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威爾斯……”
布倫特·埃文思說完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更是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他明明想說的是自己指使雅各布殺害加文·約瑟夫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竟然不受控制的把酋長威爾斯交代了出來。
周燊也許會要了他的命,可是威爾斯卻能讓他全家老小全部去見上帝。
布倫特·埃文思越想越怕,突然他臉上露出極大的痛苦之色,伸手捂住左胸口,然後“噗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人紛紛上前,“埃文思將軍,您怎麽啦……”
“埃文思將軍一個月前剛檢查出心髒梗塞……”
“快送醫院……”
周燊眼看着布倫特·埃文思漸漸沒了呼吸,無動于衷。
對于埃文思的爆料,也是早就知道一般,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詫異之色。
一塊磚頭丢進狗窩,哪一條狗叫的最慘,就一定是砸到哪一條了。
威爾斯堂堂一國酋長,和安巴尼亞的嘿幫份子,看起來好像八竿子打不着,但實際上細捋一下,絲毫不奇怪。
就像九州國新聞上曾經報道的,桂省一樁殺人案,層層外包,200萬的經費,結果每個經手人雁過拔毛,克扣一部分錢後又轉包給别人,最後隻剩下了10萬塊錢。
另外,豫省也有一個人,花10萬元雇兇教訓仇人,結果也是層層轉包,最後三個人接下了這單“買賣”,他們本想教訓一番對方,不料下手太重将其活活打死,而這三個人,每個人隻得到了1200元……
雖然性質不同,但本質上的邏輯差不多。
威爾斯作爲歐洲軍工複合體裏面的一份子,協同作戰幹掉他,但是爲了防止引火燒身,他不可能讓本國軍警出手,所以自然而然讓下面人層層尋找代理人。
最終找到了法斯特家族。
而在法斯特看來,不過是殺兩個九州佬而已,如果輿論壓力太大的話,大不了找兩個小弟認罪,反正北歐這邊也沒有死刑,最多判個幾百年徒刑。
捕快、衙門、監獄,都是他們的人,最多在監獄裏面待個幾年,等這件事的影響力小了之後再放出來。
所以這件事歸根結底就是,他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他的力量。
……
周燊一瞬間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想明白了。
轉頭看着納威國的長老團,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道:“你們也聽到了,雅各布在威爾斯和布倫特·埃文思兩個人的指使下,謀殺了加文·約瑟夫,我要求你們立刻逮捕威爾斯以及相關人等,進行嚴厲審查。”
“這……”
納威國的一幫長老,聞言全都面面相觑。
納威國是君主立憲國家,君主是不受刑法制約的,因爲君主本身就是司法源泉,而皇家捕快是專門爲了保護君主利益不受損害成立的。
包括法官也沒有資格審判酋長,否則的話會被控以叛國罪。
原則上講,酋長不可以被現有體制下的法庭審判。
一旦逮捕酋長并進行審判,那将會動搖納威國的體制根基,進而引發憲政危機。
“你們告訴他,限他12小時内主動到衙門投案自首,否則的話我就把他全家上下,一個不留的全部幹掉,包括他家裏那條羅納威犬。”
周燊漫不經心的說完,然後便轉身離開。
此時,武裝軍警基地外面燈火通明,有數不清的捕快、戰士,還有很多狙擊手躲藏在暗處。
看到周燊出來,他們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面前這個男子就是在隔壁北歐國引起驚天波瀾的人。
而隐藏在幕後的幾十位軍方長老,想下令開槍,把周燊打成篩子。
但是他的嘴仿佛不聽使喚一般,硬是張不開來。
因爲他們内心更清楚,一旦打不死,後果不堪設想,造成的損失根本不是納威能承受得起的。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周燊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
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同時那些視榮譽爲生命的將軍,内心則是痛苦不已。
堂堂一個國家,竟然對一個人妥協了,實在讓他們不能接受。
……
法斯特死了。
在他對着電話威脅,要把所有事情都曝光之後的五分鍾,圍捕的軍警對銀行大樓展開強硬進攻。
法斯特和他的十多名手下,以及二十多名人質,在進攻中被殺死。
周燊對此早就有所預料。
在他追查到納威國的時候,法斯特家族的命運已經注定。
納威國的某些人,不會讓法斯特活着見到他。
隻是沒有能親手殺了他,以慰王剛和蕭星宇在天之靈,讓他稍稍有些遺憾。
“你們放心好了,既然叫我一聲老師,那我肯定不能讓你們在黃泉路上太孤單,我會多送一些人下去陪你們。”
淩晨一點,奧賽斯海峽灣的一棟老式建築物上,周燊看着西北方向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随手一抛,手機像是炮彈一般,朝着大海裏面飛去。
然後他一躍而起,朝着大海裏面飛去。
而與此同時,伯圖爾市皇家海濱别墅莊園,徹夜燈火通明。
納威國酋長威爾斯在收到長老院那邊傳來的消息後,氣得當場把電話摔了出去。
并破口大罵,要求納威國皇家衛隊立刻對周燊展開圍捕擊殺。
不過最終被長老院裏面的人給勸住了。
如果人多有用的話,周燊早就被殺死十八回了,也用不到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以一國之尊嚴,和其進行談判。
威爾斯當然更清楚周燊的恐怖。
軍事分析家早就把周燊研究的透徹了,結論就是,他們沒有任何抵擋得手段。
如果周燊要殺他的話,除非躲起來讓他找不到,否則的話根本沒有其他防禦手段。
正因爲周燊如此恐怖,所以軍工複合體才更加想要他死。
實際上任何國家的任何政q,都絕不會允許世界上有這樣牛逼的人存在。
酋長威爾斯和幕僚、智庫以及戰略分析家,徹夜研究對策。
直到天明得時候都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
“酋長大人,目前唯一可行,同時也是代價最小的方案,就是您主動到衙門去,然後召開媒體發布會,辭去酋長王位,然後再請九州國長老院從中調停,這樣大概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不行!”
