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僅有姨母還有舅父、外祖母,再說,堂堂花島端木家的九小姐如果沒親人,那讓本家的臉往哪擱?”端木晴的嘴角上翹:“我在本家排行第三,是你母親的親姐姐,端木晴,以後要叫三姨。 ”
花島?玄武大陸兩大隐世家族的花島端木氏?
相思差點被吓得咬到舌頭。
她不是做夢吧?司馬相思是花島端木氏的外孫?
有這麽強大的後台,那司馬相思母子爲啥在司馬家還不受寵?僅花島的名頭就夠讓司馬世家當祖宗供起來了,沒理由往外扔。
而且,司馬相思的母親姓慕,想不明白的相思,'迷''惑'了:“我母親的姐姐?我的親姨母?可我母親姓慕啊。”
“那是你母親在大陸行走用的名字,本名端木雨,在家排行第九,是本家直系最小的,”端木晴放她躺好,“以後我慢慢的再說給你聽,現在你要好好養傷。”
她有傷在身,感覺是很累,這身份還是等睡醒後再核查好了。
隻是不知道慕慧怎樣了,她一直不敢問,怕得到那不想知道的結果,“慧姨,她還好麽?”
“命是保住了,隻是以後怕是再難回複當初的修爲了。”端木晴爲她理好被子:“不用擔心,本家會善待每個族人。”
“嗯!”得到讓自己放心的答案,相思很快睡過去。
隻要活着,她就放心了,隻要慕慧還活着,她就還有回報的機會,隻要活着,也許有一天,能找到回複的方法。
相思是個很固執的人,一旦認定一件事,絕對會刨根挖底。對于司馬相思母子二人的身份,她更不會大意。
沒等傷好,她已經開始了行動。
此刻,端木晴無奈,她的這位小外甥都問長問短問東問西的問了個天昏地暗,她該說的全說了,小外甥還是抱懷疑态度,終于舉起了白旗:“小寶貝,你饒了三姨吧,還有不明白的,你回島親自問你外祖母去。”
“三姨,人家總得問明白心裏才踏實,”相思一臉無辜。
“現在踏實了沒?”如果下得了手,端木晴真想打小外甥一頓屁股。
“踏實了!”相思點頭。
應該說是比較踏實了。
天上掉餡餅是好事,但萬一弄不好也有可能會撐死人的。
不論誰,對突然冒出來說是自己親人的人,都會持懷疑的,小心行的萬年船,她自然得小心求證。
确定了司馬相思母親的身份,她很想知道花島的立場:“三姨,司馬家的事,外祖母準備怎樣處理?”
“本家族規中,向來是父母之仇兒女承續,家族爲後盾;無兒女者,家族全權處理;其本人無異議者,也可交家族全權處理。”端木晴抱過小處甥,“你還太小,司馬家的事,等你長大了再說。”
妹妹就此一女,她可不希望從小生活在仇恨中。
“我知道的,隻是,我希望能自己親自動手。”
司馬秩的那一掌,司馬相歡的那一劍,已經刻骨銘心,此仇此恨,無關司馬相思,無關其家族,隻關她,她隻想自己親自讨回。
“等你成年後,随你自己決定,現在你的傷都還沒好,不許想些'亂'七八糟的事。至于那個司馬家的毒丫頭,我可是給了點教訓,以後有她的好受。”
“嗯!我記住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女子報仇可在眼前,也可以百年。
這一點,相思是明白的,以她目前這廢物般的小身闆,别人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說啥報仇,别說門沒有,連門縫都沒有!
這仇就先留着吧!
“三姨,你有鏡子沒?”相思終于轉移話題,她來這異世後還沒看過自己呢,當初在司馬家醒來時沒來得及觀賞司馬相思的長相,現在這個地方又沒鏡子。
“小相思也知道愛美?想照鏡子了。”端木晴笑嘻嘻的将一面鏡子遞到相思面前。
“想看看像不像三姨。”相思将臉湊上去,一看之下,呆了!
精緻絕倫的小臉,小小巧巧的瓊鼻,如墨的修長雙眉,略翹的長長睫'毛'下,一雙明目,烏瞳如夜,薄薄紅櫻唇,一笑,雙腮漾起一雙醉人的梨渦,一雙玲珑玉耳半掩于垂直過腰的柔順長發中,粉妝玉琢,純美無暇!
竟然是個如此的可人兒!
這麽俊的人司馬家竟然視爲棄子?司馬家的人腦袋不是進水了就是被驢踢過!
将這張臉放二十一世紀的街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是不用說了,騙人絕對會讓人心甘情願的被騙還樂呵呵的幫着數錢,穿男裝就一絕世小正太,裙妝就一無敵小蘿莉!
她明白司馬家的兄弟姐妹們排擠司馬相思的原因了:那些人是嫉妒她沒有修煉的天賦,卻有着無比俊美的容貌。
端木晴看着差點流口水的相思,幾乎暴笑:那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
“小相思,不認識自己了?”
“三姨”轉身,小嘴抱怨不停:“以後不要再叫人家相思,一聽這名就想起司馬家,一想起那就不開心。”
确切是,一聽相思就覺得是在叫司馬相思,而不是她。
而她,不屑司馬家的姓氏,司馬家麽,哪涼快就哪去。
“不叫相思叫啥?”端木晴倒也是同意她說的想起司馬家不開心的說法,:“就叫小外甥?”
