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參!”相思呢喃着出聲,眼中浮上夢幻之'色'。
雪參,她要找的奇珍異草之一,生長在向西的雪峰之巅,每年随雪降而冒出地面,開始生葉長藤,又因雪融而枯萎,而在枯萎時連葉片都會化爲灰塵;除了開花時和離地之後,本身無'色'無味,它是見土顔如泥,見石'色'化石,平常卻是連'毛'都尋不着的玩意兒!
“過了!”年初一揮手,收起盒子:“測試天賦,隻要天賦合格,常青的其他各系可随心意而選,尚有機會進入内院,成爲長老的親傳弟子。”
“哇,長老的親傳弟子!”
“天,太好運了!我嫉妒她們!”
“我也要做長老的親傳弟子!”
嫉妒,旁觀的人嫉妒了。
“司馬相知,來這裏,測測你的天賦。”羅列興緻勃勃的站到了一人高,斜向考核座的測試石身旁,搶了原本工作人員的飯碗。
“嗯!”司馬相知邁着正兒八經的步子,走過去,雙手一用力,拍上了測試石。
“三系天賦,火系中等,土木平衡,強?”羅列看着石頭那黃、綠兩線平齊,紅'色'到了第三刻線的三種顔'色','揉'了下眼睛。
“年老,這娃娃,卷軸系收了!”一白發老者“呼”的從座上站了起來。
“這娃娃是'藥'劑系的,你又來搶人了!”另一位老者,瞅着他吹胡子瞪眼。
“都别争,這位該歸煉器系,你們前一屆已經有一位三系天賦的學生了!”别一位大着嗓門,直接将兩的聲音給蓋了下去。
“少來!歸我!”兩人一緻轉頭,望向第三者。
司馬相知的小臉上,溢出了燦爛的笑容,回頭看了看相思與阿加力,眼裏一片志得意滿的驕傲。
靠了!不就是雙系平衡麽!
有什麽好神氣的,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
相思不屑的撇嘴。
“老師,我可不可以不測?”從小白背上跳下來,站到石頭前,擡眼看着羅列,糾結着小臉,可憐兮兮的開口:“我的天賦有點差,我怕!”
“沒事,不怕!”羅列安撫的笑笑。
'藥'長老親點的人,會差,他才不信!
“唔,好吧!”伸出纖細的小玉掌,柔柔的擊上測試石,手中的一點玄力,如流水般暗暗的湧入了石頭内。
彩'色'光芒迸然一閃,紅、黃、綠、藍、金五'色'齊現,瞬間便達到了刻線的最上端,平平相持,平穩如山,沉靜如海。
“五'色',極品,平衡?”羅列擡起手,使勁兒的擦了擦了眼,又看了看,再'揉''揉',最後轉向年初:“年老,我眼有點花!”
“五系平衡,天才哇!”年初老眼一瞪,随即一閃就出了座了,拎起了相思,舉到了眼前:“小丫頭,常青學院各系随你挑,還有什麽要求沒有?”
“年老,這女娃娃,你不許搶,給我!”一老者一跳到了年初身旁。
“老不休的,又搶我的,年老,給我!”又跳出來一個。
“年老,将娃娃給我!”
“不行,給我!”
一石擊破水中天,魚兒'亂'穿,炸開鍋了!
五系天賦?
阿加力眼瞪的溜圓,而司馬相知,使勁瞪着被人拎着的相思,紅紅的眼裏燃燒着憤恨的火焰。
竟然比他還多二系,他不服!
他才是最優秀的!
竟是五系天賦!
其他人則是沒聲音了,呆呆的盯着那石頭上還沒消失的顔'色'出神。
“誰敢搶我老頭的衣缽傳人!”正當一堆人将等候着的人扔下,搶着那被年初抓在手中的人的時候,一聲虎吼伴着一陣旋風就到了人群中。
“'藥'長老!”聽到聲音,幾人趕緊彎身後退。
“都閑了?竟打我乖徒兒的主意!”一手奪了年初手中的一團藍'色','藥'癡老眼一瞪:“這小丫頭是我老頭早定下了的衣缽傳人,誰敢搶,我打折他的腿!”
“'藥'長老,這裏還有一個二系平衡天賦的娃娃,你收了,将那小丫頭給我,”年初不怕死的指了指司馬相知:“我拿那玩意兒作補償,如何?”
“年老頭,你那玩意兒,我不稀罕了!”'藥'癡抱着人,撒開腳丫往外跑:“那娃娃,你們誰中意誰收,我老頭就要這小丫頭!”
'藥'癡身形剛出了廳門,蓦地,空中炸出一聲獅子吼:“'藥'老不死,你敢跑!”
吼聲如雷,在巨石砌成的大廳内'蕩'起了回音,而來接受考核的報名人員更是覺得腦袋裏晃起一陣“嗡嗡”聲,雙耳有短暫的失聰現象。
又有好戲要上場了!
各廳那正忙着的工作人,在對望了一眼後,停止了所有的測試,幾乎是同時,全部“唰唰”離座,拔身向門外趕去,瞬間全部飛掠至了廊道上。
學院考核不在,其他人更是争先恐後的湧出了測試大廳,跑到走廊道上查看究竟。
墨墨與小白,在'藥'癡拎了相思往外跑時,早緊随其後的跟上了,阿加力與司馬相知亦與衆人一起出了大廳,一起圍觀。
也在吼聲響起時,校外廣場上的正在接受報名的某人,随手招了一人代替,自己一溜煙的閃人了。
死老太婆,早不來晚不來,竟在這個時候來!
哪個小子多事,等他捉到,非給扒了皮不可!
