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幽幽,遮蔽天日。
在一片片從枝葉間灑落的粼粼陽光照耀下,筆直的大路貫通火、草兩國,周邊草木茂盛,全然是一副原始景觀。
火之國境内絕大多數植被環境皆是如此,也曾有人說這都是初代目火影大人的功勞,在立村時那連綿的戰争中,将大片荒蕪的土壤化作一片片巨木之森。
不過也有人持否定态度。
年輕的學者們大多認爲初代目火影可在念動間創造森林的傳聞,不過是道聽途說後被誇張化的神話,不值一提。
畢竟,外号是忍者之神,又不代表他真的就是神明。
若是這麽說的話,那豈不是連六道仙人、卯月女神的創世傳說都要成真了?
各種古怪奇談不一而絕,反正這片植被繁盛、水草豐茂的土地,是把隔壁的風之國羨慕得夠嗆。
除此以外,這種環境也十分适合忍者們發揮他們的老本行。
在這一整條大道兩側,埋伏着數十名緊貼樹幹,幾乎看不清形貌,全身着深綠色制服的忍者。
所有人都沒有佩戴護額。
其中爲首的一人,是一名身材高大,面白無須的長發男人,面部線條冷硬。
他的名字叫‘無岩’,是一名草隐村上忍。
這裏的所有人,都是僞裝成流浪忍者的草隐部隊成員。
他們來到這裏,又是如此裝扮,自然是爲了執行一項不能被認出身份的任務。
此刻,隻見無岩目光緊鎖,死死盯住眼前的道路,心中思緒繁雜,壓低聲音向身邊人詢問道:
“柚原,你确定他們要走的是這條路線?”
“肯定是這條路!無岩大人。”被稱作‘柚原’的男人認真點頭。
“那就好。”
無岩死死的咬着牙,目光狠辣:“隻要能引來那家夥.”
“破雲墜星、炎足の相田。”
盡管已經多次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但是柚原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無岩大人。”
“這次,我們的行動風險是不是太大了些?”
“萬一我是說,萬一出了什麽變故.”
聽到自家親信的好心詢問,無岩卻并沒有立刻解釋,而是緩緩陳述道:
“你知道嗎?”
“傳聞中,那個名叫相田将晖的男人,掌握着一種能夠引導隕石降落的恐怖忍術。”
“那一禁術的威力,甚至能比拟尾獸玉,一擊糜爛數公裏。”
“不但如此,他的體術也十分強大。”
“聽說,他曾經在與砂隐交戰的過程中,一擊将那位‘砂金’踹到重創,踢擊破開的音爆雲,甚至在他的腳下形成如同白色火焰般的痕迹。”
“目睹那一幕,并存活下來的砂隐忍者,稱他爲‘炎足’。”
“這就是我們要面對的對手。”
無岩既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爲身後那位臉色有些發白的部下打下心理準備。
聲音低沉而嚴肅:“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是個平民,就算死了,也沒有人會拼命爲他報仇。”
“他能創造出的禁術,就算代價再大,我們肯定也能學會。”
“所以……”
“我們中的很多人都會死。”
“但是,隻要抓住他,盤問出那一式墜落隕石的禁術我們草隐村的命運,就徹底改變了。”
“在這個世界上,唯有最純粹的破壞力,才是真理。”
“到時候,我們隻要把這個術在村子裏傳播開,就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
“你明白嗎?柚原。”
“.”
柚原深吸一口氣:“爲了村子!”
無岩深深點頭。
去偷、去騙、去複制。
草隐村在戰争中當牆頭草兩邊站,他們不要臉的盜取其他國家的血繼限界爲自己的忍村填充力量,他們還二皮臉的給多個大國充當盟友,以至于成爲火土雷三大國之間艱難維持中立的三不管地帶。
但是,那又如何?
這就是草隐村的生存方式。
生存,不分善惡與對錯,隻有立場而已。
柚原臉上帶着十足沉重的表情,飛躍到另一顆巨木上,準備通知其他人開始行動。
結果,人才剛跳到半空。
耳畔忽的響起一道平淡的低吟聲:
“風遁·天守剃。”
柚原的思維陷入停滞,周遭卷起劇烈的風。
“轟——!!!”
