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安然完成一切之後,相田将晖保持着那溫和的微笑,目送着卑留呼失魂落魄的遠去。
直到他離開了整個結界的範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原本的孤芳自賞,原本的驕傲與自負,原本自傲的研究與實驗成果,突然被一個年輕到有些離譜的小鬼盡數打碎,這種感覺想來是不會好受的。
卑留呼很顯然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但是,等到他走遠了。
“呼”
相田将晖全身都像是垮掉似的,長長出了一口氣。
連臉上努力繃住的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面部肌肉隐約抽搐,大腦中仿佛被抽水機攪拌腦漿似的疼。
甚至連眼中都不自覺的泛起血絲。
他努力鼓起最後一絲氣力,将之前守在他身邊的暗部們全數趕回原位,然後便迅速解開結界,找到一個提前準備好的隐蔽位置躲藏起來,如同野獸舔舐傷口般蜷縮起來。
“堅持十分鍾,已經是極限了嗎?”
陰屬性查克拉被大量抽取的虛弱感,讓相田将晖連思考都顯得有些困難,眼前的畫面甚至都有些模糊了,不停的泛着白星。
但他仍舊努力保持自我意識,利用體内這些天積攢的陽屬性查克拉滋潤身體,以圖快速恢複。
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反應,都是因爲他剛才使用的【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0.29%→0.30%)】
在曆經足足半個月的辛苦磨砺,這一項的完成度終于提升了0.01%。
這一能力的原版,是死神中著名boss藍染惣右介先生的大型忽悠技能——斬魄刀,鏡花水月。
能力爲‘隻要看到過斬魄刀始解,就能完全催眠那些比自己靈壓低的死神,絕對支配五感。’
而在經過世界合理化後,出現在相田将晖腦中的知識,則扭轉爲一項名爲‘鏡花水月’的幻術型靈魂封印術式。
隻要敵人看到相田将晖手中短刀‘鏡面’的瞬間,就會被施加以直擊靈魂的絕對幻術,完全操控其五感,以此達成完美催眠。
論術式的等級,是與無限月讀、永恒眼别天神同一層次的。
由于這一幻術的本質,是被封印在相田将晖靈魂表面的特殊術式,因此除非有人能将他的靈魂抽出來,并完整剝離所有封印陣列,否則絕難複制他的能力。
不過,也同樣有着嚴苛的要求。
即,受術者的查克拉總量,必須低于使用者。
而且,如果敵方在相田将晖拔出武器的過程中,先行碰到了他的武器,也能避免被幻術催眠的下場。
總的來說,效果依舊強得離譜,限制也具有高度的強制性。
其中,最大的限制就在于他本身。
盡管‘鏡花水月’理論上而言是幻術,但是這種能夠達到‘完全催眠’、‘支配五感’水平的高級幻術,對相田将晖而言,所需要消耗的查克拉量實在太大了。
能夠堅持足足十分鍾,已經是他現在的極限。
能堅持到卑留呼離開,都算他強撐。
相田将晖得到系統的時間還是太短,區區一個月,無論想達到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都是不夠的。
相田将晖需要時間。
同時,他也需要力量。
勢力,實力,能力。
他全都要。
如果自己一開始就什麽都沒有,那麽相田将晖自然會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努力工作賺點錢,娶個好看的老婆,生個基因和自己對的上的崽,老婆孩子熱炕頭。
哪怕明知第三次忍界大戰即将在不久後降臨,也最多是努力練習一下各項能力,提升自己的實戰效能,争取成爲上忍,以圖在那殘酷的忍戰絞肉機中苟且存活。
但是,他現在既然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那又怎能不賭命一搏?
休息了一陣子,相田将晖抹去鼻尖流淌的血迹,癱倒在草叢裏,呆呆望着天空。
仿佛能穿透高天的雲層,看到這世界最本質的規律。
他要從‘根源’上,改變這個世界。
從最開始,相田将晖就知道這個世界運行的底層邏輯。
當今之天下,無非大筒木一家之天下。
忍界之曆史,也無非大筒木一家之家史。
自因陀羅與阿修羅的争鬥開始,這偌大忍界之中的一切,都被冥冥之中所謂的‘命運’所引導。
但是,連彩票的數字都可以調控,那這所謂固定的命運背後,自然也有其推手。
六道仙人,從未離開過這忍界。
曆經千年,祂的力量不減反增。
誰也不知道祂是怎麽做到的。
昔年大筒木羽衣還需要耗盡全力,兄弟二人以命相搏才能封印的母親,後來隻需要給晚輩們打發仨瓜倆棗就能解決。
而祂自己則隻需端坐在霜天之上,随手點撥,就能從中選出祂想要的勝者。
至于那些在地上如蟲子般相搏的忍者?
誰在乎呢?
這偌大的忍界看似繁榮昌盛,實則不過是先一步登頂王座之人手中的戲台罷了。
然而,祂不在乎,相田将晖卻是在乎的。
相田将晖想要做的事情很多。
他想徹底的改變現在忍者的生存方式,想要讓這些懷抱黃金而不知其貴的人們挖掘出這個世界的價值,他想讓身邊這些自己認識的人,不用再經曆那些所謂的‘命中注定’。
而這一切,都需要實力與能力。
他要活下去,活到最後。
把那位高不可攀的大筒木羽衣,從那高高的天上拽下來,砸進泥土裏。
然後,給他一拳。
“想學習醫術?”
木葉醫院,院長辦公室。
綱手肩上披着一套白大褂,手指尖挑着眼鏡框向下,用那雙三白眼看向辦公桌對面的這個年輕人,語氣疑惑:
“那你去忍校報名醫療班啊,來找我幹什麽?”
“诶,等等?”
“我看你怎麽好像有點眼熟?”
相田将晖臉上仍舊保持着那副禮貌而不失恭敬的笑容,語氣溫煦:“綱手大人,我現在已經通過自學從基礎醫療班畢業,并通過考證拿到了醫療忍者資格證明。”
“之所以來找您,是因爲我想要學習更進一步階段的内容。”
“不教不教。”
綱手語帶嫌棄的擺擺手,皺着眉頭有些煩躁:“你當我是什麽人?天天來上班,不能去賭博已經夠煩人了,還想讓我帶學生?”
“伱以爲你是誰?”
如今的這個時間點,第二次忍界大戰已經結束。
而綱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加藤斷與繩樹都已然喪命,綱手的心理疾病也開始變得愈發嚴重。
最近兩年,連她的工作都漸漸轉爲政務性質,而非研究類型。
且即便如此,綱手也三天兩頭的翹班摸魚,每天都能在大街小巷的各個賭場看到她的身影,顯然是失去理想之後開始了自我放縱。
然而,相田将晖卻并沒有就此放棄,反而從忍具包裏取出兩枚卷軸擺在桌面上,聲音柔和道:
“我自然尊重綱手大人您的意見,不過,您也不妨看看我向您取經的緣由。”
“這裏的一份是您的研究報告,另一份則是我開發出的術式。”
“我認爲,這一術式有着極大的開發潛力。”
“如果能應用到醫療忍術上,想必能夠救治更多忍者。”
“哈?”
綱手眉頭終于皺起,扭過頭,語氣逐漸變得有些暴躁:
“我說了!我沒時間理會你這種剛拿到基礎醫療證明,就喜歡異想天開,白日做夢的臭小鬼!”
“你可以出去了!”
相田将晖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表情逐漸嚴肅,聲音平靜,卻筆直刺入她那寬廣的心扉:
“綱手大人,您也不希望,有更多人在戰場上失去他們重要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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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