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一拉月娘,土遁術施展而出,直接化作一道土黃色迷蒙光芒鑽入了大地之中。
等再度出現時,已是李氏大院之外。
他并未停歇,連續土遁數次,在距離李家大院10公裏外的一條公路旁出現,然後一揮手自儲物空間取出了自己的大G,上車,打火,給油,一氣呵成。
引擎轟鳴。
黑色的大G瞬間彙入主路,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與此同時。
李家大院内,哭喊聲更甚。
一位樣貌與李易風有着幾分相似的老者,身形如電,迅速向着後山奔行而去!
他是李易風的堂弟,名叫李易洪。
年齡僅比李易風小三歲。
武道修爲,稍差一些,不過也已是武道天人境巅峰。
隴西李氏家大業大,每一任的家主之位争奪都十分的殘酷……李易洪當年雖在家主之争中落敗,可這些年他也培養出了不少自己人,在李氏有着很高的話語權。
李易風的死,對隴西李氏來說的确是一件大事,可對于某些李氏人來說,卻也是機會!
比如李易洪……
“死的好,死的好!”
“我本以爲這輩子,一直要活在李易風的壓制下……如今李易風一死,整個李氏,沒有人比我更适合家主之位!”
很快。
來到後山。
李易洪噗通跪在了地上,嚎哭道:“老祖宗……族中出變故了!”
“有人潛入大院,殺了家主!”
李易洪的聲音,無比悲痛,甚至隐隐都有些哽咽,磕頭道:“我李氏不可一日無主,還請老祖出山,主持大局!”
小山之内,有強橫的武道意志逐漸升騰。
“什麽?”
一道怒聲傳出,冷冷道:“何方宵小,竟敢來我李氏行兇?”
李易洪抹着眼淚道:“回老祖……家主被害時未曾發出半點動靜,那兇手殺人之後便已遁走,想要查出他的身份恐怕……”
說到這裏時。
李易洪頓了頓,道:“唯今之計,隻有從傷勢上尋找蛛絲馬迹了……以家主的實力,如今整個大夏江湖能無聲無息将他一劍擊殺的高手并不多。”
小山内,一陣沉默。
隐隐約約間,李易洪察覺到兩三道強橫的武道意志在彼此“交談着”。
片刻,有聲音開口,道——
“李易洪,此事便交由你去追查!”
“敢殺我李氏家主,在古代便是皇帝老兒也沒這個膽量!”
“另外我李氏不可群龍無首,即日起你便爲李氏家主。”
“啊這……”
李易洪心中大喜,表面上卻是悲痛道:“老祖宗,家主屍骨未寒,兇手尚逍遙法外,我覺得如今之際,應當先好生安葬易風大哥,追查兇手,爲易風大哥報仇雪恨,爲我李氏雪恥,況且這族中上下都是由易風大哥一直打理……”
說到此處,李易洪頓了頓,方才道:“我在此時接任家主之位,隻怕無法服衆。”
“無妨。”
那道聲音再度響起,同時一縷武道真意飛出小山,落在了李易洪身上。
“去吧,亂世将至,吾等即将出關。”
“你好生打理家族事務,吾等出關後必有重賞。”
李易洪心中激動,起身對着小山深深的鞠了一躬,後退了百米,方才轉身下山。
他下山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族内的高層統統召集到了一起。
“李易洪!”
一位李氏長老,面色陰沉,冷冷道:“家主被殺,你不去追查兇手,召集我等作甚?”
這位長老,是李易風的人。
本就和李易洪不對付。
李氏家大業大,傳承1700餘年,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早已開枝散葉,嫡系、旁系加起來人口何止10萬?
人一多。
自然會有派系。
又有幾人,起身附和。
他們自然明白李易洪的想法,知道李易洪是想乘機上位,然而李易洪面對這些反駁,卻表現的風輕雲淡,一直等到衆人說完,他方才起身正色道:“易風大哥死了,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
“和你們一樣,我心中也很悲痛。”
“可我李氏家大業大,不可無主……老祖宗有令,命我繼任李家之主。”
李易洪身上,一股淡淡的武道真意爆發。
那武道真意很淡。
可是其中散發的威壓就仿佛巍峨神山一般,讓在場衆人有種窒息之感!
