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國作爲中南半島最南端的一個國家,與“金三角”的三個國家都有接壤。
而與有着無數犯罪走私活動的金三角地帶一樣,扶南國在其迅猛發展的旅遊業背後,也充斥着猖狂的黃賭毒行爲。
在其他東南亞國家紛紛完善法律與經濟制度,整頓國内賭博業,謀取國内經濟良性發展的時候,扶南國ZF卻爲了更快獲取更大的經濟利益,對國内的賭博業進行了合法化。
憑借極寬松的許可标準和極廉價的經營成本,吸納了無數被其他國家驅逐的DB團體和ZP組織的加入。
無數有賭博需求的外國人紛紛跨境進入了扶南國國内的賭博場所。
而DB和ZP這一産業鏈外,還衍生出了無數的犯罪行爲,如非法洗錢、幫派争鬥、仇殺、槍擊等非法行爲或暴力事件。
其中最讓人聞之色變的地方便是“西崗”。
西崗位于西哈努克城,城市以國王的名字命名,舊稱“磅遜”,是扶南國最大的海港,也是首都金邊以外的第二大城市,是扶南國唯一一個經濟特區,有點類似于華國的深城。
這裏從五十年代末就開始發展了,有着優質的海島景觀和熱帶雨林景觀,作爲一個新興島嶼旅遊熱點,其風光、沙灘不亞于馬爾代夫、帕勞,每年都會有大量遊客來這裏享受陽光海灘,體驗平靜的休閑時光。
不過那是曾經的西崗,如今的西崗賭場林立,物價高昂,秩序混亂,各種暴力非法事件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着,令人觸目驚心。
而此時的西崗工業園區,也早已變成了電詐園區,這裏林立着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點詐集團公司。
其中的西崗園區D區在城東南方向,這裏有一棟棟的工業廠房,窗戶上裝着單向玻璃,看不到裏面的情景,而且窗戶上還焊接着密密麻麻的鋼筋防盜窗。
此時其中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裏面,一個渾身上下僅穿着平角褲的男人,蜷縮在地闆上,裸露的皮膚上面有大大小小數百個上口,有劃傷、有刺傷、有硬物擊打傷,還有煙頭的燙傷,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
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陳小紅的堂弟陳鵬飛。
他此時睜着眼睛,看着牆壁上幽暗的裂縫,眼神空洞麻木,眼角還有幹涸的淚痕。
他得内心有無數的悔恨和不甘。
“對不起爸媽,我不該去網賭,輸掉了那麽多錢。”
“對不起爸媽,還有堂姐堂姐,我不該不聽你們的話,相信什麽成功學,結果被騙進了CX,結果把爸媽你們半輩子的積蓄全部被騙光了。”
“我好恨啊,爲什麽要相信那個混蛋的話,結果先被騙進了暴力CX,然後又被人當豬仔賣到了扶南國來!”
“嗚嗚嗚,我爲什麽那麽倒黴啊?”
“爸,媽,你們快來救救我吧,我真的扛不住了,我快要被他們打死了……”
就在陳鵬飛内心祈求了無數遍的時候,身後的鐵門開了,一個穿着黑色T恤牛仔褲,腳上穿着高邦防刺鞋的壯碩男人走了進來。
一腳踢在陳鵬飛的大腿上,堅硬的鞋頭瞬間把陳鵬飛的大腿皮給鏟掉一塊,陳鵬飛瞬間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啊……”
進來的壯碩男人,用華語怒喝道:“快點TM起來!”
陳鵬飛手撐着牆壁,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因爲身體的疼痛,不斷的發出哀嚎聲。
“馬勒戈壁的,看到你要死不活的樣子老子就來氣!”看到陳鵬飛一臉痛苦的哼哼着,壯碩男人破口大罵的同時,對着他一頓拳打腳踢,“嗎的,繼續哼啊,老子打死你……”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房間裏傳出去,外面工位裏面數百名電詐人員,吓得一個個都低下頭,抓緊幹活。
爲了提高工作效率,這些ZP集團每天都會挑選幾個業務能力不行的人進行殺雞儆猴。
如果經過反複“培訓”都無法完成任務的話,那說明就沒有價值了,下一步他們就會被賣到翡翠國去。
辦公室裏面通過監視器看到這一幕的負責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叼着香煙來到了關押陳鵬飛的小黑屋。
緩緩蹲在面朝下趴在地上的陳鵬飛面前,右手抓住他的頭發,把他腦袋擡起來看了眼。
陳鵬飛本來還算完好無損的臉,此時血流滿面,右眼已經高高腫起,隻剩下一條縫。
梳着大背頭,帶着金絲邊眼睛,皮膚白白淨淨的負責人,揪着陳鵬飛另外半邊完好無損的臉,龇牙露出一個陰毒且殘忍的微笑,“小夥子,告訴你啊,到了這邊就不要有其他想法了,好好完成任務,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否則的話,耶稣來了也沒用,我說的!”
