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烈日灼灼。
然而在福利院這種地方,卻籠罩着無比巨大的陰雲,其中戾氣、怨氣瘋狂滋生,讓徐陽都有些心驚。
徐陽收起“天眼術”,忍不住問道:“王警官,咱們這家福利院存不存在虐待孩子、老人的情況?”
“這怎麽可能?”
王警官失笑道:“現在不比當年了,正規的福利院是受到很多機構監管的,或許有個别的護工會偷偷犯錯,這是難以避免的,可大環境絕不會差。”
徐陽沒有說話。
他随着王警官一同走進了福利院,四處的打量着。
這裏的環境的确不錯,各種設施也很齊全,有小孩子在玩着滑梯,有老人圍在一起下着象棋,還有護工推着行動不便的老人出來曬太陽,一切都顯得十分暖心。
因爲是周末的緣故,有不少機構來福利院“獻愛心”。
他們或是送來了物資,正拉着橫幅與福利院的人一起合照,或是穿着某某公司印制的衣服,在福利院做義工,撿垃圾、給花花草草澆水……
同行的人,在幫義工們拍照。
這些照片,未來是要挂在他們公司的牆上的。
王警官的女兒王思露,帶着牛奶零食和水果,叫來了不少小朋友發放。
可那些小朋友卻隻是看着,不敢伸手去接,直到一位戴着眼鏡、身材發胖,穿着淡粉色護士服裝的中年女人走過來道:“阿姨的一片好意,你們拿上就是了。”
一群孩子,這才接下了王思露帶來的零食、水果。
女人又道:“阿姨給你們帶來了好吃的,你們應該說什麽?”
一群孩子異口同聲:“謝謝阿姨!”
“好了,去玩吧!”
女人揉了揉一個小女生的腦袋。
徐陽一直默默的看着這一幕,他注意到,在被摸腦袋時,那小女生似乎受到了驚吓,不由的閉上了眼睛,甚至連身體都顫栗了一下,似乎對那女人十分的畏懼。
等到一群孩子散去,王思露便和女人聊了起來,誇贊孩子們懂事、有禮貌。
從她的神色來看,顯然是很喜歡孩子的。
那女人則是道:“我們福利院對适齡孩童的教育抓的緊,院長還特意在院内建了幼兒園,聘請了專業的幼師來教學。”
一旁。
徐陽拉着王警官,蹲在了一棵樹蔭下。
“王警官,你覺得這家福利院怎麽樣?”
給王警官發了一根華子,徐陽自己也點上一根,笑着問道。
王警官詫異的看了一眼徐陽。
從進入福利院開始,徐陽的行爲就有些反常,幾次問這家福利院的情況,當即心中不由一動,轉念道:“徐大師是得道高人,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或許這家福利院真的有什麽問題。”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起震驚世界的棒子國“兄弟之家福利院”慘案!
1975年,棒子國爲了申辦奧運,提出了打造“幹淨城市”的提議,想讓街道上沒有流浪漢,醉漢和無家可歸者,爲奧運的申辦提早樹立良好的國際形象。
“兄弟之家福利院”在這種情況下建成了。
然而這家福利院,卻變成了無數孩童的噩夢。
有些孩子,甚至隻是去街頭上玩耍,就會被抓去福利院……那裏宛若人間地獄,數千名孩子在那裏受到了非人的對待,十年間,曾有500多名的青少年兒童被殺害,不知道多少孩子被販賣!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家機構,卻在棒子國存在了三十多年,直至2019年才被爆出。
念及此處,王警官面色凝重了起來。
他仔仔細細的觀察着福利院的一切。
身爲一名老警員,曾經也在一線追查過大案的他,哪怕已上了年紀,卻也有着普通人沒有的洞察力。
如此一看,王警官發現這福利院内一切看起來和睦無比,卻又處處透着詭異!
可具體哪裏詭異,卻又說不上來。
徐陽抽了一口煙,道:“王警官,你說咱倆爲啥要來這樹蔭下抽煙?”
“熱啊!”
王警官道:“今年這夏天,也忒熱了,大正午的,三十七八度這高溫,大太陽底下誰受得了……嗯?”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突然愣住了。
大太陽下。
那群孩子玩着滑梯、跷跷闆。
這個時候,那跷跷闆、滑梯往上一坐,隻怕會燙屁股!
看似二三十個孩子在一起玩耍,可是卻沒有半點的嬉鬧聲,一切的一切,顯得極爲怪異……尤其是那推着老人出來曬太陽的護工……
特麽的誰會在大夏天大正午帶老人去曬太陽?
這不是曬太陽,這是要人命吧?
王警官刷的站了起來,一臉怒容,徐陽将他制止,道:“先别沖動,咱們去看看馬師傅的母親和兒子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王警官道:“我知道他們在哪兒,我帶你過去。”
兩人走進了福利院大樓。
然而,卻并未在病房内找到那位出租車司機的母親。
王警官找來護工,問道:“在這間病房治療的馮寶蘭女士呢?”
馮寶蘭,是那位出租車師傅母親的名字。
護工顯然知道王警官的身份,眼神躲閃,解釋道:“王警官,你也知道的……馮阿姨的身體一直很差,她一周前腦出血,我們醫院的醫療設備太差,沒搶救過來……”
“胡說!”
