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屍體,焚燒痕迹。
等到将戰場上的所有戰鬥痕迹全部消除之後,幾人才回到停留在後方的商社車隊。
“嘎吱、嘎吱.”
秋道丁座才殺過人,卻毫不在意的從背囊裏取出一包薯片,大口大口的嚼着,随口詢問道:“既然我們已經把僞裝成流浪忍者的草隐解決掉了,那這趟任務應該算是安全了吧?”
“不一定。”
奈良鹿久仔細用打濕的手帕清理着手指間的泥土,沉着道:“小國的内部運行邏輯,與我們是完全不同的。”
“不要以木葉辦事流程去預測他們的行動。”
“爲什麽?有什麽不一樣嗎?”
幾人中,唯有不學無術的日向由奈提了一句,丁座和亥一也看向鹿久。
奈良鹿久沉吟着總結道:“如果說,我們木葉是通過任務、情報、商社、大名經費來維持運轉的話,那小忍村就大多要寒酸些。”
“像現在這樣,僞裝成流浪忍者出來打劫,對他們而言是常有的事。”
“正常來說,他們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如果這個目标關系他們從小忍村到大忍村之間的跨越的話.”
“草隐的忍者,大概率會拼死一搏。”
說到最後,奈良鹿久深深看了面前的相田将晖一眼。
相田将晖也無奈的笑了笑。
他現在,吃虧就吃虧在平民身份與術式威力上了。
要知道,天礙震星可是連猿飛日斬看了都眼饞的大威力忍術,而他這個開發者,又偏偏是沒有任何師承的平民忍者。
這一代表着他背後沒有勢力,二代表這個術本身有極大可能是正常的天才忍者能學會的,三則代表這事件背後的巨額回報。
相田将晖身上的懸賞那麽高,是因爲他真有那麽強嗎?
這倒也不是沒可能.
但對外人而言,一個有可能學成,并讓許多人跨越階層的‘術’,才是他高懸賞金的真正原因。
“這麽說的話,将晖不就完全被盯上了嗎!”
日向由奈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不完全是。”
相田将晖輕聲開口打斷,解釋道:“小國内部政局混亂,草隐村與草之國大名的利益,是并不完全相同的。”
“而這一次我們送去這些貢品,也是爲了以商社的名義,打通在‘草之國大名’,而非‘草隐’這邊的門路。”
“隻要我們獲得了足夠的許可,那麽如草隐這般的小忍村,也就算不上麻煩了。”
“.”
聽到這裏,在場的所有忍者卻不由紛紛噤聲。
哪怕是平常最跳的由奈,也沒有在這種敏感話題上多說一個字。
相田将晖先是一怔,而後才反應過來。
大名與忍村之間的利益交集,一直是所有忍者之間的禁忌。
事實上,早在初代立村早期,就有人看出了忍者本身的高度獨立性,他們完全可以不依賴任何人的幫助,獨自生存下去,并且還掌握有遠超越正常人的恐怖武力。
所以,在很早的時候,由某位不可明說的木葉修羅提出‘統一忍界,稱雄世界’的提案還是甚至還很受一部分忍族歡迎。
然而,大名與貴族們又不是傻子,會乖乖等着忍村的屠刀落在他們脖子上。
在自行籠絡武士之外,多國貴族與大名合縱連橫,一同制定了壓制忍者發展的正常規劃,瞅準忍村之間的矛盾,以經濟與文化優勢分化拉攏。
簡單點說,就是各國貴族是一家,哪個忍者敢冒頭,那就花錢請别國的忍者來消滅他們。
總之,以保證貴族地位爲先。
除此之外,忍者自身也沒有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權職分爵、文化宣傳等等,令吃不飽飯、沒條件修行的普通人也能階層上升的渠道。
數萬的人口,相比少說上億的大國也實在過于渺小。
這個世界的主體人口,終究還是普通人。
久而久之,忍者漸漸于曆史發展過程中,取代了國家原有的‘軍事’職能,選擇融入國家,成爲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閑時爲雇傭兵,戰時爲征召兵。
原本,大名與忍者之間的明争暗鬥,本該已經成爲曆史,大家也應該沒這麽敏感了。
可好巧不巧,二戰剛結束時,忍界發生了一件事。
木葉村的戰略盟友,被刻在護額忍徽上的夥伴·渦潮村,被多國聯合,一夜族滅。
原因也很簡單,渦之國大名承襲過程中,出現了一次篡位變亂。
本不該胡亂插手的渦潮村升起野心,卻在其中站錯了位置。
于是,等到新一任渦之國大名席位坐定之後,發起多國貴族聯合通緝。
政治,是最美味的毒藥。
如此強大的一個忍族,就這樣在多國不斷的追殺中四分五裂了。
在這一過程中,連木葉都沒敢插手。
這裏面的雷實在太大了。
“那邊,就是都城吧?”
正說着,宇智波真彌忽然打斷,指着遠處地平線邊緣的城廓。
“快到了。”
接下來的一整條路上,衆人都沒有發現任何埋伏痕迹。
車隊平平安安的一直進了城。
隻不過,接下來看到的景象,也算是讓這些年輕的忍者開了眼。
在高聳厚重的城牆之後,是堆建在城牆邊緣的密集草屋,偶爾能見到草屋排列之間的小巷中有人影走動,大多瘦骨嶙峋、皮膚幹癟。
直到穿過第二道城牆門洞,房屋的大緻模樣才像是人住的,不同也同樣破舊、老朽。
對于生活在木葉村多年的這些年輕人而言,這種景象是極難見到的。
人口過億的火之國,一整年的财政支出中,有将近一成分給了木葉,作爲固定軍事支出,以養活木葉那十幾萬人口。
由于經濟發達、職業自由時間長,僅有那點人口的木葉村内,無論歌舞伎町、賭場、酒館皆是齊全,設施的先進程度遠超其他地方一個時代還多。
這讓這些以殺人爲業的年輕人漸漸忘記了,這個國家大部分地區的人們,還在以種地、織布來養家糊口。
哪怕是到了二十幾年之後,波之國的修橋達人‘達茲納’住的房子,也僅僅是一間草屋。
貧富差距大到離譜。
而等他們走進宮城,看到那一整座豪奢華美的禦殿之後,這種感覺自是愈發強烈。
“喔!”
日向由奈壓低聲音,湊到将晖耳邊:“這宮殿快趕上日向族地了。”
“這麽大嗎?”
相田将晖同樣有些好奇,朝四周轉了一圈。
忽然間,他拽了下由奈的手。
“嗯?!”
宇智波真彌那雙銳利的眸子瞬間掃過。
而後,卻聽相田将晖壓低聲音:“由奈,你看一下剛剛過去的那輛馬車,他們裏面的标識。”
“馬車?”
日向由奈悄悄打開白眼,眉頭同樣皺起。
“那輛馬車上的标志好像是”
“岩隐?”
聽到她的聲音,圍繞在她周圍的幾人,身體瞬間緊繃。
“啊,看到了。”
日向由奈壓低聲音:“岩隐的人正在宮殿東面的房間正在和大名談話。”
相田小隊的幾人臉色都是不太好看。
這代表着什麽,他們心裏多少有數。
果不其然,他們的名帖才遞交上去沒一會兒,就見一名草之國的護衛上忍快步走出,平靜道:
“尊貴的大名冕下正在待客。”
“還請幾位稍作休歇。”
“待到明日,大名冕下自會接見各位來使。”
說完,那名上忍神色冷淡的朝一旁伸出手,示意道:
“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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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