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少年。
他之前猜測小格裏芬應該有坦格利安血脈，可能是黑火，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坦格利安嫡系後裔，是瘋王的長孫，是鐵王座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是的，這位小伊耿的繼承順位，還要排在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公主的前面。
更在凱撒之前。
而且，他也明白了爲什麽黃金團選擇在多恩登陸了。
不是因爲道朗親王的承諾，也不是因爲他猜測的婚約，而是因爲，這位小伊耿作爲伊莉亞·馬泰爾公主的兒子，身體裏本就流着多恩統治者的血。
天然就更容易獲得多恩貴族的支持。
那位魂丘騎士果然臉色一陣變幻，好半晌才道：
“可是雷加之子伊耿在簒奪者戰争期間早就死在了君臨。”
“是的。”提利昂也開口道，“魔山敲碎了雷加之子的腦袋，我父親親手将他的屍體放在了鐵王座下，作爲獻給新王的禮物。”
“那不過是一個皮革匠之子。”格裏芬道，“他母親生他時難産而死，而他父親爲了一壺青亭島金色葡萄酒将他賣給了鐵王座情報總管瓦裏斯大人。畢竟皮革匠有很多兒子，卻從沒有嘗過金色葡萄酒。
瓦裏斯大人在君臨淪陷之前，就用這個孩子調換了真正的雷加之子。”
瓦裏斯也參與了？提利昂眼珠子亂轉，似乎明白了不少東西。
“你是誰？我憑什麽相信你的故事？”魂丘騎士道。
“我是先王的國王之手，鹫巢堡伯爵瓊恩·柯林頓，納梅拉·托蘭夫人認得我，你将我的話帶回去。告訴她，真龍已經歸來，托蘭家族應該打開城門，獻上忠誠。”
魂丘騎士略一俯身，随即調轉馬頭返回城中。
提利昂開口道：
“沒想到你居然是雷加之子。”
小伊耿挺直了胸膛，矜持地點點頭：
“是的。”
提利昂卻咂咂嘴，道：“不過，一面三頭紅龍旗和一個精彩的故事可未必能讓多恩貴族屈膝。”
小伊耿臉色一沉，正要說什麽，卻看到面前的城堡大門轟然一聲關上。
如同被扇了一個響亮的巴掌，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羞辱的紅暈。
“我就說吧。”提利昂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瓊恩·柯林頓倒是沒怎麽意外，見狀隻是一揮手，冷冷下令道：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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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在沙丘與荒原之間勾勒出斑駁的色塊，晚風炙熱而幹燥，吹起陣陣浮沙，漫天飛舞。
娜塔莉·戴恩坐在戰馬的背上，筆直勻稱的長腿并攏交疊，輕輕搖晃，姣好的面容在紗巾的包裹下隐約可見，眼角眉梢流淌出少女情懷的喜悅與期盼。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天邊的晚霞一般絢爛。
時隔一年半，她終于可以再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了。
收到那封信後，娜塔莉心中的雀躍無以言表，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召集軍隊，然後便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
“小姐，前面就是伊倫伍德城了。”
“嗯。”
娜塔莉望着矗立在山口險隘的高大城堡，忽然又莫名忐忑起來。
如今那個男人已經稱王了，而且還娶了兩位妻子……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他。
一年前在星墜城，她有勇氣去吻他，可如今呢，這份勇氣如漫天的浮沙一般，輕易就被吹散。
唯有那份深藏的依賴和愛戀，卻如沙海般綿延不絕。
“龍！”
一聲驚呼打斷了娜塔莉的紛亂思緒，她擡起頭，果然看見一個黑影在夕陽的餘晖中正往自己這邊飛來。
随着距離拉近，白龍的身形愈發清晰，展開的雙翼在沙地上投下一大片陰影。
真的是他！還有他的白龍！娜塔莉的心情不受控制地雀躍起來。
白龍俯沖而下，卷起漫天的沙塵，炙熱的風讓戰馬紛紛後退，發出驚慌的嘶鳴。
娜塔莉身下的戰馬受驚嚴重，竟人立而起。
“啊——”娜塔莉發出一聲驚呼，竭力想要穩住戰馬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下向後滑落。
但就在她落地之前，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攔腰抱住。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娜塔莉懸着的一顆心立刻便安定下來。
“山姆！”她反手摟住男人的脖子，驚喜地叫出聲。
“一年不見，都會騎馬啦。”山姆威爾笑道，“隻是技術還有待提高。”
見男人還如以往一般關愛自己，娜塔莉心中的那一絲忐忑瞬間煙消雲散，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那你教我呀。”
“行啊。”山姆威爾應了一句，卻沒有将懷中的小姑娘放下的意思。
此時風沙已經停息，娜塔莉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才意識到害羞，但又舍不得離開男人的懷抱。
“想騎龍麽？”山姆威爾問道。
“嗯！”娜塔莉一時間也忘記了害羞，重重點頭。
山姆威爾哈哈一笑，就這麽抱着她跳上了龍背。
克利奧帕特拉一振皮翼，再次掀起狂沙滿天。
戴恩家族的騎士們屏住呼吸，看着自家領主跟着風暴王騎龍而去，臉色各異。
“凱撒陛下會不會娶娜塔莉小姐？”有人小聲問道。
“都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了，肯定會娶。”
“可是，凱撒陛下已經有兩位王後了。”
“既然都娶了兩個了，爲啥不能再娶第三個。”
“當年征服者也隻娶了兩個……”
“好了。”休斯·戴恩子爵制止了衆人的議論，“走吧，進城。”
大軍重新開動，緩緩向伊倫伍德城而去。
另一邊，山姆威爾帶着娜塔莉已經騎龍降落在城中。
關妮塞·伊倫伍德上前行禮，道：
“娜塔莉·戴恩伯爵，歡迎來到伊倫伍德城。”
娜塔莉被山姆威爾抱着跳下龍背，臉上還帶着興奮的紅暈，聞言也連忙回禮。
關妮塞又轉向山姆威爾，彙報道：
“陛下，魂丘的托蘭家族剛剛來信，說黃金團在斷臂角登陸，卻豎起了三頭紅龍旗，正在攻打他們的城堡。”
“三頭紅龍旗？”娜塔莉疑惑道，“那不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旗幟嗎？”
“是的。黃金團自稱在爲瘋王長孫，伊耿·坦格利安殿下而戰。”
“伊耿……不是早就死了嗎？”
“據說當年魔山殺死的隻是一個皮革匠之子，而真正的伊耿殿下被掉包送去了狹海對岸。”關妮塞說着便将信件遞給了山姆威爾。
山姆威爾對此沒什麽驚訝，攤開信件随意地掃視一遍，輕笑道：
“娜塔莉，你這次帶了多少軍隊？”
“六千。”
“黃金團登陸的兵力在一萬左右。”關妮塞道，“陛下，要不要派使者讓奧利法爵士率軍返回？”
“不需要。六千夠了。”山姆威爾将信件揉成一團，“一群傭兵找了個假冒王子就想參加這場權力的遊戲，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