王警官怒道:“馮阿姨的身體差是因爲腿腳不便,久卧在床,所以雙腿的肌肉有些萎縮了,可是她能吃能喝,身體其他方面又沒什麽大問題,我把人送進你們福利院之前,早就帶她做過全面的檢查!”
護工支支吾吾,道:“馮阿姨年紀大了,基礎病比較多,我們也不希望這樣。”
“那屍體呢?”
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王警官對福利院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他甚至想帶走馮寶蘭的屍體,讓自己的女兒做鑒定,查出真正的死因!
護工低頭道:“屍體已經火化了……昨天的時候,我們福利院的員工已經爲馮阿姨舉行了葬禮。”
砰!
王警官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馮寶蘭是我們利通區分局送來的人,出了事情你們一聲招呼不打就個火化了?好,很好!”
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徐陽,卻是突然道:“王警官,我們先去看看馬小跳吧。”
馬小跳,是“馬師傅”兒子的名字。
或許是因爲兒子從小身體就不健康,所以他給兒子起名“馬小跳”,或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兒子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跑跑跳跳的生活。
馬小跳是腦癱,而且還有佝偻病。
十五歲的年紀,身高體重卻隻有七八歲的樣子,而且智力發育更低下,僅僅隻有三四歲左右。
這種病,在科學上來說,幾乎沒辦法治愈。
不過如今徐陽已經入道,他或許可以嘗試幫馬小跳緩解症狀。
隻是當再見到馬小跳時,徐陽和王警官都愣住了。
那位身高體重隻有七八歲樣子,無法正常走路的小男孩,竟變成了一個大小夥子,身體完完全全恢複了正常,隻是從挂着的鼻涕和略顯呆滞的眼神來看,智力應該還沒完全恢複。
當他看到徐陽和王警官時,目中卻是露出了仇恨的光芒,變得激動無比,刷的一下便沖向了王警官,雙手掐住了王警官的脖子,嘶吼道:“壞人……你們是壞人……還我爸爸!”
他的力氣,變得十分巨大!
王警官身材微胖,起碼有一百四五十斤,卻被他拎的雙腳離開了地面,掐的喘不了氣,面色無比潮紅。
徐陽探手在馬小跳的手腕上輕輕一點,他吃了痛,“哇”的慘叫一聲,捂着手腕松開了王警官後退幾步,站在窗戶前紅着眼睛盯着徐陽和王警官咆哮道:“壞人……該死!”
說着。
砰的撞碎窗戶,直接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這裏是三樓。
馬小跳撞碎窗戶跳出去後并未墜地,而是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卻是徐陽道韻爆發,以雄厚的法力束縛住了他。
他招了招手,馬小跳又重新從窗戶中“飛”了回來,通紅的雙目中泛着正常人不該有的紅光,整個人面容猙獰宛,口中發出着沙啞的嘶吼聲。
“他怎麽了?”
王警官揉着脖子,一臉心悸。
剛剛……
自己差點就死球了。
徐陽翻手取出一張鎮邪驅煞符,貼在了馬小跳的額頭之上,馬小跳眼中的紅光迅速收斂,面色也逐漸恢複了平穩,而後眼睛一閉,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就在這時……
那一直跟着王警官與徐陽的女護工突然發難,她出現在了徐陽身後,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小刀,對準徐陽的脖頸狠狠戳了下去。
“徐大師!”
王警官瞳孔放大,大叫一聲。
下一刻……
咔嚓!
那戳在徐陽脖頸上的小刀直接斷裂,徐陽轉頭,隻是看了一眼那護工,女護工便白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而徐陽則是對着空氣冷笑道:“你既然藏身在這家福利院,應當對外界有所了解……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肉身很強麽?僅僅操控一個普通人,也想傷我?”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王警官變得有些不知所以,他檢查了一下那女護工,見她還有鼻息,連忙問道:“徐大師,到底什麽情況?”
徐陽沉吟幾秒,道:“這家福利院……有人在修煉邪法!”
“邪法?”
王警官正要發問,這時外邊突然一聲驚叫聲傳來,他跑到窗口一看,卻發現外辦福利院的院子草坪上,自己的女兒竟被一位女護工拿着匕首給挾持了。
“思露!”
王警官大驚,當即沖了出去。
徐陽則是一步邁出,從三樓跳下,身形一閃便來到了王思露的身前。
那挾持着王思露的女護工眼中同樣釋放出了詭異的紅光,她張開口,口中卻是發出了一道沙啞、蒼老的男聲。
“徐大師!”
“我知道你很厲害……我并不想與你爲敵,放我一條生路,我便饒她們一命……否則今日我即便是死,也要拉些人爲我陪葬!”
徐陽扭頭四望。
發現福利院内活動的那些孩子、老人和護工們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周末來福利院“獻愛心”和做“義工”的一些人一臉茫然。
緊接着有人大叫道:“快看……有人要跳樓!”
徐陽擡頭看去,卻見福利院最高的樓層之上,那樓頂的邊緣,足足四五十人站在一起,有老人,有孩子,有護工,一個個面色呆滞,目露紅光,顯然都被控制了!
…………
PS:晚上還有。
PS:下午才從省城醫院回來,孩子是幽門螺旋杆菌陽性,大夫建議讓大人也去做個檢查,說這玩意會互相傳染……難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