'藥'癡聽了那一聲河東獅吼,在心裏狠狠的詛咒了一句,卻還是硬生生的收住了腳步,抱着懷裏的小人兒,望向廊外右方的虛空。
這老太婆,就一不講理的蠻牛,惹'毛'了她,絕對吃不了兜着走,在丈夫能屈能伸,他還是忍一忍好了!
就算知道吼出獅子吼的人一來準沒好事兒,'藥'癡還是站住了。
而那裏,一人已如飛鶴般向這邊飄來,便刹那間便到了'藥'癡停身的前方,一身水'色'暗紋長裙,柔軟的綢緞長袖飄飄,滿頭銀發用一支銀'色'發钗簡單的绾了,而那白皙的俏臉上卻帶着煞氣,正怒騰騰的瞪着'藥'癡。
“'藥'老不死,你活膩了!”鶴發童顔的烏雲雅怒目橫掃'藥'癡:“竟敢背着我們拐了人逃跑!”
“烏老婆子,你又來這一套,”'藥'癡差點跳腳,對着空中的人就是一陣哇哇大叫:“幾十年前你搶我的準弟子,現在又想來搶我徒兒,天下哪有這道理兒!”
“幾十年前?'藥'老頭,小秋兒是我的半個兒子,繼承我一身所學,天經地義的,何況,他也算你半個弟子,你抱怨什麽。”一提她的得意弟子,烏雲雅的俏臉稍稍緩和了些。
“烏老婆子,你已經有了繼承人,還來搶我的衣缽傳人,你羞也不羞,”'藥'癡用殺人的目光狠瞪烏雲雅,語氣堅決:“這小丫頭,是我老頭的關門弟子,你們誰也甭想!想要好徒孫的,去裏面,那裏還有一個三系天賦二系平衡的娃娃!”
他千辛萬苦的找到個好娃娃,哪能便宜了别人去,想搶他的徒兒,門都沒有!
“'藥'老頭,二系平衡的那娃兒歸你,這小丫頭歸我們幾個!”一身紅袍的紅無情笑嘻嘻的從圓形屋頂後飄出身形,停在了烏雲雅旁邊:“我們讓你獨占那娃兒,你賺大了!”
什麽叫讓他獨占?
是他讓他們獨占那娃娃才對。
'藥'癡對巅倒黑白的紅無情恨的牙根癢癢的,若不是因爲手中抱着人,他早沖上去揍扁這人了!
“'藥'老頭,具備'藥'劑學條件的一大把,這小丫頭給我做徒兒,大不了待小丫頭有空時再跟你擺弄擺弄你那爛麽子花花草草什麽的!”常年铠甲不離身的雲天長,從烏雲雅那一方的空中趕過來,悠悠的聲音亦響在了空中。
“雲老不死,這話虧你說的出口,”左方的虛空中飄出一朵白雲,一襲白袍的木蘭笑生出現在衆人眼前,輕飄飄的接過了話茬兒:“你那又苦又累又髒又熱的煉器,全是男人的活兒,你竟想讓那麽可愛的小丫頭跟你受累,你也忒是缺德了些。”
你方唱罷我登場,這下子,常青五老聚齊了!
圍觀的衆多學院考核負責人,對一個比一個出現的突然的人的行爲,卻是早已司空見慣,俱是不帶絲毫驚訝,反而是一臉悠閑的看着熱鬧。
常青五老!
竟然看見了傳說中的頂尖強者了!
趕來旁觀的其他就沒那麽好的定力了,看着地面與空中對峙的幾人,腦袋裏轟轟響着,卻又全部被那争執的話給驚的一愣一愣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們或許沒好天賦,但是,絕對明白,能在常青内這般我行我素的,除了那五老再無别人了,更何況,出現的還有最能從衣着判斷出來來人身份的一紅衣一白袍的兩人,隻一瞬間,連報名的學子連同護衛,都認出人來了。
她又搶了他的風頭!
因爲她,常青的人竟然無視他!
他跟她沒完!
原本的天才,此刻卻被人當皮球般踢來踢去沒人領的司馬相知,繃着小臉,憤憤的看着被人如珍似寶抱着的那抹藍'色'人影,連骨子裏都透着對她的不滿。
“笑不死,你終于說了句人話!”臉紅脖子粗的'藥'癡,聽到木蘭笑生的話,虎着的臉,終于透出了半絲陽光,有陰轉晴的迹象。
丫丫的!
這就是常青五老!
這跺跺腳,希望城的地皮就會動三動的五個人,竟然個個吃飽了撐着似的,沒事在這吵嘴!
被'藥'癡抱在懷裏的相思要抓狂了!
她測試時,将兔兔甩趴在了肩上,被年初拎在空中差點摔落出去,好在她眼疾手快給抱住了,但那被懸在空中的感覺,令她炫暈不已。
好不容易落到了'藥'癡的懷裏,以爲可以舒口氣了時,卻又被抱着開始跑路!
跑路就跑路,她認了!
可是,現在這算啥?
一向倍受敬崇,在大陸上有頭有臉的玄宗強者,當着老老少少的一大堆人的面争來争去的争徒弟?
這要傳到大陸上去,他們的老臉往哪擱?他們不害臊,她都爲這些人臉紅了!
她還隻是展示了五系,若是'露'出七系天賦來,這些人豈不是要大打出手!
這些老怪物,典型的劉姥姥進大觀園,沒見世面的老土樣!
早知如此,打死她罵死她踢死她踹死她,她也堅決的、絕對的不去做那測試,隻要不測試一切就省事了!
那破爛測試石,還不能做假,若能做假,她早隻'露'個三系四系天賦糊弄糊弄人了,現在隻能被幾個老不休的人當獵物般的争奪。
一時失足千古恨!
她有那感覺,她也想不明白,那另外的幾人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知道了的,而且還給及時的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