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燊在店裏面待了一個小時左右,和陳小紅還有魏彪梁梅兩口子聊了聊,結果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店裏面客人認出來了,紛紛過來要簽名合影。
他又不是明星,所以簽名就免了,一起合個影。
這邊是商業街,人很多,結果來的人越來越多,店裏店外都被堵得水洩不通,
他無奈隻能回到樓上,然後在魏彪他們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跳樓離開了。
看到這些曾經的同學,現在的好朋友,在自己的影響下日子越過越紅火,他心裏還是挺開心的。
在離開步行街之後,他順路去了唐婉玲的美容店。
唐婉玲就是之前他從電車裏面救起的女人,也是他認的幹妹妹。
雖然當時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是人家唐婉玲顯然是認真了,隔三差五就去看望他奶奶,還幫陳小紅女兒解決了學校問題。
此時正是下午三點多鍾,店裏面過來做保養的女客人還挺多的,都是一些有錢有閑的富家太太小姐。
讓周燊沒想的是,之前那麽多熟人一眼都沒有認出他來,結果美容店門口的接待員卻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後就是突然雙手“啪”的一聲互相拍了一下,那是驚喜、激動、興奮之餘的一種肢體語言,她看着周燊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老闆老闆……你哥哥來了。”
小姑娘說着然後興奮的朝店裏面跑了過去,邊跑邊喊。
店裏面等候區的一些富婆太太,看到小姑娘咋咋呼呼的,一個個不滿的朝周燊看來。
周燊胡子長得比較快,昨天刮的,今天已經胡子拉碴了,頭發從臨淮鎮奔跑過來時被風吹的東倒西歪,在麻辣燙裏面的時候,魏彪他們光顧着高興了,誰都沒顧得上說。
不過就算顧上了他們也絕對不會去說的,周燊在奧運會上都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輪得到他們說三道四?
除了胡子拉碴,頭發東倒西歪外,他腳上也沒有穿鞋子。
他不是不想穿,實在是沒法穿,一個蹚犁步,普通的運動鞋就炸鞋幫子了,就算是那些結實的鞋子,也禁不起他上山下海、時速120碼的速度奔,什麽鞋子都廢了。
所以現在幹脆就不穿了,自由自在,真得很舒服。
包括内褲也不穿,沒那必要。
不過他的這副模樣,在這些富婆小姐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副無家可歸流浪漢的模樣,一個個都露出了嫌棄得神色。
好在唐婉玲這時候過來了,看到周燊後激動萬分。
“哥你來啦……”
唐婉玲一點也不見外,飛撲上來箍住了周燊的脖子。
唐婉玲外号“大碗”,穿着白襯衫和職業套裙,胸都快把衣服撐壞了,此時緊緊的壓迫在周燊胸口。
換一般男人絕對受不了,好在周燊道心堅固,連沈瑜那樣的絕世美女都能無動于衷,區區二斤肉又如何能誘惑得了他?
不過唐婉玲也是激動之下的無意之舉,等松開手後叽叽喳喳的說着。
然後激動且驕傲的給大廳裏的富婆小姐介紹起了周燊。
一幫女人聽到面前這個“邋裏邋遢”的男子,居然是奧運冠軍周燊,自然一個個都是意外不已。
随後紛紛過來和他攀談合影,周燊對此來者不拒,隻是用炁把臉給遮蓋住了,因此拍出來的照片視頻都有些抽象扭曲,乍看沒問題,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臉上不對勁。
一番喧嚣熱鬧之後,周燊也沒有久待,臨别前還是那句話,“要是以後碰到什麽事情了,記得打電話給我,你哥現在多少還是有點能力的。”
然後又跟道:“不要怕麻煩我,我這個人最不怕麻煩,而且我時間多的是。”
唐婉玲依依不舍的點點頭,眼含熱淚的說:“我知道了哥,你慢走。”
然後唐婉玲目送周燊身影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
後面,剛剛趕過來的好朋友兼合夥人夢晴,捶胸頓足,懊惱不已,“哎呀,我怎麽腦子抽了今天去跟朋友喝茶啊,氣死我了……”
唐婉玲擦擦眼角的淚水笑道:“本來我挺難過的,但是想到你連我哥面都沒見到,心裏就……就突然平衡了。果然,快樂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
夢晴此時是真得難受,已經顧不上和唐婉玲鬥嘴了,垂頭喪氣,郁悶不已。
“也不知道他下次什麽時候再過來……”
這邊周燊離開美容院之後,又去看望了一下馮陽和張勝。
魏彪麻辣燙店就是他們兩個人幫忙做起來的,而且還借了一部分資金,否則以魏彪的頭腦以及人脈關系,怎麽可能在商業步行街那邊開得起那麽大一個店鋪?
