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動不絕,枝葉紛飛。
一片片綠葉嫩芽,又在半空中被冷凝低溫迅速化作冰晶。
伊呂裏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那些草忍愕然的神情,仍舊是雙手一拍,喊啥來啥:
“冰遁之一,超·魔鏡冰晶。”
話音落下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隻覺周遭每一處被凍住的冰塊,似乎都變得光滑、透徹了幾分。
仿佛能倒映出他們的影子。
下一秒,就見那位身着藍色浴衣的少女随手掰下一根冰凍的樹枝,緩緩向後退開一步,整個人仰躺着滑落進背後的‘鏡面’裏。
倏然消失。
而無岩則不虧爲草隐中少有的上忍,去各村偷襲的次數多了,不可謂不見多識廣,立刻高聲大喝道:
“小心身邊的鏡面!”
“那是霧隐特有的冰遁忍術!”
話音方落。
“噗嗤——”
一根纖白小手緊握樹枝,突兀從一根冰樹倒映出的鏡面上探出,那分裂的枝丫就仿佛苦無的鋒刃,毫無阻塞的刺入一名草忍的背後,直入心扉。
“土遁!用土遁毀了這片樹林!”
終于有回過神的草忍想到了解決方法,然而僅僅是這短暫的幾秒,就已經有數人蒙難。
不過,他們也不愧爲專業的忍術部隊,立刻就有數人分出保護隊友,爲其他人提供施術時間。
隻是,即便有了防備,這些大多也就木葉中忍水平的草隐忍者,仍舊在伊呂裏那神出鬼沒的魔鏡面前哀嚎連連。
無岩更是冷汗直冒,目光時刻緊盯着站在樹枝上的相田将晖。
他想過這個木葉的隐藏殺手锏會很強。
但是,他卻從未想到過,相田将晖居然連親自出手都不屑于做,隻是那麽安靜的看着部下屠戮他的同伴。
這樣的犧牲.簡直毫無意義!
念及至此,無岩隻覺心中怒火中燒,手下飛速結印:
“火遁·豪炎之術!”
爆裂的焰色邊緣泛起金黃,纏繞在火焰周圍的空氣都在高溫下隐約模糊,狂暴的火流直沖相田将晖。
然而,他卻依舊隻是站在樹杈上,一動不動。
“鋼遁·破卻水月。”
還不等焰流蔓延至相田将晖腳下的樹幹,就見一道嬌小的身影再一次浮現在火流的軌迹面前。
伊呂裏的小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雙手交叉在胸前,手臂與袖團隐約泛起一抹金屬色。
“轟——”
焰流破碎,豪炎吹散。
出現在深坑後的少女,卻連衣角都沒有損傷半分。
看到這裏,相田将晖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雖說原本就多次試驗過伊呂裏的能力,但是無論平日裏的訓練如何焦灼,是騾子是馬,終究還得在戰場上才能見分曉。
現在看來,冰遁與鋼遁兩種血繼運行的方式都還算不錯。
沒錯。
在制造伊呂裏的時候,因爲發現她有四種查克拉屬性,所以相田将晖大膽的直接在她身上畫出了兩種血繼限界。
另外一種,正是之前卑留呼研究出的‘鋼遁’。
反正經過一番巧取豪奪,那些資料現在是落在相田将晖手裏了。
隻不過,由于相田将晖每日能供給的查克拉總量原因,他給伊呂裏設定的遁術種類不算太多,每種遁術隻有九個術。
當然,反正伊呂裏身體各處的空白還有很多,隻要能創造出足夠的查克拉回路,以後他有的是時間繼續雕琢。
“火遁·天牢火劍!”
無岩在放出那道火遁之後,幾乎沒有絲毫停留,手中結出數印,将火流化作一柄一米多長的寬劍,身形貼着地面朝兩人襲來。
“去死!”