雙眼通紅的威爾斯,對這個提議本能的感到抗拒。
他才剛繼承酋長王位不過短短三年時間,正想好好幹,争取重現祖輩榮光呢,現在讓他辭去酋長王位,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而且他這個酋長,雖然并不幹涉政Z軍事,但實際上隐形權力非常大,他真的舍不得放手。
幕僚說到:“酋長大人,這個周燊殺人如麻,而且行事不折手段,他真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威爾斯聞言,随即想到了剛才長老院那邊說的話,對方想要殺他全家。
他頓時痛苦萬分,内心不斷地掙紮着。
一會想要和對方拼個魚死網破。
可理智告訴他,網破了魚卻并不一定會死。
随後他又想按照幕僚的建議,投案自首,然後辭去酋長職位。
可是一想到即将逝去的隐形巨大權力,内心頓時猶如刀剜。
……
伯圖爾當地時間,第二天上午10點,在周燊規定的最後時限内,納威國酋長裏德·威爾斯到當地衙門自首。
同時召開新聞記者發布會,表示自己犯下了一些不可饒恕的罪過,主動辭去納威國酋長職位,并接受法律制裁雲雲。
消息一出,全球輿論嘩然。
震驚、詫異、不解、吹捧,不一而足。
“聽在斯德爾摩的朋友說,皇宮前些天發生了大火,而且還發生了槍戰,沒想到才幾天時間,納威國的皇家也發生了大地震,這是有大事發生了啊。”
“納威國可是君主立憲制,酋長犯罪怎麽搞啊?”
“看看,這才是真正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
“歐洲強大,果然是有原因的,人家酋長都勇于承認錯誤,不像某個東方大國。”
“卧槽,這哪個法官敢審判酋長啊?不要命了。”
“不知道裏德·威爾斯,到底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過,竟然需要吃去酋長職位以自保?”
“以老夫縱橫網絡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件事和白頭鷹帝國脫不開關系。”
“無所謂,我會出手的……”
……
兩天後。
何蘭大學,研究生宿舍。
何敏正在抽空寫論文。
這幾天何敏一直在爲韓博的事情奔波,再加上韓博的父母也過來了,老兩口不懂這邊的語言,很多事情都需要她跟着忙碌,導緻她的課程都落下了很多。
可是一想到韓博還在監獄裏面受罪,她就什麽學習的心思也沒有了。
就像此時,寫着寫着她就不由得出神了。
“咚咚咚——”
就在何敏出神之際,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是我。”
何敏聽出了,是管理員的聲音。
她于是走過去開門。
結果門才剛打開,外面“嘩啦啦”湧進來一大便衣捕快,七手八腳的把何敏摁在了地上。
何敏驚恐萬分。
“你…你們幹什麽,你們是誰啊……”
“咔擦!~”
“啊…我的手……”
何敏話沒問完,就因爲巨大的痛苦而慘叫了起來。
原來是便衣捕快在給她戴手铐的過程中,因爲用力過大,把她手腕給掰斷了。
即使如此,捕快也沒有因此而松開手铐,反而捏的更緊。
同時兩個便衣捕快一左一右把她架了起來。
其中一個戴着墨鏡、身材魁梧的白人大漢,走到何敏面前,手抓住她的頭發,讓她的腦袋仰起。
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問道:“我們查到,你最近跟一個叫孫尚義的人聯系過,他跟你說了什麽?”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何敏疼的額頭直冒冷汗,顫抖着說到。
“看來你并不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那我就告訴你……”話沒說完,墨鏡大漢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何敏的肚子上。
“啊……”
何敏被打的慘叫了起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蜷縮了起來。
還沒有離開的宿舍管理員,看到這一幕,有些緊張的說道:“你…你們不可以打人的……”
另外一個卷發白人便衣捕快,走到她面前冷哼道:“出去。”
宿舍管理員被對方兇惡的眼神吓到了,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句:“有…有什麽事可以好好說嘛~”
說完,她連忙轉身下樓去了。
卷發白人便衣捕快,順手關上了宿舍門。
而這邊,墨鏡大漢揪起何敏的頭發,看着她的眼睛冷冰冰的說道:“我們查到,那個人是連環殺手,在歐洲制造了很多血案,如果你包庇他的話,我會立刻把你扔進監獄裏面去。”
頓了一下他跟着道:“現在告訴我,他跟你說什麽了?”
被一拳打得胃部痙攣的何敏,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淚流滿面的說:“我跟他不熟悉…他,他隻是告訴我韓博關被關在奧爾德裏重型監獄裏面…其他的什,什麽也沒有說。”
“是嘛,你剛剛不是說,你什麽也不知道嗎?看來還是需要帶回去,幫你好好恢複一下記憶……”
墨鏡大漢嘴角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谑笑,一揮手道:“帶走。”
兩個便衣捕快,拖着何敏朝門口走去。
而守在門口的卷發便衣捕快,同時打開了宿舍門。
結果赫然發現,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站了一個身材修長的身影。
此時正是上午九點,是背光,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幹什麽的?讓開!”
卷發便衣捕快也沒管那麽多,伸手去推對方。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對方呢,一股恐怖的力量襲來,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火車頭撞上了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後面飛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他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
那是一個大概二十七八歲的亞裔青年,他的眼睛好像會發光一樣,散發出一種奇特的光芒。
而這個念頭在腦海裏面一閃而過。
下一秒他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卷發便衣捕快,整個人像一張畫般,貼到了牆上,随後緩緩滑落。
身後的牆壁上出現一個深達一厘米的圓形凹坑,以及鮮紅的血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