而且生意差也就罷了,生意那麽好,而且别人生意都被搶了,沒點關系早就被整得關門了。
不過周燊沒有說什麽感謝的話,隻是跟他們聊了聊拳術和長生訣。
兩個人現在都在練習他教的形意拳和長生訣睡功導引術。
“未來不一定能練出什麽大名堂,但隻要堅持下去,肯定能讓你們成爲一名真正的自由格鬥高手。”
“謝謝老師!”
“哈哈,不用客氣。你們記住,長生訣可以教給别人,但是長生訣睡功導引術不要亂傳,這個功法因人而異,你們可以留言問我,别人沒有師傅指點路,練不好會出問題的。”
“知道了,我們一定不會亂教的。”
“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以後有時間再回來。”
周燊告别張勝和馮陽兩人,然後去了淮江市體育館,準備去見一下武術協會會長劉雲華,結果劉雲華去了省裏出差去了。
他打算現在就出發去津門,前幾天國家武術協會副會長劉偉山打電話給他,強烈邀請他去參加【第一屆國際國術交流大會】。
這一次的國術交流大會不同于以往的那些什麽研讨會、交流會,而是正兒八經的國術交流大會,是由華國體育部、華國武術協會以及粵省武術協會共同牽頭舉辦的。
邀請諸多海内外成名武術家前去參加,共同探讨華國武術未來的發展方向。
不過在他看來,這一次的所謂交流大會,應該談不出什麽名堂來,頂多也不過是另外一場形式的吃吃喝喝,不從根本上解決武學人才梯隊問題,光靠着那些上面的光杆司令,華國傳統武術是走不出困境的。
當然了,不管怎麽樣,做點事情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強。
“交流大會要到三天後的禮拜六才舉行呢,現在去有點早,幹脆去港城玩一圈,明天或者後天直接乘動車過去?對,就這麽決定了。”
随着【黃庭内經】步入正軌之後,根據修煉時長,壽命每天自然增長30~60天不等,周燊現在做什麽事情都不像之前那樣“趕”了。
他會停下來看一朵花,路過小溪觀賞水裏的遊魚,站在樹下面仰望飛翔的小鳥,然後趁它們不注意,跳起來把它們抓住後把玩一番後再放掉。
又或者像現在這樣,去看看那些之前的親朋好友,他時間多的是。
有人可能就要說了,既然時間多,爲什麽不留下來和這些好朋友多聊聊,吃個飯,唱個歌?要那麽匆匆忙忙的離開?