焰流揮舞,空氣灼熱。
少女面無表情的揮舞袍袖,腳下木屐偶爾也仿佛鋼鐵制成般,飛快阻攔面前這位上忍的突襲。
僅僅不過三兩招的功夫,就一擊将他踢飛出去數米之遠。
無岩的身體在冰面上帶起一陣‘嘶嘶’的摩擦聲。
相田将晖轉過頭,看向周圍完成結印的忍者們,輕聲提示道:
“伊呂裏,那邊。”
“是。”
伊呂裏雙手一拍,雪白長發搖曳,微抿唇瓣:
“冰遁之六·一角白鲸!”
“聯合土遁·大地動核!”
後發先至。
原本明明是草忍們先行發動的土遁忍術,可他們才剛來得及喊出術名,就見一頭全長超過四十米的角巨鲸倏忽破開冰面,在一聲艱澀沉悶的低吟聲中,轟然砸落在忍術部隊中央,帶起一片凄慘的哀嚎聲。
而更多人,則在瞬間被冰雪吞沒,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沒有絲毫猶豫,伊呂裏啪嗒啪嗒踩着那雙小木屐,兩隻小手底下各自重新凍出一根冰刀,朝着草忍部隊的方向疾沖而去。
刹那間,十數個悍不畏死的草隐忍者呈合圍之勢向前沖鋒。
揮刀、偏開刃口、躲避腳下探出的雙手。
冰、金屬與火花,共同閃耀。
發出一連串連綿的金屬交鳴聲。
堅硬的木屐一腳腳踩在旁人揮落的刀鋒上,伊呂裏嬌小的人影随着擡刀的力道翻飛而起,袖中冰刀卻在翻身而過的眨眼間,挑破三人血管,飙起一片血迹,緊跟着又轉身沖進另一人面前,動作沒有絲毫凝滞感,流暢得宛如一曲殘酷的圓舞。
又如若虎入羊群。
自始至終,伊呂裏那張精緻的小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同樣,也沒有沾到一絲血迹。
相田将晖仍舊隻是安靜的看着,他這次出遠門,本就帶着些測試系統bug的想法,現在主動送上門的素材這麽合适,他還挺欣慰的。
專注于看戲的他,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冰面上消失的無岩。
“火遁·天牢火劍!”
“嗤——”
無岩才剛來得及從地下鑽出半邊身體,手中的火焰大劍還沒來得及揮出,眼前便蓦的閃過一抹光亮。
緊跟着,手底下頓時揮了個空。
不但沒有命中目标,甚至連握住火劍的那條手臂,都連帶着一起飛了出去。
無岩先是在原地怔了半秒,而後那遲來的疼痛,才深深刺入他的腦海,引得一陣哀嚎。
“無岩大人!”
“該死的!”
遠處的幾名草忍見到這邊的情形,頓時一臉憤怒的莽了過來。
無岩卻吓了一跳,大喝道:
“坂田,别過來!”
相田将晖沒有多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另外一邊,笑道:
“怎麽樣?我的秘密武器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
從樹叢後走出的宇智波真彌随手把一個活捉的舌頭扔在地上,目光頗爲凝重的看向遠處正在大殺四方的伊呂裏,心中不免升起幾分危險感:
“應該說那種家夥,真的隻是傀儡嗎?”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剩餘的幾人都從樹叢中走了出來,各自都有收獲。
原來,在日向由奈用白眼探查到前面有大規模查克拉反應之後,他們就采取了分頭捕獲哨探的策略,各自分散行動,打算借此收獲情報。
唯有平日裏相當低調的相田将晖,今天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要求出面硬剛,以測試‘秘密武器’的實力。
本來,在場的幾人都是有所質疑的。
隻不過,在看到現在這場面之後,任誰也說不出懷疑的話了。
直到一分鍾後,戰鬥徹底結束。
伊呂裏回到相田将晖面前,詢問道:“主人,有六個目标逃離戰場。”
“需要繼續追捕嗎?”
“不用了。”
相田将晖說着,又突然頓了頓,伸手在少女那一頭白毛上揉了揉:
“今天伊呂裏做的很好。”
“唔嗯。”
伊呂裏微微眯起眼,像是被搔到癢處的小貓,額頭微微朝着他的掌心靠了靠。
機巧少女需要有足夠的感情積累,才能用有限的靈魂,爆發出足夠強大的力量。
因此,平日裏的交互與補魔也是必要的。
相田将晖松開手,轉頭看向無岩,溫煦的詢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應該是草隐村的忍者吧?”
