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汶見到突然從走廊上回來,滿臉寫着行色匆匆的蘇向晚,忍不住問了句。
“沒什麽,總裁和徐先生在外面走廊上遇上了,他們在談事情,我就先出來了。”
蘇向晚當然不會告訴她實情,随便編造了個理由,看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
其實是鍾源那家夥突然抽風了,冒出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見勢不對就跑掉了。
什麽叫做“她是他的女人”啊?
簡直是莫名其妙。
蘇向晚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她自己當然察覺不到。
楊汶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隻哦了一聲,便不再深究。
“那你就先回去了吧,這裏也沒有别的事情了。”
“好。”
蘇向晚等的就是這句話,她飛快的答應了,轉身就走。
楊汶見她聽到這句話後臉上明顯的興高采烈,有些納悶。
“她人呢?”
沒幾分鍾,鍾源就走了過來,四下裏看了兩眼,發現早已沒了她的蹤迹,隻得詢問留在這裏的楊汶。“走了。”
楊汶并沒有詢問鍾源口中的“她”是誰,臉上挂着一副了然的神情。
鍾源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她兩眼,莫名的有一種被看穿的不耐,他沉下聲來問道。
“走哪兒去了?”
這個女人,不就是一句話嗎,至于跟個兔子似的跑得這麽快嗎?
還是她不願意當他的女人?
鍾源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那她還想當誰的女人?
楊汶見了他的神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她在鍾氏待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過總裁這幅表情,還是爲了一個女人……
她并不關心鍾源的感情狀況,隻是這麽一來,可有人要氣得撓牆了,她倒是很期待,梁蔚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的反應。
他們鬥了這麽些年,早就結下了很深的梁子,雖然楊汶一向不喜歡職場這些彎彎繞繞的勾心鬥角,但卻實在是惡心梁蔚這個女人。
所以看到這樣的情況,她倒是心情甚佳,很好心情地指點了一句。
“她往那個方向走了,總裁現在追上去的話,走快點應該還趕得上她。”
“誰要去追她了?她愛滾哪兒去滾哪去。”
鍾源目光涼涼地掃過她,最終還是口嫌體正直地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原地的楊汶勾起了個笑容。
年輕人嘛,就是這麽别扭。
蘇向晚頭也不擡的急匆匆地出了大樓,臉上如釋重負的笑容還沒有散去,突然就被籠罩在了一片陰影裏。
“幹嘛擋路啊?”
她擡起頭,語氣裏難得的有些不滿,萬一被追上來怎麽辦?
她才不要面對那個莫名其妙的臭男人呢!
面前的人沒有說話。
蘇向晚不耐煩的擡起頭,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鍾源一路上走得很快,才好不容易在大門口遇上了蘇向晚,他一想到一路上自己走得飛快,幾乎是連走帶跑就一陣氣惱。
都是爲了這個女人!她現在看見自己還擺出這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你……你幹嘛。”
“我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見?”
鍾源臉上帶着幾絲戾氣。
“你是我的女人,不準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
“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向晚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我說,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鍾源皺了皺眉,她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嗎?
蘇向晚臉上的表情一些複雜,直覺告訴她,不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她很清楚和他之間的距離,他這樣的人可以因爲一時的興趣和自己扯上關系,這是他來說并沒有什麽影響,他随時都可以把自己抛下。
但是自己不同,他們本來就是因爲一種聽上去讓人覺得有些詭異的理由被迫糾纏在一起,像他這樣的男人……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身上有着緻命的吸引力,自己甚至差一點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他可以做到片葉不沾身,從任何一段感情裏全身而退,而她卻會徹底沉淪!
鍾源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言不發表情冷淡的樣子,心裏燒起了熊熊烈火。
什麽時候有女人敢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喬,給他臉色看?
要是其他的女人聽見他這麽說,早已經感激涕淋了!
可偏偏這個不識趣的女人,不僅臉上看不出來有任何的感激,反而寫滿了不樂意!
他一想到剛剛在走廊上,徐駱吊兒郎當地搭在她肩膀上的樣子就一陣來氣,伸手狠狠地攥住了蘇向晚的手。
“你給我說話!”
“不行。”
蘇向晚忍住手腕上傳來的劇痛,感受到話一出口後他驟然加重的力道,臉上依舊帶着冷淡的表情,咬着牙默默承受着。
蘇向晚的手腕被勒得通紅,她終于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鍾源看到她臉上痛苦的表情,下意識地卸去了力道,擡起她的手腕試圖查看,入目一片猙獰的紅腫。蘇向晚飛快地把手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
鍾源的眉毛緊緊地皺成一團,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但還是拉不下臉來給她道歉,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去醫院。”
“不了。”
蘇向晚轉身就走。
鍾源一把扣住了她的腰,面色沉沉地不由分說地就把她拽上了車。
蘇向晚掙紮未果,索性放棄了抵抗。
“随便找個藥店擦點藥就行了,不用爲了這點小事去醫院。”
鍾源沉着臉,并沒有答話。
車子在市醫院門口停了下來,這一輛車本來就夠引人注意的了,更别說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還俊美的不像凡人,自然引來了很多人的注視。
蘇向晚拗不過他,不自在的下了車,臉色淡淡的,一路上一言不發的任由他挂号排隊。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醫生,醫生查看了蘇向晚的傷勢,神情和藹地告訴他們并無大礙,開了一點藥讓回去擦,過幾天就好了。
臨走前,老醫生還特意還叫住鍾源,語氣裏帶了幾分責備。
“以後别對你女朋友下那麽重的手,年輕人,有話好好說。”
蘇向晚正要說他們不是這種關系。
卻聽見身旁的男人聲音低沉地答應了一聲。
“好。”