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一開始還不大明白什麽叫做“把關系搬到明面上來。”
她猜測了幾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鍾源會采取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
“呃……這個算不算是自編自導的買熱搜?”
蘇向晚看着攝影師手機裏的那張“偷拍照”,照片上是一對相擁的男女,她的臉剛好背對相機,隻有一個模糊的背影。
雖然爲了營造出偷拍的效果刻意拍得不是很清晰,但是總裁大人的臉部輪廓還是看得清的,總之認識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他。
一會而這張照片就将出現在s城報紙的頭版頭條,鍾氏總裁和一個不知名女人的韻事将成爲大街小巷裏的談資。
雖然是自己的私事兒被别人談論起來總覺得不大舒服,但是總裁大人覺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爲了惡心惡心鍾家的人,做出一點微不足道的犧牲也是沒關系的,何況他有把握操控輿論永遠站在他的一方。
攝影師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高高瘦瘦一頭卷毛,笑起來兩個酒窩,看着比他的實際年齡小很多。
他一聽這話就嘻嘻哈哈地笑起來,還走過去拍一拍鍾源的肩膀。
“聽到沒有?鍾大總裁也有買熱搜的一天,哈哈哈……”
鍾源黑着臉把他的手拍開,攝影師也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向蘇向晚擠眉弄眼:“蘇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張帆。”
他向蘇向晚伸出一隻手。
張帆……看上去和鍾源關系不錯的樣子呢,居然敢直接上去拍他的肩膀。而且他看上去還挺友善的樣子呢。
蘇向晚被他的熱情感染了,也笑着向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蘇向晚……”
話音未落,張帆就托起了她的手背,然後微微躬身……
诶?這是?
蘇向晚一頭霧水的看着他。
“啪。”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拍飛了,蘇向晚有些驚愕地擡起頭,隻見鍾源面色不善地把自己的手握進了手心。
“張帆,我警告你,别用你在國外學回來的那一套在我面前擺弄,這是我的女人。”
還好他早就防備着這個張帆,這小子,仗着自己長了一副娃娃臉,可以讓看到他的女人放松警惕,要不是他剛剛阻攔得及時,他說不定還真當着他的面搞出來一通“吻手禮”。
鍾源想到這裏就牙癢,反正照片也拍完了,用不到他了,一會兒就把這小子趕出去好了。
“哎喲。”張帆像是從他臉上的表情裏看到了一絲卸磨殺驢的意圖,連忙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當然是擺給蘇向晚看的了。
反正蘇向晚一看到這個娃娃臉,眼睛又大又圓的男孩子像隻可憐又可愛的小鹿一樣眨巴着眼,很委屈地述說着自己隻是在國外呆久了,習慣了那裏的禮節之類之類的,然後再話裏話外小小的控訴了一下鍾源剛剛對他的狠毒。就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感同身受的同情感。
“我剛剛回國,一下飛機就被他抓過來拍這個照片,連口水都沒有喝,他現在就要趕我走了。”
張帆癟了癟嘴,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
看着蘇向晚眼神裏閃爍的母性的光輝,一旁的男人臉越來越黑了,終于忍不住出聲趕人。
“少來那一套,照片也拍完了,你可以麻溜的滾了。”
果然吧。張帆可憐兮兮地看着蘇向晚,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你别兇他嘛……”蘇向晚這一次終于忍不住了,下意識地就說了一句,這話一出口,三個人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以後,鍾源的臉色幾乎稱得上是鐵青了,咬牙切齒地盯着他們兩個人,像是要撲過來把他們撕碎了吞下去。
這個蘇小姐居然真敢這麽對鍾源講話啊!張帆眼裏閃爍着崇拜的光,他本來隻是想逗逗鍾源而已,現在倒是有點佩服這個女人了。
“那個……我先走了啊,沖印好了給你們拿過來,哦不,還是寄過來吧!”
張帆撂下這麽一句話,居然就這麽溜了。
廢話,看鍾源那個臉色,誰留下來誰倒黴。
蘇向晚的臉色唰的一白,自己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居然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
“啊哈……他跑得還挺快的啊。”
她看着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陰沉地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男人忍不住說了一句話,不過顯然并沒有起到她預想中的作用,鍾源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不多時他那張滿臉不悅的俊臉就幾乎貼到了她的臉上,兩個人呼吸相聞。
蘇向晚緊張地閉上眼,嘴角僵硬地扯着,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看上去滑稽極了。
“他當然跑得快,再在我面前礙眼,我一通電話過去,告訴張家人他偷偷地回國了,有的是人去收拾他。”
“哈……”蘇向晚尴尬地陪笑了一聲。
“你剛剛幫他說話?”鍾源咬牙切齒地問,氣息幾乎撲到了她的耳朵上,又熱又癢。
蘇向晚忍着不敢動,嘴裏随便編了個借口。
“哪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知道就算說了你也不會聽我的,看他那麽可憐,就說一句意思意思。”
她閉上眼睛,大聲的喊了聲:“真的隻是意思意思而已。”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四周壓抑的氣氛似乎緩解了一些,蘇向晚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繼續拍着這個男人的馬屁。
“那是,總裁大人英明神武,我這種小小的女人說的話怎麽可能影響到您的決策呢。”
“嗤。”鍾源輕哼了一聲,一副不想理會她的模樣,但是微微上翹的嘴角卻暴露了他真實的心情。
這是安全了吧?蘇向晚心裏有小小的雀躍。
“你的話當然影響不到我。”鍾源松開了她走開,語氣裏有淡淡的自負。
這是順毛成功了吧?早知道他這麽好哄,以後再莫名其妙惹他生氣了,就再多吹吹彩虹屁就完事兒了嘛。
蘇向晚美滋滋的想。
“不過……”他話鋒一轉。蘇向晚連忙失去了耳朵聽。
“這個報道發表出來了以後,别人可就不這麽認爲了。”
“不知道多少人會覺得堂堂的鍾氏總裁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女人引誘了,居然不顧家裏的反對要和她訂婚。”
“啊?”蘇向晚一呆,嘴裏稀裏糊塗的就蹦出來了一句。
“這麽說起來,我不就成了那個霍亂朝綱的紅顔禍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