,那合起來剛好是“吉祥如意”,她咋就從沒往這上面想過呢?而且,她住在冒險工會一個月,咋也沒思考過端木家與慕家的關系呢?
難怪當初她初見慕祥時,心裏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是不是就因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