不叫相思叫什麽呢?這個倒是個難題。
“花島本家的兄弟姐妹是‘千’字輩,”歪歪小腦袋,她記得本家有千緒、千尺、千重、千媚名中都帶千字的,“千雪,就叫慕千雪!”
“千雪,千雪”端木晴念了一遍,很滿意,“是端木千雪,不是慕千雪又忘了你母親的姓氏了。”
“吾母字雨,吾名千雪,”相思自己也很滿意,“他日若功成,千倍雪前辱!”
司馬無情,她又何必放置于心。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相思舉起左手,五指張開,指尖指天,對天地宣誓:“司馬無情,吾自今起棄父姓司馬,抛卻舊名,随母姓氏端木,名‘千雪’,吾三生不悔,七世無憾!若違本誓,願灰飛煙滅,不存人間!”
言落,一縷光芒,将她整個人包裹住。
“你,你,你這孩子!”目瞪口呆的端木晴,看着光芒消散後的那張絕'色'小臉,急得直跺腳:“你說你改名就改名,怎麽這麽魯莽的還發誓?誓言哪是那麽好立的,将來若是後悔了,那是要受到天地制栽的呀!”
她這小外甥,小小的人兒,行事卻這般幹脆利落,讓她連阻止都沒來得及。
“三姨,爲什麽要後悔?”相思很嚴肅的看着端木晴:“吾名千雪,永不後悔!”
都說無事一身輕,這話是沒錯的,相思就是如此。
沒了司馬相思母子身份的挂牽,安心休養的她,在端木晴的淡水帶魚的治療下,傷勢一天好過一天,十來天後,就可以活蹦'亂'跳的在屋子裏自由行動了。
自由的相思跑去跟端木晴進行“談判”。
“三姨,你前幾天說,要去天譴森林?”相思爬上椅子,趴在桌了上,探出小腦袋看着對面的端木晴。
相思可是有有記住端木晴說的事的,她也知道隻要自己身體好轉,便會被送回花島,她可要先下手爲強,她還準備跟去進行實踐。
“本家的消息,說那裏有獸'潮'出現,有可能有天地靈物出世。”對于自己的小外甥,這點小事,端木晴是不會藏着掖着的。
“花島也稀罕那些靈物?”
“有些靈物可是任何勢力都會稀罕的,本家也不例外。”
“出現獸'潮'就有靈物?”
“魔獸天生靈敏,比人類更早感應到靈物的氣息,一旦有感應會自動聚集守護,形成獸'潮'。”
“三姨,聽說天譴山脈裏有很多'藥'草,對不?”
“很多,也有許多珍稀類的隻有在天譴山脈才找的到!”這些是常識,端木晴就奇了,“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想要成爲'藥'劑師,準備去那采'藥'!”
“你去天譴找'藥'?”端木晴眼裏裝的是不可思議的神情,“給魔獸送點心還差不多。”
“是的,我去找'藥'。”點頭點得似小雞啄米,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這身闆,魔獸塞牙縫都不夠,他們才看不上眼呢,再說我是跟着三姨呀,有三姨在,魔獸也傷不着我。”
“不行,”端木晴一口否決,說是給魔獸送點心都是擡舉她這位小外甥了,她還沒糊塗到不知高低的時候,“那種地方,可不是小孩子家家能去的。”
相思低下了腦袋,神'色'黯然,眼裏有着不是那個年齡的傷痛:“想成爲一位合格的'藥'劑師,有什麽比親身實踐更有利進步?如果我不去實踐,永遠也沒機會成功,我不想永遠都受人欺辱,在司馬家所受之恥,一次就足夠一輩子記在心底。”
那份恥辱,不僅是司馬相思的,也是自己的,終身難忘!
她自己的誓言,緊記于心,片刻未忘!
端木晴陪伴下,這些日記子心情很好,但每次午夜夢回,心,都會忍不住的痛。
“以後不會再受欺負,有三姨和衆多長輩保護你。”端木晴抱過小外甥,這是個敏感的孩子:“千雪,你要記住,你是端木氏的子孫。”
“三姨,你們能護得了我一時,難道能護我一世?就算你們能護我一世,而我,絕不希望一生都躲在族人的翅膀下,”相思的聲音擲地有聲:“三姨,沒有什麽比自己擁有力量讓人尊敬更有人生價值,我,隻想自強,更應當自強!”
如果沒有經曆那一晚,她或許會選擇被人保護的過一生,現在,她決不會一輩子心安理得地呆在花島被人保護,她有她的堅持。
端木晴望着相思說出“我,隻想自強,更應當自強!”時,那眼裏的執着與決絕,心中升起自毫與贊賞:吾族子孫當如此!
“好!”重重點頭,她沒有理由拒絕:“進入天譴,生死難料,你,要有準備!”
端木晴在點頭後,心中亦有點後悔,但,晚了!
多年後,每當想起舊事,她亦爲此行所做的決定而感歎:原來一切早有注定!
而相思,亦爲此次的決定慶幸:好在當初去了!
此刻,相思心中湧起豪情萬丈:“生死無悔!”。
此去,不論生死,她,不悔!
天譴山脈是大陸最具勝名的險地,也是大陸最爲寬廣的山脈,縱橫數千萬平方公裏,幾乎将玄武大陸從南至北的一分爲二;奇珍異寶、奇花異草、奇禽異獸,應有盡有,更有數不清的魔獸安營紮寨在山脈内,成爲其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