不是他不願意留起來跟他們聊天喝茶,實在他們是太熱情了,熱情的有些過分,甚至會捧着他說話,他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眼光,喜歡也好,厭惡也罷,都不重要,但是他要考慮這些親朋好友的心情。
無論是聊天還是喝茶,應該是雙方都處于一個平等的地步。
就像上次他從扶南國回來時,當時還不是奧運冠軍,大家聊的就很開心,吃飯燒烤吹牛打屁,無所顧忌。
現在他們一時間還适應不了他的新身份,有些拘謹。
不過不要緊,他相信,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很快便會調整好心态,重新以一個好朋友的态度來對待他,到時候他就會跟他們吃飯燒烤,吹牛打屁。
在決定好之後,他便立刻出發朝“港城”方向跑去。
上次帶奶奶去港城旅遊時,當時他們開的是汽車,這一次從縣道上跑過去。
此時已經晚上六點多鍾了,天色也黑暗了下來,路燈也已經亮了起來,但是這對于周燊來說并沒有什麽影響。
他就像一隻輕盈的蝴蝶,向前快速奔跑着。
有時候他在縣道上奔跑,有時候爲了避免繞路他會直接從樹林上面越過去,偶爾也會從水面上跑過去。
一個小時後,他來了距離港城不到50公裏的南雲縣郊區。
這邊有一條204國道,過往的大車非常多。
周燊從一個垂釣園下面翻上去後,他正準備穿過國道去往縣城裏面,結果餘光看到南邊大概200米外的馬路邊站着一個年輕人,他既不過馬路,也不離開,就站在路邊,好像在等待着什麽。
就在這時,一輛載滿鋼卷的重型貨車由北向南駛去。
沉重的汽車輪胎碾壓着馬路,哪怕隔着幾十米遠,他都能感受到馬路的震動。
随着路邊的颠簸,極速駛來的貨車發出“咣當當”的聲音。
而與此同時他發現,南邊站在馬路邊的年輕人,扭頭朝駛來的貨車看了眼。
以他銳利的眼神,分明看到昏暗的路燈下,那個年輕人身體随着駛近的貨車而不由得顫抖了起來,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點點。
但随即他又往前走了一點點。
“嗎的,這個家夥想ZS。”
周燊瞬間便判斷出了那個年輕人的想法。
而與此同時,貨車從他面前疾馳而過,絲毫沒有因爲這邊是行人出沒的村莊以及沒有護欄而有所減速,顯然是老手,自信對這一段路段熟悉,再加上又是拖着鋼卷,刹車後起步特别費油,所以幹脆不減速了。
“神經病,開這麽快趕着去投胎啊!”周燊罵了一句,然後朝着南邊狂奔而去。
蹚犁步發揮到了極緻,一步橫跨十米,在150米後終于追上了貨車。
貨車司機看到路邊突然跑出來的人影,也是有些驚詫,下意識的松掉了油門。
而與此同時,站在馬路邊的年輕人,眼看着貨車過來了,咬着牙猛的一下沖出了馬路上。
千鈞一發之際,周燊再次壓榨身體的極限,以毫厘之差攬着了青年的腰部,在貨車過來之前,抱着對方的身體險之又險的避開了。
貨車司機吓得魂飛魄散,因爲車頭高,根本看到車頭下方是什麽情況,正好這時車底下又颠簸了一下,咣當一聲。
“完蛋了,壓到人了……”
一股涼氣從貨車司機後脊梁一直竄到後腦勺,然後便是破口大罵以及懊悔不已。
他緩緩停下車,拿着手機和手電筒,戰戰兢兢的從車上下來後,查看了一下輪胎,結果并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屍體,沿途地面上也沒有任何血迹。
“我剛剛明明看到兩個人影的,怎麽沒有呢?難道……”
貨車司機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毛,又找了一圈,确定車底下沒有東西後,他趕緊爬上車離開了這裏。
而與此同時,就在後面馬路斜對面的巷子裏面,靠牆而坐的青年淚流滿面的說:“你爲什麽要救我啊?”
周燊看着癱坐在地上的削瘦青年說道:“你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活着嗎?”
青年哽咽着說:“因爲……有時候人活着比死了更難受。”
“欸……”
周燊本打算勸說一番的,可是看着青年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突然想到了幾個月前的自己,到嘴邊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
他眼睛很尖,正好看到了青年褂子口袋一角露出的紙張,上面寫了一些字迹,像是遺書。
他于是在青年身旁蹲下來,伸手從他口袋裏面拽把這張像是“遺書”的紙張拽了出來。
打開一開,開頭用漂亮的小楷寫着“也許我應該追随黃昏而去,而不是期待明日的清晨”。
下面像是交代平生一樣的寫到:【我5歲父親交通意外去世,8歲母親罹患癌症而死,從此寄住叔叔家,10歲被叔叔趕出家門,和姐姐一起流浪,12歲才去福利院住和上學,受盡同學和老師異樣的目光,别人一天吃三噸,我因爲沒錢隻能靠補助勉強度日,高中考上大學因爲沒錢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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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