一道筆直貫通數十米的氣柱穿透樹枝掩映的複雜空間,宛若一根半透明空心管般絞碎了視野面前阻擋的一切障礙物,怪力與極速帶來的巨大力量,令最細微的樹葉纖維都難以保持形狀。
風聲獵獵,高頻振動的空氣讓所有埋伏在樹枝間的草隐忍者心跳都漏了半拍。
被一擊踹中胸膛的柚原形狀更是不可言說,脆弱且毫無防備的軀體,幾乎在與踢擊接觸的那一瞬間,就被澎湃如海浪般恐怖的沖擊力炸開,四分五裂。
在人生中的最後一刻,他目睹了無岩大人剛剛說的那一幕。
席卷的音爆雲,切實在他胸口形成了如同火焰般的灼燒痕迹。
怪力,即是速度。
“砰!”
“嘩啦啦——”
無岩怔怔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
剛剛還在與他交談的後輩,在轉瞬間便化作一片血雨,黏膩的灑落到他身上。
遠處樹枝上,那一臉溫和笑容的年輕人轉過身,目光在周遭樹林中的草隐忍者身上掃過:
“二十、三十.五十。”
“這麽多人,是想要伏擊我們嗎?”
“好可怕啊。”
直到這個年輕男人話音出口,親眼見證了方才那一幕的無岩才像是領悟了什麽,蓦的猙獰大吼道:
“他就是木葉的相田将晖!”
“殺!”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周遭的所有草隐忍者齊齊從埋伏地點一躍而起,口中帶着刺耳的咆哮。
“土遁·地動核!”
“風遁·壓害!”
“火遁·豪龍火之術!”
各式各樣從不同忍村盜取的忍術紛紛施展,看似混亂的忍術,在形成聯合之後,竟然發揮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恐怖威力,咆哮的風火浪潮瞬間席卷,大地開裂的同時,連根深蒂固的巨木都開始跟着搖晃。
數十人聯合使用的大型忍術,威力絕非單人所能抵擋。
無岩表情猙獰,時刻盯着前方的目标,準備封死他的逃離方向,意圖給他來一下狠的。
别想跑!
然而,遠處那年輕的男人,卻仿佛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隻是微笑着站在原地。
“伊呂裏。”
相田将晖口中低喝一聲。
“在。”
下一秒,袍袖翻飛。
一位容貌精絕,有着一頭雪白長發的柔弱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相田将晖面前。
她腳下踩着一雙複古木屐,身上穿着一套寬松的藍色浴衣。
那雙空靈的眸子,轉向忍術來襲的方向,卻仿佛連一絲多餘情緒都欠奉。
“擋住它。”
“是。”
得到相田将晖的命令之後,就見少女雙掌合十,沒有任何結印的痕迹,唯有手臂表面的隐約回路痕迹流轉光芒,口中低語:
“冰遁之二·霜吹雪。”
唇瓣微鼓,口中吐出的,卻是堪比十三級飓風的狂暴霜潮。
“呼——”
風卷雲湧,大片的霜花伴着飓風一同擴散、紛飛,形成如若雪崩般白茫茫的洶湧浪潮,勢如破竹般吞沒眼前所見的一切,低溫伴着流失的熱量不斷擴散。
遠遠看去,竟仿佛那海天一線般的白。
數十人聯合使用的超大型風火遁術,竟是在刹那間被這湧動的雪浪遮蔽、覆蓋,低溫沒過高溫,于眨眼間吹拂凍結了數十米範圍的樹林。
隻一式,少女便将眼前的碧綠幽密景象,在轉瞬間化作一片冬國。
在這八月仲夏,竟是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生出一股強烈的寒意。
眼睜睜看着這一幕,無岩下意識的瞪大了雙眼,一副無比艱難的模樣,面部肌肉抽動。
“這、這怎麽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