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兩個宗家長老直接白眼一翻,軟趴趴地滑到地面昏了過去。
隻剩下大長老趴在地上,眼前冒着大片的金星。
就算還沒有徹底地昏過去,也沒有剛剛的得意勁頭了。
“這!?”
轉寝小春和水戶門炎直接愣在了座位上。
他們作爲木葉的高層顧問,對于這些權力争鬥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他們也明白宗家大長老對日向雛田的指控大概率就是誣陷。
目的隻是爲了打壓日向雛田,打壓分家的嚣張氣焰,彰顯宗家的絕對權威。
這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因爲在他們的預想之中,就算日向雛田被指認勾結外敵,也多半隻是會接受村子的問詢。
再加上她的身份和日向日足的運作,根本不會動用幻術拷問之類的暴力手段。
最後的結果,日向雛田不過是被教訓一頓,在分家之中丢掉一些面子罷了。
但是……
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完全沒想到,明明隻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而已,日向雛田居然會在他們兩人的面前,以近乎魯莽的暴力手段來面對宗家的質疑。
這無疑是在打他們二人的臉!
念及此,兩人的眼中都多了幾分忌憚。
“大長老不愧是大長老。”
大雛田戲谑地笑道:“腦袋都比其他長老結實,還真稱得上是老當益壯呢。”
她的聲音打破了會議室内詭異的沉寂。
參會的衆多分家們,此時也都面面相觑。
這樣的變故,大大出乎了在場衆人的預料。
被撞得頭暈目眩的大長老,晃了晃腦袋,也逐漸緩過神來。
“你……你!日向雛田!你瘋了嗎?!”
感覺自己的腦袋劇痛,他氣得身子都打顫:“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以爲自己還是曾經的宗家大小姐嗎?!”
說着,他便氣急敗壞地豎起手指,想要發動咒印折磨日向雛田。
但是下一秒,查克拉卻如受驚的脫缰野馬一般,在體内不受控制地瘋狂亂竄起來。
大長老的表情更加扭曲,體内氣血猛地上湧。
“噗!怎麽會……”
“呵,根據白眼·點穴延伸而出的封印術,感覺怎麽樣?”
看着自作自受吐出一口老血的大長老,眼角浮現細密青筋的日向雛田笑道:“我和你們這些屍位素餐的老東西不同,我可不會空守着白眼這座寶山而不開發。”
人體的查克拉經絡系統中有361處查克拉穴道。
日向一族的點穴就是依靠點中這些穴道,由此來随意阻斷或增強對手查克拉流動。
擁有超強查克拉控制力、熟記人體查克拉穴道的日向雛田,卻可以利用白眼查克拉對目标的查克拉進行更加精細的幹擾和控制。
别說隻是一個黃土埋半截的老頭子,就算是尾獸被她近身都會吃到苦頭。
就在這時。
沒有任何開始的征兆,沉默的日向德間突然暴起。
雙手上聚集了體内的大量查克拉,以看似綿軟的力道從身後揮向日向雛田。
和剛猛直接、從外部傷害爲主的剛拳不同,柔拳側重于技巧上的實施,也就是所謂的以柔克剛。
看似綿軟的攻擊其實力道洶湧澎湃、綿綿不絕,一旦被柔拳擊中就會對身體的内部造成傷害。
而這一擊正是從雛田的白眼死角揮出,完全就是毫不留情、勢在必得的一擊。
看到這一幕的分家成員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雛田可不是隻會依賴白眼的蠢貨。
她微微側身躲過,輕松寫意地說道:“不錯的一擊。”
“但是,不夠果斷。”
說着,用拳頭擋下這一記掌擊,将他打出的查克拉崩散。
德間毫不遲疑地瞄準她的下颚,再次變招擡手進攻。
這淩厲迅猛的一擊,已經代表他全力以赴,出招沒有半點遲疑。
就在衆人以爲會發生一場激烈的戰鬥時。
“白眼·威壓!”
轟!!
突如其來的爆響,宛如瞬間的雷聲,衆人的身體随着地面顫動。
隻見,鮮血在空中飛濺,一道身影從台上飛了出去,狠狠砸落在會議室的牆壁上,直接在那裏砸出一個大坑。
大片的煙塵升騰而起,大量的碎石飛濺出來。
“發,發生什麽了?”