……
三天後的中午,扶南國首都金邊國際機場。
這座機場也是扶南國最大的機場,每年旅客的吞吐量可以達到200萬人次。
機場大巴上,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導遊熱情的說道:“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扶南國旅遊參觀,我是你們的導遊袁海燕……”
随着女導遊熱情的介紹,坐在大巴中部戴着墨鏡的男子,側頭看着車窗外的藍天白雲,以及快速倒退的樹影房屋。
從側臉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戴着墨鏡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周燊。
三天前,周燊去雷洲見那位鐵砂掌老師傅,花了一天時間學會了【鐵砂掌】,然後花了五分鍾時間,把鐵砂掌的等級提高到了“圓滿級”。
那位老師傅練了一輩子都沒有拍斷的五十公分粗花崗岩石頭,被他一巴掌給拍裂了。
還有老師傅用來練習手感的玻璃球大小得銅球,也被他幾巴掌給拍得變形了。
當然,鐵砂掌隻是在其中起到了一個催化的作用,主要還是因爲他本身力氣比較大,再加上又有炁的輔助,所以才達到如此驚人的效果。
不過那位老師傅卻大爲震驚。
想到那位老師傅當時下巴都快驚掉的表情,周燊嘴角忍不住想笑。
“周師傅……”
周燊轉回頭問道:“怎麽啦?”
坐在他旁邊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剛。
相比于初次見面時邋遢的形象,現在的王剛完全是大變樣了,利落精神的短發,配上立體滄桑的臉型和眼眸,再加上一身T恤短褲白闆鞋旅遊裝,整個就一帥氣大叔。
“沒什麽……”王剛咧嘴笑了笑,眼睛裏面閃過一絲淚光,“我就是心情有點複雜。”
雖然周燊跟他曾經是同學,但是現在他心裏卻把周燊當作長輩一樣看待。
周燊笑着點點頭,然後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不要想太多,咱們就是來旅遊的。”
說實話,之所以把王剛帶着,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意外,也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昨天晚上他從雷洲回到湛港市,晚上在健身房裏面睡覺的時候,王剛過來跟他聊天,聽說他要來扶南國,于是提出跟他一起來。
一開始他沒有答應,其實就相當于拒絕了,因爲兩個人現在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王剛求他幫忙找個工作,或者借點錢做生意之類的,那都無所謂,順手爲之的事情。
帶着一塊來扶南國,根本是不現實的事情,他來了能幹嘛?除了拖後腿外,沒有任何用處。
原本事情到此爲止了。
但是在後來的聊天中他得知一件事,王剛這幾天也在練習【長生訣·導引術】,也就是他最開始在老家練習的練炁術。
王剛的長生訣導引術是邵正德傳授給他的。
邵正德跟他們講了很多關于他的事情,王剛出于羨慕好奇之下,便提出了學習長生訣。
而在他跟王剛聊天時,王剛說,這幾天練習長生訣的時候,感覺到手少陰心經上有一股淡淡的暖流。
他當時不以爲然,以爲王剛内心太過渴望改變了,而出現的一種幻覺。
這種幻覺很多修煉内家功夫的人都曾經出現過。
不過王剛堅稱不是幻覺,說他手少陰心經上真得感覺到暖流了。
雖然不相信,但他還是用内炁去探測了一下王剛的“胞中”。
結果這不探測還好,一探測吓一跳,王剛的胞中裏面,居然真得有極其微弱的炁弱。
而王剛也是他目前爲止,見到的第一個真正能練出炁的人。
雖然他手無縛雞之力,也從來都沒有練過任何武學!
他研究了一晚上也沒有研究明白,爲什麽那麽多武學天賦卓絕的人都練不出炁,王剛這個沒練過一天武的人卻能練出來炁?
最後他把原因歸結到,王剛在扶南國和翡翠國的經曆上。
這段時間裏面,王剛遭受到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也許在被毆打的時候,胞中或者任督兩脈被打通了?
爲了貼身研究,所以他便決定把王剛給帶在了身邊。
如果能找到王剛練出炁的原因,并且進行複制的話,那距離中華武術登上世界武台就快了,否則的話就隻能等他慢慢研究經脈控制法了。
……
就在周燊兩個人聊着的功夫,大巴車出了機場後朝着西邊的西哈努克市疾馳而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婆娑的熱帶植物,自然風光十分優美。
相比于國内,扶南國的馬路上車輛很稀少,所以速度很快,200公裏的路程,下午四點半就到了西崗,并在當地一家海島風情酒店住了下來。
西崗這座城市,單純說自然風光,真得非常漂亮,可是再看大街小巷的賭場,以及街邊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就可以想象這種城市背後究竟埋藏了多少血與淚了。
在酒店稍微修整了一番之後,晚上大家便跟着導遊去吃專門爲遊客開發出來的“特色美食”,以及看“特色表演”(就是你們的想的那種,我什麽也沒寫)。
就在周燊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有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走到周燊旁邊,躬身輕聲用華語問道:“您好,請問您是周燊周先生嗎?”
周燊頭也不回的嗯了聲,“我是。”
花襯衫一聽,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聲名片遞給他,“周先生您好,等找到人之後您打這個電話,到時候會有人過來接應的,然後通過走線的方式把人安全送出國境。”
周燊問道:“什麽叫走線啊?”
花襯衫笑道:“走線就是偷渡的意思。”
“唔,我懂了。”
“好的,那就不打攪周先生您看表演了。”
花襯衫說完之後便起身離開,很快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遊客人群裏。
周燊低頭看了眼名片上的電話号碼,然後手一甩,塑料名片“咻”的一下飛了出去,跟着“噗嗤”一聲,深深插進十幾米外一棵棕榈樹樹幹裏。
旁邊王剛恰好看到這一幕,也看到了深嵌在樹幹上名片,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吐沫。
周燊笑道:“别看我,看表演,好幾十塊呢,得把本看回來。”
王剛聞言咧嘴笑了笑,轉頭繼續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心裏卻暗自敬佩:“德叔說周師傅是一個言行一緻、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果然不假,連看特色表演都能如此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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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