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需要轉車再打車才能回去有些小麻煩,但是蘇向晚顯然很樂于接受這樣的麻煩。
這些天她呆在宅子裏,感覺整個人都要發黴了,每天在房間裏呆着無所事事,憋得慌。
鍾源倒是告訴過她願意出門的花直接吩咐司機接送就可以了,可是蘇向晚心裏總是覺得别扭,所以倒甯肯呆在屋子裏發黴。
她哼着小曲兒下了車,徑自去敲門。
這麽晚了鍾源肯定已經到了,畢竟他除了開會之外,下班幾乎和上班一樣準時。
他今天沒有發消息告訴自己,那就說明今天不需要開會。
蘇向晚爲自己的機智暗暗喝彩。
第一次輕輕地敲門,沒人應答,第二次第三次用力敲門,依舊沒人。
蘇向晚愣了,用力的踹了一下門,順便配上一聲大吼:“開門呀!”
依舊沒人搭理她,這下她很确認裏面沒人了。
那怎麽辦啊,鍾源不喜歡晚上有仆人呆在宅子裏,所以他們都隻有白天才會出現。
不過鍾源今天怎麽回事啊,這麽晚了還沒回來,蘇向晚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将近十點了,畢竟她轉車折騰得有些久。
她正在納悶兒,一個電話過來了。
“喂?”
蘇向晚見鍾源給她打了電話下意識的一愣,她正準備找他呢。
“你怎麽還沒……”
這話一出口就被對面的男人語氣很不耐煩的打斷了:“你人呢?”
鍾源在車裏等了半天,眼睜睜地看着這家蛋糕店的老闆娘關門打烊,又在原地等了老久,愣是沒見到她的人。
他有些急了,心裏隐隐的有些擔心她又出了事,終于忍不住打了電話過去,聽到電話裏的女人語氣平和,看來沒有遇到什麽意外才舒了一口氣。
“我在你家門口啊。”
蘇向晚一頭霧水:“你怎麽還沒回來啊,這麽晚了……”
“你在我家門口?”對面的男人明顯的有些咬牙切齒,“你自己跑回去了?”
“嗯,對啊。”蘇向晚有些不明所以,有什麽不對的嗎?
“你就在門口等着。”
鍾源啪的一下挂斷了電話,一打方向盤就朝反方向飛馳了出去。
他氣得要命,自己好心好意地來接她,她就這麽不給面子?居然自己就跑回去了,看來是完全不需要自己好意?
蘇向晚還有些發愣,不明白他爲什麽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他不會去接自己了吧?
蘇向晚一想到這一點,第一反應不是受寵若驚也不是感動,而是:完蛋了他今天本來就很生氣結果來接自己卻發現自己早就回去了,豈不是就更生氣了!
蘇向晚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逃不掉出淪爲氣筒的宿命了。
她把手裏拎着的蛋糕提起來看了一眼,心裏默默的祈禱着他看到這個能消消氣,畢竟這個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了……
鍾源停下車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門口,在寒風裏縮成一團的蘇向晚。
他走下車,面色不善地朝她走過去,腦子裏閃現出了一萬種怎麽收拾她的方法。
與此同時,蘇向晚也發現了朝她走過來的鍾源。
哇,他的臉色還真的是……很吓人啊,管他的,盡人事聽天命吧!
她的臉上瞬間浮現起了一抹讨好的笑。
“啊……你回來啦。”
然後在他露出更加可怕的表情之前以一種非常乖巧的表情和恭敬的姿态,雙手遞上了了手裏的東西。
鍾源正要捋起袖子收拾人的動作一頓,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明所以,怒意倒是被沖淡了很多。
他把目光轉到了她手裏的紙袋上,這個包裝袋他很熟悉,就是他以前吩咐梁彬找人去買的那家蛋糕店裏的蛋糕——蘇向晚打工的那家。
這是特意帶回來給他的?
鍾源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
“我聽盧悅說你心情不大好,所以……”
所以就特意給自己帶了這個回來?還真是個蠢女人,送禮物也不知道送點上得了台面的,這種破蛋糕店的蛋糕自己可看不上眼……
鍾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了紙袋。
算了,他就纡尊降貴地嘗一嘗吧。
蘇向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收下了東西,也就是說明,他不會再計較這件事了吧!
果然,鍾源沒有再呵斥她,開了門徑自坐到沙發上。
“你知道了?”他掃了蘇向晚一眼,從紙袋裏挑了一個順眼點的吃了一口。
嗤,果然味道不怎麽樣。
“盧悅跟你說的?”
“嗯。”蘇向晚點了點頭,對他這麽快就猜到了是誰告訴自己的并不意外,畢竟這動動腦子就能想到嘛。
鍾源目光複雜地瞥了她一眼。
“我是很生氣,不過不是因爲這個。”
“這種明擺着就很可笑的事情,可左右不了我的情緒。”
啊?不是因爲這個嗎?蘇向晚有些錯愕地微張了嘴,靜靜地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我生氣是因爲……鍾家的事。”
這次蘇向晚飛快的哦了一聲,把臉轉到了一邊,既然是他家裏的事,那就不是她可以過問的了。
“你倒是很識趣。”鍾源看着她的動作輕哼了一聲,“不過這件事和你也有一點關系。”
“鍾時修知道了我那天帶着你回去和鍾家人鬧了一通的事了,打了個電話警告我了一通。”
鍾源輕嗤了一聲,他這個爹平時記不得自己,這種時候倒是蹦哒得挺歡快的。
“所以那天和我在一起的你,也成了他警告的對象之一。”
蘇向晚先是感歎他和他父親的關系這麽的僵,以至于他都不肯叫他一聲“爸”,而是直呼其名,直到聽到他說自己也被警告了,這才後知後覺的驚慌了起來。
“那……那怎麽辦啊。”
她隻是個小蝦米,可不想成爲他們父子鬥法的犧牲品啊!
“不怎麽辦。”鍾源悠哉悠哉地咬下一口蛋糕。
“既然他主動向我發出了警告,那我隻有更直白地向他表達挑釁,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啊……那……那要怎麽做?”
蘇向晚知道自己左右不了他的決定,隻能幹巴巴的問了一句。
“當然是把你和我的關系,徹底的搬到明面上來了。”
“他想要我和他安排的女人結婚,我就偏偏不順着他的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