衆人驚愕地看向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日向德間。
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也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和凝重。
“好像,不是查克拉?”
“一股力量在極短的時間内爆發……剛剛那一擊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個成年人都被幹脆利落地打飛,那需要多麽可怕的力道才能做到。
怎麽看都和傳統的柔拳不符合,反而更像是威猛霸道的鋼拳打法。
待到煙塵散去,雛田的身影從煙塵中出現,除了衣服上沾染了一些灰塵之外,身上毫發無損。
她的白眼恢複常态,直接無視了遠處的日向德間,走向倒在地上的大長老。
感受着日向雛田身上洶湧的查克拉波動,大長老的額頭也緩緩浮現出一層細密冷汗。
在這股重壓下,他甚至隐隐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你,你想幹什麽?這裏可是家族會議,你難道想在這裏動手嗎?”
雛田毫無動搖,步伐依舊。
這家夥,真的想要殺死我?!
大長老面露驚懼之色,雙手撐在身後,狼狽地蹬着腿,想要向後退去。
但是,又突然想起什麽,猛地扭過頭去,對着衆多分家咆哮道:“你們這些家夥還在等什麽?日向雛田忤逆犯上,你們看不到嗎?!”
“拿下她!拿下她啊!”
然而,面對雛田對大長老的襲擊,以及大長老的憤怒質問。
會議室内幾十位分家成員卻沒有一人上前阻止,所有人都隻是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面前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寂靜如常。
“你們怎麽……”
察覺到會議室内這詭異的寂靜。
大長老這才意識到分家成員的心中究竟積壓了多少怨氣。
“日足……”他又看向一旁的日向日足。
但日足的心裏很清楚,自己這個女兒雖然性格有些怪異,但絕非是那種不顧後果的人。
她心裏有自己的打算。
什麽打算?
不知道,等她消氣之後再問吧。
于是,這位族長大人選擇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見狀,大長老又扭頭看向一旁的兩位顧問。
大長老投來的求援目光,水戶門炎兩人當然注意到了。
可他們同時也感應到了日向雛田身上那股強烈的查克拉波動。
“這小丫頭動真格了!”
頃刻,他們的心中同時閃過了這個念頭。
身爲木葉顧問,他們也有維護木葉秩序的職責。
按理說,雛田這種行爲是必須要制止的。
但是……
“日向雛田這副氣勢洶洶的架勢,我們的老骨頭可受不住她一掌啊。”
現在仍然倒地不起、大口吐血的日向德間就是例子。
更何況,身爲族長的日向日足都沒有說什麽,他們兩個也不太好插手人家的“家務事”吧?
爲了一個不算人情的人情,去插手日向一族的内部鬥争,這筆買賣不管怎麽看都不劃算啊。
這種虧本的買賣,還是讓團藏來做吧。
什麽?
還要不要面子?
他們兩個要是真的一起擋上前,被小丫頭一掌打吐血不就丢臉了?!
念及此,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也有樣學樣地閉上了眼睛,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眼不見心不煩。
于是乎,整間會議室内,隻剩下了雛田的腳步聲,徹底熄滅了大長老的最後一絲希望。
“瘋了!都瘋了!你們……嗬呃!”
大長老聲音嘶啞地想要說什麽。
但卻被雛田一隻手捏住脖子,直接提了起來。
“嗬嗬!你……”
窒息感逐漸湧了上來,大長老的臉色變得漲紅,撲騰着雙腿不斷掙紮。
但是随着雛田的查克拉湧出,他的四肢都徹底失去了知覺。
“感受到了嗎?”
雛田舉起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抵在大長老的額前,一股查克拉緩緩凝聚在指尖。
随着指尖的逐漸逼近,鋒利細密的查克拉小刀劃破額頭皮膚。
一滴鮮血緩緩滲出,逐漸從額頭、鼻子上滑落,最後和淚涕一起落入嘴中。
“這種生死不由己身的感覺,現在能夠感同身受了嗎”
聽着日向雛田語調平緩的聲音,感受到嘴邊傳來鮮血的腥澀。
大長老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心頭陡然湧起一股徹骨的寒意,對死亡的恐懼也淹沒了他的大腦。
“嗬嗬嗬……”
随着強烈的窒息感逐漸湧上來,大長老的臉色也變得更加漲紅。
看着面前那雙始終波瀾不驚的白眼,養尊處優的大長老這才深刻體會到,被人掌控生死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
撲通!