在場衆李氏高層,有李易洪一脈的面露狂喜之色,其餘等人,則是低下了頭顱!
新官上任三把火。
李易洪很快便發布了命令。
第一。
全力追查兇手!
第二。
安葬李易風。
“易風大哥爲我李氏勤勤懇懇幾十年,勞苦功高,他的葬禮一定要大辦……另外按照慣例,我李氏新家主繼任要辦宴席,宴請八方同道……不過如今易風大哥屍骨未寒,兇手尚逍遙法外,這家主宴便免了!”
而後。
李易洪又去檢查了李易風的屍首。
“家主。”
有人彙報道:“老家主是被人一招緻命,直接斬了腦袋……現場并無打鬥痕迹,族裏的監控我也查過了,并未發現可疑蹤迹。”
掀開白布。
看着李易風的屍首,李易洪用手輕輕觸摸了一下傷痕,不由眉頭一皺,道:“這是劍傷,但是并未留下半點劍意……易風大哥應當是被道家飛劍所殺。”
“道家飛劍?”
“如今江湖各大道門之中,修成了道家飛劍的道修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我李氏與這些人并無恩怨。”
“等等……”
突然,一位李氏族人道:“會不會是西北錘王徐陽?他曾在西山萬壽宮展示過道家飛劍的絕技……”
“徐陽?”
“這不可能……”
“我李氏與徐陽的确有些小摩擦,可僅僅因爲這一點,他徐陽就敢跑來我李府殺人?他就不怕我李家的老祖宗出關後找他報仇?”
“可……符合條件,有殺人動機的,也隻有徐陽一人!”
李易洪聽着,一臉的沉默。
是徐陽嗎?
很有可能!
可以徐陽單挑闾山道,逼迫的闾山道兩位老祖不得不自斷根基提前出山都未能拿下徐陽的戰績來看……即便兇手真是徐陽,李氏如今能奈他何?
讓老祖宗親自出山,去殺徐陽?
且不提那徐陽有王侯護着……
聽說他身邊還有一尊鬼仙,曾在闾山外攔下了一位闾山老祖,更有溝通陰曹地府“崔府君”之能……恐怕就算老祖出關,也奈何不得他!
隻能等!
等到人間徹底大變,老祖宗們一起出關。
到時候聯合闾山道、各大世家,諸多強者一起出手,他徐陽必死無疑!
當然。
最主要的是……
李易風就開了個新聞發布會,在網上隔空喊話怼了幾句徐陽,便被徐陽連夜給殺了,自己何必去自找麻煩呢?
于是,李易洪幹咳一聲,開口道:“無憑無據,莫要胡說,你們繼續追查,不可以冤枉好人,但是也絕不能放過真正的兇手!”
“對了。”
“幫我聯系媒體,明天一早,我要召開新聞發布會!”
……………
甘省前往吳城的高速路上。
一輛黑色大G高速行駛着。
車上,氣氛怪異。
徐陽認真的開着車,月娘則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她終于忍不住了,問道:“徐陽,你是故意的嗎?”
“什麽故意的?”
徐陽急了,道:“月娘,你别冤枉我,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咱們剛進去就被發現了……”
月娘側着腦袋想了想,道:“咱們是去談判的,被發現了也無所謂啊。”
徐陽:“………”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麽個理?
隻能紅着臉道:“這也不能怪我,我當時屬于條件反射……我們生物老師講過,人的一些條件反射是不可控制的……要怪,就怪那李易風命不好。”
月娘“噗嗤”笑了。
你都把人殺了,還要怪人家?
身爲陰間的本土生命,月娘見過了太多殺戮,她心中其實并無波瀾,而是問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涼拌呗!”
徐陽道:“既然談判沒談成,那就隻有打了,先看看李氏如何反應……想必他們應該猜到,是我出的手!”
殺都殺了。
說其他的沒用。
徐陽開車,連夜回到了吳城。
此刻已是淩晨3點。
徐陽悄悄回到卧室,練符一直到天亮這才出去。
“咦?”