“能告訴我,你們爲什麽在這裏嗎?”
無岩咬着牙,一手捂住斷臂:“我、我是不會說的!”
“亥一,那就麻煩你了。”相田将晖才不費那個口舌。
“應該的。”
無岩一愣,又轉頭在山中亥一身上的族徽上掃了一眼,頓時有些慌亂:
“等等!等等!”
“如果伱能讓我活下去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相田将晖一怔,見到無岩剛才那視死如歸的模樣,他原本還以爲這個中年人不是那麽好說話。
“那你們的身份是?”
無岩低下頭:“我們是草隐第三忍術大隊,我是隊長,無岩。”
“目的呢?”
“這個.這個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人。”
說到半截,無岩像是内心異常掙紮的低下頭,神色痛苦,仿佛因爲違背了忍者信條而讓他感到内心煎熬,試圖以此自欺欺人。
“嗯,你說。”
相田将晖似乎毫無防備的湊到他眼前:
“我們的目的是.”
無岩猛地擡起頭,動作極突兀的朝他伸出手:
“火遁·豪火天牢——!!!”
驟然射出的無印忍術,似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距離最近的相田将晖,更是被這迅速展開的火牢死死緊縛,全身都被纏繞在複雜的封印術式之下。
無岩的動作則更快一籌,在相田将晖被束縛的瞬間,單手抓住他的衣領,而後全身猛地翻起,一雙剪刀腿卡在他腰後,另一隻單手則緊握火焰大劍,用力架在相田将晖脖頸上。
而後,無岩雙眼血絲遍布,口中大喝:
“退開!”
“不想這家夥死在我手裏,就全都給我退開!”
一邊喊着,他一邊用牙齒撕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裏面貼得滿滿的起爆符背心,嘶聲警告道:“所有人都不要亂動!”
“炎足的查克拉已經被我封印了。”
“在這麽近的距離,我如果死了,他絕對逃不出爆炸範圍!”
見狀,相田将晖的語氣裏卻帶上了幾分調侃:“呀?目标原來是我嗎?”
“是爲了錢?還是忍術?”
“當然是術!”
無岩惡狠狠的嘶罵着:“隻要有了那個能夠比肩尾獸的隕石忍術隻要學會了那一招!我們就再也不會被你們這些混賬肆意欺辱了。”
“是嗎?”
相田将晖仿佛毫不在意:“那你們就沒想過,自己能不能學會的問題?”
“.”
無岩沉默了幾秒,手中火劍卻燒得更熾烈了幾分,低聲自嘲道:“所以說,像你們這些出身大國的家夥.根本就不懂小國草民的悲哀。”
“如果與大國平起平坐的路隻有一條,你考慮的事情,難道會是能不能走通嗎?”
“學忍術難?”
“難道還能比奪取一頭尾獸更難?”
“而且,像你這種平民忍者研發出的術,憑什麽我們學不會?你以爲你是什麽人?”
“隻要有足夠的條件,我們野草之民,不比任何人差!”
無岩說話時,眼中帶着視死如歸般的決然,與驕傲。
小國草民,亦有其堅守之物。
聽到這,相田将晖卻隻是随意的點點頭,了然道:
“好的,我要了解的就這些了。”
“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嗎?”
“.”
“沒有啊。”
無岩聞言忽然怔住。
有哪裏不太對勁。
隻眨眼間,視野中的一切又出現了劇烈的變幻。
相田将晖一行人站在他面前,起爆符背心被扔到遠處。
而被他抱在懷裏的,則是一具早已凍死的僵硬屍體。
無岩看着懷裏的人影,頓時驚呼出聲:
“坂田?!”
下一秒,他才注意到相田将晖正在緩緩收刀入鞘的動作。
頸部劇痛。
視野中漸漸泛起黑色。
失去一切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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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最後一周推薦了,肥腸關鍵,大家别忘了過來點點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