“咳咳咳咳!!咳咳咳嗬嗬!”
雛田握緊的手掌陡然一松,四肢無力的大長老直接摔在地上,淚涕橫流的老臉盡是恐懼和扭曲。
俯身着不斷喘息的大長老,雛田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這時,身爲家主的日足終于開口了。
他沒有去看狼狽不堪的大長老,而是注視着雛田語氣認真地問道:“雛田,甯次将入侵者引到族地,險些讓花火受傷,這是事實。”
雛田擡頭看向日足。
“父親,我當然知道。”頓了下,雛田語氣淡然道:“但是作爲一名忍者,作爲未來的一族之長,花火應該做好随時赴死的覺悟。”
“當一名忍者将自身的生死,全部寄托在他人的身上時,她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合格的忍者了。”
“如果連一名合格的忍者都算不上,她将來又憑什麽做日向一族的家主呢?”
“日向一族頂着木葉兩大瞳術豪門之一的名頭,爲什麽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你們難道真的不清楚原因嗎?”
雛田搖了搖頭,看向劫後餘生的大長老,語氣戲谑道:“就像這些老家夥,已經被權力和榮譽蒙蔽了雙眼。”
“他們的那雙白眼,現在還能看多遠呢?”
說罷,雛田轉過身去,一邊朝會議室外走去,一邊語氣淡然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先告辭了。”
但是,就在她即将離開的時候。
“日向雛田!”
大長老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雛田的背影歇斯底裏吼道:“你别以爲自己有着族長的保護,就可以爲所欲爲、無視一切了!”
“隻要你不殺了我!等我身上的封印解開,就是你被咒殺之時!”
在大長老看來,日向雛田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爲,就是仗着自己是族長的女兒。
就算是這樣,也依然不敢真的殺他。
“你還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
日向雛田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你現在還能活着對我叫嚣,是因爲我不想被你的血濺一身,那樣隻會讓我感到惡心。”
“至于解開封印……”
說着,大長老感覺體内暴動的查克拉突然緩和下來。
“我現在已經解開了你的封印。”
雛田緩緩轉過身來,看向一臉驚愕的大長老:“如果你還有那個膽子的話,你可以對我發動咒印。”
“雛田!你……”
這番話不僅令大長老猝不及防,就連一旁的日足和水戶門炎兩人大吃一驚。
“哈哈哈!你以爲我不敢?!”
大長老回過神來,怨毒地看着雛田,直接豎起手指。
但就在他想要發動籠中鳥咒印時。
啪啪啪啪……
原本如死人般沉默的衆多分家,在這一刻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
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盯着大長老。
氣氛一時間顯得異常肅穆、凝重。
“你們……”
望着那一雙雙淡漠的白眼,在衆多分家的注視之下。
大長老先是一愣,旋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中除了憤怒之外,還有難以掩蓋的恐懼。
這群家夥的意思很明顯。
要殺雛田,先殺死所有分家。
否則,雛田死,他也會死。
這群家夥,怎麽敢如此?!
但是,如果整個分家都死掉的話,那麽就算有籠中鳥咒印,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了。
因爲沒了分家的日向一族,根本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僅剩的幾個宗家成員根本就撐不起一個大家族。
“瘋了!你們真是瘋了!”
大長老歇斯底裏地咆哮道:“分家就應該保護宗家,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日向雛田這個小丫頭憑什麽?!
憑什麽值得所有分家心甘情願用命去保護?!
大長老望向雛田的背影,眼神裏已經不再是忌憚和怨毒,隻剩下了恐懼和無力。
但是,他在潛意識中依然不願意去正視,不願意去承認,身爲宗家的自己其實恐懼着日向雛田。
一個讓所有分家心甘情願性命相托的家夥。
日向雛田緩緩說道:“籠中鳥隻是工具,真正能令人信服的,是真正的實力和信念,而非籠中鳥的恐吓,當宗家理所當然享受分家的保護時,宗家的骨頭就已經軟了。”
“宗家隻想要一群聽話的看門狗,但是在現在這個混亂不堪的忍界,一群被鏈子拴住的家犬可無法庇護家族。”
“我們,需要的是一群瘋狗,而我會沖在所有人的前面。”
淡淡地答了一句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日向雛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