雲夢溪打着哈欠,第一個發現了徐陽,驚訝道:“夫君何時回來的?”
“淩晨吧。”
“談判談的如何?”
沉吟幾秒,徐陽道:“談崩了。”
“什麽?”
雲夢溪一聽,便罵了起來,怒道:“這隴西李氏,好大的架子,夫君親自去出面談判和解,他們居然不給面子?”
徐陽支支吾吾,道:“倒也不是李氏不給面子,隻是中間出了點意外。”
他下了樓。
卻聽楊茵又叫道:“你們快來看……李家又開新聞發布會了……咦,李家家主怎麽換人了?”
雲夢溪,柳詩詩,嶽绮蘿等人都湊了過去。
徐陽好奇,也來到了楊茵身後。
便看到楊茵正抱着手機,手機裏是一段采訪視頻,視頻中的人,不是李易洪是誰?
面對鏡頭,李易洪先是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而後表示如今自己繼任了家主之位,從今往後李氏的一切都歸自己管。
有媒體好奇道:“李易洪先生,李易風先生老當益壯,怎麽會突然辭去家主之位呢?”
李易洪道:“他修行上出了點岔子,在強行沖擊武道天象境時走火入魔,心脈逆斷……”
“???”
徐陽一頭霧水。
走火入魔,心脈逆斷?
不是被自己嘎了腦袋的麽?
不過他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念道:“看樣子隴西李氏已經猜出了是我動的手,隻不過他們知道暫時奈何不得我,所以才會故意在媒體面前這樣說。”
隴西李氏是大家族。
他們把面子看的比什麽都重。
這要是當着媒體說自家的家主在家裏被人嘎了……那多丢份?
被誰嘎了……你總得找兇手,總得報仇吧?
可這個仇人,現在打不過,殺不掉怎麽辦?
就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了……隻是折了一個家主而已,李氏家大業大,折的起!
想通了這一點後,徐陽不由笑了起來。
“夫君笑什麽?”
諸女疑惑,猜測道:“莫非李家家主的死,和夫君有關?夫君不是去談判的麽?”
徐陽:“………”
他臉一黑。
接下來的日子,徐陽過的十分悠閑。
白天去武校道院“上班”,在辦公室裏練符、玩遊戲,晚上回家和老婆們打打撲克,再通宵修煉修煉……
一直到8月24日這天。
徐陽正在辦公室畫符,王侯突然來訪。
連忙起身,徐陽笑道:“王部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我這兒了?請坐……快請坐。”
給王侯泡上茶,倒了一杯。
徐陽這才坐在了王侯旁邊的沙發上,問道:“王部長說專程來找我的,還是順路?”
王侯喝了一熱茶,道:“銀城城隍廟遺址近日有些異動,我過來看看,順道來趟你這兒,給你送樣東西。”
說着,一翻手,取出了一枚玉符,将玉符扔給了徐陽。
徐陽接過玉符,仔細打量,發現玉符的玉種的确不錯……可王侯送自己一塊玉幹嘛?
“王部長,這是……”
“這枚玉符,是我靈管局四年前開發一座秘境遺迹時發現的,其内記載着一式道門神通,你如今已修煉到了神通境,且除了雷霆之道外,也擅長水、火之道,想必其中的神通,你應當能夠修行。”
玉符傳承?
徐陽想起了很多小說中寫的東西。
卻沒想到,現實中居然真的有?
他神念一掃,探入玉符之中,立刻“看”到了一個個繁雜的“箓”文。
“啊這……”
徐陽懵住了,道:“王部長,這門神通,全是以箓文記載?”
王侯笑道:“你是道符大家,對箓文肯定精通,這難不倒你吧?”
“難不倒,難不倒。”
徐陽收起玉符,笑道:“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心中……
卻是暗暗吐槽!
難不倒……個屁!
我徐某人,根本就不認識箓文……都說習符先學“箓”,可徐陽根本沒學過這東西,他畫符都是照葫蘆畫瓢,一畫就成,哪用得着去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