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流席卷,聲如震雷。
熾熱的尾獸玉,在刹那間點亮了猿啼山的夜。
塵煙升騰間,将遠處的半片天空映出一片黃昏時獨有的霞光,大地在隆隆聲中震動不絕。
在那霞光似的背景之下,一頭身形巨碩的牛頭章魚昂首而立,木質肌肉般的軀殼立于火光中央,宛如魔神。
僅僅是那龐大的體積,就足以将大多數人震懾原地。
不過即便如此,在他腳下也仍暴喝聲不絕于耳。
環繞在猿啼山周圍,耗費巨大功夫布下的重重結界,則在這連綿的來自内部的打擊之下,一觸即潰。
半空中,宛如大片大片的暗色調玻璃凋落。
“來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位于猿啼山北部的密林之中。
在草叢裏埋伏已久,全身都被爛泥覆蓋的雲隐忍者們,在聽到這陣暴喝聲的同時,不約而同的從爛泥坑裏飛速爬起。
爲首之人身材高大壯碩,暴露的上半身筋肉虬結,聲音沉悶:
“突擊!”
不需要太多的複雜命令。
隻這一聲,就讓在場的所有雲隐忍者心中振奮,共同在他的帶領下,步伐飛快的朝着猿啼山的方向發起沖鋒。
爲首者,正是第三代雷影。
從讓自家兒子誘敵、遲滞火影大部隊于猿啼山,到提前派遣奇拉埋伏于人體中,再到現在的突襲,一環接着一環——這一切,都是他在得到猿飛日斬親臨前線時就做好的預案。
作爲敵人的他,實在太了解猿飛日斬是什麽人了。
命令發出之後,以這支部隊爲箭頭,同樣早已提前埋伏在周圍的雲隐部隊也一同得到命令,如翼狀列于其兩側,自上而下望去,仿佛在那遼闊的樹林中央劃開一條指尖撩撥水浪似的大片漣漪,陸續朝着猿啼山的方向包圍而去。
與此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位于東部、西部的大部隊。
白日裏沒打過瘾的夜月艾,自是也在其中。
圍三缺一。
“敵襲——!!”
而原本由于有結界作爲依靠,相對外部哨點較少的木葉一方,自也不是吃幹飯的。
幾乎是在雲隐剛剛發起襲擊的同時,就有專業的感知部隊發現了對方的行動,用各種方式對後方發出情報。
然而,結界内卻正忙于應對一頭剛剛被放出牢籠的完美人柱力,根本無力應答。
單挑尾獸,還能穩勝,類似這等壯舉,哪怕數遍整個忍界曆史,也僅有如千手柱間、宇智波斑等這類的二三人。
哪怕是那位傳聞與八尾戰成平手的三代雷影,也隻能算半個。
更别提,這次的戰場還被設定在一個近乎閉塞的‘牢籠’當中。
隻需要一個簡單的尾獸玉放出去,爆炸的激波就能一口氣覆蓋掉整個營地四分之一以上的範圍,其中死傷更是不用多論。
“糟了。”
身爲這支感知部隊中職階最高的兩人,日向吉田與身旁的奈良鹿由對視一眼,紛紛下定決心。
必須要付出一切代價,拖延雲隐忍者的腳步。
“擋住他們!!”
話音方落,就見兩人身先士卒,以最快的速度沖入陰影,試圖憑借位于山腰的地利優勢,對雲隐忍者發起阻擊。
“躲開!”
隻不過,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日向吉田的白眼視覺之中,就捕捉到了一道有着近乎閃電般疾速的粗壯身影,他那足有一公裏還多的視野範圍裏,隻看到了些微模糊的晃影,耳邊已然響起一聲宛如炸雷似的怒吼。
憑借着自幼開始無數次磨練的本能,這位木葉上忍下意識的擺開柔拳架勢,低喝道:
“柔拳法·八卦三十”
“喝啊!!”
然而,還不等他體内查克拉完全爆發,剛剛架起的拳勢,已然被三代雷影那攻城炮似的巨拳砸碎,左臂倒折着擠入胸口,嘔的噴出一口血,五官近乎猙獰,整個身體都在這巨大的力道之下倒飛出去。
奈良鹿由的反應,在尋常忍術型當中已算得上出色。
日向吉田滾倒在地的同時,他手中飛快完成結印,腳下的陰影借助天空泛濫的霞光刺出,直指三代雷影腳下模糊的影子。
“秘術·影子模仿術!”
隻是,還不等他的影子刺入雷影腳下,對方那宛如一堵牆般粗壯的身形,竟突兀的消失在原地,空氣中隻餘些微閃爍的雷光。
人呢?
奈良鹿由腦中才剛一浮現出這一念頭,視野陡然反轉、墜落,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直到最後一刻,他才見到自己那無頭的屍體,緩緩跪倒。
腦中仍舊殘留着有些迷茫的情緒。
“該死,這就是.呼吸法?”
日向吉田艱難的抱着手臂從地上起身,仍舊浮凸的白眼,在剛剛的那一瞬間,記錄下了三代雷影消失又出現的整個過程。
他以前也曾在戰場上見識到過雷遁查克拉模式的威力,甚至還與修行這一秘術的雲隐上忍交過手。
所以,日向吉田能夠判斷出其中的差異。
“哦?”
聞言,三代雷影轉過頭,冷眼望向這個年輕人:“你們木葉,知道的已經不少了嘛。”
日向吉田不再說話,就這麽沉默着邁開步伐,拖着重傷的身體朝他發起沖鋒。
唯一完好的右手成掌揮出。
“八卦空掌!”
洶湧的氣障呼嘯而過,卷碎林間碎葉,将他身後的一棵巨木砸斷。
三代雷影保持着側身的姿勢,微微向後仰頭。
伸手在鼻尖抹了一把血迹,耳道裏也有些沙聲。
即便将肉體鍛煉到了極緻,又在身體表層覆蓋上了雷遁的铠甲,也同樣會有無法防護到的地方。
“看來還需要繼續完善麽?”
三代雷影皺了皺眉,轉頭朝猿啼山頂飛奔而去。
至于那名發出了最後一擊柔拳的日向分家族人,則已然在剛剛的那一拳裏耗盡了全部的生命力與精神力,一頭栽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轟隆!轟隆!轟隆!!”
一發連着一發的小型尾獸玉,宛如雨點般從八尾牛鬼的口中噴吐而出,看似稀疏的砸向遠處的營帳,又爆開一團連着一團的光火。
腳下那粗壯據說的章魚腳,則仿佛一座座流動的山脈,在不斷翻滾間掃落周圍所有包圍而來的木葉忍者。
“聯合忍術!”
“土遁!使用土遁!”
“體術型從那邊撤離,醫療忍者帶着傷員退避!”
“躲開——!!”
伴着轟隆隆的爆炸聲,被籠罩在狹窄的破碎結界之内的忍者們亂做一團,各種嘈雜聲混做一團,任誰都聽不清晰。
混亂的局勢導緻上下情報傳遞渠道斷聯,忙于應對八尾牛鬼的猿飛日斬,此刻根本沒有時間去組織其他忍者重整秩序,而在他身邊的暗部忍者們更是寸步都不敢離開。
無論是八尾巨大的體型,還是他那對人類而言近乎無限的查克拉,都讓他們感到極端的恐懼。
人柱力怎麽進來的?
内鬼是誰?
剛剛那道煙花是什麽意思?
外面是不是正有人在準備伏擊?
外面的偵查大隊怎麽樣了?
盡管身體還在忙于戰鬥,但猿飛日斬腦子裏卻全都是自身之外的事情,以至于逐漸老邁的身體反應都開始變得有些遲鈍。
“三代大人!”
突然間,他聽到身後有人急切的大聲喊。
猿飛日斬渾身一激靈,身體近乎本能的如猴子般飛速向前翻滾、躍出。
下一刻,身後果然傳來一陣隕石墜落般的悶響。
“砰!”
粗壯的須尾自上而下砸落,沉悶的激波朝四方排開,發出陣陣震耳欲聾的爆轟聲。
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暗部忍者們,都被這大地的震動擺蕩着沖散。
遠處,火光沖天。
耳邊的哀嚎聲變得愈發清晰。
猿飛日斬用力的搖晃着腦袋,似乎終于清醒了幾分,揉着沉重的額頭。
“呵,看來我還真的有些老了。”
“居然會在戰鬥中分神。”
他望向周圍朝結界之外逃散的衆多醫療忍者與傷員,又擡起頭,望向面前在巨口中彙積巨量查克拉,不斷朝遠處噴吐的八尾。
突然間,似是感知到了什麽,猿飛日斬對身邊的暗部們下令道:
“紅角枭!”
“在!”
身着白衣的暗部隊長大聲應和。
猿飛日斬平靜道:“從現在開始,由你來帶領本部大隊與各醫療忍者及傷員,有序向東南方向撤退。”
那名穿白色披風的暗部似乎愣了下,又陡然意識到了什麽,大聲道:
“三代大人!我、我們還可以”
“這是我的命令。”
猿飛日斬目光淡漠的看着他,逐漸老朽而垂耷的眼皮下,是反常鋒芒畢露的戰意。
紅角枭卻半跪在地,極力勸說道:
“三代大人.”
“安心吧。”
猿飛日斬背對着他,緩緩拔出了腰間的木質淺打,聲音平靜:“僅僅是一頭八尾的話,還不至于搭上我這條老命。”
“隻不過,我的始解不适合在己方人多的情況下使用。”
“你們會被誤傷的。”
聽到這,紅角枭才明白過來,慚愧道:“屬下未能習得始解,幫上您的忙,實在是我等失職。”
“.還請您保重。”
“去吧。”
伴着這最後一句話落下,猿飛日斬身體表面,緩緩浮現起猶如焰火般膨脹的深藍查克拉。
待到紅角枭一行人走遠了,才聽他輕歎一聲,緩誦道:
“阒暗叢生,非日非夜,祭往生而皆作灰燼時。”
“八十禍津日!”
在這緩慢而低沉的吟誦聲中,紅角枭手中的那柄木質淺打,猶如一把火炬般驟然點亮,燃起的卻是漆黑的火焰。
直到這一刻,屬于這位三代火影的真正力量,才全數展露于人前。
他看着面前的龐然大物,眸光明暗不定。
倏然間,又轉向身後。
“轟隆!”
遠遠的,隻見一點雷光飛射,刺破漆黑深沉的夜空。
猿飛日斬望着三代雷影的方向,卻又重新收回目光,朝着八尾的方向揮出手中燃燒漆黑焰火的打刀。
宛如海嘯般澎湃的查克拉,從他體内源源不斷的從那柄看似尋常的打刀之中揮出,霍然點亮的漆黑焰火裹挾着熾烈的氣浪,在猿飛日斬的暴喝聲中奔騰如龍卷:
“炎災,四柱牢!”
伴着那恐怖的查克拉奔騰在半空中的,是那一道道看似不起眼的漆黑火焰。
熾熱的焰浪隻一瞬間就将八尾牛鬼的整個巨大身軀,連帶着祂背後的大片地面完全吞沒。
在那一聲聲凄厲的尾獸嘶吼中,黑火化作一片完全由漆黑火焰構成的漆黑牢獄。
噴湧着朝四面濺射的黑炎,不斷點燃着周圍的草木、大地,燃燒不絕。
然而,若此刻有人站在近處,仔細觀察這些纏繞在八尾牛鬼與大地上的黑火,就能發現所有被這漆黑火焰吞沒的植被幾乎連絲毫焦印都不會留下。
所有植物纖維,都仿佛被王水吞沒了一般,連點渣滓都不剩。
侵髓蝕骨。
這就是猿飛日斬不敢在人群未撤離完成的情況下,使用這個始解的原因。
【八十禍津日】的能力,正如祂的名字一般,代表着‘災厄’。
而災厄,又往往是不分敵我的。
“喔,了不起。”
隻這耽誤的一小會兒功夫,三代雷影那宛如城牆般的粗壯身影,已然出現在猿飛日斬不遠處。
他低下頭,望向猿飛日斬手中那柄燃燒着漆黑火焰的長刀。
“居然隻用一刀,就解決那家夥了嗎?”
“是啊。”
猿飛日斬同樣看向他,暢快的咧嘴笑了下:“斬魄刀,很神奇吧?”
“你可别告訴我,你還沒學會。”
“那怎麽可能!”
三代雷影同樣露出豪放的笑容,揮出手中斬魄刀,咆哮道:
“灰飛煙滅吧,斷地風!”
暴風席卷之間,他手中已然顯現出一柄臂長短刃,倒持在手裏。
周身席卷烈烈風暴,吹拂衣擺發絲。
同樣作爲三代,同樣身爲影。
這兩人雖然體型、國别皆有差異,但卻唯有在一點上完全相同。
‘相比村子裏那無止境的勾心鬥角、案牍勞形,我果然還是更适合戰場。’
猿飛日斬與三代雷兩人望向對方,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這樣的一個念頭。
對視間,眼中點燃熊熊戰意。
“嗤——”
草葉紛飛,土石崩裂。
對立的二人陡然相向而行,身形倏忽從肉眼捕捉範圍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
黑焰與風浪交錯。
猿啼山頂端,一道漆黑的龍卷飓風席卷不絕,将整座山頭吞沒。
黑中介給了三分之一的錢,然後一直沒信,前天第一次去沒人開門,昨天再找人時連辦公室裏的電腦都搬雞毛沒影了。
這種經濟糾紛是真的能把人折磨吐血,關鍵還沒有管事的能找,都在踢皮球,隔三差五搞得我真是有點累了。
躺平,愛咋咋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